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做我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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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轻轻地敲门声,是寒秋。她惦记着昨晚的事情,所以一早过来,比蓝雪还要早了一些。
听到敲门声,冰心睁开眼,看着屋里的陈设,恍惚了片刻,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猛地转身一看,世子也正在盯着她看。
冰心没说话,把匕首收起,叫了声:“寒秋,进来吧”。
寒秋端着水盆推门进来又关上了门,冰心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她一大早过来,恐怕也是怕其他人发现世子在这里。她这样为她名誉着想,倒让她心中涌出一股暖流,反观某人,冰心扭头瞪了滕青远一眼。
冰心拉过寒秋,“你去叫寒星过来,再让小厨房准备些清淡的吃食。我自己洗漱就好了。还有,和蓝雪那丫头说一声,省得她一惊一乍的。”
寒秋应道又和世子请了安,才出了房门。
冰心也不理会滕青远,径自洗漱后找出一身最简便的家常服,去屏风后面换衣,换衣后,把头发用束带随意的扎起。
如此干净清爽不施粉黛的冰心,却也难掩倾城之貌。滕青远好像又看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她。
“你一向不用丫鬟伺候?”滕青远问。
冰心把桌上未完成的画稿放在桌上的盒子中,说:“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
“你果然和京城的女子们不一样。”滕青远说道,心中却在想,不愧是自己喜欢的女子。
“当然了,她们都是世家贵女,千金小姐,哪像我,贫陋之地长大,不懂风花雪月,只懂得自食其力。”不知怎么了,冰心听到滕青远说她和京城女子不一样,突然心内恼火,说话也刻薄了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滕青远见她不高兴了,连忙解释。
其实话一出口冰心就后悔了,这下也冷静了下来,走过去坐到床边:“无所谓你什么意思。你怎么样,能坐起来了吗?寒星换过药,你是不也该回去了?”
“怎么回去?从大门走出去?”滕青远笑着反问她。
“你现在是在我的房间,给我惹了麻烦,还好意思问?怎么来的怎么走。”冰心没好气的说,她都能白天避过相府的人偷溜出府,以世子的能力更是小事了,就怕这家伙赖着不走。
“我恐怕还爬不了窗。”好不容易能和她这么近的相处,傻子才会走呢。滕青远真心觉得这次受伤值得了。
“那个,元彻呢?让他来接你。”冰心不死心道。
“元彻有事处理,还没回来。”
“那就其他的手下,就我们相府这个吧,无声无息的,功夫也不差吧。”
隐藏中的暗影差点露出身形,原来大小姐早就知道吗?
“你早就知道。”滕青远倒不觉得讶异。
冰心看他不预备解释的表情,掏出匕首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我猜的,看来猜对了。”
这丫头,真是,滕青远轻笑出声。
“笑什么,如果不是觉察出他没恶意,我早就把他找出来千刀万剐了。”冰心在匕首上弹了个响指,吓得暗影一哆嗦,他比其他人还是要了解这小姐的本事的。
“你可以随意差遣他,他叫暗影。”
“还是算了,我可用不起堂堂平西王世子的人。”冰心收起匕首,“算了,我让你在这养伤,欠你的人情一笔勾销。”
滕青远还要说什么,敲门声起,寒秋带着寒星和蓝雪进来了。虽然早已从寒秋嘴里知道事情经过,可看到世子蓝雪还是吃了一惊,忧心忡忡地看着冰心。
冰心安抚地拍拍蓝雪的手背,让她放下手中的托盘。
蓝雪冷静了下来,算了,总归她们拿这个小姐也没办法,现在又多个世子,哎,都怨这世子给她们小姐舔麻烦。
寒星也已看过了伤势,告诉冰心她一会出府去采购几味药材。
冰心扶着滕青远坐起来,他两臂受伤严重,最好不要动的好。蓝雪端了碗粥过来,她想着怎么也不能让小姐伺候他吧。
可这世子偏偏不让她如意,扭头看向冰心说:“我不习惯丫鬟伺候。”
听到这话,冰心怒视着他,恨不得把他从床上踹下来,不习惯丫鬟伺候,难道让她伺候?
