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兴奋

　　听着他阴毒到极点的话，广寒潇潇杀死他的念头都有了。新愁旧恨涌上来，再看着这人挂在唇边那歹意的笑，她全部的刚正都分崩离析，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了，像一只撒野的小母兽似的，动作并用，劈头盖脸地朝他打过去。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元祐笑不行抑，看着她在怀里挣扎又挣扎不开的可怜劲，身子更是贴得近了几分，由着她撒泼，掉以轻心的弯唇，样子极是险恶，“白风灵说，恨有多深，爱即是有多深。公主，你该不会是爱上小爷了吧？爱得天天都在念叨，全日全日的想着，一日也忘不了？”

　　广寒潇潇眼眶都红了。

　　“是，我一日也忘不了。逐日逐日的念叨你，念叨着究竟哪一日能力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这个嘛，不是不行以。”元祐低下头来，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唇角的笑意，温柔如水，“看来你是想了。如许法宝，一会大宴散了，爷去重译楼找你，给你吃肉，让你喝……”

　　反面几个字他说得极轻，极是险恶，广寒潇潇听在耳朵里，面庞“唰”地一红，血液流蹿，心脏怦怦直跳，拧动的小蛮腰更是激烈。

　　“你个没人道的王八蛋！”她怒骂着，两排尖利的牙齿用上了，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呜呜不止。

　　“嘶”的低呼一声，元祐掐住她的腰，痛得俊脸有些变色，但或是浅浅笑着，“小野猫，爪子或是这么利。爷就新鲜你这拗劲。来，再咬狠一点。”

　　广寒潇潇怒目而视，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儿，可元祐这人看上去俊秀清癯，可肌肉却紧实得像一块大木头，啃得她终是乏了力，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着，恨恨道。

　　“你再不抛弃，我汇报江王你欺压我。”

　　“噗哧”一声，元祐像是听见了一件极可笑的工作，温柔地捋一下她的头发，“天禄会管我的事？不，天禄会管你的事？公主啊，不要说汇报江王，即是汇报天王老子也没用。对了，你如果是汇报皇帝，他一准把你赐婚给我，信不信？”

　　广寒潇潇瞪大一双恨意的眼，咬住的下唇上，似是另有血迹，元祐抬起手，拇指轻轻替她擦了下唇，低叹一声，声音尽是轻浮之意。

　　“你如果是急不行耐地想要嫁给我，就去说好了。嘛，就算你入了诚国公府，只怕真不是我那些女人的对手。不出三天，她们就能把你玩死，你信不信？”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广寒潇潇脊背发冷。

　　她不明白南晏的礼貌，可她大约也晓得，如果是真的让人家晓得……她曾经被这个姓元的王八蛋那样欺压过，皇帝很有大约真的会把她赐婚给他。再一想这王八蛋府里无数的姬妾，她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被赐婚给他，她甘愿死。

　　一念至此，她软了声音，只求速速与他撇清关系，“元祐，第一回见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获咎了你。可后来，你也报仇回归了，我不欠你什么，我大人大量，只当你也不欠我好了。过去的事，我们可不行以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撇清关系？

　　元祐突地扼住她的下巴，一双漂亮勾人的丹凤眼里，像是有一层笑意，可周密一看，却尽是深浓的冷气，就像他才是吃了亏那一个，“醒醒吧，你差点搞得小爷断子绝孙，那事搞得我受尽了旁人的挖苦，我能轻饶了你？”

　　“你……”广寒潇潇气极，“绿头巾！”

　　看她恨死了自己，还不得不讲和的样子，元祐眼珠带笑，手上的力道软了几分，“小野猫，你可知你做得很让小爷我生气的是什么事吗？”

　　她抿紧唇，看着他，扭了扭身子，却又被他压了回去，低低讽刺，“居然肖想天禄，不知生死。”

　　广寒潇潇如何晓得元祐连续以为自己的“真爱”是白风信的工作？看他酸心疾首的样子，想到白风信先前与白风灵两个的密切，先前还抵死抵抗的她，突地泄了气，声音低哑起来。

　　“我没有肖想他。”

　　“还敢不承认，我看你眼珠都快落他身上了。”

　　“是，我是稀饭他，又如何？”广寒潇潇红着眼，突地抬起头来，“我没偷没抢，我没有稀饭他的解放吗？他未受室，我未嫁人。他是王爷，我是公主，我与他门当户对，身份般配……我即是要嫁给他，如何？”

　　“不如何！”元祐惬意地看着她生气，轻浮一笑，拍拍她的脸颊，笑容贱贱的，极是讨人厌，“那我如果是汇报天禄，说你奉养过小爷，你说他还会不会要你！”

　　广寒潇潇面上红色尽退。

　　卢龙塞马棚里那屈辱的一幕，这三年来几乎成了她的梦魇，成了她午夜梦回时无法入眠的一道伤。虽然她未有失丶身给元祐，可被他那般猥丶亵，她已经不是一个好姑娘了，如何配得上白风信？

　　紧紧一眯眼，她目光酸涩不已。

　　“因此啊，你或是乖乖的，如果是小爷雀跃了，说未必还会娶了你？”元祐看她如许，内心突地一紧，手心刺挠得紧，不由抱紧她，“行了，不置气了。你求一声饶，小爷也不让你做小妾了。我也未受室，向皇帝请旨也不是不行以……”

