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深终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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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一个骑着马,一个伸出手拦在马前。
“你若是非要去,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说着,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对着喉咙,“作为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娘去送死。也不想我和明轩从此沦为孤儿。若是娘一定要去,我就先您一步去见爹。”
薛芷兰只觉素来听话的女儿正拿着刀往她心口扎。
她颤抖着唇,轻声开口,“安安,娘不去了,娘不去了,你先把刀放下。”
看着薛芷兰慢慢从马上下来,萧明月轻舒一口气,紧紧抓着的匕首掉在地上。
薛芷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对不起安安,对不起。”
萧明月只觉眼皮十分沉重,她努力睁开眼睛,“娘……”
薛芷兰温柔笑道,“安安是个好孩子,以后好好照顾弟弟。”
陷入黑暗的瞬间,萧明月恍惚的看着她娘义无反顾的背影,她努力伸出手,眼泪从眼角流出,“娘,别走……”
萧明宸独自站在城门口,看见一个娇小的妇人穿着大大的盔甲从他眼前一晃而过。突然间,他想到什么,拔腿就追。
林叔驾车在后面赶,看着狼狈的萧明宸,眼疾手快的把他拽上马。
萧明宸大口喘气,“那,那是不是,我,我小婶。”
林叔沉默的点点头,两人一直追着薛芷兰,进入兵营时,他们俩被拦了下来。
林叔全身颤抖,破口大骂,“你他妈是不是瞎,怎么能把夫人放进去,将军的话你忘了。”
士兵红着眼,“林先生,夫人对我有恩,当初若不是夫人出手相助,我媳妇也不会安全生下孩子。现在夫人求我,我只能应。”
两人在兵营外守了好几天。
忽然听说敌方的将军被毒死了,林叔面色如霜。
很快兵营里也是一阵兵荒马乱,那个放薛芷兰进去的士兵神情惶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林先生,夫人,夫人自尽了。副将让先生进去处理后事。”
林叔闭着眼,有种预料之中的宿命感。
萧明宸哑着声,“我能不能一起进去?”林叔沉默的点头。
萧将军的棺椁要和众将士一起带回京,两人沉默的将薛芷兰的尸身装在士兵们准备好的棺材里回了边城。
看着一身槁衣站在门前的萧明月,萧明宸神色复杂。
萧明月颤抖着双唇,紧紧抱着怀中大哭的萧明轩。大约是她力气大了些,五岁的萧明轩哭喊得越来越大,“我不要你,我要娘,”
萧明月努力控制情绪,面色如常的看着林叔将薛芷兰的棺放到堂前。
看见立在一旁的萧明宸,“陆公子?”
萧明宸神色如常的开口,“我名萧明宸,是你的大哥哥。”
萧洋和他的父母很快赶了来。
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萧明月失去了双亲。
坐上回京城的马车时,薛洋不舍的对她说,“安安,等你明年及笄了,我就来娶你。”
萧明月轻声回道,“好。”
那是薛洋和萧明月最后一次见面。
薛大夫哑着声,“当初说了不要嫁给京中人,她非要嫁。现在好了,人没了,孩子也留不住。”
薛夫人看着傻呆呆的望着远去马车的薛洋,轻声叹了气,虽然她相信萧明月和薛洋两情相悦,但她不相信萧家的人看见明月那张脸会不产生其它心思。
到时候,一纸婚约也不过是空谈。
回京的路上,萧明宸教萧明月下棋。
十四岁的萧明月看着努力开解自己的萧明宸,她笑了笑,“大哥哥,谢谢你。”
萧明宸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他紧张的开口,“不,不客气。”
萧府
萧明宸坐起身走向微开着的窗,抬头看向高高挂着的月亮,轻声笑了笑。
他的夫人被吵醒,“夫君?”
萧明宸闭着眼,走过去温柔出声,“我在。”
她撒娇似的抱住他,“你等会还要上朝呢,再休息一会吧?”
萧明宸坐在床头,“好。”
她很快又沉沉睡去。
第二日
萧明宸站在萧将军夫妇墓前,轻声问,“婶婶,若是你们知道她会成为别人的妾室,明轩也不认她。还会那样义无反顾的去陪小叔吗?”
萧明宸是萧家的家主,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家族至上。他唯一出格的大概就是除了通房丫鬟,只有他的夫人。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马车里,微风轻轻掀开窗帘,他看见刚刚离开的马车里那张熟悉的脸。
他僵住了,眼看那辆马车就要消失在眼前,连忙跳了出来,看着消失的马车,他欲言又止。
车夫诧异的开口,“老爷?”
萧明宸有些失落的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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