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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广陵散》


裴煦盯着眼前的男人,男人肩宽腿长,弓眉剑目,面部轮廓冷厉深刻,心想这要是放在大梁朝,也妥妥是个能祸国殃民的玉面面首。

        祁衍宗也看着她,粉面淡妆,完全颠覆了印象里那张脸,也许是弹奏古琴的缘故,祁衍宗觉得裴煦身上多了抹古典气质。

        裴煦屈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指尖,微蹙眼眉率先开口:“徐管家没通知你吗?我练琴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她声音不重,却带着股莫名的压迫感。

        “抱歉,”祁衍宗几乎是脱口未出,同时推卸责任,“徐管家他没说。”

        等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在这段协约关系里,分明他才是强势的一方。

        现在他却在这儿给裴煦道歉。

        裴煦扯了扯那根断掉的琴弦,眉间深拢,“你现在知道了,可以出去了。”

        一个时辰还未到,她还要继续练。

        祁衍宗没动,他双手压住桌沿,沉声说,“昨天的事是误会,我不认识那个女人……”

        他话音未落,却见裴煦又看过来,双目微嗔,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

        祁衍宗觉得裴煦的确是变了,不光是外在,性格也变了。

        可一个人真的会在极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吗?

        还是说他对裴煦的第一印象是她刻意伪装出来的,现在的这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你已经耽误了我足足两分钟。”裴煦轻戳着腕表的表盘,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消失的边缘。

        她练琴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从前在公主府的时候,这个时间没人会靠近琴房。

        “那等你练完我们再谈。”向来强势说一不二的祁衍宗破天荒地妥协了,说罢起身出门。

        等房门重新拉上,他站在门口,恍然间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

        徐管家不是说裴煦哭得极伤心,眼都肿了吗?

        刚刚裴煦眉目清明,哪儿有半点哭过的痕迹?

        意识到被骗,祁衍宗又侧身去开门。

        他因被骗而怒意升腾,推门的力道有些大,门没完全推开,只听砰地一声,是物体相撞的声音。

        裴煦没在琴房内找到替换琴弦,想出门问徐管家,没想到祁衍宗会去而复返。

        她被撞后踉跄后退,几步后才勉强稳住身形,哀怨抬眼,瞪着门口表情僵硬的男人。

        不,是蠢男人。

        祁衍宗也没想到裴煦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意识到撞了人,立刻阔步上前,“对不起……”

        裴煦嫌弃地甩开他的手,稍往后退,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她额角已经鼓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看样子是要起淤青,裴煦用手摸着,眼睛里已经疼出了一层水雾,“混蛋!”

        祁衍宗被她瞪得愧疚陡生,薄唇抿成直线,叹息道:“你先坐,我去取冰袋。”

        他是跑出门的,横冲直撞进了厨房,把厨房里忙碌的厨师吓了一跳。

        无暇顾及厨房众人诧异的眼神,祁衍宗迅速找来干净的毛巾将冰块包在里面,攥紧扎口后跑回琴房。

        裴煦此时已经坐在了琴凳上,额上的鼓包比祁衍宗离开时似乎更大了,颜色也开始泛红。

        小姑娘浑身上下写着不高兴这三个字,尤其是祁衍宗这个罪魁祸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

        祁衍宗深吸气,人是他伤的,必须负起责。

        他站在裴煦面前,想帮她冰敷,裴煦却截下了他的手,自顾自拿过冰毛巾,贴在额上。

        也不知为什么,祁衍宗总觉得裴煦很嫌弃他。

        他似乎很不招裴煦待见。

        思及此,祁衍宗心底莫名堵得慌。

        他往毛巾里装的冰块很多,整个冰袋很大,以至于裴煦的手攥着有些困难,加之指尖也在痛,坚持了没一分钟,她的手就开始有些撑不住了。

        裴煦没打算找祁衍宗求助,打算换另外一只手。

        结果祁衍宗自作主张地又把冰袋接了过去。

        这次裴煦没阻止。

        透凉的冰感刺激着额头薄薄的皮肤,裴煦频繁地吸气和眨眼,强忍着这股刺激感,但自始至终腰背都挺得笔直。

        这七年,宫廷礼仪已经刻骨入髓。

        祁衍宗很高,裴煦如今坐在这琴凳上,平视的是他的腿,而仰起头来看他的时候,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

        “你,”裴煦不喜欢被人居高临下地看,冷声命令道,“蹲下。”

        祁衍宗顺从照做,膝盖微曲,几乎是半跪在地上,这下,换裴煦俯视他了。

        他的手臂很长,因此即便半蹲,依旧能轻而易举地把冰袋举到裴煦的额头,也并不觉得累。

        但裴煦却没那么轻松了,手痛额头也痛,双重的刺激让她眼底那层水汽经久不散,鸦羽般的睫毛频繁用力地眨,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皇室子女,不可轻易落泪。

        祁衍宗将一切看在眼里,喉骨在皮肤下缓缓滑动,最终归位,他沉嗓,用前所未有的缓和语气再次开口解释,“那孩子真不是我的,我甚至都不认识那女人。”

        “如果你们不认识,秦小姐为什么平白无故往你一个陌生人身上泼脏水?”裴煦眼尾被冻得泛红,质问道。

        祁衍宗怕将她皮肤冻伤,把冰袋稍稍移开几秒,“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今天之内务必给你一个交代。”

        虽说只是协议结婚,但这件事处理不好,怕是会引起大麻烦。

        裴煦侧过脸,“肯定是你不守男德,否则人家秦小姐怎么不说孩子是别人的?”

        祁衍宗:“……”

        他感觉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等事情调查清楚,一定让那个污蔑他的女人好好尝尝陷害他祁衍宗的后果。

        面对裴煦,祁衍宗今天耐心格外足,他压着声线继续解释:“如果我是你说的那种人,那又为什么大费周章地和你合约结婚呢?”

        大可以和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一样,做个无拘无束的玩咖。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不是你们男人的常用套路吗?”裴煦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细白的脖颈挺立,余光斜睨着祁衍宗,冷艳又高贵。

        祁衍宗苦闷笑了,“肖恒那儿有我过去三个月的所有行程单,回头我让他给你送来。”

        似乎意识到了裴煦要说什么,祁衍宗又提前堵住她的话锋,“所有的行程都可以一一去查验,就算肖恒能帮我造假,酒店餐厅和航空公司的监控总不至于做假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同你说过,我志不在家庭,不在小情小爱,一心只想追求事业,如今围绕着华盛的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我在这时候闹出桃色绯闻,那不是上赶着将把柄递到对手面前吗?”

        他话说的极真诚,也似乎真的把裴煦给说动了。

        裴煦终于肯偏过头来看他。

        祁衍宗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此时裴煦看过来的一个眼神,竟让他长吁一口气,仿佛是终于解决了一个了不起的大麻烦。

        “那还真是可惜了,”裴煦四两拨千斤地笑着打趣,“可惜了你这名字,衍宗衍宗,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希望你绵延宗族,你却说你志不在家庭,秦小姐肯让辛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认你做爸爸,这多慷慨,要不我们离婚?你把秦小姐娶了?我重归单身,你白得一个孩子,秦小姐得偿所愿嫁入祁家,我们三个都有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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