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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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他伤心。
中秋节过后, 转眼便到十月。
姜怡在这月要出嫁,青枝为此精心挑选了一方砚台,出自于湖州柯山, 用山底岩石所制, 如白玉润泽。
姜怡自小习字,颇为识货,见到时连连惊呼, 恨不得在青枝脸上亲一口。
见她喜欢, 青枝就放心了。
跟着青枝一起来添妆的还有陈念,陈念是送了一幅适合做桌屏的锦缎,也叫姜怡惊喜十分。
姑侄俩一直待到姜怡坐上花轿,被抬去许家时才回陈家。
又一位姑娘嫁出去了, 周茹借题发挥:“我而今就一个心愿, 阿念你也知道的吧?”
陈念道:“我知,但我帮不了您, 嫂嫂。”说罢去给院中花草浇水。
周茹气结。
青枝在旁偷笑,绝不打算帮母亲, 看完热闹便准备撤走。
驴棚里现养了一对驴,裴连锳买得那头给陈念骑, 青枝拉住阿毛的缰绳把它牵出来,这时苏蕊过来道:“师父,我明日不能来织锦, 我跟采莲已经说好了。”
“你是要跟苏老夫人去何处吗?”
“嗯,明日是我娘忌日, 我们要回长兴侯府祭奠。”
苏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青枝揉揉她的脑袋:“采莲可以跟别的师姐一起学, 你不用担心……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苏蕊点点头, 告辞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青枝的手微微捏紧,她得赶快再多找点证据,把赵廷俊拉下马。虽然裴连锳说天子已经不会重用赵廷俊,可这样的人凭什么还当官?
他不配!
青枝骑着阿毛去了别的织娘家里。
长兴侯府是母亲长大的家,在此奠基母亲,也许她在天之灵会看到的。
苏蕊跪在母亲的牌位前,久久不曾站起。
她对母亲的愧疚太多了,以至于就算去过江州,也不能抹平心头的伤痛。二舅父说,母亲看到她做了这么多,一定倍感欣慰,可她不觉得。
她的姓还没有改回来呢。
为什么就不能改呢?
想到那个薄情的父亲,苏蕊就难以忍受,次日又去了户部。
户部小吏看到她一阵头疼。
“赵姑娘……”
“我姓苏。”苏蕊严肃道,“以后不要叫我赵姑娘。”
“苏姑娘,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实在是这姓不能随便改。”
“为何?”
“首先得需要赵大人同意,再者……”
“为什么要他同意?我自己的姓氏我凭什么不能改?我是我娘生下来的,我随我娘姓天经地义。”
这是什么歪理?小吏心想,除非赵大人是赘婿,不然岂有随母性的道理?正当他又要劝说时,林云壑忽然走进来,将苏蕊拉了出去。
或者说是,拖了出去。
苏蕊发现是林云壑,拧起眉头道:“怎么又是你?你成日来户部作甚?”
“你又怎么成日来闹户部呢?”林云壑见外面有百姓看热闹,将她带到户部后面的巷子里,“不要再为难他们,他们也是公事公办。”
“什么公事公办,他们分明是刁难我。”
林云壑笑了:“谁敢刁难你?你好歹也是长兴侯的外甥女,其实我不说你也知,你再来户部上百次,这姓也改不了。你只是不甘心,是吗?”
苏蕊抿唇。
天子让他调查赵廷俊的事,他曾去找过这小姑娘,知道来龙去脉,所以他能理解她的心情。
“你回去吧,以后莫再来户部。你始终是姑娘家,被人指指点点不好。”
这林世子好似对她有几分关心,苏蕊眼眸转了转:“我可以不去户部,但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何事?”
“我想改姓不全是因为不甘,我是想纪念我娘亲。”她伸手拉一拉林云壑的衣袖,“您是天子的内弟,如果您开口,天子或许愿意下令呢。毕竟历来都有改姓之人,我不知为何到我这儿竟这样难!林大人,您帮帮我吧!”
小姑娘的眼睛像蒙了水雾,几乎要哭出来似的。
林云壑心头一软。
见他没有马上拒绝,苏蕊又道:“我听说您前不久立功了,那个佛经的案子……您跟我师丈一起查得案。”
“师丈?”
