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头发乱了

话说的有些唐突和不礼貌，不过许既明的确是惊讶。宋圳这小子死哪去了，又是什么风把覃娴给吹来了。

        “宋总说他有事儿，我就来帮他替你开车喽。”覃娴轻松说道。

        许既明身旁的男人有些好奇地看着她，许既明什么时候认识新的女人了？还来送他回家给他开车？

        覃娴能看出男人眼中的疑惑，便朝男人走了两步。

        “幸会，我是覃娴，许既明的同事。”

        许既明笑笑。幸好没叫他什么“许总”，不然陈端这几个又得跟他贫。

        “你好。”男人微微笑了笑，“我是陈端。”

        “陈端，我发小。是个律师，也是我公司的法律顾问。”许既明介绍到。

        从餐厅里又走出一个女生。

        “你们俩出来干嘛来了？”

        许既明喝陈端纷纷转头看向她，女生一眼就看到了覃娴。

        “原来在聊天啊。”女生朝覃娴笑了笑，又看向许既明和陈端，“这位是哪个美女？你俩谁介绍介绍。”

        “您好，我是覃娴。”

        “是既明还是陈端的朋友？幸会！”女生笑了笑，她笑起来很好看，“你好，我是――”

        “这个是开开。”

        “开开什么开开。”女生撇了许既明和陈端一眼，然后笑了笑，“我叫邢可。”

        邢可为什么叫开开，后来有一次覃娴觉得疑惑，许既明就给她解释了一遍。

        邢可上小学的时候写字经常会写分家，有一次老师看着她写分家的名字，在课堂上无奈道：

        “开阿，开阿是谁啊？邢可，我不认识开阿，你认识吗？”

        后来大家都叫邢可“开阿”后来大家觉得费事儿就省去了跟语气词似的“阿”，叫她开开了。

        “我明天得去s市出差，东西还没收拾，先回去了，你俩也早点回去。”邢可转身回餐厅里拿包。

        “我也准备走了。”陈端低头划着手机，“温馨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她说准备要来接我。”

        “我可舍不得让她大晚上跑出来，先坐地铁走了。”陈端挥挥手，“我去结账。”

        只剩下覃娴和许既明。

        “上车吧？许总？”覃娴伸出手问他要车钥匙。“第一次开好车，在这之前我开过最好的车就是我的小polo。”

        窗外有些冷，但许既明还是把窗户开了一个小缝隙，覃娴问他大晚上外面冷开窗户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你说话真不好听。”许既明轻轻扯了扯安全带，让安全带贴着自己更舒坦些，“喝酒了，我很热。”

        “你喝酒不上脸哦。”覃娴余光瞥了许既明一眼，她最羡慕喝酒完还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的人，她喝一点就上脸。她不仅喝酒上脸，干什么都上脸，冬天在空调房里待一会就上脸，跑几步路还没来得及流汗就上脸，感冒也上脸。

        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得罪红色了。

        “嗯。”许既明看着窗外，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你着急回家吗？”

        “不着急。”覃娴看了一眼车内的时间，才九点多。

        “等一下到天桥的时候你停下吧，我想去吹吹风。”

        果然是喝酒了，语气跟平时一点也不一样。他甚至连请求都不需要请求，跟指使覃娴去做一样。

        “行。”覃娴朝前看着，“你真不嫌冷。”

        “你要嫌冷的话我把我的外套给你？”

        “不要了，你别感冒了，我带围巾了。”

        许既明站在天桥边，朝着覃娴顺着他的眼神找不到的远方看着。

        “你怎么了？大晚上了搞伤感？”覃娴看许既明很安静，跟心情不好一样。

        “我就是不想回去。”许既明扭头看覃娴，p笑了，但是他没把头转回去，一直看着覃娴。

        “看我干嘛？”覃娴眨了眨眼。

        “头发乱了。”许既明说了一句，又将头转过去了。

        当时的覃娴没想到他这句话是另外一层意思，她也来不及想到什么村上春树说过什么写过什么，真的以为许既明只是提醒自己头发乱了。

        “是吗？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啊。”覃娴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后来覃娴想起当时自己说的话，简直太煞风景了。

        “嗯。”许既明撑着下巴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勾起。“我头发乱了没？”

        “没有，依旧很帅。”覃娴眨眨眼，竖起大拇指道。

        许既明看了她几秒，轻嗤。

        要说男人喝过酒的样子是真他妈性感，覃娴看着许既明的样子恨不得用手机给拍下来打印照片，他现在比平时多了很多令人遐想的感觉。

        吹了二十多分钟的风，覃娴一直在等他说些什么，但是他一句话也没说。

        真让人失望。覃娴总是觉得许既明给她一种暧昧气氛总在前方的感觉。

        他的眼神暧昧，行为从来不暧昧。

        难道还是桃花眼？覃娴不解，许既明给她的感觉就是正人君子，他不会让她有这种迷迷糊糊的感觉的。不过她有想到了他其他时候的样子，也不算得上是完全的正直的人，和她内心对他的刻板印象是有出入的。

        那天晚上覃娴竟然梦到许既明了，不过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梦中出现了许既明。

        “太奇怪了。”覃娴拍了拍枕头。

        深秋初冬的过渡日子，地处南方的h市也早已泛起了冷意，时断时续的雨带着树枝上动摇的金叶打着旋儿落地。

        马上又要到年底了。

        joyco的店预计在圣诞节前后开业，主要是考虑到商场在圣诞节和元旦都有活动，而且人流量很大，圣诞节前后开业正好逮住了人流的优势，开业的余热也能散到元旦活动的时候，这对增加营业额来说是个绝佳的时间。

        覃娴害怕工作之间出乱子，被人背后使心眼给开业搞砸。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虑了，大概是高中的时候被班里一堆女生孤立的时候，又或者是大学被亲舍友背后捅了一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奖学金申请机会被她抢去。

        joyco的门店从十二月初开始试营业，试营业第一天，覃娴早早就赶到了商场门口。商店早晨十点才开门，覃娴甚至来的太早了，现在才九点半。

        覃娴就近找了一张长椅坐着，在小组工作群里通知几个人记得准时到。

        成员a:覃组长……不会是已经到了吧？

        覃娴：对的。

        成员b：商场还没开门吧？

        覃娴：忘记了，主要是商场离家比和离公司更近，我用平时上班的闹钟……来太早啦。

        成员a:在门外很冷吧！覃组长需要我给你带什么去吗？

        覃娴：带杯热拿铁来！好冷好冷……［撇嘴］

        覃娴退出微信，突然想起来今天试营业许既明需不需要来。

        她拨通了许既明的电话。

        “许总？今天试营业第一天，来不来？”

        “我待会和宋圳澄阳他们一起去，你已经到了吗？”

        “来早了，哈哈……”覃娴抿了抿嘴，声音有些发颤。“从试营业中发现策划部分的不足然后改进，争取在12月20号之前完全敲定。这是joyco这边说的。”

        “我一会儿就到。”许既明似乎没注意覃娴后面说的一堆话，他只听到了覃娴冷的有些发颤的声音。

        “宋圳澄阳，咱们走吧。”

        “现在就走？商场还没开门呢。”宋圳疑问，拉起聂澄阳的手捏了捏，“要我们阳阳去寒风里冻着吗？”

        许既明一脸黑线。宋圳和聂澄阳在一起七年了，最近已经在准备谈婚论嫁了。他整整当了七年的电灯泡，工作室上上下下都会开玩笑：公司三大元老分别是一对儿和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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