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话说朱毓，原名朱玉，镇远镖局堂主独女，上有五兄。性情爽快不喜女红，自小男装跟着哥哥们混，灵赋颇强，武艺了得。现，大哥、二哥在镖局帮铺，三哥在广济军行武，四哥刚加入安利军，她和五哥跟镖学习，又同是少年辅戎军成员。朱玉自小不喜自己的名字，擅自该成“朱毓”，倒也男女通用，没再改过。在辅戎军中，她以武艺高、品行端、守纪可靠被称，是端掉金人道场小分队中一员。

        曲桐正是曲晟的胞妹。由于都是三房所出，两人为了不被人欺负，亦都自小习武。曲家势大，人多，女孩儿不受重视；且偏房众多，他们母亲并不得宠，门庭冷落，乏人过问。也自小男装跟着哥哥出进，也入辅戎军，但武艺相对稍弱……

        骆羽：“真没想到。不知各军中是否还会有女孩儿。”

        曲桐想说，朱毓抢先道：“你想一个少年辅戎军就有我们三个，别的地方难免不藏着些许个呢！”

        三人都满意这样的结论，甚至都有些小小的兴奋。

        骆羽：“都不想早早埋在深宅大院，身上的劲儿出不完。”

        曲桐：“也不然，穷人家的女孩也应该有从军的。各种不得已和不甘心。我等虽为女辈，却不想命系他人之手，也想有生之年活得更痛快和有价值。”

        朱毓和骆羽都点头，各有所思。

        骆羽：“远了不想，我现在很想去北方打金人。”

        曲桐点头，目光坚定，似有同想。

        朱毓却说：“我比较没出息，我要看曲晟做什么。他做什么，我做什么。”

        听的两个人都偷笑。骆羽更是欢脱，意外，和现代人吃瓜听八卦表现无二：“啊，这样啊。”

        曲桐故做嗔状：“我严重怀疑你我的友谊，纯是你用来接近我哥的跳板和桥梁。”

        朱毓：“这倒不假。话说，我们两个自小不找彼此玩，还能找谁呢？我和你的关系是命运所属，你哥哥是买一赠一，搭给我的。”

        曲桐故意：“乱讲，我才是搭给你的吧。”

        朱毓：“不不，没了你，我的孩童期和少年期都会变得无比苍白，未来也是。我一定会是你的好嫂嫂，我一定用余生来疼你。”

        三人都笑。

        骆羽仍是惊讶：“这样的话都能说出？”

        曲桐：“她脸皮厚着呢！”

        朱毓：“哎，我保证将你哥哥拿下，不信走着瞧。”

        曲桐笑而不语。

        骆羽：“说来看。”

        朱毓：“他爹爹离不开我爹爹。他爹爹的镖只在我家没失过，别说他这个三房儿子，就是大房、二房的公子，也随我挑。”

        曲桐佯打：“你挑你挑，等我告诉曲晟，让他不理你，看你怎么办。”

        朱毓改成憨笑：“我说着玩呢。我可专一了。早就跟爹爹说好了。让他务必拿下你哥哥，只要你哥哥。爹爹说风头过了就让我们成亲。”

        骆羽：“当真？”

        朱毓：“当真。”曲桐不说话，只点头。

        朱毓转过话题，突然对骆羽说：“你知道她喜欢谁吗？”并朝曲桐努努嘴，示意是她。

        骆羽看看曲桐，摇头，示意说下去。

        朱毓：“她喜欢文弱白净的美貌书生应淯，哈哈！”

        骆羽也跟着乐，觉得特别搞笑，有点要笑出泪。要知道，这些会武功的女孩，通常都不会结交文弱的男子，而那应淯更算弱成了奇葩。

        朱毓对骆羽道：“没想到吧？我们这种女匪般的人，竟然喜欢一个书生？”

        骆羽赞同。

        曲桐道：“懂什么？应淯有绝世才华，相貌举世第一。”

        朱毓嫌弃：“举世？那曲晟长得才举世第一。”

        骆羽不干了：“你们都胡说，程凛最好看！”

        朱毓：“看，我们都知道你和程凛是一对，这不招了？”

        骆羽甜笑不语。

        曲桐：“早前，大家不知道你是女的，以为你们两个是……”

        骆羽：“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朱毓：“还用看？傻子都能觉出来。”

        曲桐：“程凛对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好像没说过三句话。”

        朱毓：“你懂吗？他看我，就是看到了我。而看你，就是‘看’你！”

        曲桐：“你这个直肠子，还把话说得这么拐弯。”

        朱毓：“他看你，对你说话，你们两个在一起那样儿，就和一般人不同。别说，他都好像没正式和我说过话。”

        骆羽：“他不常和大家说话吗？”

        朱毓：“对集体说得多，很少和单个的人说话。”

        骆羽点头。

        那边曲桐还沉浸在之前的氛围中：“话说，还是应淯最好看。”

        朱毓：“肤浅，是曲晟！”

        骆羽：“无聊，是程凛！”

        曲桐：“那我们比作诗，谁写得好谁说了算。”

        两人急应：“那不行！”

        骆羽：“我们都习武，比武定胜负。”

        另两人：“那不行！”

        朱毓快满十七，她说：“谁年龄大，谁说了算。”

        这两人：“那不行！”……

        话说，刚白捡了两个女性好友，骆羽正自得意，也消减了对程凛的思念，不想过两日，一个端庄的夫人带着一个和骆羽年龄相仿的女孩儿来到家里。这女孩叫甄汋（zhuo），字汋约，白净、秀气，高个子，像个画中人。“举止娴雅”、“面乎乎的”，后面这个评价是骆羽和她相熟后逗她玩的时候说的，就是觉得她太老实、太守规矩，面子太簿，是非爱憎过于模糊。

        两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女孩擅弹箜篌，两人有时会合奏。女孩还特别擅长织绣，耐心教骆羽，比母亲还要不厌其烦。还教骆羽做点心，在她的培训下，骆羽都会制作兔子、刺猬、鱼凫样的果子，还会用萝卜刻出凤凰，更将家里全部窗户贴上了汋儿教自己剪的窗花……

        骆羽和她在一起出奇地宁静，这个女孩儿气场太祥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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