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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愿得恸醉


一张看不见网,精准地捕获了船上所有人。

        海贼没有那么多礼数和规矩,从选定了道路那一天起,就已经接受了未来某日战死。因此海贼会意外地讨厌花圈和眼泪,讨厌繁琐葬礼。海贼角度来看,不过是自己变成了一具没有温度尸体而已,没有别含义。

        也许,失去那一刻,谁都会痛,但时光会让人慢慢遗忘。

        无需多久,曾斩不断羁绊,便腐朽成了一抔尘土,葬一座无名之坟,前树一块无字之碑。

        没有多人哭泣,因为没有富裕时间。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干活,都有需要自己坚守岗位。

        虽然少了谁,但船还是要继续航行。

        而基拉本想劝慰基德,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他神色,终也只能任由他去了。不过他相信,自己看中男人,一定不会败给这样打击!否则,自己也不会再跟随他出生入死了。

        攀上了主桅杆,基拉暂时充当外行瞭望员。他和其他人,都要他们Bss暂时消沉之时,撑起整个海贼团!

        ………………

        反锁了门,基德把抱着龙舌兰放地上。高大木桶,竟几乎与桌面相平。

        他粗暴地撬开了整个木桶盖子,顿时整个舱室被比基德加粗暴特殊味道所挤满,大有连他都容不下意思。

        澄澈酒,像是一面金黄色铜镜,诚实地映出基德面容,就连他憔悴也捕捉到了几分。怔怔地盯了倒影半晌,基德伸手扯掉了头上护目镜,连同温暖大衣一并甩手扔到了地板上。大衣还好,护目镜倒是发出了不小响动。

        但现他,不想理会这么多。

        他累了,身心俱疲。

        船长不是什么好玩头衔。也许有时会手下羡慕崇敬注视中,威风凛凛,好不自!但多时候呢?他需要决定船只航行路线,确认下一个岛屿安全性。海上和海军或者是其他海贼狭路相逢时,战斗与否,都要由他来斟酌。

        他意识,他决策,会影响整个海贼团命运,草率不得。

        这样重担,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

        组织和团队是很容易受到领导者感染:

        如果他英勇,那么他手下也会拼命;

        如果他哭泣,那么他手下也会哀恸;

        如果他优柔,那么他手下也会彷徨;

        如果他惧怕,那么他手下也会退缩。

        说到底,他是核心。

        一大杯烈酒灌太猛,身体还没有做好准备,凶烈口感就已让他觉得胃中一阵翻腾,扭头哇一声就吐了出来。折腾够了,跌跌撞撞地拿了纸巾过来,胡乱擦了擦脸。赤着上身,床边坐下,没有迟疑和停顿,又舀起一杯,却杯壁碰到自己唇时停了下来。似乎有所思,基德顿了顿,然后将杯举到头顶,手腕一翻,那酒就劈头盖脸流了下来,混着泪,淌满了全身上下。

        基德知道,自己现样子,一定很狼狈,很难堪,很蠢。

        ——但他停不下来。

        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头发湿答答地垂下来,顺流而下酒水,轻而易举地进入了眼中,并很占据了那里。不间断灼烧感让他难受无比,感觉双目疼痛到要瞎掉。但他又闹莫名倔强,始终不肯服软认输去擦拭。索性闭上了眼,任由眼泪因此而流像拧不紧水龙头。

        他尤斯塔斯基德从来都不是一个能掩饰自己情感人。

        ——不是“不善于”,而是“不能”。

        难过时候,打死他他都绝对做不到:像其他任何一个成熟Bss一样,笑云淡风轻。

        因此,他只能用深痛苦,来麻痹自己。

        何况,他也不想学什么掩藏,装什么面瘫,摆出一副让人无法看透神秘。

        那样,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只想,站比自己手下,稍微高一点,突出一点,而且只要他想,转身就能和他们打闹,这样位置就好了……

        不知道到底喝下了多少杯,只见桶中酒已经少去了一半。

        上头剧烈疼痛感,让基德满意。

        只要能专注于疼痛,就能让他忘掉哀恸。

        所以说,酒,还真他妈是个好东西啊!

        头疼欲裂,他垂了手,耷拉下头,不由自主地躺倒床上,如同婴儿一样蜷缩起来。孰料却触碰到了胸前一把匕首,基德如同碰到了滚烫木炭一般,吃痛一样急速缩回了手。

        这把匕首,是第一次见面时,空拔刀相向那一把。

        他后来送给了自己。

        无意间这一下,却让他前功弃。

        明明已经要忘掉了,但为什么这该死记忆,宛如雨后疯长草,再次铺满了脑海和心。

        基德如失控野兽般,低声咆哮着,想要丢掉匕首。但出鞘时候,居然鬼使神差地,捅了自己左手上。力气之大,直接穿透了手掌。鲜血喷溅着,很就把床单染成了和大衣一样赤红。

        他近乎偏执地折磨着自己,疯狂而残忍,毫不留情。

        但他却笑了,乐其中。因为他又找到了疼痛,比豪饮烈酒加加加剧烈疼痛。

        倦意,如潮水袭来,淹没了他,而他乐得其中窒息。

        以血为被,哀恸为床,痛苦为褥,枕烈酒,求得一场恸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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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是基拉强行踹开了大门,紧接着,所有人就都看到了里面“光景”。

        基拉床上找到了基德。

        今时今日,尤斯塔斯基德这幅模样,与往日骄纵嚣张相比,让人觉得心痛如刀绞。

        基拉抱着他,出了船长室,正准备交给船医时候,却听见基德口齿不清地呢喃着:

        “不要龙舌兰,老子想喝啤酒……空你不要和老子抢!”

