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窗之隔的两场生日

卓之涵简单处理了一下手上被磨破皮的伤口，用一张创口贴将它封起。
  距离十二点还有几个小时，她和宁宁合力将陈思晓哄睡，便一起来到员工休息室，开始抓紧准备给易阳的礼物。晚饭后，他就又被安排开车送厨师团队们去机场，直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其他几个姐妹已经在这里等候，蛋糕胚和淡奶油也早被提前准备好，大家开始协力给蛋糕上涂抹奶油，卓之涵则负责将装饰蛋糕用的水果切好造型。
  “不能偷吃哦！”宁宁不放心地叮嘱她。
  “知道啦！”卓之涵边答应，边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樱桃。
  宁宁一把抓住她的手：“演都不演是吧？”
  “我只是在人工筛选好果子。”卓之涵非常平静地为自己辩解。
  她把芒果切成均匀的小方块，又把草莓切块，用小刀雕刻出桃心的形状，就连樱桃也一颗一颗特意挑选了些形状最为饱满可爱的。
  玻璃窗外，花园里欢笑庆祝的宾客仿若电影里播放的背景。烟火准时地在夜空中重播，不过规模一次比一次盛大，预示着即将的午夜十二点。
  易阳气喘呼呼赶回来的时候，十二点只差一刻。他被宁宁蒙着眼睛小心翼翼带到蛋糕前，卓之涵也回到房间拿来了早已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大家关上了休息室的灯，只有蛋糕上蜡烛的光摇曳闪烁。
  窗外又一次绽开了五色绚烂的烟火，秒针跨过了十二点。卓之涵看到蛋糕塔在众人注目下被推到了陈思砚面前，宾客们聚首在一起，举杯为他高声唱着生日歌。
  与此同时，宁宁松开了蒙着易阳眼睛的手。
  卓之涵的思绪也被拉回了室内，跟着大家齐声祝贺：“生日快乐！”
  易阳的脸在悠悠晃动的烛光下，添上一抹不好意思的潮红。
  大家指着蛋糕催促他：“快许愿！”
  易阳双手合在胸前，在大家齐唱的生日歌声中认真地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重新睁开眼睛，卯足气吹灭了蜡烛。
  “好耶！”
  大家兴奋地鼓起了掌，同时打开了休息室的灯。
  卓之涵把礼物藏在身后，神神秘秘跳到易阳跟前，变魔术一般把礼物掏了出来。
  “给你的，生日快乐！”
  易阳睁大了眼，十分意外，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他接过礼物盒，小心翼翼捧在手里：“是什么呀？”
  “你待会儿拆开就知道了。”卓之涵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礼物待会儿再拆吧！先把蛋糕切了。”宁宁把蛋糕刀递给易阳，瞥了卓之涵一眼。“有些人口水早就流一地了。”
  卓之涵气哼哼地怒起了嘴：“我才没有！”
  “啊？！”易阳也很配合地，刻意地表现出一些大惊小怪。“那口水没有滴到蛋糕里吧？”
  “原来之涵说的亲自下毒是这个意思……”另一个女生也笑着附和起来。
  被大家忽然拿来寻开心，卓之涵又气又笑。
  在欢笑声中，大家围坐到了桌边。易阳分好了蛋糕，特意将最大的一块端给了卓之涵。
  “快吃吧，小馋猫。”
  “我才不是馋猫。”卓之涵嘴上反驳着，但双手一点没耽误地把蛋糕接了过来。
  虽然几个女孩子自己动手做的蛋糕，无论从造型还是口味上，都比不上蛋糕店出品的好，但吃着自己参与完成的蛋糕，就是格外开心。
  她舀了一大勺奶油塞进嘴里，夸张的表情逗得易阳忍俊不禁。
  他忽然伸手捧着她的脸，轻轻用大拇指擦掉她沾在唇角的奶油。
  卓之涵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反应过来后，本能地向后躲开了些。她有些慌乱，指着桌上的礼物盒，试图岔开话题：“快拆礼物看看吧！”
  “好。”
  易阳拿起礼物盒，小心谨慎地拆着，像是生怕破坏了包装。
  走廊外这时响起了些动静。伴随着脚步声，刘大宇和另外几位家佣端着几盘蛋糕切块走了进来。跟在他们身后，最后走进来的人，是陈思砚。
  “大少爷说请大家吃生日蛋糕。”刘大宇指着蛋糕切块，对大家说。
  听到这话，众人激动地纷纷迎了上去，从托盘里端过蛋糕切块。
  “哇，谢谢大少爷！祝您生日快乐！”
  “不客气，谢谢大家，这几天辛苦了。”陈思砚面带微笑，语气谦和又轻柔，一如他平时在家佣们面前的样子。
  卓之涵看着自己面前还未吃完的蛋糕，想起陈思砚此前就老嘲笑她贪嘴的事，便决定不去多拿。但坐在原位上的她反而引起了陈思砚的注意。
  他的目光寻了过来，正好落在易阳手里那个他有些眼熟的礼物盒子上，扬起的嘴角沉了下去。
  他踱步过来，拍了拍易阳的肩：“今天也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易阳腼腆地挠了挠脖子：“谢谢大少爷，也祝你生日快乐！”
  陈思砚从旁边端过来一个盛满蛋糕的托盘，放在了桌上，对着围坐在桌边的家佣们颔首示意，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卓之涵盯着那蛋糕上漂亮的巧克力淋面，感觉这小东西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勾引她。
  “好吃吗？”她看着宁宁用勺挖下一块，吃了一口，眼巴巴地问道。
  宁宁边点头边把盘子推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也尝尝：“听说这个蛋糕用的是瑞士最好的巧克力做的，可贵了。光是我刚刚吃的这一口起码就得值好几百块钱。”
  “真的假的？”
  大家听她这么说，秉持着不吃就会立亏几百块的态度，纷纷拿起勺子开始一人一口地品鉴起来。
  卓之涵也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两口，三口。不知不觉竟吃完了大半块。
  直到打了一个饱饱的嗝，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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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过后，一辆接着一辆的豪车载着宾客们陆续驶离了陈家，夜晚也终于从喧闹中脱离出来，回归了应有的宁静。
  回房间的路上，卓之涵撞见了不同的家佣，他们搬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礼物，在前厅和陈思砚的房间之间往返。
  陈思砚站在自己房门口，静待家佣们把礼物送进他的房间。也许是因为招待了整日的宾客，他显得有些疲惫，面无表情甚至看上去还有点不高兴。
  卓之涵硬着头皮，顶着他的目光碎步穿过走廊，来到陈思晓的房门口。
  路过他的身边的时候，卓之涵闻到了淡淡的酒气，记忆瞬间被拉回了他醉酒不醒的那一夜，不由停下了脚步。
  想起这段日子里，她因为一己的误解，明里暗里给陈思砚甩了不少臭脸，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为了让自己晚上能睡得安稳，卓之涵提了一口气，还是鼓起勇气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
  他侧目看过来，眉眼间轻微的颤动，似是有些惊讶。
  “大少爷，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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