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昆虫学家的骄傲

　　就在九尾捕获事件在整个忍界闹得沸沸扬扬的同时，油女未来已经在族地接受油女玄马的教导数月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当自己的这位控虫术的指导教师下课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对方有一种“啊！今天又活下来了~”的样子，然后一脸沮丧地回家。

　　“嗯，或许是我对虫子们的知识还不够，所以让他失望了吧，玄马老师，我会加倍努力的！”

　　（油女玄马：“你完全会错意了啊喂！！！我#*&$@！??!”）

　　虽然这位控虫大师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实际的理论知识，但他丰富的经验仍让油女未来受益良多。

　　因此，油女天元在康复后看到儿子的控虫术水平不错，于是决定还让油女玄马继续担任他的控虫术指导。

　　当然，这些是油女天元对外人的说法，实际的情况是这样的：

　　在油女未来接受指导后的第二天，油女玄马就直接向油女天元表示你生了个什么玩意，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一般族人最起码要花半年甚至数年时间要做的事？！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为了我的健康着想，我决定放弃这个职位，同时请让你家那小怪物离我远点，我可爱的寄坏虫到了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要不干脆我自己跑了吧......等等之类的。

　　当然，他的措辞是这样的：

　　“家主大人，属下无能，少族长的天赋远超我的想象，只用了不到一天就将磷坏虫驯服，这让我明白我实在无力担任少族长的控虫师术教导，为了锻炼我自己，我申请外调。”

　　而油女天元听了之后，脑袋也直抽——你已经是族里控虫最好的人之一了，其他那些人的水平我这个家主还不知道？！

　　再说了，你走了我怎么办？想到了自家儿子对虫子的狂热，油女天元直接打了个冷战。

　　不行！要是这样下去，做父亲的威严就没了！

　　所以他对油女玄马表示你的水平我是知道的，非常优秀，而家族现在正是需要你做贡献的时候，对下一代的艰苦培养这样的重任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然后他潇洒地拒绝了油女玄马的请辞，并且告诉他我会让你长期担任未来的老师。

　　同时为了安抚他即将爆炸的心态也表示会适当地给予一些福利，譬如给他和油女绿子升职加薪等等。

　　还隐晦地暗示他实在教不了的时候就干脆给他讲讲各种虫子们的特性——未来应该会喜欢这些。

　　上司都这样说了，油女玄马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怜他一个混过战国浑水的人竟然沦落到靠讲虫子的故事和分享战争的经验才能保持住自己作为教师的威信。

　　他现在每天回家做的事都已经不是修行了，而是到处查虫子们的卷轴，来应对油女未类孜孜不倦的发问。

　　这搞得油女绿子十分不满——升职加薪了，就想着可以要个孩子了，但玄马哥总是没有时间。

　　.........

　　就在宇智波斑如同牵宠物一般将传说中的天灾，尾兽九尾给带回木叶时，让所有平民和中小家族再一次认识到宇智波的强大，也同样令他们越发地畏惧宇智波一族和写轮眼。

　　在有心人千手扉间暗中刻意的挑动下，加上宇智波一族又是极端骄傲的一族，各族对宇智波家的态度也变得越发微妙起来。

　　宇智波斑明显地感受到了村子里的人对宇智波一族态度的改变，泉奈临死前和他说的仍旧近在耳边：

　　“不可以，哥哥，别被他们骗了，大家…宇智波族人是被他们杀死的，你都忘了吗？在千手一族创建的村子里，没有宇智波的容身之地......”

　　“我将我的眼睛赠予你，这样当你看着宇智波时，我也在看着你。你要好好守护宇智波，大哥。”

　　于是他打算找柱间好好谈谈宇智波和村子的关系。

　　正当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在街上闲游时，村头一个小女孩摔倒了，斑急忙过去扶小女孩，谁知她却畏惧宇智波斑，哭了，斑一脸无奈。

　　此时柱间从旁边的花丛摘了一朵花，递给了她，小女孩破涕为笑，接过花儿便笑着跑开了。

　　斑望着小女孩，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木叶已经不再适合宇智波一族，继续呆在这里只会招来毁灭。

　　泉奈的话再一次浮现：“在千手一族创建的村子里，没有宇智波的容身之地......”

