第24章 光

伊莱恩看见了一束光。

        窗户被风吹得发出碰撞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只是突然，那一束光逐渐从一个光点扩散到把她整个人包围，她的头发飞了起来，并听见了空气中爆发出的雷电声。

        “伊莱恩——”那光里伸出一只手，隐隐有个声音这样叫她。

        “阻止他们——求你了，想起来吧！”

        刹那间，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就连那阵风也不见了。

        伊莱恩半坐在床上，眼中仍留着那光亮的影子。

        -

        伊莱恩今天早早离开了韦恩庄园。

        她准备去找个人。

        “你确定你还想和他接触？”威尔问，“我可以为你找别的心理医生。”

        “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伊莱恩在威尔的带路下走到了值班警员那，并在访客名单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我会小心的。”

        “我在门口等你。”威尔说。

        伊莱恩在值班警员的引领下走进去。

        汉尼拔·莱克特在最里的房间，他的牢房内放着他的医学手稿，和一些基本的书籍。

        “你看起来住得很舒适。”伊莱恩语气冰冷。

        汉尼拔似乎料到她会来，他穿着一身白，坐在椅子上无比镇定而自信。

        “是不错——就是伙食差了些。”

        “我来是为了问你一些问题。”伊莱恩直入主题。

        汉尼拔没什么动作，但伊莱恩可以看得出他在听。

        “你在之前和我说过，‘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是吧？”

        “没错，”

        伊莱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急切，“那么就告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又是怎么能推断出我的计划的？我自认为我做得天衣无缝。”汉尼拔轻笑，他的意思似乎是如果伊莱恩不回答这个问题，那么他也不会回答他的。

        “因为我可以看得出来你这层皮下的真实面目。”

        “如果你真的是直接看出来的，你就不会来了。”汉尼拔说，“正因为我留下了你看不穿的，你才会过来。”

        “但是我很乐意告诉你我的意思。”他顿了顿，继续说，“只是你得满足我一个条件。”

        伊莱恩没说话。

        “我不会开出太过分的条件的。”汉尼拔说，“我只是想见威尔一面。”

        伊莱恩皱眉，随后看向了走廊的另一边，威尔正在那等候。

        “这得看威尔同不同意。”

        “他会同意的。”汉尼拔说，“他会的。”

        “我只会帮你去提，但他见不见你，不是我说了算。”伊莱恩说，“但你得首先告诉我答案。”

        汉尼拔站起身来，贴近了玻璃墙，并让伊莱恩凑近些。

        玻璃墙上有零星几个透声孔，汉尼拔的嘴正是对着那。

        “我的一名病人。”他说，“他在找你，他恨你入骨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而算算时间，大概也快对你下手了。”

        是那个罗格·凯恩。

        “你在引导他。”伊莱恩说，“现在你又告诉我，你真是个小人。”

        “我只是享受这个过程。”汉尼拔说，“谁输谁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得到什么。”

        “你能得到什么？”

        “成就感，和快乐。”

        “你和小丑一定会成为不错的朋友的。”伊莱恩发自内心的说。

        “谢谢。”汉尼拔微笑，并坐会了椅子上，“我们的确合得来。”

        伊莱恩厌恶地后退一步，朝外走去。

        威尔站在边上看着天，见她出来便去问她：“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伊莱恩吐出一口气，“他说想和你见一面，但你最好别去。”

        威尔点点头，没说话。

        伊莱恩知道这是汉尼拔赌对了。

        “你最近还头疼吗？”

        威尔点头，“还是头疼，但梦游的事情少了些。”

        “那就好。”伊莱恩准备离开，但还是提醒了一句，“我劝你还是别应约了，我怕他其实按照对你做了什么。”

        威尔还是没说话。

        伊莱恩叹了口气，也没有强求。

        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而现在，她要去找那个被汉尼拔教唆的罗格了。

        罗格·凯恩只是个小员工，甚至都不能说是个保镖。但他这样一个普通人，却可以找到伊莱恩的住址。

        不怀疑是汉尼拔利用fbi的人套取信息后告诉的他。

        但如果是汉尼拔，那他必定知道自己那会根本不在纽约，有何必让罗格潜入她家呢？

        除非，他是去找什么或者放什么东西的。

        没有炸弹，没有窃听器，什么都没有，是史蒂夫给她的答复。

        那么就是拿走了不起眼的小东西。

        那件房子还没转让，还是原样，所以伊莱恩便是顺便去看看，防止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她从客厅找到卧室再到厨房卫生间，也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最后，她停在了梳妆台上。

