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骆羽内心波澜起伏，心道：难怪刚才婉莲频频闪动，但面上平静：“你们几个都知道了是吧？这仪式，这人……程凛。”

        大家各自不同点头，照顾着骆羽的感受，不知说什么好。

        骆羽道：“我们回吧”

        这时，台上的程凛程霁云因为群众的欢呼，看向这里。看到骆羽，目光停了一阵，又微微向那三人点头颔首，若无其事地将仪式进行完，简短对编外军兵代表们说了话，后下台。

        群众也慢慢散了，对霁云武侯啧啧称叹：

        “你可知这霁云武侯有多了不起？”

        “他曾一人冲进金兵寨子，拔金人军旗，引三千奇兵杀敌五万。”

        “他用计，五百兵，将十万金兵引入峡谷，瓮中捉鳖，一举歼灭。”

        “五百兵怎么打的？”

        “□□、火攻、箭射、山埋，据说打得金兵鬼哭狼嚎、鼠窜矢突、互相踩踏，无处可逃，堆尸如山，祭我千千万亡灵……真太解恨了！”

        “他曾不动一兵一卒，引金军二十万来降。”

        “不动一兵一卒，还有四十万匪众来降。”

        “不对，那是他打匪厉害，四方匪徒都怕他。曾有绿匪黑虎大王说：‘若小子能败我，我叫他爷爷！’结果连败十数个大王，都叫他爷爷。”

        “他这两年抗金御寇，收复失地，那赢了数不过来的仗，比他爹爹都厉害。”

        “所以他成了最年轻武侯。”

        “所以现在《新少年英雄传》可火了，那真是场场爆满。”

        ……

        这夜晚饭，四人都颇有感慨，尤其曲晟，常做仰天叹，道：“见你们如是，见程凛如是，甚是羞愧。”

        朱毓：“相公不必自责，你为商家子，母在家暗弱，你自是难脱身去报国。国有百业，不必都从军。”

        永怀、骆羽都点头。

        曲晟竟留下泪来，低头道：“羞惭……”

        朱毓拍着他的肩膀：“我不羞惭，我们挣钱、纳税，有时接济穷苦人，也是报国。算不上英雄，也是个良民。”

        （这里略做补充，其实曲晟这些年从商路上，都会接济逃荒民众。并且与骆羽的母舅夏箕实有交集，夏也在这一路做着小些的五金商事，也在默默接济贫民，过着简朴而自足的生活，骆羽也曾在路上感动重逢……）

        释永怀也按住曲晟臂膀：“我这不也要回云台山了，报国亦有无奈。”

        朱毓：“唉呀，我不懂治国，就是觉得应该换换皇帝，整顿朝廷，把那些贪腐勾结、不干正事的统统杀掉，不然国怎么亡的都不知！”

        曲晟赶紧过来捂她嘴：“姑奶奶，可不能乱说话，你倒快活了，要株连我九族。”

        朱毓：“那你把我献出去，看能不能免了灭族之罪。”

        曲晟：“献你？那恐是会灭了十族。”

        朱毓打他：“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个老剩，我有那么差吗？”

        正闹着，一人不请自至，四人惊喜起身。是程凛，霁云武侯。

        朱毓打趣：“不得了，武侯驾到。这，这满宅子光辉啊。”

        程凛指着朱毓肚子：“好你个骗子，骗当兄弟好多年。”遂和释永怀、曲晟紧紧拥抱。

        大家互通近况，说到释永怀时，释提到翠儿竟仍难平，因为她被卖到哪里，她的家庭如何，他都不知道，他遗憾他自己是楞头青，没能力更好地解决，只好在空门内做浑然忘。程凛拍拍他的肩膀，手在上面按了按，又忽改双手合十：“法师，还请多祈佑国安民福。”

        释永怀一拳擂在他肩窝：“若不避杀身之祸，也不会出家。出了家，也就堪破红尘。师父知我尘缘未了，报国之心不绝，所以赴北抗金，但……唉，只觉吾力之弱，不足转任何……”

        程凛：“非也，即便力弱，吾辈亦不可丝毫松懈，以无愧于心。”

        几人表情各不同，一时沉默。

        说到骆羽，骆羽自言“没甚可说”。释永怀正欲神采飞扬地描述一番，骆羽按住。程凛也没甚表情，没提出继续，仿佛不关心一般。而且他面对骆羽坦荡自然，就仿佛对老战友一般，没什么与大家不同。

        曲晟和朱毓虽知道一点骆羽的事，但看程凛没甚表态，也互相看了，不说什么。

        程凛打破沉默：“我来找你们，有要事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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