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所谓赏樱

所谓赏樱——“违反校纪饮酒,咬杀。”

        日本人春季时候,总会有着一项习俗,那就是赏樱。春光烂漫三月，携众人到樱花树下,一边看着唯美樱花飘落美景,一边和大家说笑玩乐，想想都会是非常有趣事。

        千叶第一次来日本时候,已经是五月份了,早就过了赏樱季节,现算是第一次赏樱。白兰之前也没有来过日本，同样是第一次赏樱，不过这位准备就充足很多了。

        “你做什么？”千叶从楼上下来就看到白兰蹲客厅地板上,似乎看什么，走得近了，才看到是一件男士和服，真正说法她记得是……

        “小紫，来得正好，这件纹付羽织袴要怎么穿？”白兰兴致勃勃。

        还真是繁琐名字啊，就连穿法估计也很繁琐吧？千叶摇了摇头：“我没有穿过和服，不用提男款了，不过，妈妈应该知道怎么穿。”前段时间她看到奈奈将几件和服拿出来晾晒，其中有一件就是羽织，不过大小上比白兰这件要大些，应该是沢田家光。

        “这样啊，那我去拜托一下奈奈妈妈~”白兰点头。

        “那是我和千叶妈妈，白兰你应该用‘伯母’来称呼，而不是称呼为‘妈妈’。”纲吉同样是刚下楼，结果就听到白兰称呼，当下眉毛就是一挑。

        白兰又不是他家女婿凭什么喊他和千叶妈妈为“妈妈”？里包恩也就算了，他那个婴儿样子摆那里，那么称呼只是让妈妈开心，白兰话还是赶正吧！

        想到里包恩，纲吉又有些头疼。

        白兰沢田家也住了几天了，头一天晚上里包恩就和白兰聊了很久，具体是什么内容他也不清楚，只知道第二天里包恩就说这段时间由白兰暂代纲吉意大利语老师一职，负责提高他口语水平。

        不过纲吉确定，这两个人一定除此之外还商量了些什么事，八成是关于黑手党事情，他也没有兴趣知道。只不过接下来，每天白兰都会拉着千叶要出去玩，几乎把并盛町周遭都逛了一遍。

        纲吉当然不放心自家女儿跟着这只白毛狐狸外出，也跟着去了，没想到两人全程使用意大利语对话，他口语水平硬生生这几天提升了好几个等级，一般交流是完全没问题了。

        事后他才从千叶那里知道这是里包恩吩咐好！

        有奈奈，白兰倒是很穿好了羽织袴，一脸鲜感地打量着镜子里自己，千叶和纲吉也旁边看着。虽然白兰一看就不是日本人，但是这身羽织袴穿他身上并没有太大突兀，蓝色羽织和浅灰色袴，上面都没有什么花纹，不过千叶倒是注意到有地方有家徽，应该是专门定制。

        “啊啦，看起来真很不错呢，白兰君虽然是外国人，但是也很有感觉啊。”奈奈帮白兰整理好褶皱，站一旁笑着说，“不过，只是去赏樱而已，穿这一身有些正式了。”

        “因为是第一次赏樱，还是正式一点吧？”白兰笑眯眯地说着，又歪头看着千叶，“小紫难道不想穿和服吗？”不等千叶回答，他就继续说道：“我也帮小紫买了一件哦，店里那么多我都看花了眼呢~不过还是给小紫挑好了一件，配件也麻烦店员帮忙选了~”

        一副“求夸奖”模样白兰落进纲吉眼里立刻警戒度上升了百分之百，奈奈则是很开心地接过了白兰递来盒子打开，轻轻一抖，质地优良面料就滑了开来。

        千叶只看到眼前一片不浓厚也不浅淡紫色，还有或深或浅暗纹，勾勒出樱花形状，整件和服给她感觉就像是无波之水，宁静而温和。

        “这是色无地啊，而且还是正绢制，白兰君很花心思呢。”奈奈微笑着拿着和服千叶身上比量着，越看越觉得满意，拽了千叶就到房间里去换衣服。

        等换好了衣服出来，千叶又被奈奈拽了下来。

        千叶是有些无奈，不过白兰就很开心了：“果然很漂亮呢~”