　　斑的心情极度糟糕，直接甩开柱间，表示自己要一个人在村里散散心。

　　柱间无奈，只得由他去了。

　　......

　　在木叶村后山的森林里，结束了一天修行的油女未来充分发挥了他作为一个昆虫学家的特长——他正趴在一块岩石上，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看着两只青绿色的毛虫在啃食一颗药草。

　　等它们吃完的时候，他戴着特制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这两只小虫放在手心，然后拿出准备好的瓶子轻轻地将它们放进去。

　　油女未来并没有察觉的自己身后有人，他太投入了。

　　而正在散心的斑完完整整地看到了这一幕。

　　看到油女为未来脸上的笑容，鬼使神差似的，斑开口问道：

　　“喂！那边油女家的小鬼！”

　　油女未来转头看到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时间竟然被他的气势震慑，有些发愣。

　　“不过区区两只虫子罢了！你何必在渺小的它们身上浪费时......”

　　斑还没有说完，油女未来就突然大吼：

　　“什么叫区区两只虫子啊！你这个刺猬头大叔！”

　　作为整个木叶，不，整个忍界的二号人物，斑很久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受到刺激的油女未来开始了他的大声辩驳：

　　“虫子怎么了？!渺小怎么了？!!”

　　“即使是渺小的虫子们也有为了生存而努力着！你看，”

　　油女未来有些激动地举起手中的瓶子，

　　“这种毛毛虫是双羽凤蝶的幼虫，而这种虫子的出生就面临着绝境！”

　　“老凤蝶会直接死去，新生的幼体们要靠着互相吞吃才能够活过破蛹......”

　　少年还很稚嫩，清脆而干净的嗓音里却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信念：

　　“要找到合适的植物，避开许多强大的天敌......”

　　“然后带着一身臃肿和丑陋，卑微地活下去......”

　　“即使如此，它们还会遵循生命的本能，开始化茧！”

　　“或许在破茧成蝶的那一刻还有些软弱，还有些不适应。四周的空阔的比茧更大的世界中也有风雨，也有尘土。但是，它相信自己可以飞的很高！”

　　最后油女未来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

　　“哪怕双羽凤蝶幼虫成蝶之后的寿命只有三天，哪怕它们一旦繁衍就会死亡，它们也是所有的虫子中飞得最高的！”

　　“而不了解它们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带着怜悯的语气说‘区区的虫子罢了’？！”

　　最终，油女未来嘶吼着说出这一句话，幼小的身体微微发颤，双颊绯红，眼睛却格外明亮而坚定——这是他，身为昆虫学家的骄傲，也是他前世被那么多实验室抢着要时最终选择了不被世人重视的昆虫学的原因。

