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徐尚成特别篇

　　以前，徐尚成经常会想，自己诞生在这个地方，有什么意义？
　　留在这里，是听着父母的吵架，父亲酒后的乱言，还是看着学习的枯燥，亲戚虚假的面容。
　　刚上初一时，徐尚成的父母已经离婚两年，还是会有同学，打着说他好的幌子，议论他的父母。
　　所以他经常打架，很会惹事，母亲也不生气，只会抱着他，说自己真没用，还要靠一个男人活下去，但只要他长大了，她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事事如意吗？不可能
　　之前住的房子，已经锁了起来，搬到老家，跟着爷爷奶奶一起住。
　　学费不多，母亲就经常做一些小工，奶奶她们也会介绍一些，和父亲年龄差不多的男人，想让她再婚，可母亲不想，她还想着父亲。
　　亲戚的表面上劝说母亲，可我还是能听见他们八卦周略带一点嘲讽的语气。
　　如果说，我还是挺羡慕，小时候和我一起玩的小女孩，有着圆满的家庭，有着父母陪伴的童年，但是她经常说，自己的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很寂寞，所以她要听话，不想辜负父母的期望。
　　可我拥有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童年。
　　没有父亲的关爱。
　　父爱和母爱本就应该连在一起，是身体的一部分，但那些一部分却并不调节，个化为营地，遭殃的还是身体。
　　就算我打架，父亲也不会注意，只管心情，心情好时，淡淡的说几句，心情不好时，无论对错，皆是我的错。
　　所以我想快快长大，想离开这里，带着母亲离开着这里。
　　那个女孩是唯一的光，她总是照顾着别人的感受，不会轻易对别人发脾气，就好像她认定的事情，也会因为自己而自卑。
　　今年，初三了。
　　父亲该打的打，该骂的骂，家他只是偶尔回几次，这种冷暴力，是最为致命的。
　　赚完了钱直接扔回家里，不管母亲，不管我。
　　我恨他，但又想依赖他。
　　可我现在不想了。
　　以前总觉得父母离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现在我希望我妈妈可以对他提出离婚。
　　希望她远离这个是非的男人，找一个真心对她好的。
　　晚上，我又听到门的动静，父亲醉醺醺的打开门，见母亲不在家，便对着我吼叫，他抓住我的胳膊，打开水龙头，将我往那里摁，凉水冲在身上，好冰，可已经麻木了，原因竟是因为我多说了一句，“请不要再喝酒了，你现在还不清醒。”
　　他便破口大骂，“我不清醒？不清醒的是你吧，来！来，水淋在你身上？你清醒点了吗？我每天供你读书，现在烦着呢，我不就喝点酒嘛？你躲我远远的，你还是我儿子吗！”
　　没有，你是我的父亲，所以我才会多嘴。
　　时间过了很久，我躺在地板上，头发湿漉漉，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我此刻想的还是我母亲，想着隔壁的女孩。
　　我没有去处理身上的湿衣服，静静的坐在床上，等着时间耗去，听到母亲回来，我便跑了出去，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她是梦依染的母亲。
　　我发烧了，母亲照顾了我一下，父亲本来躺在沙发上醉醺醺的，听到了点声音，又冲我母亲喊叫。
　　母亲把我推进房间，让我不要出来，我没有出来，很难受，很难受，头像要炸开一样。
　　听着外面的动静，我也猜想到，父亲可能动了手，桌子哐当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
　　扎在我心口上，很痛，很痛。
　　又听到梦依染的声音，想着她应该来了，她有没有被父亲骂？有没有对我失望？会不会怪我？
　　好像过了一会，她们急冲冲的打开门，又急匆匆的走掉。
　　外面好安静。
　　我发了一会征，望着门口，诧异的发现梦依染站在门口，一语不发的看着我。
　　她单薄的身影，手中拿着外套，穿的衣服好像是睡衣，头发散乱，房间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走过来，看她敷上自己冰冷的小手在我额头上。
　　似乎坏心情都没有了。
　　夜晚本来就是一个宁静的地方，可因为它过于宁静，有些人就妄想打破，一场闹剧，因为打破了宁静，而后就会有无数个吵闹。
　　她在关心我。
　　她抱住了我。
　　她很伤心。
　　不止因为她母亲，还有我。
　　有你真好，真的，想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她看着那么瘦小，风一吹，好像就会倒下，她的心是那么的脆弱，没有谁的暗恋，是一定会圆满的。
　　但是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我很喜欢。
　　哪有这么多年？默默的守护着一个人，但那个人一定是我。
　　梦依染喜欢我吧。
　　我想成为你的依靠。
　　肖宇轩什么的，都不重要，我不认识他，也不会去认识他。
　　他让你难过，我就不喜欢他。
　　因为你。
　　我不会喜欢让你难过的任何人。
　　似乎你也料想到了，结果可能不如意，那你还要继续幻想。
　　只要你开心。
　　你跟我说，她们在一起是命中注定，那我们是命中注定不会在一起的吗？
　　每件事情都有因果关系，有开始便会有结束。
　　但我还想再努力。
　　不管那么多年，我还是只对你保留真心。
　　新年的第二天，父亲没有回来，母亲把我叫到房间，用平缓的语气对我说：“你想不想跟妈妈走？”
　　我说：“我想。”
　　她微躬着身子，倾向我，抬起了手抚摸着我的头，“等你考上高中，去那里读一段时间，我就会和你爸爸离婚，之前，妈妈总是，逃避问题出现的本源，也差点把我拉进深渊，想着只要男人供我就行。”
　　“但妈妈为了你，为了梦依染的母亲，我不想再跟着你父亲了。”
　　我沉默不语，这是母亲的选择，这样也挺好。
　　“我知道了，妈妈。”
　　我希望有人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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