        所有人都愣住。

        基拉有几分哽咽地对基德说道:

        “没问题!等你回来,让你喝个够!”

        这样经历让他们知道了:自己Bss也是有血有肉人。

        船医后来说,基德老大不光喝酒喝到几乎酒精中毒,而且左手是差一点就废掉。

        虽然这消息让众人捏了把汗,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船长,昏睡了几天后,终于没事了。

        但是他话变得很少,表情也是。

        大家都知道:

        世界用这样打击,出了一道选择题,并终让年少基德成长起来。虽然是用刻骨铭心疼痛和无法抹平哀恸作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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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负责放哨是布卢塞。

        他玩着手中打火机,给自己倒了一杯热酒。远处传来空气摩擦声,但他却找不到源头,似乎有阵夜风袭卷而来,带来令人不悦凉意。他紧了紧身上裹着毛毯。

        “哟,瞭望员,你好。”

        辛德莱停了月步,扶着缆索,瞭望台边缘站稳。

        布卢塞来不及惊讶,右手条件反射一样,果断抄起手枪。但不等上膛,手腕就被辛德莱左手捏住,而后者身形一闪,已然到了他背后,右手匕首紧贴自己喉咙。

        “我不是来闹事。”辛德莱压低了声音,旋即又笑道,“不过,如果我要是有恶意话,恐怕你们现只剩下一船尸体了。”

        “你目是什么?”布卢塞扔掉了枪,表示自己选择。他知道,这个男人没有说谎。

        “我需要你帮助,”辛德莱把匕首收入鞘中,跳进狭小瞭望台,坐了布卢塞对面。

        “帮助?”布卢塞不解。

        “啧,你们船长还真是可怜啊,”辛德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另有所指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布卢塞本就窝火,差点一个冲动举枪。辛德莱自然也察觉,不再卖关子。

        “被一个女人玩弄鼓掌中却还不知道。”辛德莱笑容与艾文有几分神似。

        “克劳恩?”布卢塞揪出了自己始终都怀疑名字。

        “没错,”辛德莱点点头。“说起来,你们还不知道吧?”见布卢塞若有所思样子,他继续“揭秘”,像演一幕早已排练好戏。

        “克劳恩她啊,是隶属于萨卡斯基谍报人员呢。”

        布卢塞闻言腾一下站了起来,心里说着“果然”。

        “你先别激动。”辛德莱满意看鱼儿上钩。

        “九年前,克劳恩从塞尔维亚逃出,无人知道她踪迹。不过你想,那样幼小孩子,到底是怎样弱肉强食南海活到现?很简单,她海上漂流时,被萨卡斯基军舰所救。再之后就很顺理成章了,她为了报恩,也为了生存,成了萨卡斯基训练有素‘警犬’。你没见过,她对萨卡斯基那忠心耿耿谄媚样子哟,还真是倒人胃口!”

        布卢塞捏紧了拳头,嗓音有几分沙哑,却没有轻信。

        “你有什么证据?”

        “这还不简单,”辛德莱早有准备,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布莱德,“总有一个化名为‘y’情报贩子,特地将活跃南海各路海贼情报,白白交给萨卡斯基……”

        布莱德翻看着,果真发现这上面笔迹,和克劳恩曾绘过海贼旗上“基德”二字笔迹如出一辙。

        如此铁证,叫他不信也难。

        “还有啊,你没发现么?”辛德莱火上浇油,“克劳恩悬赏照片从来都是一片模糊。难道说堂堂海军连一个通缉犯照片都弄不来么?当然不是!答案于,克劳恩是萨卡斯基一枚隐形棋子,而通缉什么,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方便让她取得海贼信任罢了。”

        “那时东港口阻止了萨卡斯基,正是空。他仓库时重伤,被捕,后还是克劳恩替萨卡斯基解决了他呢。”

        布莱德抚摸着瞭望台边缘发黑血渍,那是被自家长官一箭钉死前瞭望员遗留。

        “你想要我做什么?”布卢塞暂且相信了这个男人。

        “很简单,”辛德莱耸耸肩,一脸轻松,“只要把克劳恩幼年时候马戏团详细情报提供给我就好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布卢塞追问一句。“那个粉红色头发海军身边,我见过你。”

        “那只是我间谍身份。”辛德莱没有慌张,有条不紊地解释着,“我真实身份,是革命军!”

        “现我们致力于逐步渗透克里斯提海军,推倒他们统治!所以,我要除掉克劳恩。”

        巧舌如簧,他表情逼真。

        不管是过去司法岛工作,还是现革命军中,他早已深谙伪装和扮演,游刃有余达到自己想要效果和目。

        “证明。”布卢塞软硬不吃。

        辛德莱笑笑,挽起了左手袖子,露出一个龙纹身。

        “这是干部标志。”

        布卢塞将信将疑。

        “就算你怀疑我,但除掉克劳恩对你们总是没有害处吧?”辛德莱看了看手表,打算收兵。

        “我答应你。”布卢塞给了自己回应。

        “三天后这个时间,我来取情报。”

        他从跃出瞭望台,依旧用月步消失了黑夜中。

        望着自己左手尾指闪过那一丝海蓝色光华,还有上面鲜明“K”,辛德莱忽然感到好笑:

        自己游刃三种势力间,似乎既属于每一股势力,但似乎又与它们毫无瓜葛。

        只是,他不是没有心刀。

        他知道自己想要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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