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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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半——
桑黎轻敲木宴房门,“木姐姐,你醒了吗?该吃午餐喽~”
等了很久,里头没有任何回应。桑黎轻轻拧动门把手……没锁。于是扭头向楼下的傅罗投去询问的眼神。
傅罗果断地比出手势——“进去!”
桑黎点点头,端着一托盘食物走进去……
看着桑黎进入房间内部,傅罗面色凝重地低声道:“气氛太诡异了!”
秦渊瞟了傅罗一眼,“只是送顿饭而已,把事情做得这样鬼头鬼脑的你比较诡异。”
傅罗:“我这叫谨慎!”
叶白:“小宴一觉睡到中午是常有的事,可是连辰都这样……看来事态比我们想象得更严重啊!”
秦渊:“所以你们更不该轻举妄动。真触到辰的神经惹恼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叶白不自然地干笑两声,“辰近来待人处事变温和了,不会有问题的……大概……”
傅罗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所以两相比较,从小宴这边入手打探比较安全。”
秦渊和叶白赞同地点头。
正在这时,被傅罗假借送饭之名派去打探情报的桑黎慌慌张张地从木宴房里冲出来,“不好了,木姐姐不见啦!”
叶白和傅罗异口同声,“咦?”
刚从门外走进来的老乔,“什么?!”
……
同一时间——
安辰垂目凝视怀里的人,脸上表情温柔如水。旖旎的一夜令某人精疲力竭,此时兀自酣睡不醒。她的脑袋松松陷在枕头里,发丝散落在脸颊上,睡衣下白皙细嫩的肌肤上遗留着昨夜欢爱的痕迹。
伸手拂开木宴柔滑冰凉的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让自己更清楚地欣赏那张美到不可思议的脸。安辰轻轻凑近,双唇贴上某人半露的肩膀,略微使力嚼了一口,留下属于他的印记。感受到肩侧的不适,某人微微皱眉,轻呜一声侧开身子。男人无声地笑了,将她散落下来的发丝顺回去,久久凝望她恬静美丽的睡颜,不愿再打扰她。
他其实早就醒了,但是第一次,心里居然生出懒散懈怠的念头。什么文件报告,什么资产利润,那些无休无止的权利纷争全都见鬼去吧!就是不想工作,就是不想离开她身边,仿佛就连视线从她脸上离开片刻都是不能容忍的事!
嘴角浅浅弯着弧度,情不自禁就想要微笑。能让他这样发自内心微笑的,也就只有待在她身边的时候而已。
身处的这个世界过于污秽腐烂,充斥着血腥、阴谋和杀戮,令人作呕的丑陋。他本以为自己会在黑暗中潜行一生,却不料想,即便是他这种污浊不堪的人,即便那双手染满罪恶的鲜血,也有这样一个纯洁美丽的灵魂愿意与他融合,等到她对他说爱他,说他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的一天。她让他相信了一些早已不再奢望的东西,相信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摆脱这受诅咒的命运!
如果时间就此停止该有多好?她就这样沉静地睡下去,而他,也就这样一直陪在她身边,永远都不分开……
这样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如果,他原来也是可以幸福的,那么一定就是此时此刻了。
然而,恬静幸福的氛围最终还是被打破了。外间的门被人焦急地敲响,下一刻,有人推开敲门的人直接闯了进来!
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卧室的门被傅罗“哗啦”一声打开,“辰,小宴不……”
安辰有些不悦地伸指抵在唇边,示意噤声。
傅罗疑惑地收了声,视线下移……
然后,画面定格……
同样心急如焚赶过来的老乔,在看清楚被安辰呵护地环在臂弯里的是什么之后,僵硬了……
“这…这……不像话啊不像话~~这…成何体统?!!”传统保守的老乔抓狂了。
“哎呀呀……”傅罗喃喃。
环境有些嘈杂,怀里的人无意识地动了动。安辰微微蹙眉,用被子将熟睡的人遮严实。
随后跟至的秦渊和叶白在看到房里情形后同样一愣。
从众人的眼神和反应,安辰大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绷着脸抬了抬手指——“统统出去。”
秦渊径自转身离开,没有人注意到他嘴角若有似无的一丝微笑。
傅罗比手划脚,又打哑号又做口型说她不是故意的,请继续,不必管他们……
叶白推着傅罗和老乔离开,临走前冲安辰莫测高深地笑,“辰,恭喜~”
安辰投去警告的眼神,眼底却有淡淡笑意。
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安辰低头吻了吻木宴光洁的额头,嘴角勾起柔和的弧度,“看来我们在一起是众望所归啊!”