　　“滚！”广寒潇潇气恨不已，盯住他的脸，一字一顿地咬牙迸出，“我广寒潇潇嫁鸡嫁狗嫁乌龟，也不会嫁给你。”

　　元祐面色一变，笑了，“啧啧！这话说得多灾听。嫁鸡嫁狗嫁广寒，它们能让你舒服吗？”元祐捞起她的腰来，像个小霸王似的，在她脸上“啵”一口，不待她肝火，唇就要压了下去。

　　广寒潇潇气恨地躲着他，脑壳左偏右偏，张口就又要咬他。他却是低笑一声，扼住她的下巴，手指轻轻夹住她的舌，玩弄普通轻抚着，羞得广寒潇潇气血涌上大脑，想咬他咬不了，想杀谋杀不了，膝盖抬起就要用力，却被他顺势劈开了腿，毫不辛苦地欺近抵着她，带了一种蓄势待发的攻打力，低低喘道。

　　“小野猫火烧眉毛了？”

　　四野俱寂，边上没有人，就算是有人，广寒潇潇也不敢真的喊出来让人看笑话，丢北狄的脸。一时间，她心胆俱裂，委屈到极点，眼睛一闭，“呜”一声就哭出来。

　　元祐一怔。

　　逐步的，他松开了手。

　　可他没有想到，广寒潇潇面色一弯，膝盖猛地抵过来，正中他充勃的环节，声音尽是啜泣的嫌恶。

　　“你去死。断子绝孙才好！”

　　“嘶……”钻心的疼痛袭上来，元祐吃痛地躬身，捂着裆，看着跑远的姑娘，额头上青筋直跳。

　　“这小野猫，早晚毁她手上……”

　　燕归湖的热烈未绝，白楷已经收兵了。

　　他领着一群披甲佩刀的禁军正准备往麟德殿而去，就瞥见站在路口一株古柏下负手而立的白风信。

　　“老甘儿……？”

　　低低唤了一声，借着薄弱的光线，他迎上入了一双比夜色更为深奥烦琐的眼睛。

　　他在等他。

　　白楷静立少焉，抬手，挥退一群禁军。

　　“甘儿弟，怎的尚未回席？”他笑着走近，黑色皁靴停在了白风信眼前的三步处，平视着他，一张轮廓清凉的面容，略有一丝迟疑与紧张。

　　白风信转头，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眼。

　　“与你做个业务。”

　　没有多余的言词，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白楷似是并没有什么意外，抿紧唇角，他看着白风信高远孤清的脸，另有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以外的淡漠，考虑了少焉，他玩弄一笑。

　　“甘儿弟就这般自傲，我会受你威胁？”

　　白风信扭身过来，冷冷看着他，“那六哥就这般自傲，能逃得过白史木的眼？”

　　挑了挑眉毛，白楷声音微冷。

　　“你要我投诚于你？”

　　“我不需求你的投诚。”白风信眯起眼打量他，略带玩弄的笑，“六爷如许的人，本王也要不起。”

　　白楷许久没有回覆。

　　二人相视，眼珠里暗火对撞。白风信若无其事，白楷的内心，却逐步泛起了一层凉意。

　　夜皇帝是一个极为看重子孙修养品性的人，故而，大晏皇室的子孙，自幼便要学习经史策论、诗词歌赋，骑射武功，面面俱到。虽良莠不齐，但卓绝之人，也不在小批。就论六王白楷，因是庶子出身，母亲又不得圣宠，打小更是起劲，在夜帝的甘儿个皇子之中，是绝对的佼佼者。这也恰是夜帝看中他，把他暗留给白史木的真正原因。

　　白楷打心眼里忌惮的人未几，白风信却是此中一个。从他十几岁从军开始，便连续是个百战百胜的神话，就连他们的父皇，即使忌惮他，也得赞一句“老甘儿此人，计划精巧”，单论这一点，白楷就从未小觑过他。

　　迎着他淡漠的眼，白楷先开了口。

　　“老甘儿，新皇已登位，且光明正大，众望所归，四海来朝，天下大势已定。你很清楚，即使是我想帮你，你也再转变不了什么。我劝你，或是找时机离开都门，保得一命再说。别的的东西，尤其是女人，就不要肖想了，不值当。”

　　“那你又值得吗？”白风信上前一步，冷冷一笑。

　　白楷僵化在原地，看着他不说话。

　　白风信并不紧迫于他，只是抿了抿唇，负手一笑，声音淡淡道，“我白风信要做的事，谁能拦得住？”顿一下，他见白楷僵住了脸，傲然一笑，“六哥毋庸忧虑。你不仁，我却不会不义。更不会不顾及兄弟情份，拉你下水。”

　　白楷一惊，“那你究竟要什么？”

　　白风信冷冷回眸，“你只需给我少许利便。”

　　夜幕里，寒鸦阵阵。

　　就在广寒潇潇坐在岸边被元祐抓住的时候，沈灵已经上了一壁的岸。她很久没有潜过水了，尤其是怀了小甘儿以来，更是分外留意自己的身子，本日如果不是为了老甘儿，为了不入白史木的圈套，她真不会舍得这般委屈自己。

　　幸亏这时的天已有些火热，水里不冷，另有些凉爽。她登陆以后，没有回麟德院，找处所坐了下来。

　　看着满天的星斗，她是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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