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黑耀铁剑

“三年前就这么高……”秦小婉又比量了一下含尘的身高，“正常这么高的孩子，应该是三四岁吧？那就是说，你今年应该有……”

        含尘停住脚步，转身面向秦小婉。他打断了秦小婉的推论。“姐姐，你多少岁？”

        秦小婉不假思索：“我十六岁！元宵节生的！明年元宵节，你陪我过生日吧？”秦小婉好担心这个孩子活不过今年！特特地想要他许下明年的承诺！

        “好！明年我们一起过生日！”含尘郑重点头说。

        “咦？你也元宵节生日？”秦小婉好不诧异！他不是不记得自己几岁？怎么还能记得自己的生日？

        “不是，我是正月十六生的！”

        “啊？”这是不是太巧了？

        “姐姐，我想起来我几岁了！我也十六！我就比你小一天！”

        “噗嗤……”秦小婉乐了。“小含尘，你真逗！”

        “真的！姐姐，我决定了！我就是十六，就是比你小一天！”含尘很严肃。

        “为什么？”

        含尘歪了歪脑袋，认真地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有一天，我成了天下最强大的斗神……我才告诉你！”

        “呵！行啊！志气不小！”秦小婉抬手按揉含尘的脑瓜。

        含尘把她的手推开了，很严肃地说：“不要摸我的脑袋！总有一天，我会比你高很多。你现在摸习惯了，以后会不习惯！”

        秦小婉被含尘逗乐了，呵呵地笑了起来。

        含尘在一个贩售旧剑的地摊边蹲了下来，仔细地翻看着。贩剑的摊贩见含尘那么小，就想出言驱赶他，可摊贩一抬眼便看到了含尘身边的秦小婉，注意到秦小婉身上平阳斗气学校的校服，立即便笑眯了眼。斗气学校的平民学生可是他们这些摊贩最爱的主顾，有点小钱，爱买武器炫耀，又不够钱去铸造铺买新的，只能买淘旧的充数。但又没什么眼光，也不会讨价还价！

        秦小婉没有蹲下去选剑。她对武器什么的并不在行。最短的剑也有一尺长，秦小婉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它收进小碗儿中去鉴定分析。

        含尘很认真地挑拣了一番，选出一柄两尺长巴掌宽的剑来。这柄剑无鞘，颜色暗淡灰，剑锋上有很多缺口。“姐，你看看这柄剑！”含尘说。

        秦小婉这才蹲下来，拿起这剑。灰剑入手稍沉，比普通铁剑稍稍重些。

        “小姐，你们姐弟的眼光可真不错！这可是尚好的精铁打造的名剑！”卖剑的摊贩忽然压低了声音，前倾了身子，凑近秦小婉和含尘，低语道，“实不相瞒。这可是我的几个哥们刚刚从某个有名的斗皇古墓中摸出来的！因着那斗皇名气很大，不敢拿到拍卖场上去公开拍卖，怕人家后人找麻烦！”

        摊贩重新坐直了身子，对秦小婉一阵挤眉弄眼，神秘兮兮。

        含尘对此视若无睹，淡然问道：“这剑多少钱？”

        摊贩抬起右手，査开五指。

        “五个白晶币？”含尘很天真的说。

        摊贩脸上立即变了，飞快地从秦小婉手中夺回了剑。“五十紫晶币！一枚不少！爱要不要！”

        含尘说：“五枚蓝晶币，一枚不加，爱卖不卖！”

        “你这小娃儿！”摊贩怒瞪了含尘一眼，转而又一脸笑容的望着秦小婉，“这位小姐，你弟弟年纪小，我不与他计较！我相信你身为平阳斗气学校的天才学子，肯定是有眼光的人，绝不会做出有辱强者先灵的估价，对吧？四十五个紫晶币，大家交个朋友！”

        含尘怒道：“谁要和你交朋友？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给我姐提鞋都不配，有什么资格和我姐姐交朋友！”

