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包养费

高斌不知道李晶晶的心思竟然这样复杂。他一路疾驰，很快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
  蔡欣并没有耽误，已经陪着几个护士推出一个推车在门廊等候。
  “快快，病人吐血了。你们快点抢救。”
  高斌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上一世自己母亲急救的那一天。他强作镇定，使劲咬了一下舌头，这才冷静下来。
  李晶晶父女陪着护士把母亲推进了医院。
  “呦，什么叫你手底下的员工？你是升官了还是自己当老板了？我估摸着，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蔡欣看了一眼李晶晶的背影说道。刚才都没来得及介绍一下。
  “前阵子弄了个皮包公司。倒腾点物资，赚点零花钱。”
  高斌也没打算瞒着她。不过，也没必要事无巨细地跟她解释。
  “怪不得呢，老板的身份方便你泡妞！我说的对吧……”
  蔡欣眯着眼睛看着他，一副我了解你的阴笑嘴脸。
  “我在你眼里……”
  “少来，你就不在我眼里！”
  蔡欣懒得听他解释。
  “她那个病情肯定要住院。高公子买单呗？”
  “交多少押金？我带的现金不多。”
  “先交五千，不过，应该不够。”
  蔡欣看着他只想笑。
  “这个小妞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滚蛋！老子学雷锋！”
  高斌回瞪了一眼，跟她擦肩而过去缴费。
  “等等，我去给你拿住院通知单。”
  蔡欣才不信这家伙真的是毫无所图。不过，那个小姑娘明显感觉刚出校门，一脸的青涩。高斌竟然喜欢这种？玩纯情吗？
  “哼，我看你能装多久。”
  蔡欣袅袅婷婷的去急诊科取住院单。缴费也得根据单据办理。
  她在背地里了解过高斌。这家伙虽说没什么劣迹。但是，上大学的时候也不像外表那样老实。至少处过两个女朋友。而且，还是校外小旅馆的“VIP”客户。每逢周末必开房两天那种……
  虽然自己上医学院的时候也有过一个男朋友。但是，也只是献出了初吻而已。哪像这个家伙，旅馆老板隔了两年居然还认得他的照片。
  旅馆老板说印象中只见过他三年里曾经跟两个女孩子住过。但是，校外又何止这一个小旅馆？
  所以，她才断了和他交往的念头。
  经过初步诊断，付红是因为肺气肿导致的肺部功能损伤。而且，有严重的支气管扩张。近五分之三的肺功能已经几乎丧失。并且好几个肺部结节，已经出现癌变的情况。
  市医院给出两个治疗方案。其一，转院去上级医院做进一步确诊和治疗。其二，请上级医院有关专家进行会诊。而且，手术也可以交由专家亲自主刀。只是，需要额外支出一笔专家“飞刀”的费用。
  付红一听说不管哪种治疗手段，至少需要五万块钱。当时就要拔掉氧气和输液管回家。
  自己家就不到七千块钱的存款。那还是给儿子准备的大学学费。这个病，治不起啊！
  “妈，我求你了，咱就治吧。”
  李晶晶吓得抱住母亲大哭起来。
  厂医院的医生说母亲病入膏肓，也就再拖个一年半载的。本来她已经死心了。哪知道医生跟医生不同，医院跟医院更不同。现在母亲就算不能痊愈，至少可以大大延长寿命。怎么能放弃呢？
  “傻姑娘，五万块钱呢。够买你妈两条命了。”
  付红打听过，如果自己死了，抚恤金，丧葬费加一起，差不多还有两万块钱。到时候自己的骨灰用咸菜坛子一装，找个山坡埋了就行。如果不是期待清明节上坟的时候还能看孩子一眼，干脆撒到海里更干脆。
  那两万块钱，应该也够女儿的嫁妆了吧……
  “阿姨，您别这么悲观。五万块钱而已，现在看起来是不少。可是，再过几年，那就跟现在的五百块钱差不多。您的眼光要看长远。”
  高斌交了住院费回来，在急诊科抢救室病房门口就看见一家人哭做一团。
  现在他的年收入已经差不多有十万左右。但是，企业工人的工资确实低。而且，这种经营困难的企业，正常发工资都很困难。五万块钱确实是个大数目。
  “晶晶现在已经是我公司的外联部部长了。属于中层领导。马上也要涨工资了。她一年至少也能赚四五万呢！您就别担心了。”
  他说着，悄悄地冲着李晶晶眨了眨眼睛。
