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月2

阿月知道父亲是在担心自己还不太成熟，可谁都会有第一次，况且自己那么喜欢他，谁说两个人谈恋爱就不能一起考大学了。

        她知道父亲不喜欢她谈恋爱，所以她只能偷偷和阿华见面。

        但事情并不像阿月想的那么顺利，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还是越界了。

        当得知自己可能怀孕的时候，似乎很多不好的代名词成为了自己的标签，让阿月感到浑身不自在。

        晚饭后，阿月在洗手间快把胃吐出来了。

        母亲敲了敲门，道：“月月，你怎么吐得这么厉害，现在才七点，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嗷呕，”阿月擦了擦嘴，看着试纸上只有一条红线，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行，我好难受。”

        检查后，阿月母亲给丈夫打了个电话：“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没事的，放心啊。对了，阿月还在挂点滴，回来都是大半夜了，你记得帮小星洗洗澡啊。”

        “那就好，行，我知道，瞎操心，回来的时候打个车，到时候我下来接你们。”听着妻子说的的，阿月父亲知道女儿没事也就放心了。

        看着女儿发白的嘴唇，阿月母亲心里一抽。打小女儿身体都挺好的，感冒的时候都很少，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阿月看到母亲着急的样子，心里在自责。母亲在担心自己，自己却害怕是不是怀孕了而不敢告诉她，好想跟她说，但她会很失望吧。

        过了许久，阿月开口道：“妈妈，我。”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母亲焦急地望着她。

        “没有，我想，我想吃东西。”还是不敢开口，阿月在心里发誓，绝不能有下一次！

        阿月母亲看了大厅的时间，“好，我去给你买点粥，快滴完了，等会自己教教护士哈。”

        阿月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热泪夺眶而出，是自责亦是难过。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呢！

        可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的事，还跟不跟她说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月猛地发现血开始倒流，连忙按了按墙上的呼叫器。

        两个护士走了过来，边走边说：

        “现在的女孩子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这样挺伤身体的，别人会怎么看她嘛。”

        “哎，是嘛，有些女孩子就是不自爱。”

        阿月脑海里循环着“就是不自爱”，不经手一抖，“嘶。”

        “对不起妹妹，弄疼你了。”

        “嗯，没事。”

        阿月在想，是不是跟母亲讲了，她也会觉得自己不自爱，算了吧。

        一个月后。

        阿月跟阿华分手了，她状态很不好。也许有失恋的痛，也有不再是父母眼里的好女孩的样子而内疚，亦或是压力大了，怕做不到父母期待的那样。至于真正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这天星期天，她不再想去学校上课，感觉一到学校就浑身不自在。

        母亲见她还没去学校，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摆摆头。

        母亲还是给她班主任请了个假，带着她出门了。

        阿月伸出手，阳光穿过指尖，略微刺眼，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嘟囔地说着什么。

        到了教室，阿月乖乖坐在座位上，打开书漫不经心地翻着。

        同桌转过头问：“阿月，好些了吗？”

        “嗯？”

        “你妈妈说你不舒服，晚点到。”

        “哦，好些了，没事。”阿月微微笑着。

        同桌小心问道：“阿月，我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呢，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前面的同学转过头，压低声音：

        “你们小声点，班长看了你们几次了。”

        “好的，好的。”同桌也把声音压低。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

        班主任喊阿月去办公室，问她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状态这么差，要好好调整一下，赶快调整过来。

        阿月也只是说自己会好好调整，想请一天假。

        班主任也打电话给她母亲，给她批了。

        阿月母亲总觉得阿月这段时间突然就变得奇怪起来，动不动就会发火。

        这不，刚到家，还没说什么就又火了。

        “代月，你遇到什么就跟我们讲，我们是你的亲人啊。”母亲很焦急，压制住心里的火气。

        “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懂。”代月回到房间关上门。

        星期一下午，我看着对面走廊上好几个老师在喊着，一看就是发生什么事了。

        放学的时候，只听说高三的有人想不开。

        当我知道那个人是阿月学姐的时候，脑子也嗡嗡的，这人，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

        晚上她们班上的是语文课。

        老师一进来看见班上死气沉沉的，有几位同学眼眶红红的。

        “你们怎么了，这么不想上课吗？”

        大家低着头，不敢说话。

        老师把书放在讲台上：

        “那这节课你们想干嘛？都不说话，行，我们就来好好聊聊。”

        班长站起来说：“老师，上课吧。我们只是为代月感到难过。”

        “我说了，这节课我们好好聊聊，不上课，你们想说什么都能举手发言。”老师坚定又温柔地看着同学们。

        阿月同桌举手了。

        老师点点头。

        “我知道阿月状态有点不好，也没问出所以然来，更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开导她。”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班长也站起来，哽咽道：“我也是，她那么爱笑的人，我只当她是厌学了，没想过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是不是想不开，还很严肃对她说话，要是我能开导她，她会不会对我讲，会不会她还和我们在上这堂课。”

        一时间，班上的压抑气氛得到了释放，有的呜呜哭起来，有的默默抹着眼泪。

        阿月学姐，其实你一直在我们身边，对吗？

        你的同学们在高考结束的时候还给你留了一个位子、一只碗和一双筷子。

        你的好姐妹——妮儿、二丫和大西，每次聚会都给你留着位置。

        阿姨每周都在打扫你的房间，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阿姨说你爱干净。

        那天伯父抱着小星，小星开口说话了，他说的第一个词是“姐姐”。你看，你每天回家都抱着教他喊“姐姐”，他真的记住了。

        其实我们都挺想你的，那个爱笑的你，你还好吗？天冷了，要多穿点，你最怕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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