        袖口和下摆樱花暗纹并不明显，但是不同角度下，光线折射出来效果也不一样，色无地本来就是没有花纹和服样式，但是此时暗纹让它看起来不会太朴素，反而有一种沉静柔美。

        奈奈动作很，这一会儿功夫，连发型也换了，平常出于行动方便考虑，千叶一般是把长发直接扎成马尾，干脆利落，现则是放了下来，从两边各挽起一束一并扎起，还用紫色发带绑了个发结。银色头发柔顺地垂脑后，连脸部线条都变得加柔和起来。

        “哥哥，会不会很奇怪？”千叶不太舒服地皱着眉，穿着这身衣服，手脚动作都受到了拘束，奈奈说穿和服时要注意动作，步幅要小，走路要平稳，衣袖还不能摆动，听得千叶都头痛。

        “不会，很漂亮。”纲吉老老实实说着。年时候他也看到过小春和京子和服，她们和服和千叶这件比起来要华美精致太多了，而千叶这一件和她个性很匹配，都很沉静。

        “这样话就好了。”千叶松了口气，露出浅笑来。

        赏樱要准备东西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也早就去了并盛町樱花公园占位子，京子和小春她们说到时候会过去，京子还会叫上笹川了平，碧洋琪、风太、蓝波和一平现还楼上，等会儿会下来一起去。千叶也约了入江正一和入江明子。她也想过要不要去约云雀，但是想想云雀那个讨厌群聚个性，还是放弃了。

        等一群人到了樱花公园门口时，也正好碰到了同样换了和服京子和小春，两人穿分别是藕荷色小纹和明黄色小留袖，都配着漂亮图案，可以说各有各特色。

        “千叶酱，那边那个是谁？”小春问是白兰，千叶想了想大致介绍了一下：“这是白兰·杰索，我当初意大利游玩时认识朋友，这次他来日本，换我招待他。”

        “诶，我还以为是千叶酱亲戚，因为真长得很像啊，因为刚才你们一起走过来，看着很融洽啊。”京子惊讶地又看了一眼白兰，后者已经注意到这边动静走了过来。

        “两位美丽小姐，你们是小紫朋友吗？我叫白兰，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不得不说，身为一个意大利绅士，相貌俊秀白兰还是很讨女孩子喜欢。

        只不过，没一会儿千叶就觉得京子和小春开始用奇怪眼神看着她和白兰了，还没等千叶询问，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欢女声：“小千叶！”

        千叶看了过去，随即露出笑容：“明子姐姐，你好。”

        来人是入江明子，入江正一就跟后面，拎着一个大袋子。

        “小千叶今天真可爱！”入江明子拉着千叶手转了一圈，瞥到一旁白兰，停住脚步又仔细看了看白兰和千叶，拍掌道：“小千叶男朋友？很有夫妻相啊！”

        “噗！”一旁拿了水正喝纲吉立刻就被呛到了，咳嗽几声拽过千叶就黑着脸踏着大步往公园里走。入江姐弟他也是认识，曾经和千叶街上遇到过，才知道千叶一直接受着入江正一辅导，入江明子对千叶也很喜欢，他对这两姐弟印象还是很好。

        只不过现……夫妻相那是什么啊！

        千叶现穿着色无地，步子跨不开，被纲吉这么拉着走，只觉得重心不稳，刚打算开口提醒纲吉就脚步一错，直挺挺地朝前摔了下去——脚跨不开连稳住身体也做不到。本以为会摔到地上，千叶都伸出手打算按住地了，结果却是按了个空，整个人扑进别人怀里了。

        “云雀学长！”纲吉声音带着紧张，千叶将按空到云雀腰边手按到了云雀大腿上，支起身子抬头看着云雀，面不改色：“云雀前辈好。”

        云雀低头看着陷自己怀里千叶，由半蹲姿势改为直立，揽着千叶腰直接站了起来，确定千叶站好了，这才松开手后退一步，像是打量着她，只是说出来话却和装扮无关：“那两个家伙，和你们一起吧？”他侧过头，纲吉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就见到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歪倒一棵樱花树下。

        千叶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然后就转过头来默默地看着云雀。

        现公园里樱花明明已经全部盛开了，樱花公园里却一个人也没有，其他人一定是被云雀赶走了吧？看来今天是没法赏樱了。千叶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你们今天也来赏樱？”说话是云雀，这让千叶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纲吉已经到树下去看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情况了，那么这话就是对她说了？

