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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水云》


祁衍宗没法继续保持淡定,  而对面的季晟还在继续拱火:“大嫂画完之后笑得很开心,还破天荒地拍了照,她平常题字作画的时候可从没拍过。”

        季晟觉得那照片是拍给沈彧看的。

        屏幕暗淡下去,眼看着即将熄灭,  祁衍宗又用手指点了一下,  亮度恢复正常,  他撑着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  沉黑的眸死死盯着屏幕。

        一张人物画而已,  裴煦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但可从未见过裴煦画过其他人,而且这幅画画得如此传神,  裴煦一定是对沈彧认真观察过的。

        各种思绪来回碰撞,  祁衍宗最后一脸凝重扔下季晟回了楼上。

        他洗了个冷水澡,希望借此能冷静冷静,凉水从头顶持续浇下,却始终未能掐灭心里的那团燥热的火。

        祁衍宗抬手把水给关了,浴巾随意一擦,  从架子上取下吹风机。

        开关推到一半,他又改了主意,对着镜子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  披上睡袍,  出了卧室。

        敲门声响起时裴煦正在和陆以淮通电话。

        裴煦回来后才想起,裴懿和谢靳年龄相仿,在他随父前往岭南之前,  和谢靳有过来往。

        裴煦想从陆以淮这儿得到一些关于谢靳的信息,  于是如实说了自己的怀疑,  陆以淮思索半晌:“我记得他怕鸟,  还晕血。”

        外面响起敲门声,裴煦趿着拖鞋去开门,“那下次我找个机会试一下。”

        说着,她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视线在对面那半遮半掩的胸肌上停留两秒,裴煦才把手机拿远一下,抬起头:“干嘛?”

        “我吹风机坏了。”祁衍宗说完偏头打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喷嚏。

        裴煦把门彻底拉开,示意他进来,而她则又把手机贴在耳边和陆以淮接着聊。

        祁衍宗不知道电话对面是谁,聊的是什么话题,他在进浴室前听裴煦用和缓的语气说:“不用,我自己能行,你先暂时稳住。”

        祁衍宗把吹风握在手里半天,想听听裴煦还说了什么,无奈浴室门的隔音太好,自打进了门,他半个字也没听到。

        最后他也只能开了吹风机,短发吹起来方便,祁衍宗也没有把头发完全吹干的习惯,因此吹风机工作了没几分钟。

        祁衍宗把吹风机放归原处,手已经搭在了浴室的门把手上,又折返回来,点开镜子的补光灯整理发型。

        想到刚才裴煦视线停留的位置,他伸手把睡袍扯开了一些。

        等所有的步骤都整理完美,他这才拉开浴室门走出去。

        裴煦这会儿已经挂了电话,正坐在床上翻一本红色封皮的书,床头落地灯的橘色灯光笼罩在她身上,衬得她温婉沉静。

        祁衍宗走过去,也没管裴煦会不会同意,直接坐在了床沿上。

        “有事吗?”裴煦也没抬头,懒洋洋地问。

        祁衍宗摆弄着睡袍的腰带,隔了一会儿才轻声回她:“嗯。”

        裴煦眼眉皱了一瞬,有事直说啊,扭扭捏捏地做什么?

        难道……

        裴煦把书放下了,“你想搬到主卧来住?”

        系统:「……虽然但是我觉得祁总应该没这个胆」

        “不是,”祁衍宗表情有些急。

        裴煦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他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马上到休息的时间,裴煦没那耐心继续打哑谜,她抱着胳膊问:“那你想说什么?”

        “你喜欢沈彧?”祁衍宗终于摊牌了,直截了当,他不想兜圈子,只希望裴煦能给他一个确切肯定的答案。

        裴煦怔了几秒,这短暂的几秒,对于祁衍宗而言简直是一个世纪的漫长。

        “季晟跟你打小报告了?”裴煦连笑都是懒洋洋的,无所谓的样子。

        祁衍宗没说话,算是默认。

        裴煦了然一笑,“说说看,如果我真的对沈彧有意思,你怎么办?”

        “他不就是一个会下厨的服装设计师吗?他能做的我也能做,无论是下厨还是做你喜欢的衣服,我都行。”

        系统:「……我在期待什么?!」

        你一个大反派不搞点强取豪夺的手段对得起自己的人设吗?

        系统作为一个强取豪夺爱好者这次真的出离愤怒了。

        祁衍宗凝重说完,说话时那睡袍的腰带被他打结后松开,松开后又打结,整个过程循环往复,皱得不成样子。

        “那我为什么不直接找厨子和裁缝?”裴煦猜到是那副画惹来的麻烦,不过她喜欢看祁衍宗委屈巴巴的样子,因此也没急着解释。

        祁衍宗深吸气,终于肯抬头,正面迎上裴煦的视线,幽黑似曜石般的眼睛里发出哀怨的光,“那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

        祁衍宗:“我刚刚问了。”

        是你没回答…

        “我不喜欢他。”闹也闹够了,裴煦郑重地告诉祁衍宗,“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至于那副画,我完全是抱着功利的心思作的,别联想太多。”

        裴煦的话说得很清楚,不喜欢沈彧,那副画也毫无意义。

        祁衍宗如释重负地勾唇,怕被裴煦看到,还特意偏过头去。

        “过来。”裴煦拍了拍床单,示意祁衍宗坐过来一点。

        于是祁衍宗听话地往前挪了挪,他没想裴煦要他坐去的原因,正用手在拍因他而形成的床单褶皱。

        而就在这时,有黑影欺了过来,在他额上落下一个柔软而又短暂的吻。

        祁衍宗四肢百骸陷入僵硬,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喉骨缓缓滑动,大脑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裴煦……主动亲他了?

