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乐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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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就是年,千雪因为有重孝身,没有进宫赴年宴,也谢绝了各家王府宴请,不过她宗政雪名字还是每场宴席上被津津乐道。宗政柏龙出殡那天,有幸目睹过她芳容权贵,无不对她倾城之貌留下了深刻印象。她名字从那些男人嘴里流出来,或满怀倾慕,或带着猥亵,无不刺激着他们身边女人神经。当有人猜测皇后宝座是为宗政雪留着时候,昔日太子妃,如今徐贵妃终于坐不住了。
这段时间,千雪偷偷约见了一次丁易。她处境今非昔比,她不好再像以前那样堂而皇之地去“眠月楼”找丁易,她跟丁易关系只能转到暗处。
被宗政柏龙言中,丁易果真“富可敌国”了。这两年多,他把“眠月楼”经营得风声水起,“眠月楼”增许多服务项目让京达官贵人们趋之若鹜。因为经营权买断,“眠月楼”运作完全商业化,丁易大刀阔斧子地派人去全国各地采买少女,然后分门别类培训包装,满足各类客户需求。或俗或雅,或青涩或风情,只要有男人想得到,就有丁易拿得出。不像以前,“眠月楼”只有无条件地接收“太常寺”打包塞来犯官家眷,相貌年龄良莠不齐。
这两年多,“眠月楼”规模扩大了好几倍,已经成了京一大文化特色。千雪想让“眠月楼”成为探听京各权贵私密触角。
丁易还是老样子,对千雪拜托事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他现越发富态了,头发也能扎起来了,跟别人说起官话来有模有样,一看就京权贵圈中混得如鱼得水,有声有色。他跟千雪说起一些权贵隐密来,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可以说个七天八夜。
按千雪所托,丁易送了几个刚从外地采买过来小丫头,给乐郡王府当婢女,那些小丫头都伶俐得很,没几天就将叶孝茵消息带了出来。
叶孝茵现是金琛府里没有名份侍妾。两年多前都以为她活不成了,没想到叶家人死后,她反而活过来了,金琛怀着愧疚心将她偷偷留府里,侍妾不像侍妾,丫鬟不像丫鬟。一年多前,叶孝茵给金琛生了个儿子,这是金琛唯一儿子。这个儿子并没有让金琛对她高看一眼,却让乐郡王妃将她视成了眼中钉。
金琛娶这个聋哑王妃完全是为了前途,婚后便将她撂了一边,姬妾一个接一个地收进来,就是唯一给他生过儿子叶孝茵也没几天就让他抛脑后了。乐郡王妃将不如意婚姻怨气全撒叶孝茵身上,作践得她比低等婢女还不如。可怜叶孝茵娇养长大花质少女,哪受过这种折磨!金琛本来就是个糊涂人,就算偶尔撞见王妃作难叶孝茵,也是无动于衷,权当没看见。
千雪决定亲自去一趟乐郡王府,为了叶家人,她得为叶孝茵做点什么。
宗政柏龙七七过后,千雪除去孝服,差人送了两罐“芙蓉膏”给乐郡王妃。这个消息也是丁易送进乐郡王府小丫头打探出来,说乐郡王妃自嫁过来后,变态地*打扮。有一回,一个梳头丫鬟说她涂了“宝颜轩”“芙蓉膏”后脸色尤其滋润,之后她润脸膏就只认“宝颜轩”“芙蓉膏”了。偏“宝颜轩”“芙蓉膏”今年被“眠月楼”妓女抢购去了大半,到了这个时节,已经断货了。乐郡王妃让“宝颜轩”为她赶制几罐,“宝颜轩”说这“芙蓉膏”是用夏天鲜荷花制成,这个季节上哪里去找鲜荷花!丫鬟把所有官造、市买“芙蓉膏”全找了来,都让乐郡王妃砸了个稀烂。
千雪送去这两罐其实是向“眠月楼”妓女要来,不过,她说是自己也常用这膏,这两罐是自己多买。
“芙蓉膏”送去没两日,乐郡王府就差人来请千雪去赴宴,说今日是王妃生日。
千雪当即换了身清雅装扮,带上寿礼去赴宴了。寿礼全是高品质胭脂水粉,都是“眠月楼”妓女向她推荐。若问护肤打扮,“眠月楼”花魁们是有心得,她们脸部保养费用足以让一般贵妃咂舌。
以前还是叶家女儿时候,金琛王府千雪来过几次。这两三年里几乎没什么变化。
千雪被引进一座大厅,见厅里摆了个戏台,台上正演戏,叮叮咚咚,铿铿锵锵地好不热闹。厅里摆着几张桌子,头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盛装华服少妇,就是乐郡王妃徐倩怡。虽说是过生日,千雪总觉得这位王妃打扮得有些夸张,让人别扭得很。
徐倩怡专注地盯着台上,没留意到千雪进来。千雪知道她听不见声音,这场戏看得有多寂寞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底下几张桌子坐着几个年轻少妇,举止都妖里妖气,欺徐倩怡听不见,说话都肆无忌惮,毫无做人小妾自知之明。
见千雪进来,那些姬妾都愣了一下,然后才一一讪讪地站起来,作福道:“宗政小姐好!”
徐倩怡丫鬟提醒下转过脸来,看到千雪脸孔时候,她坐着愣住了,忘记了起身相迎。千雪理解她目光里内容,有似曾相识怀疑,还有惊艳与羡慕嫉妒恨。
千雪先向她见了礼,笑盈盈道“给王妃拜寿了!”
徐倩怡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了回了一礼。
千雪印象中,“熙华园”宫宴上徐倩怡清纯、甜美,是那种让人见人忍不住想抱一抱糖果小美女。短短两年半时间,照理说她身上也没发生过重大变故,何以变成了眼前这个眼神落寞,表情尖酸,皮肤晦暗老态,强撑自尊心掩不住自卑可怜又可恶女人。二十岁女人是不应该这个样子!
乐郡王妃过生日,居然只有千雪一个外客,想来这个王妃因为生理上缺陷,生活十分清寡。
一个过得幸不幸福,都是可以从脸上看出来。这个乐郡王妃明显婚后生活很不如意。生活可以滋养一个人,也可以摧残一个人,而她就是被摧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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