        “是，还有其他人，马上也要过来了。不过，既然云雀这里，我们就不打扰了。”千叶鞠躬以示礼貌，配合她此时着装，看起来温婉又乖巧。

        云雀微微蹙起眉。听次数多了，他也算是明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称呼他了。学校里，她一般就用“委员长”，因为那个时候她是“风纪委员长助理”；其他地方遇到，有认识人旁边时候，她会用“云雀前辈”来称呼；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么就直接称呼他为“云雀”。

        也不知道是有意而是无意，总之他并不喜欢这种区分。

        本来他以为这家伙只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一直也没有提医院那次事，但是春假都开始了，这家伙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大概是完全没有放心上。

        想到这一点，云雀有点烦躁。

        尤其是白兰走了过来，直接把胳膊搭千叶肩膀上时候，云雀心里那点烦躁就放大了无数倍了。当下抽出浮萍拐就是一声冷笑：“哇哦，群聚家伙们，是想要被咬杀吗？”

        “这里是大家游玩场所，又不是云雀你一个人！”醒过来狱寺隼人本来就因为被云雀打晕了很不爽，听到云雀这么说，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云雀扫了他一眼就没管了：“败者没有说这种话资格。”

        “你！”狱寺隼人炸了毛，掏出炸弹就打算扔。

        千叶叹了口气，抬手把白兰胳膊从肩膀上扔了下去，然后问道：“云雀前辈真不同意让大家一起这里赏樱吗？”老实说，现樱花开得很漂亮，明天再来话，说不定就已经谢了不少了。

        云雀看着千叶，顿了顿道：“如果你们不太吵，可以离得远一点赏樱。”

        这话对云雀来说已经算是极大让步了，千叶弯了嘴角，笑着点头：“谢谢云雀前辈，一定不会打扰到您赏樱。”所以说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妈妈那么怕云雀，明明人很好吧？

        云雀“啧”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啊哈哈，这么说大家可以赏樱了。”山本武是和狱寺隼人差不多时间醒，听到云雀话眯了眯眼睛，然后看着千叶笑着说了一句：“千叶今天很漂亮啊，第一次看你穿和服呢。”

        千叶正想对山本武称赞道谢，一旁白兰就愉地点着头：“是啊，小紫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泳装也是，海里游泳时看起来就像是童话里美人鱼。”

        ……果然还是杀了这家伙吧。

        纲吉和云雀同时黑了脸，山本武虽然笑着但是却低着头试图找块石头。

        纲吉没动，因为他没中死气弹批评弹打不过白兰，但是云雀不一样，浮萍拐直接就朝着白兰抽过去了。千叶动作不便只能往下一蹲，白兰倒是往后一仰躲了过去。

        “不是说要赏樱吗？为什么又打起来了？”白兰笑眯眯。

        还不都是因为你！纲吉黑着脸心里吐槽。

        “云雀前辈，”千叶扶额，“不是要赏樱吗？”

        云雀收回拐子，冷哼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到樱花林深处去了。

        千叶看着云雀背影，粉色花瓣飘洒着，就这么将云雀肩上披着黑色校服遮掩了，再看时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为什么，发现找不到了时候，有点不舒服。

        摇了摇头，千叶把这种莫名其妙想法丢到一边，然后微笑着和大家准备赏樱。

        虽然白兰拉到了不少仇恨，但是赏樱时候，纲吉还是没有意，大家一起出来赏樱，就是想要开开心心，而且老实说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计较。

        ——本来他是这么想着。

        直到他拿过白兰给千叶倒饮料，给自己倒了一杯喝过之后，就微笑着黑着脸，拿起半透明青色玻璃瓶，询问道：“白兰，请问这是什么？”

        “是我买来饮料啊，味道很不错吧？”白兰眯着眼睛笑。

        “闻起来确实是水果味……但是这分明是酒吧！”纲吉都想把玻璃瓶直接砸到白兰脑袋上了，“日本人不满二十岁不能喝酒！你居然给千叶喝！”