“对啊,我是裴少夫人的徒弟,裴左少卿可不就是我师丈嘛。”
他差点忘了这件事了,确实曾听别人提过。林云壑淡淡道:“那你可以请你师丈去求天子,天子可是重赏了他的。”
怎么能让师丈去冒险?苏蕊道:“我师丈哪里比得上您啊,我师丈是文弱之人,不似您英武。百姓们都说,您现在是最得天子青睐的官员了,我师丈与您相比,不值一提,以后定会在您之下。”
林云壑想笑,这小姑娘为了让自己出手,真敢贬低裴连锳啊,但他心里确实挺受用的。
“看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便去试试。”
“真的?”苏蕊差点跳起来,“多谢林大人,若您真能帮我改姓,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为个姓倒不至于,林云壑道:“后日酉时,等我下衙后……”得约个地方告知。
他总不能去苏家。
苏蕊道:“在映雪亭见吧。”不远处便是。
“好。”林云壑答应。
在做兵马司指挥前,他时常入宫,后来太忙,数月都难得去一次,除非天子召见,但这次为苏蕊,他请太子帮忙邀请他去宫里,这样就有机会见到天子了。
他便趁机说起改姓的事。
天子道:“这小姑娘倒是挺有毅力。”
“户部官员都怕了她,皇上要不就命他们替赵姑娘改姓吧。”
“这不可能。”天子收起笑容。
林云壑一怔:“为何?”
“若每个人都随意改姓,岂不是要大乱?姓可以改,但得有章程,不是她这等理由便能说改就改的。”天子不想再谈此事,“户部下回将她挡在门口便是……如今的权贵子弟也是太嚣张了些,衙门重地,岂能随意进出?”
林云壑也是权贵子弟,当下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再说。
他这时候已经后悔了。
不该答应那小姑娘,而今自己没面子,还得去告诉她一声。
他原以为天子对赵廷俊失望透顶,他的女儿要改姓,天子只要随口一句便能解决,谁想天子竟不肯。
难怪说君心难测。
兴许小姑娘做的事太过忤逆了吧?虽然他觉得并不是,他甚至佩服她的坚决跟勇气,但世人又岂会如他一样这般想呢?
林云壑轻叹口气。
次日,等到酉时,他下衙后去了映雪亭。
苏蕊正在等他。
每回看见林云壑,他都是神采飞扬的,这一回明显是藏了心事,苏蕊心想,一定是失败了。
不等林云壑开口,苏蕊就道:“你已经尽力,不管如何,我都十分感激。”
“你竟能看出?”
“嗯,别看我年纪小,我不笨。”
林云壑一笑,坐在她身侧:“你年纪确实还小,现在不成,不代表以后不成,或许等上几年就可以改了。”
“你不劝我不要改姓了吗?”
“不劝,你也听不进。有些事需要时间。”
苏蕊歪着脑袋看他:“你这样的家世也有不如意吗?”
“当然。”意难平啊,可还是要接受,林云壑道,“不管如何,我让你失望了,你可以说一件我帮得上忙的事情。”
苏蕊没有说。
她经历了这一切,其实想事情比往前周到得多,像林云壑这样的人,往后一定会成为重臣的,她得让他欠着她,以后遇到很大的难事,她才会请林云壑相助。她问:“可以将来再说吗?”
“可以。”他答应。
苏蕊就笑了:“我也答应你,我不再去户部了,除非我有把握。不过你以后遇到我,记得叫我苏姑娘。”
“好的,苏姑娘。”真是个泼辣的小姑娘,说要改姓,真的连“赵”字都不准别人提了,难怪青枝会收她为徒,性子可真有些相像。
想到青枝,他微微拧了拧眉,不该再想这个人了。
一个小姑娘都能如此决绝地跟自己的父亲撇开关系,他也该彻底告别这段感情,因为青枝已有她的归宿。
他能做到的,就是再也不要打搅。
即便是去想……也不行。
青枝从外面回来时已经是酉时,外面风大,吹得她脸疼,她一边揉着一边进来。
“你去何处了?”裴连锳问。
他竟已经在了,青枝稍许犹豫:“我在街上走了走。”
裴连锳刚才去陈家接她,没接到,然而青枝也不在家里,他微微扬眉:“这么冷的天你还到处走,不早些回?”