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一脸还没睡饱表情的木宴从盘子里夹起一只热腾腾的水晶蒸饺,刚送到嘴边就被安辰捉住手,“小心烫。”
下一秒,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对着蒸饺吹气。当发现对方居然在跟自己做同样的事情时,双双愣住,随即非常默契地相视一笑。安辰就着木宴的手把蒸饺吹凉,“好了,尝尝好不好吃。”
木宴瞅瞅安辰,将蒸饺送到他嘴边。
安辰:“怎么了?”
木宴:“你也饿了吧?”
笑得非常妖孽的男人……
……
客厅另一角——
舒文有些眼馋,“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桑黎两眼直冒红心,“真体贴,真浪漫,好羡慕木姐姐呀~”
舒文:“羡慕什么?黎黎你自己也可以做啊!”
桑黎双手交握在胸前,“好感动~首领亲手做的点心啊~~就算是□□我也想尝尝看……”
舒文:“哈?原来你那么想吃吗?”
桑黎黑线,“……你别跟我说话。”
傅罗,一脸崩溃的难以置信,“辰居然会下厨房?你们看到他拿着食谱和锅铲,一脸乐在其中的样子了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叶白微笑:“只要他想,就没什么做不到的——我就是佩服他这一点。”
秦渊:“以后‘煌’倒了,他或许可以考虑去开餐厅。”
傅罗:“啊啊~~受不了了!那两个人,感情好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教我们这些单身的怎么活啊~~”
……
木宴用小刀利落地切开抹茶杏仁馅饼,向客厅另一头瞥了一眼,“应该不是我多心……为什么我觉得他们看人的眼神很奇怪?”
安辰坐在某人身边耐心地给她拌热可可,动作优雅至极,“别管他们。”
木宴:“……”
十五秒后——
木宴来到众人面前,“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众人:“咦?”
木宴歪歪头,“因为你们看上去很想吃的样子。”
众人齐刷刷地看看木宴,又齐刷刷地扭头看看坐在不远处,此时正神情愉悦地看着这边微笑的男人。
桑黎连连摇头摆手,“不可以不可以……”
愈发摸不着头脑的木宴,“安辰做的东西很好吃。”
桑黎:“不行啦,木姐姐,那是首领特意为你做的,我们怎么能吃?!”
木宴一愣,“吃光了可以再做。”
一阵冷风吹过……
傅罗,小心翼翼,“小宴,难道说,辰以前也像这样做过东西给你吃么?”
木宴,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经常做。”
众人石化,言语不能……
接下来是一段平静而温馨的日子……
……
庭院里的雨纷纷扬扬地下,迷朦清白。安辰坐在窗台上,木宴盖着一袭薄毯斜倚在他怀里。两人的体温互相氤氲,呼吸心跳暗合。这种超越语言和动作的默契,或许只有经过肌肤之亲的人才会有。
“哦——?”安辰忽然发出意味不明的叹息。
木宴放下手中的书,抬头问:“笑什么?”
安辰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纸,“难得阮言也有老老实实写报告给我的时候。”
木宴透纸看去,那是“烨”组十月的任务执行报告,内容只寥寥数行,极其简短概括,却包含了无数条人命。
“因为你在日本从木檀手里救了他的命吗?”
“他可不是会因为这种小恩小惠就轻易转变态度的人。”安辰无可无不可地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不过量变决定质变,我料定他终有向我低头的一天,若非如此也不会留他到今日。”
木宴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掩饰起眼底那抹古怪的情绪,可到底还是被男人敏锐地觉察到了。
“在想什么?”
“没什么。”
安辰静静端详某人片刻,说:“你不喜欢是不是?”
木宴瞄了男人一眼,没作声。
男人见状,意外地沉默了,最后有些自嘲地开口,说:“我所处的这个世界,不尔虞我诈、不机关算尽就无法生存……这样的我让你讨厌了是不是?”
木宴缓缓坐起身,抬头看向男人。
安辰微微苦笑,“我决意要跟你一起生活,所以关于我的事,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都想让你看到。”他抬起左手,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这双手,比你想象的还要肮脏……”
“不要说得好像什么都了解一样!”木宴表情严肃地打断安辰的话,“别小看我!我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
她握住男人的左手,“所以,就算不清楚你做过些什么,但多少也能猜到……你的性格有多恶劣我早就知道了!事到如今,又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就讨厌你?”
安辰微讶地看着木宴,“这算是安慰吗?”
木宴瞪住安辰,语气很肯定,隐隐带着一丝极力想要澄清的焦急,“是我自己要跟你在一起的!我的确不喜欢那些事……”说到这里顿了顿,脸微微涨红,声音倏地小了下去,“……但我喜欢你……”
真是意外的诚实率直啊!