        “只要不说出去就好了嘛，而且很好喝吧？”白兰扭头问旁边千叶。

        “嗯。”千叶点着头，眼睛看起来水润润，眨也不眨地盯着纲吉手上玻璃瓶，然后微笑着伸出手：“哥哥，把酒给我。”纲吉脑子一抽就把酒瓶递过去了。

        千叶动作优雅地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然后小口抿着喝完了，完全看不出醉酒样子。纲吉想了想，千叶上辈子既然是专门暗杀者，那么酒量也应该专门培养过，只是一点清酒而已。

        山本武递过了杯子，千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给他斟：“山本你未满二十岁。”

        “嘛嘛，你不是也喝了吗？”山本武直接拿过酒瓶给自己倒，酒液刚漫过杯底，酒瓶就被千叶又抢了回去，不过已经倒出来，还是被山本武喝下去了。

        山本武喝下去之后动作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白兰笑道：“这酒很不错啊。”

        “是啊，特别找来，据说叫做‘大吟酿’，是日本清酒之王呢。”白兰也笑着。

        纲吉就看到山本武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球棒，朝着旁边指了指：“要不要来玩会儿呢？至于女孩子们留这里聊聊天就好了，我们到那边去。”

        白兰很干脆地站起来：“我也想看看彭格列本事啊。”

        他来日本主要原因，其实真只是来找千叶游玩，会说出自己“怀特”身份也只是想逗逗她，彭格列则是意外收获，那位里世界第一杀手对他印象似乎不错。

        大概是因为看到了他未来“可能性”吧？

        白兰眯着眼睛笑了笑。

        黑手党界家族，没有哪一个不想攀上彭格列这棵大树。

        杰索家族也不例外。

        男生们去那边“玩”了，女生们继续坐着闲聊，千叶本来就不是多话性格，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自己斟酒然后喝完，看得京子和小春有些好奇。

        “呐，千叶酱，这个真好喝吗？”小春指了指酒瓶。

        “嗯，但是小春不要喝。”千叶歪了歪头笑道。

        “这么说有点可惜啊。”小春有点沮丧，不过很就兴致勃勃地换了话题，压低声音道：“千叶酱，那个白兰是不是喜欢你？”她觉得白兰对千叶真很好啊。

        “白兰喜欢我吗？”千叶把头歪向另一边，想了想说，“应该不是，只是觉得很有趣，才会这样做吧。”她语速慢了下来，感觉慢腾腾：“白兰只是想找点有意思事情做而已。”

        “唔，难怪觉得白兰有时说话不太讨喜呢，是故意刺激纲君吗？”京子也笑了起来，“纲君真很乎千叶酱呢，真是一个好哥哥。”

        “嗯，哥哥好了。”千叶用力点着头，然后又垂着头，一动不动。

        “千叶酱，你怎么了？”京子奇怪地看着她。

        “还有一个人也很好。”千叶抬起头来，眼睛亮闪闪，“云雀前辈人也很好。”她笑得很开心，单纯笑容就像是什么都不懂孩子，接着，她将双手合掌一拍：“云雀前辈一个人赏樱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我拿一点过去好了。”不等京子和小春回过神，就手脚利落地收拾了一个食盒端着跑开了。

        “……小春，就让千叶酱这么去找云雀学长真好吗？”

        “那个，应该没问题吧？千叶酱不是风纪委员会人吗？”

        云雀闭着眼睛，靠一棵樱树树干上小憩，微风轻缓地拂过，感觉得到头发被吹起，衣服也因此有着轻微起伏，很宁静也很舒服，没什么需要烦恼。

        所以说他不喜欢群聚，这种宁静才比较适合放松。

        不过，他很听到了脚步声——还是冲着他来。

        云雀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千叶跑了过来，然后直接扑到他怀里了。

        “找到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家伙发出如此欢声音，不过与之相比，他觉得值得注意是千叶刚才动作——“扑到他怀里”。

        还没等云雀回过神来，就看到千叶抬起头来看着他，笑得眯起了眼睛，然后伸出手臂勾住了他脖子，把脑袋埋到他肩窝里，很随意地蹭了蹭。

        有柔软发丝蹭到他脸颊上，滑过时候还带着些许凉意，不同是喷洒他颈上呼吸，湿热并带着淡淡果香，还有微暖细腻皮肤贴合脖颈上。

        云雀微微低头，看着几乎将自己上半身遮住紫色和服，手不知道要放哪儿了。

        “云雀。”千叶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笑意。

        “云雀我来找你了。”说着她又蹭了蹭，像是小动物一样，然后话语里就带了一丝难过，“看到你走开时候，心里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然后我想，我应该来找你。”