或许应该告诉他?
可是,她之前说过不用裴连锳管,而且裴连锳真的很忙,上回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何必给他多添麻烦?青枝坐下来:“不是很冷,都还没到下雪的天气呢。”
刚才她分明揉着脸进来,裴连锳伸手碰触她脸颊,指尖一片冰冷。
被风吹成这样,还说不冷?
他正想问,目光一动,发现她发髻上沾了一片落叶,那叶子的形状十分独特,像鸭掌一般。
马褂木?
京城只有芭蕉巷才种马褂木,她去那边作甚?香云桥离芭蕉巷不算近,如果只是随意走一走,绝不会走到那边。
他不动声色的问:“你是出去买金银线吗,你在刘守那里只买了丝线。”芭蕉巷好像有金银线铺。
“你怎么会觉得我去买金银线?”青枝奇怪,“这么晚好些店铺都关门了。”说着让翠儿摆饭,“你还没有吃饭吧?”
她觉得裴连锳肯定会等她。
确实,他没吃,他一直在等她,然而青枝却让他失望。
他原以为他们的感情已经很好了,可是,青枝竟到现在都不信他。
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总不至于去跟林云壑见面吧?
不,绝无可能。
他在心里坚定地否定着,但却完全没了胃口。
姜怡嫁到许家有月余了,这日请裴家女眷去做客,当然,同时也请了她母亲姜夫人。
许家位于新燕巷,颇有年代的宅院质朴古雅。
姜怡随她婆母许夫人一起来迎接她们。
发现姜怡的脸颊略微丰盈了,李韭儿笑道:“一看就知道许夫人疼你。”
许夫人道:“阿怡这样的儿媳不疼我都过意不去的,都是亲家母教得好,有阿怡在,我什么事情都不用管。”
姜夫人忙谦虚道:“哪里哪里,阿怡也有不好的地方,你哪日发现一定得多包涵啊。”
一行人边说边走去上房。
姜怡主要是为见青枝,很快就跟长辈们说,想请青枝去她那里看看书画。
书画她可不懂,青枝随她出来后,笑着道:“你是有别的话跟我说吧?”
“果然瞒不住你。”姜怡带她走入书房,“你送我的砚台真好用,我经常用它磨墨呢,相公也夸赞不已。”说着瞅一眼她,“我的佛珠你没戴着?”
竟跟她计较这些了,青枝指指香囊:“在里面,我织锦戴佛珠不便,晃来晃去的。”
姜怡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找出一幅画:“我之前见过你们的底本,我模仿着画了一幅,你看看能不能用这个纹样织锦?”
是岁寒三友,松竹梅的图样。
青枝仔细看了看:“你是要送给你相公?”这种纹样更合适男子。
果然姜怡露出羞怯的表情,脸颊微微一红:“是啊,你觉得如何?我不急着要,你随便织到何时都行。”
“很好,跟我姑姑画得底本各有特色。”青枝将画收起,“我明年比较得闲,用不了多久就能织好。”
“多谢你!”姜怡亲昵得拉着她的手,“我真怕你太忙不接活计了呢。”
“不客气,银子给足就行。”青枝打趣。
“银子我哪怕给你一百两都愿意,没有你,我兴许都不能嫁给他……”指不定在母亲的逼迫下嫁给那个周公子了,姜怡满脸幸福,“你不知他多好。”
跟浸在蜜罐子里似的,姜怡收不住,一桩桩都告诉青枝。
说了好一会,她忽然停住:“瞧我,你不嫌我话多吧?”
