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若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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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伤期间，在文帝“强硬”要求下凌不疑在床榻连续躺了几日，直至伤口转为愈合之势，文帝才允准他下地行走。

        这阵子和安倒是清闲许多，香菱不知上哪寻了这么些个民间话本子供自己赏读娱乐，在军营中的日子一下变得好大发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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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文帝来探望凌不疑，正巧遇上孙医官来换药这档口，文帝只好坐在外屋等候，一边喝茶一边开始唠叨起关于凌不疑的终身大事。

        “臣只想和舅父一样，娶知心相爱之人共度余生，与其像城阳侯那般，朝秦暮楚地弃我阿母，使得两人相恨半生，臣宁肯子然一身。”

        “朕可听说了，你之所以耽误治疗，是为了去救骅县新上任县令程止家女眷，朕又听闻，程止有一外甥女，模样娇俏，贤惠能干，你从实招来，到底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娘子了？”

        “臣的私事，臣自有决断，陛下莫操心了。”

        “那到底什么时候娶新妇，好歹给我个准话。”

        “陛下真是三句不离娶新妇。”

        “朕把你当亲生儿子教养，你的终身大事还不能管了吗，娶新妇的事你要放心上，否则改日朕索性就应了城阳侯和汝阳王联名上奏的你与裕昌郡主那桩婚事。”

        “臣已心有所属，和裕昌郡主的婚事恕难从命。”

        “那就抓紧些。”

        待药上好，凌不疑快速合衣起身，三步并两步径直快步到前屋，对文帝作揖下跪。

        “程老县令携子孙共同殉城而亡，忠义无双，是否应当追封嘉奖。”

        “……啊对，朕正有此意，朕打算命六公主拿追封诏书去趟骅县，以表皇家最大敬重。”

        凌不疑顿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臣敬重老县令为人，愿随六公主一同前往。”

        “起来起来，你这个伤——”

        “好了，臣已无碍。”

        “那既然子晟想跑一趟，那就去安排吧。”

        凌不疑嘴角掩不住笑意，文帝则看破不说破，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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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骅县，由于这里刚经历过人间浩劫，周遭景象皆是死气沉沉，压抑的很。

        和安奉命前来宣诏，待宣读完诏书，县令程止接过诏书叩谢皇恩浩荡，城中百姓紧随其后，礼毕起身，唯独程少商和楼垚二人仍跪在地上彼此深情相望。

        此行凌不疑另有任务在身，那就是协助重建修缮房屋，因而需要在骅县停留几日，程止将他们一行人安排在自个府中别院小住。

        入夜，程少商抱着被褥枕头溜来别院找和安作伴，自万家寿宴后二人就未曾有再见，如今这样好的机会，和安自是张开怀抱热烈欢迎。

        二人由此展开“闺房夜话”，程少商先是说初到骅县途中遇上叛军那桩惊险遭遇，以及凌不疑是如何天降神兵，将叛军一举拿下，又是如何杀伐果断将这些人就地处决。

        话到此处，程少商垂下眼眸，胳膊抵着下巴惋惜道:“要是阿妙还在的话，我定要让你见她一面，她唱歌可好听了……可惜她不在了，怪我没有护好她，我真没用，只会拖累旁人。”

        和安将人揽入怀中安慰了许久，反复强调这不是她的过错，待程少商缓过来些，和安见势将话头调转别处，为的是调节缓和下过于悲伤的气氛。

        “说说你和楼垚的事吧。”

        程少商少女怀春般红着小脸一五一十交待起和楼垚的事。

        “先前我并不钟意于他，可接触一段时日下来发现这人是真心实意对我好，后来开始试着慢慢接纳他，阿垚他很好。”

        “嫋嫋，你想清楚了吗，确定楼垚就是你此生良人。”

        “婉婉我想清楚了，这世上，除了你，便只有阿垚是真心实意为我着想，懂我想要什么，实实在在对我好。”

        “那这几日我可得好生考察他，若他有一丁点出错，或是对你怠慢，我定站出来反对这门亲事。”

        “不过话说回来，我身边已经有阿垚，婉婉可有如意郎君的心仪人选了。”

        “嫋嫋有所不知，我身为公主，婚姻大事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我的两位亲姐姐，全都是到了年纪由父皇母妃做主婚事，婚前与驸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可见婚姻大事向来由不得我。”

        “婉婉，从前我曾好生羡慕过你，拥有高贵出身，至亲疼爱，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开始同情心疼你了。”

        “嫋嫋你啊，正好好说着话，转眼就要变成小哭包啧啧，只要你和楼垚好好的，我便能安心啦。”

        “那明儿我带你去见阿垚，不不不，是该让他来拜见你才对。”

        “都听嫋嫋的都依你，那咱们能歇息了吗？”

        “先与我说说你究竟喜欢这世间什么样的儿郎，不说今夜谁也别想睡觉。”

        见程少商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和安也开始认真考虑她方才的话，扪心自问，自己从未认真想过关于终身大事这方面的问题。

        彼时屋外，凌不疑倚在窗边耐心等候屋里那人究竟会说出何种答案。

        夜越发深了，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才传出女子声音

        “我希望他是个——事事护得了我，能带我逃出皇宫过自在生活的平凡儿郎便好，不求嫁过去享受荣华富贵，只求一生琴瑟和鸣。”

        -下节预告

        都城百姓皆知近来佳偶成对，喜事连连

        一则高门新贵——程家和楼家

        二则天家姻亲——雍王和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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