        摊贩顿时面红耳赤。他一时口顺，说了交朋友这话，倒是忘了秦小婉是女孩。他这么说，便有另一层意思，暧昧了！

        秦小婉说道：“大哥，我弟弟给的价钱很公道啊！就五个蓝晶币吧！多了我们也没有！弟弟，要不我们不买了吧？这剑也挺沉的，你还是用木剑更合适！”

        摊贩一听，原来人家只是给小孩儿挑一柄练剑的玩具！难怪不愿意出高价！再看秦小婉说得那么真诚实，摊贩便认定秦小婉是的确没有钱，连忙说：“那看看这些吧！这些可以四个蓝晶币卖给你们！”

        含尘说：“我就要这一柄！五个蓝晶币！”

        摊贩怒斥道：“这小娃儿好不懂道理！这可是名剑！五蓝晶币绝对不行！”

        秦小婉浅笑道：“那就六蓝晶币！这是我们姐弟的全部零花钱了！”不等老板回答，秦小婉又对含尘说，“弟弟啊，老板若是还不肯卖，就算了吧。回家去，我亲手给你做一柄木剑！”

        摊贩原本还要坚持一下，见秦小婉很决绝地要拉着含尘离开，赶紧提了那柄灰剑往含尘手里塞。“看你们这么小便如此了得，将来一定成就非凡！我就让给你们吧！算是结个善缘！”

        秦小婉付给摊贩六蓝晶币。秦小婉和含尘乐颠颠地离开。那摊贩也喜滋滋地。这剑啊他的确是从死人身上拿的，但不是墓里。就是前两天平民窟死了人，他给顺走了。这六蓝晶币，等于是平白捡的，摊贩自然开心得不得了。

        含尘和秦小婉高兴，是因为这剑绝非凡品。

        含尘说：“姐，这剑你一定要收好了！这是黑耀铁精炼的，虽说不能削铁如泥，却有使斗气自然凝形的奇效。”

        秦小婉听说过黑耀铁，却从未亲眼见过，不由仔细把玩起这柄剑来。黑耀铁乃是奇矿，十分稀有。只要在武器中铸入黑耀铁，斗者使用斗气时，便无需费心控制斗气凝形，只需将斗气灌入武器之中，黑耀铁就能自引导斗气在武器表面形成相应的气芒。对高阶斗者来说，能节省斗气和精力。对尚不能自己将斗气凝形的斗士来说，等于是平白地将实力提升到几个层次！对于能将斗气凝形的斗士的来说，则是省心省力！

        含尘说得那么肯定，那这剑便一定是黑耀铁的吧！秦小婉毫不迟疑地选择了信任含尘。“这可是有钱也难以买到的宝贝！尤其对我们这些低阶斗者来说，绝对是打破头也要抢到手的奇宝！”秦小婉感叹着。“含尘，看不出来啊，你眼光还真不赖！”

        含尘歪了歪头，一副很不屑地样子。“这不算什么！以前见过而已！”

        秦小婉想想也对。含尘一直丹塔里生活。丹塔那是什么地方，全是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们进出地方！那些大人物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认出这柄剑的不凡来！不过，他们绝不屑于来旧货市场这种脏污杂乱之地。

        “含尘，这剑就我先保管着了。等你自由了，我再交给你！”秦小婉说。

        含尘说：“不！姐姐，这是你买的，自然是你的！我只是个奴隶，是不能有自己私人物品的！我自己都是属于丹塔的。”

        秦小婉笑了笑，“所以我说要等你自由了再给你嘛！这是我们的秘密约定！明面上，这东西，当然是属于我的！实际上呢，它是你的！”

        含尘开心地笑了一下。但他的笑容一闪而逝。

        秦小婉忍不住又揉了他的小脑袋。“小含尘，你笑起来很可爱，要多笑笑，你才能长得高！”

        含尘抓住秦小婉的手，把它从自己脑袋上摘下来。“都说叫你不要摸我的头！别把我当小孩子！”

        “呵呵……”秦小婉又是一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