  “啥玩意？这才上班几天，就……中层领导了？啥级别呀？是股长那种吗？”
  李浩林惊讶地看着高斌问道。他干了一辈子，也没弄上个车间班组长。他们车间主任才是“股级”。
  “差不多吧，应该更高一点。相当于副科级。”
  高斌顺嘴胡咧咧。反正这玩意自己说了算。不过也不能编的太离奇，容易穿帮。
  但是，李晶晶的工资待遇自己可以适当提高一点。毕竟生意做起来了，几千万的利润很快就到手。多给她发一些奖金就是了。

  “高老板，我知道你是可怜我们……”
  付红还是更理智一点。看着女儿的表情，就知道这其中有诈。
  “您想多了，阿姨。”
  高斌赶紧摆了摆手。
  “您别多说话了，好好休息。咱们让事实说话。您总得看着晶晶嫁出去，她弟弟大学毕业娶妻生子吧？这一辈子还长呢，好日子在后面，您别自己放弃。”
  “付红，我对不起你。是我无能。我明天就再去打份零工。医药费的事情你别担心了。”
  李浩林也咬咬牙下了决心。想想这几年，自己还真是有点混蛋。竟然就这样看着老婆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算了吧，你倒班呢。哪有时间去打零工？耽误了工作还得扣工资。”
  付红叹了口气说。
  “你也不是小伙子了，身体也不行了。”
  “我……厂子里没什么活。现在工资只开60%。我早就不想干了。”
  李浩林抱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这样吧，李叔过阵子去给我看仓库。不耽误你正常工作时间。反正我也要雇人，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个月工资1800，奖金另算。”
  高斌忽然想到自己那个仓库。刘衡虽然保证没问题，但是，没人看着还真是不太放心。正好李浩林的家离得不远，等付红做完手术出院了，这矿砂也该涨价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李浩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看仓库而已，工资虽然不算高。可是，足以弥补自己工资不足的那部分了。而且还有剩余。加上女儿的工资，这月收入快八千块钱了。不但手术费不愁了，工友的欠账还能还一点。
  “爸，你陪我妈待一会儿。我跟老板说点事。”
  李晶晶咬了咬嘴唇说。
  她现在觉得，老板之所以这么帮他们家，只有一个原因。
  “老板，我谢谢你这么帮我。这是救了我妈一命。你放心，你的恩情我会牢记在心。等我妈出院了，你想要我的身子，我绝不逃避。你能把那个专家请过来吗？”
  李晶晶拉着高斌来到卫生间的拐角处。远离抢救室的位置。
  “这就完了？”
  高斌笑着问。没想到这丫头还玩舍身救母。
  “啊？那……我还能做啥？你别说会娶我，我很清醒的。哪怕你让我做情妇，最终我也会找对象结婚的。”
  李晶晶虽然社会经验不足。但是，琼瑶阿姨的电视剧没少看。富家公子和下女，呵呵……
  “好啊，那就先这么定了。你从现在开始就属于我了。明白吗？至于啥时候要你，看我的心情！”
  高斌故意轻佻的用手指头抬起李晶晶的下颚。看到她眼睛里亮晶晶的东西，心里一疼。
  “那我先过去了。专家的事情拜托你了。还有，明天早上我可能会迟到一会。但是，不会太久。”
  李晶晶说完就想回病房。
  “明天星期六，你过傻了？”
  高斌伸胳膊拦住她的去路，却觉得胳膊碰到了一小团柔软。
  “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见李晶晶瞬间就满脸通红，心里觉得一阵开心。这小丫头，挺有趣的。
  “这里还有点钱，你装起来。手术前需要增加营养。你自己去买东西。你是我的人了，花我的钱不用觉得心里不安。”
  “嗯，我知道了。”
  李晶晶既然决定了就不后悔。她推销啤酒，酒桌上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这应该就叫“包养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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