“蓝雪,把粥端过来,爱吃不吃。”还没等蓝雪反应过来,冰心已经从她手里拿过粥碗,自己坐在桌前吃上了。
看着她气鼓鼓地坐下,滕青远竟然更想逗她:“生气吃饭对肠胃不好。”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寒秋和蓝雪强忍着没有笑出来,她们小姐和世子拌嘴的小女儿情态就连她们看了也稀奇地不得了。独独这当事人却没有意识到她在世子面前的不同。
滕青远看着冰心迅速却不失优雅地用完早饭,吃的很多,不像一般世家女子。
冰心终于放下碗筷,说:“蓝雪,再端一份热的过来。你们也去吃早饭,寒秋一会和我出去看看那天你说的铺子。”
冰心端起重新准备的热乎的粥,走到床前坐下,咬牙切齿地说:“我欠你的两清了。”
“这次是我欠你的了。”滕青远咽下嘴里的粥说,“要怎么还呢?”
“你快点走就行了。”冰心嘴上虽不饶人,手上却小心翼翼。
“做我的世子妃怎么样?”滕青远突然说。
冰心手一抖:“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这不是玩笑。”滕青远认真地说。
“我当它是玩笑。”冰心冷下脸继续喂他。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可是她不能认真,爱情这个不靠谱的东西,历经两个女人的悲哀,她怎么还会上当?
滕青远不想逼她,于是也不再说话。
又帮他擦洗了脸和手,冰心扶他躺下,刚拿起书,蓝雪端着药进来了。
冰心皱着眉头不肯接。
“小姐,行行好,快喝了吧。”
“苦死了。”冰心摇着头。
“你看青姨娘新送过来的蜜饯。”蓝雪把另一只手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冰心无可奈何,接过碗,一仰头喝了下去。
蓝雪连忙送到她嘴边梅子,冰心就着她的手含了进去。
滕青远从未见过这般娇嗔的冰心,看得呆了过去,也不出声打扰她们主仆。
“小姐,今早熬药时桂香凑过来几次一直要帮忙,恐怕她们对小姐的药起疑了,我让寒雨再看紧点。”蓝雪悄悄对冰心说。
冰心突然想到了什么,计上心头:“无碍,告诉寒星既然她想做,熬药的事就交给她吧。”
“小姐,这……”
“听我的,去吧。寒秋忙完了让她来找我。”
又剩下冰心和滕青远二人了。
“我派人寻到了火棘,元彻说寒秋并没去取,等他回来我让他送来给你。”滕青远说。
“不用,暴殄天物,不过是身体寒气重些,没什么要紧。”冰心不在意地说。
“你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吗?”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滕青远有些恼怒。
“不过就是不能有孕嘛,反正也没想着嫁人,有什么妨碍?我知道,世人都歧视这样的女子,尤其是在这官宦人家更是会成为一个无法连姻的弃子。可是我从来也没想过要依靠谁,更不许被谁利用,我只靠自己。”冰心故意直白地说出这些话,心里想着他能从此不再纠缠,作为平西王世子,他不可能娶一位子嗣艰难的女子做世子妃。
见滕青远不说话。
“所以世子也请不要再为我费心了,我也做不了世子妃。”说到这,就连冰心自己也没觉察出话里有些许的委屈和凄凉。
可在滕青远听来,却是又一番意思。暗叹口气,他想恐怕她是误会他了,以为他是为了她能做合格的世子妃才派人寻药,为她治病。他觉得如果今天解释不清楚,恐怕就此在她心里都会有这个结。
“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世子妃才帮你寻药,我是单纯地为了你,为了你的身体。我问过曲老头,你身上的寒症之重不仅仅在于会影响到子嗣,它会折磨你,会让你的身体变得虚弱,会极度畏寒。我只是想你健康,不受病痛折磨。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滕青远一字一字说道,情真意切。
这些话,冰心是感动到的,但是又能怎样,她始终克制清醒,生生把心里的悸动压制了下去。她只是此刻感动,却不相信时间。
张了张嘴,终是再没说出什么刻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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