　　而斑此时怔怔地看着油女未来，这个放肆的小子。

　　他的话引起了斑的深思。

　　——大多数时候，宇智波一族看待那些没有他们强大的小族时，和看虫子们其实并无多大的分别。

　　是的，宇智波家的人相对其他忍族而言强太多了。

　　一位原本实力只有下忍水平的族人开眼，哪怕是最低级的单勾玉，也可以一跃而成精英下忍，双勾玉就是精英中忍起步，三勾玉更是精英上忍起步。

　　而再往前，万花筒的力量足以一人灭一城，而唯一获得永恒万花筒的斑更是举手投足间就可以抹去一个小国。

　　关键，宇智波一族开眼率还高得吓人。

　　宇智波一族仍旧沉浸在战国时名为“一族”的荣耀，可其他各个家族已经懂得守护名为“一村”的荣光。

　　斑意识到，宇智波一族就好像躺在名为“骄傲”和“血脉”编织的虫茧中不愿醒来的虫。

　　茧内固然温暖舒适，却狭窄到只能容下一族苟且。

　　可以千手一族为代表，其他的忍族们纷纷开始摆脱了过去的虫茧——千手一族甚至和没有查克拉的平民通婚。

　　在失去以往的荣光和虫茧温暖的同时，却换来了成蝶的契机，能够在木叶这远比虫茧更广大的天地里展翅翱翔。

　　深思的斑眉头紧皱，不怒自威，看得油女未来有些慌。

　　这人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要揍我一顿吧？

　　却又转念一想，不，不可能，这里可是火影岩后面，木叶村范围内。

　　“哈哈哈哈！斑，没想到你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教育了！”

　　就在二人各自思绪翻涌的同时，千手柱间特有的豪迈笑声传来，他戴着火影斗笠，身后跟着千手扉间，大步向着斑走去。

　　听到这话的油女未来瞬间冷汗直流：

　　“刚刚火影大人叫这个刺猬头大叔什么来着？斑？！那个木叶的创始人宇智波斑？！”

　　油女未来心中暴汗，一脸尴尬。

　　“法布尔在上！！！”

　　“我刚刚竟然喷了宇智波斑？！”他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有些心虚地再次看向宇智波斑。

　　而斑看到他这幅样子，有些好笑——这小鬼刚刚那股劲头到哪去了。

　　他朝着走来的柱间不耐烦地说道：

　　“不是说了让我一个人走走吗柱间，你怎么还跟着我，”

　　说着，斑还看了一眼扉间，

　　“还带着千手扉间这家伙。”

　　柱间连忙挡在他和扉间之中，大笑着摆摆手，努力地向他解释他们是有事来找斑商议，只是刚来就看到一个小孩在对着斑大吼，就......

　　“你们全都看到了？！”

　　斑直接打断柱间的尬聊，脸色阴沉地问了一句。

　　“啊？！额，嗯...斑，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和扉间绝对什么都没听到...”

　　柱间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逗比。

　　“你不仅看到了还听到了？！”

　　斑的眼神渐渐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斑你不要...”

　　正当千手柱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扉间直接打断他：

　　“大哥，还有其他人在这里，你要注意火影的威严！”

　　然而这话已经晚了。油女未来看到千手柱间一幅受气小媳妇的样子下巴都惊掉了——传说中的忍者之神竟然是这样的吗？

　　被自己的下属（斑）顶撞还要主动给对方解释，话说到一半还被自己的亲弟弟直接打断。

　　......莫名有点心酸啊。

　　三人意识到这里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便离开了。

　　临走前，千手扉间看了看这个小家伙，若有所思——油女天元的长子吗？不满六岁就有着这样的思考吗？看来是个值得留心的苗子。

　　而千手柱间大大咧咧地摸摸了油女未来的头，还夸了他一句

　　“你是天元的儿子吗，真是个厉害的小家伙，哈哈哈哈！”

　　“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小鬼罢了！”

　　斑则轻哼了一声，死撑着嘴硬。

　　“哈哈哈哈哈!斑，你要坦诚一点！要知道我......”

　　“闭嘴！”

　　“闭嘴！”

　　斑和扉间同时说道。

　　柱间夹在二人中间，背影一下子消沉下去......

　　而油女未来看着三个大佬离开的背影，一脸凌乱。

　　“我今天喷了宇智波斑，看到受气小媳妇火影大人，还有一点面子也不给大哥的扉间大人？！！”

　　我不会被灭口吧？!

　　.........

　　木叶地下，一处暗室，昏黄色的油灯照亮了千手扉间冷冽的面庞。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凝视着面前单膝跪着的瘦小女孩。

　　“做得不错，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千手扉间的弟子了。”

　　“弟子必将继承师傅的意志，守护村子！”

　　身穿特制黑色紧身衣，裹着轻便战甲的小小忍者有些激动。

　　昏黄的灯光下，这位小姑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敬仰。

　　她叫转寝小春。

　　也是今天斑和柱间碰到的那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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