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转折

李睁傻眼，可疑你妹，不就是没有学生证，至于吗？

        自己好歹是个男人，一米八二的个子，真要心中有鬼强行闪人，凭两个弱女子拦得住吗？

        说来也有意思，校服少女说这里交给她，白裙少女还就放心走了，真不知两女这份自信与信任是哪来的？

        “劝你老老实实交代，别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就你这样的，我一个撂倒三四个不再话下，不信可以试试。”

        校服少女似看能看穿李睁的心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双眼眯起两道危险的弧度。

        感觉被轻视的李睁翻了个白眼，哥们儿还真想试试，不过现在没空，白裙少女真要去门房间，老赵就暴露了，再打电话惊动导师，这事情就复杂了。

        不光可能给老赵，乃至薛冰表姐夫惹麻烦，自己以后也可能再没法来这间教室练声。

        他算是看出来了，两女在敲门前应该就商量好了，校服少女充当急先锋，不是好说话的主，而白裙少女别看娟秀文静，要是没法让她打消两首原创外泄的疑虑，怕也不会轻易放自己走，搞艺术的，性格偏执不足为奇。

        手指揉着眉心，李睁有些纠结，视线随着白裙少女而动，在她即将迈出教室之时，眼神一凝，仿佛做出了个某个重大决定。

        “学姐，等等。”

        白裙少女停步回头，李睁看着她道：“你要看我的学生证，让我给你口头承诺，无非是担心我会外泄你的原创，我有办法打消你的疑虑。”

        “什么办法？”

        李睁笑了笑，一脸的高深莫测，在两女狐疑的目光之中，放下篮球，卸下书包，坐回钢琴前，回头对白裙少女道：“学姐，恕我直言，你那两首原创不够专业，顶多算是入门级，还有几个基础乐理的错误...”

        校服少女脸色一沉，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评价，难不成你还能写出比我朋友更好的歌？”

        “比较一下，自有分晓。”

        李睁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个助攻漂亮！

        他正了正身姿，逼格提升了几分，略作酝酿，十指在琴键上跳动起来，随着旋律奏响，开口唱道：“我期待，有一天我会回来，回到我最初的爱，回到童贞的神采...”

        不过几句歌词，白裙少女耸然动容，校服少女也是脸色瞬变，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SAY  GOODBYE，SAY  GOODBYE，前前后后，迂迂回回地试探，SAY  GOODBYE，SAY  GOODBYE，昂首阔步，不留一丝遗憾。”

        当歌曲来到高潮部分，声音陡然拔高，变换成真假混声，白裙少女的娇躯轻微地一颤，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被激了起来，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虽然唱得并不完美，气息有些飘，几个尾音有些颤，还有一个高音差点唱破。

        但不可否认，这首歌的词曲，旋律，意境，以及李睁嗓音中那股充沛的情感，却是直击人的灵魂。

        只是一段，琴声与歌声停下的有点突兀，白裙少女心头莫名一空，就好似马萨基正按得浑身毛孔张开，忽然就不按了，那种遗憾与失落外人根本无法体会。

        校服少女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她不会写歌，但从一个听众的角度，这个歌确是打动了她。

        李睁回头，视线从校服少女脸上掠过，对上白裙少女的目光，李睁人畜无害地一笑：“学姐，你觉得如何？”

        “这首歌名是什么？”

        “我期待。”

        校服少女紧跟着问：“你的原创？”

        李睁反问：“这歌你听别人唱过？”

        《我期待》这首歌，是地球上的流行金曲，张雨生的作品，被他带来这个世界，说是原创不能算错。

        校服少女努努嘴，沉默了下来。

        白裙少女凝视李睁，眼神微微发亮，忽然一吸气，希冀道：“我的两首歌，能不能帮我修改一下？”

        她接触词曲快一年了，正如李睁所说，入门级水准还是有的，内行看门道，与李睁一比较，心知自己那两首原创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神转折！

        李睁有点发懵，怎么个意思，几分钟前才把哥们儿逼入死角，这一转眼就变成虚心求教了？

        白裙少女似乎也觉得有些冒昧，嘴角溢出一丝歉意的笑纹，解释道：“这两首歌我是为青歌赛准备的，你刚才说有一些乐理错误，想请你帮我指正。”

        李睁只是想以达者为尊的道理，让两女不好意思再咄咄相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免了吧。

        “学姐，修改别人的作品，比自己原创都难，况且每个人的声线音域不同，适合的歌曲不同，就算改了，也未必适合你。”

        白裙少女却坚持不懈：“那我唱一遍给你听。”

        校服少女看看她，表情有些无奈，却也没说什么。

        李睁看到她眼中认真的神色，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扫她的面子，点点头，起身让位。

        白裙少女走过来，在钢琴前轻轻坐下，挺直纤细的身段，显得柔美而修长，十根玉葱指弹动琴键，犹如灵活跳跃的音符，一段前奏过后，悠扬的嗓音传了出来：“人生是一场旅行，不知终点在何方，我买了一张单程的车票...”

        声如其人，音色纯净透亮，开口就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音域很宽，高低音转换一点都不吃力，单论唱功，比现在的李睁强多了，只不过，听着听着就会觉得，有点美中不足，少了一种辨识度。

        辨识度并非单纯音色，还包括歌曲处理，可以理解为人的思想，生活阅历，情感积淀等，综合在一块，形成一种感悟，融入歌声之中，形成独特的风格。

        这个东西，有些虚无缥缈，却是歌唱的灵魂所在。

        就好似一块玉的质地再好也只是一块美玉，必须经过雕琢，才能升格为艺术品。

        “声线一级棒，可塑性很强，若是有合适的歌曲，歌曲处理上再加以指点，或许真能在比赛中脱颖而出，她需要我，而我也需要她...”

        李睁若有所思，待她一首歌唱完，投来询问的目光，便问：“学姐，青歌赛会电视转播吗？”

        这问题有些突兀，但白裙少女还是如实答道：“复赛决赛都有电视转播，西江省娱乐频道，复赛是实况录像，决赛是现场直播。”

        李睁眼神一亮，犹如一道流星划过，出位的机会来了！

        他竖起一根手指，以深思熟虑的声音道：“我有一个建议，你我以组合的形势参赛，你主唱，我负责和声。”

        神转折再现！

        只不过，这一次轮到两女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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