安辰没说话,抿着嘴唇努力忍笑,但忍了半天还是笑了出来,俯身抱住木宴,声音都带上万分愉悦的笑意,“原来我的宴也会说甜言蜜语呢!”
木宴有些羞怯又有些懊恼地咬住嘴唇:被笑了……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可恶,果然还是不该说的!
安辰从身后抱住她,柔声问:“那你刚刚在想什么?怎么露出那种表情?告诉我你的想法。”
“我不明白,”木宴静默了一会儿,轻轻说:“那个人也是,你也是,为什么都可以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谈论人命?在你们眼中,人命是什么呢?”
“……”
她伸手覆上男人置于她腰间的手,神思有些飘忽,“死亡是多大的不幸,在你生死不明的那段时间里,我真切地体会到了。死去的人无知无觉,可活着的人……是会哭的。”
安辰的眼神不易察觉地变了变,一想到那夜木宴流泪的场面,他的心就一阵抽痛。
“从小我就一直在想——这种杀人的组织,解散就好了。”
男人扯起嘴角笑了,“我如果把‘煌’解散了,阮言可能会找我拼命呢!”
“……”
他将木宴抱坐到自己身上,“宴,记住一句话——存在的就是必要的,不论那是否合理。”
“……?”
“你有没有想过,杀手这个职业自古就有,可为什么如此穷凶极恶的职业能延续至今呢?”
木宴略微思索,答道:“因为人的贪婪——争权夺利引发纷争,当计谋用尽、威逼利诱无果的情况下,暗杀永远是清除障碍、解决矛盾冲突的最终手段——所以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乏杀人者。”
“说得很好。”安辰轻轻点头,眼中有赞赏的光芒,“只要贪欲不灭,杀戮就永无止尽。而问题的关键也就在这里——这个世界是对立的,也是制衡的,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转变分毫。一个组织消失,就会有更多个组织取而代之。简单来说——杀人,我们不做,别人也会做。”
“……”
“解散组织就真的一了百了了么?”安辰刮了下木宴的鼻子,纵容地笑。
木宴不服气地摸摸鼻子,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是你的话应该也能明白的。”安辰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能够站在阳光下的资格的。会聚集到这里的,多是被命运抛弃的人——没有亲人,没有同伴,不被需要,也不被爱。一旦依附着的组织解散,你可以想象数量如此庞大的杀戮者尽数流入社会的情景么?”
木宴心头一动:一直以来,她只是一味逃避。不想杀人,也不想指使其他人杀人,想着如果有一天“沐”消失了该有多好。至于捅掉蜂窝后从巢穴里飞出的那一大群马蜂该如何应付,她从未考虑过。
“在普通人的社会里,他们没有合法的身份,也没有受到认可的地位,他们不容于世。而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可他们同样要生存下去,这样的话,你认为这些失去约束的职业杀手会怎么做呢?成为盗贼?乞丐?娼妓?拾荒者?还是重操旧业,做回杀手本行?——这无疑会引起许多原本完全可以避免的犯罪。”
“成千上万的人仰赖组织生存,组织在控制和庇佑成员的同时也承担了制约这种杀戮力量的责任——这就是杀手组织‘存在’的‘必要性’。”
“这些道理我以前不懂,继承‘煌’之后才慢慢开始思考。与权力相孕而生的便是这种叫作‘责任’的东西吧?”
“并非认为杀人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是要运作这样一个以杀人为职业的组织,就不能顾惜人命,更不能心慈手软。不管是我还是‘煌’的前任首领,都是这样想的。甚至你父亲的想法应该也不会差太远。我相信一个单纯享受杀戮的人,是无法造就出如今的‘沐’的。”
是这样的吗?那个人心里抱持的是这样的想法?十多年来,她对那个人的评价难道是错了?
杀人原来有其必要性么?为什么明明是谬论,她却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时候需要仰视才行呢?
安辰揉揉木宴的脑袋,笑着说:“一切罪恶的行径总需要有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无法接受这种借口也没关系,厌恶这些事也没关系。记得我说的吗?——我保证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木宴看着男人,怔怔地点头。
……
最后,终于到了该动身离开的时候——
“那么主人,我就送到这里了。”老乔站在高大气派的铁门前,刚毅的面容流露出属于长者的慈爱表情。
“回去吧!”安辰挥手。
老乔弯腰行礼,真挚祝福,“祝二位早生贵子。”
一旁的亚伦也跟着深深行礼,“祝主人和夫人一路顺风!”
安辰愣了不到半秒,嘴角荡漾起异常灿烂的笑,“借你们吉言。”随即凑到木宴耳边含笑开口,“宴,你有没有听到?”
不远处提着行李的一干众人开始偷笑……
于是,木宴的脸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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