        血液在全身四处沸腾奔涌,大片的红色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到祁衍宗的耳根。

        “我要睡了。”裴煦浅笑着,伸手在祁衍宗的下巴上逗弄两下,随后关上落地灯的开关,彻底躺下了。

        下颌骨被裴煦碰过的皮肤阵阵灼烧,祁衍宗的大脑暂时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摸了摸后颈,慢慢站了起来,脚步有些飘飘然,人都快走到门口了,却忽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俯身还给了裴煦一个额头吻。

        他咬着唇,嗓音低喑,“晚安。”

        这之后,又大步流星地出了主卧,房门被轻轻掩上,他的脊背紧贴门板,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膛起伏剧烈。

        小醋怡情,感谢沈彧!!

        房内,系统尖叫总算停了,它轻咳两声,装成淡定的大人模样:「我说宿主,这发展是不是也忒快了点?」

        「一个晚安吻而已,大惊小怪,」裴煦翻了个身,「该读书了,不要偷懒」

        系统:「……」

        它默默对比了一下祁衍宗和裴煦的反应,于是,祁衍宗在它这儿又狠赚了一波同情。

        季晟一大早就感觉到大哥不对劲,整个人似乎处于一种异常的兴奋中,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当祁衍宗开始哼歌的时候,季晟终于忍不住问:“哥,你怎么了?”

        祁衍宗刚从泳池里爬上来,手还是湿的,上手捏了一把他的脸,“昨晚我和你大嫂开诚布公地聊过了,她对那个沈彧没意思,以后别一有点风吹草动就风声鹤唳。”

        “……”季晟没管脸上的水珠,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祁衍宗重新戴上泳镜,调整了一下,“我再游个来回,要不要一起?”

        “不了,”季晟抹了一把脸,“对了,你是怎么跟大嫂说的?没出卖我吧?”

        祁衍宗:“……”

        他本来准备仰泳的,这下也来不及下水了,直接在岸边一个起跳扎进水里,来了组自由泳。

        季晟远远看着水里迅速游动的人,紧咬着嘴唇。

        锻炼完,他面无表情地跟祁衍宗索赔:“哥,上次包场看电影的钱麻烦结一下,另外还有今晚交响乐演出的票钱。”

        “……”祁衍宗按下电梯,“包场钱我可以理解,但演出门票不是你送给你大嫂的礼物吗?而且,你大嫂也没邀请我去啊?”

        季晟倏地开怀笑了:“没邀请你?”

        “嗯。”

        季晟揉了揉额头,  “原来大嫂是准备带我去,没打算带大哥您啊?”

        阴阳怪气的语气。

        “我觉得你想多了,你大嫂兴许是最近忙,一时忘了告诉我。”经过昨晚,祁衍宗前所未有的自信。

        季晟轻声反驳:“也没有吧?昨天大嫂还陪我下棋了呢。”

        说着,还伸出两根手指在祁衍宗面前晃,“整整两局呢。”

        电梯停在一楼,祁衍宗和季晟谁也不甘示弱,争先恐后地往外冲。

        裴煦刚好路过,瞥了一眼闹成一团的两人,“吵架了?”

        “没有!”

        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回道。

        裴煦哦了一声,缓步往客厅的方向去了。

        祁衍宗和季晟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裴煦的背影,季晟先伸出手,“敢打赌吗?”

        “赌就赌。”祁衍宗伸出左手拍他,一声脆响后,又是一阵沉默。

        季晟:“如果我输了,以后任你差遣,你呢?说说看吧。”

        “首先,”祁衍宗顿了顿,自信表示,“我不可能会输。”

        季晟:“……”

        “但为了赌约能成立,我还是要说一下,如果输了,佳士得今年秋季拍卖会要上的百年棋盘,我拍来送你。”

        两人握手为约,都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季晟想,如果大嫂真的打算带大哥一起去,那必定会提前通知,毕竟大哥事务繁忙,许多行程都是提前很久就已经定下的,更改起来很难且牵一发而动全身。

        祁衍宗也觉得季晟输定了,季晟这段时间既没开学也没归队练习,天天呆在家里,裴煦估计早觉得他烦了,外出的时候哪儿还会继续带着他啊?

        傍晚时分,祁衍宗和季晟穿着夸张的燕尾服一左一右地坐在沙发里。

        季晟的领结歪了,他低头调整,祁衍宗在对面悠哉喝着茶,“别弄了,反正马上就要脱了。”

        “……”季晟咬唇,不甘示弱,“要脱也是你脱。”

        不明所以的许姨用胳膊碰了碰徐管家,“祁先生和小晟今天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徐管家心思没在这儿,今天中午太太曾特意交代,六点前要提醒她出门,眼看着这六点马上到了,他也该上楼去提醒太太了。

        正要移步,楼上传来关门声,很快,裴煦出现在楼梯口。

        沙发上剑拨弩张的兄弟俩同时站起来,齐齐地看向裴煦。

        裴煦今天穿了一条丝绒短裙,耳上缀着一对红宝石耳饰,古典优雅。

        “你今晚也要出门?”

        这话是裴煦对着季晟说的,季晟闻言笑容立刻垮在了脸上。

        祁衍宗开始洋洋得意,绕过沙发上前,却听裴煦又说:“你和他一起?”

        季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我去听音乐会了,”裴煦看了眼手机,陆以淮说他还有两分钟到,她回了一个‘嗯’,而淡淡扫过打扮隆重的兄弟俩,“衣服不错。”

        说完,径直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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