        护肤品纸巾全都在，唯独少了梳子。

        坏了。

        有可能吗？

        一个想报复她的人大费周章来到她的屋子，只为了拿一把梳子？

        “一把梳子可以用来做很多事。”她在告知后布鲁斯这样说，“如果你的超级能力是可以被克隆的，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但我的不能。”伊莱恩说，“你觉得有可能是莱克斯·卢瑟吗？他见过我，也想找我，还刚好收购了xox。”

        只是可惜莱克斯卢瑟无法复制她的能力。

        “头发可以分析出很多东西。”布鲁斯在蝙蝠电脑里操作着什么，最后给伊莱恩拉出一个数据图，说，“你的血亲关系，你的药物史，甚至是你可能会得什么遗传疾病。”

        “……”伊莱恩抿唇。她不知道这人能查到什么，以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她作为时空的过客，无论是这灵魂的父母，还是这躯体的父母，都一无所知。甚至，她都无法回忆起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开始的——

        【警告，不要质疑系统】

        “你有这个资源查吗？”伊莱恩问，“dna啥的。”

        布鲁斯摇头，“基因数据库我这并不全，还没进行集体录入。我的数据库里只有罪犯一类的。”

        “但他应该无法通过这个来攻击我吧——”

        -

        这天，莱克斯·卢瑟照常到公司开会，助理莫西却递给了他一个包裹。

        “扫描过，没有问题。”女助理冷冰冰说道。

        莱克斯拆开了包裹，在里面看见了一把带有头发的多齿梳。而在那梳子下面，是一张写着伊莱恩·霍普的打印纸。

        “看来她得罪人了。”他说，“把这个送到实验室去。”

        莱克斯·卢瑟的本来目的是为了查找伊莱恩·霍普的基因是否有变异，却发现了她基因与普通人都有别的地方。

        其中的一例数据显示她已经至少25岁，但她的资料却显示只有18。很奇怪，除非她是穿越时空而来，否则并不会这样。

        于是退而求其次，莱克斯查找了她的父母。

        伊莎贝尔·霍普和罗纳克·霍普是底特律的普通夫妻——但或许也没有那么普通。

        他们高中期间怀孕生子，早早辍学，也早早把孩子抛弃，随后便是在底特律工厂打工，二十岁出头育有一子后沾上毒-瘾，整天在欠债被讨债被毒打的日子里度过。

        所以伊莱恩·霍普还有个相差五岁的弟弟。

        他们显然没有什么超能力和什么秘密。

        但卢瑟不敢打包票。

        他派了他的莫西去和他们对谈，并询问一些问题。

        莫西找到了两人登记的地址，却只看见一片狼藉。房子外是许久没有修剪的草坪，已然变成了杂草和垃圾的天堂。门外堆着垃圾，臭气熏天飞着蚊蝇。

        莫西忍不住皱眉。

        她隔着手套按下了门铃。

        这大概是这栋房子唯一良好的用具，可以感觉这家人并没有那么多的客人需要用到这么高级的设备。

        “去开门——”门内一个男人声音沙哑慵懒，并伴随着碰掉东西的响声。

        门口似乎在清理什么，门打开后莫西看见了一片狼藉的客厅，和堆在门口的瓶瓶罐罐和各种包装盒。

        “你是谁？”

        莫西低头，看见了和伊莱恩·霍普十分相像的十几岁男孩。

        即便是已经十几岁，同龄男孩应该已经开始窜高，而这男孩却瘦瘦小小，倒是看起来像是十岁九岁的模样。

        “是谁？”伊莎贝尔闻声走来，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莫西，“你是谁？是他们的人吗？”

        “他们是谁？”莫西问。

        她无视伊莎贝尔的害怕，走进房子，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罗纳克·霍普。他穿着肮脏已经被汗浸湿的背心，手臂上满满的都是针眼。

        “我都已经把她给你们了！”罗纳克看见她像是看见了鬼，“你们还要干什么！放过我们！”

        莫西毫不怀疑这个“她”指的就是伊莱恩·霍普。

        “卢克，快去你房间，锁上门。”伊莎贝尔对着男孩说道，她是神情紧张，充满敌意。

        “有意思。”卢瑟通过摄像头同步看见了这一幕，“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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