“不嫌啊,难得听这些。”
姜怡莞尔:“我也只能跟你说,跟长辈们不合适,跟别的姑娘……要么没嫁出去呢,嫁出去的,我也不知她过得有多好。不像你,你多让人羡慕,我说再多,你也不会觉得我是在炫耀。”
言下之意,裴连锳待她足够好了。
青枝心想,可听了姜怡称赞的许公子,感觉裴连锳也就那样,他都没给她写过情诗,也没给她写过情书。
临走时,姜怡提醒她:“我送你的诗词你还是多看看,不是说织锦不好,夫妻之间也得互相讨个欢心嘛。”
这话放在以前青枝是不听的,但她知道姜怡是出于好心,就点了点头。
等回到家,她就犹豫上了。
真要重新拾起诗词?姜怡的意思她明白,不能让裴连锳总对她好,她也得有个表示。
可看诗词算是表示吗?
她让翠儿把库房里的诗集取来。
翻了几页,她就皱眉,这姜怡的趣味跟裴连锳真有些相似,她就不明白了,有什么好伤春悲秋的?
她越往后翻越犯困,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黑了才醒,发现手边诗集不在,她抬起头,竟瞧见裴连锳拿着诗集在看。
“今儿跟母亲去姜家做客,阿怡提到诗集,我就……”她试图解释。
裴连锳把诗集放一边,挑眉道:“你就看着睡着了?”
青枝:“……”
他过来将她抱在腿上:“可见你确实不喜欢,不用勉强。我不会再教你了,你也不必为我去学。”
“谁为你学?要不是去了姜家,我才想不起来。”
见她嘴硬,裴连锳轻轻一笑:“是是是,你绝不会为我学什么,你可骄傲了。”他也不奢求她学,他只是希望青枝能将他放在心里,至少是要信任他。
可是……
他突然不说话了,青枝抬头看他:“你不是在生气吧?”
“没有。”他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上,随之手指抚上去,“我若是生气,你会改吗?”
她怔了怔:“那得看改什么。”如果不是牵扯到织锦,或者是她坚持的东西,也不是一点都不能改。
他想问,最后还是没有。
就那一次,或者青枝并没有隐瞒什么,他或许只是多虑。
他低下头吻她。
二人亲热了会,青枝忽然问:“你那时给我写信,为何写得那么潦草?”她曾期盼过裴连锳能写点情话,可他从来没有。
翻旧账了,裴连锳心想,姜怡是跟她说了什么吗?怎么无端端扯到信上面。
“这不叫潦草。”他还是要老实交代,不能糊弄青枝,惹她生气了,哄回来太难,“在我印象里,你一直是个小姑娘,哪怕后来长大了,但因为没有见着面,我实在写不出别的……”
母亲偏偏一口儿媳,可他一想起青枝,那就是个孩子,他没法当她是妻子。直到青枝来到京城后,他对她才生出男女之情。
“小姑娘就要敷衍吗?”青枝哼一声,“你就是不肯花时间!”
讲道理不成,只能道歉,裴连锳搂住她:“是我没做好,我应该给你好好写信的……我信也写少了,我应该每个月给你写一封,都是我不好。”
他将她脑袋靠在自己胸口,手揉着她后背,声音那么的温柔,安抚着她。
其实裴连锳在西山的时候已经解释过,她只不过是借题发挥,眼下见他这般耐着性子哄她,忍不住扑哧一笑。
…………
天越来越冷了,但青枝为了对付赵廷俊,还是会抽时间见各个织娘。
得到的线索也越来越多。
这日,她从外面匆匆而归,刚进大门就被裴连锳给拽住。
“你去何处了?”他问。
“……去其他织娘家里。”青枝感觉他眼神有点奇怪,“你难道一直在等我?”
他衣襟上有微微的湿气,不知是不是霜。
“不是一向都是姑姑去的吗?”他反问。
青枝抿住了唇。
看到她这幅模样,裴连锳突然就忍不住了。
不是他想怀疑,实在是青枝有点过分,他今日去接她又没接到,岳母说她回裴家了,然而她也不在。
跟上次一样。
他眼神似刀刃般锐利:“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拉住她的手,“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去教那些织娘!”如果是,她没必要遮遮掩掩。
可能是在外面等久了,他的手掌跟冰雪一样的冷,冻得她一个哆嗦,她忽然心虚:“我其实是在……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他冷笑:“瞒着还有故意不故意?”她找什么借口?