        “于是我就来了。本来是带了食物，但是不小心弄丢了。”她语气有些沮丧，道歉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她把头又往里埋了点。

        千叶当然看不到云雀表情，云雀也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放到了千叶背上。

        “京子说，哥哥很好，那是当然，我喜欢哥哥了，但是，云雀也很好，我却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云雀。”千叶手臂加重了力度，但是云雀并不觉得压抑，只是继续听下去。

        “医院里，被亲吻时候，感觉好奇怪，不想留下来，只想赶回家去，然后发现自己脸好红，整个人都不正常了，心跳也加了。我就不去想那件事了，也不想明白为什么云雀会这么做。”

        “如果仅仅是想要得到我身体话……想到这一点，我好难过。”

        云雀眯起了眼睛，控制住自己手没有用力，不至于伤害到千叶。

        “上一辈子也是这样，亲吻也好，欢爱也好，因为是暗杀目标要求，只要能够达到暗杀成功目，什么都是无所谓，反正我只是一件工具。”

        “我可以配合着做出任何事，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了，这样才不会死掉。”

        “可是这一辈子，我不是工具了，就算是人造人，大家也只把我当做普通人类。我想，会因为云雀举动产生这样想法，是不是就是某种情感缘故？”

        “如果是话，又是哪一种呢？”

        云雀垂下眼帘。

        这家伙第一次跟他说了这么多话，有很多他暂时想不明白地方，但是都没关系，那都无关紧要，他只要明确一点就可以了——这家伙明明对他也抱有着相同情感，自己却想不明白。

        他想起之前黑曜乐园，她被控制着要杀了他，却没有动手，居然还哭了，完全不像样——不像他一直认识那个冷静家伙。那个时候他想，让这家伙哭人，全部都要咬杀。

        “千叶紫。”他叫出了她名字，第一次用名字来称呼她，心情还不错。环绕着他脖颈手臂微微松开，千叶仰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怀疑自己听觉。

        然后云雀钳住了她下巴，低头用力亲吻着。

        有果香味从交融唇舌间传递过来，清甜但是又有着明显酒精味。云雀挑起了眉毛，就看到千叶晕乎乎地闭上了眼睛。看来是喝醉了，才会有胆子跑过来说这些话。

        呼吸上不畅让千叶皱起了眉，气血涌上了脸，白皙肤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有破碎声音从唇齿间溢出，连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细微挣扎让原本穿着整齐和服也松了开来，领口处垮开，可以看到白色襦袢和粉白色肌肤，有飘舞樱花花瓣顺着领口落了进去，贴合锁骨附近。

        云雀眼神黯了黯，不过很松开口看着还喘息千叶。

        “千叶紫。”他打算说些什么，但是注意到千叶呼吸渐渐平稳下去，蹙起眉又很松开了，嘴角也带上若有若无笑意。他还想要说个清楚，但是千叶居然睡着了。

        不过刚才尝到味道，应该是酒没有错，也不知道谁给她灌酒了，不然话也不至于没有理智地跑过来，做出那些举动说出那些话……该说是件好事吗？

        云雀拉开千叶领口，重低下头，亲吻上了锁骨处那枚花瓣。

        “违反校纪饮酒，咬杀。”

        牙齿合上，将皮肤与花瓣一同咬住。

        等到纲吉找到千叶时候，后者正缩成一团躺地上睡觉，脸色发红，大概是喝多了酒缘故。纲吉扶住了额头，山本武说白兰带来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清酒本来后劲就大，大吟酿又是清酒之王，千叶就算开始没有醉，之后也会醉得厉害，现看起来，确实是醉得不轻。

        纲吉弯腰将千叶抱了起来就打算回家了，小春和京子说千叶是来找云雀，不过应该没有找到吧？虽然对他而言云雀一直很可怕，不过他对千叶还算正常。

        这样想着，纲吉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樱树后，一闪而逝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