“我们进去说好吗?”她撒娇,“这儿风大,吹来吹去的好冷!”
“现在你又怕冷了?”他不想让她糊弄过去,不然以后有事还要瞒着他,裴连锳不放手,“就在这儿说!”
说了他铁定生气。
虽然青枝知道他不会怎么样,可今儿他在外面等她那么久,恐怕不是才知道此事。
想起上回他突然的沉默,问她,如果他生气,她会不会改。可能那时他就怀疑了,青枝决定动用上次裴连锳欠她的事情:“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吧?对吧?受伤那会儿的,你可记得?”她配合他骗过长辈们,让他顺利去大理寺的事情。
“嗯?”他扬眉,“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在查赵廷俊……”
没有动静,她偷看了裴连锳一眼,发现他的嘴唇都要抿成一条线了,可见他是在忍着脾气。好一会,他道:“我不是让你别管吗?我都说了我会处理,他现在的境况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只要再等一等,等找到……”
“可我不想看到他还在当官,他这样的人早就不该当官了,但我也不想麻烦你,我就自己查。”青枝有她的理由。
“你现在还在说麻烦我?”裴连锳甩开她的手,怒声道,“我说过多少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同我商量,不管我说过什么,即便是我不愿意的事,我也希望你先问我一声!可你呢,从始至终,永远都……”
没说完,青枝掩住了他的唇。
她知道的。
她知道他的心。
只是,她只是更喜欢靠自己。
四目相对,他眸色渐渐变得柔和,有些无奈,他轻叹口气,呼吸碰触到她掌心。
热热的。
他不是生气,他是被伤了心。
她从来都不依靠他,不信他,他生出了很重的挫败感。
透过他的眸色,能看出他的心情,他没有遮掩。青枝缓缓放下手,从袖中抽出一本册子:“这是我查到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用,如果有用,你帮我对付赵廷俊吧。”
他微怔。
她改变主意了?
“是,我要你帮我。其实我自己也查得很累,我以后会改的,倘若是我吃力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帮我。”她以前总想着不去依靠他,可他们是夫妻,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
她不想他伤心。
裴连锳笑了,将她拥入怀中:“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也不是事事要帮你的,我只是想你信我。”
“我怎么会不信你,我还不是怕你太累才自己去查。”她小声嘟囔。
他心头一暖:“好好好,你是体贴我,我错怪你了……走,我看看你找到了什么。”
其实在赵廷俊失势后,想要落井下石的官员不少。一来出一口常年屈居于赵廷俊之下的浊气,二来也是顺应天子心意,奈何苦无证据,不能如愿。
但没想到青枝竟凭织娘们掌握了关键的线索,裴连锳就着油灯将她的小册子看完后,说道:“赵廷俊烧毁的信里有个‘柳’字,这字不是什么趣园姑娘的姓,可能是一个石匠的姓……你看这里,你自己写得,有织娘看到石匠在赵家门口闹事,被赵府护卫赶走。”
这两件事她真没联系起来,青枝看着裴连锳:“你能确定?”
“当然不能,还得去查一查。”只是一种直觉。
“你有空查吗?你还得忙大理寺的事。”
“最近没什么大案,我可以利用休沐,再说,你以为我做事都是单打独斗?”他将青枝抱在腿上,点一点她鼻尖,“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既然交给他就要信任他,青枝凑上去亲亲他的唇:“多谢相公了。”
声音娇娇的,叫他的心一酥:“说起来,时辰也很晚了。”
一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最近他为了让她怀上孩子十分努力,每夜耕耘不止,青枝把脑袋靠在他胸口:“你就不带停歇一晚的?”
“书上说不能。”
他眸色带了几分坏,青枝严重怀疑这书不是什么好书,不过每回都是他出力,她可是好心提醒,省得他去不了衙门。她闭上眼睛:“不管,反正我要睡了。”
他轻笑一声,抚着她的发顶:“嗯,你睡吧。”
如果她真的能睡着的话。
窗外一片静谧,月光柔柔地洒在青石砖上。
屋内烛火燃到接近子夜才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04 18:10:15~2022-09-05 10:5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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