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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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凯牵着殷梓瑜的手，一步步走向叶帆雨。

        叶帆雨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包裹他高颀俊挺的身材，愈显俊逸儒雅。

        叶帆雨的手里，捧着一束淡粉色的玫瑰花，一双眸子含着款款深情，凝望着在一片灯光下，缓步向他走来的新娘。

        在那一片光影里，他看到她的一双眼睛，透着潋滟的光芒，好像会说话一样，也在同样望着她。

        随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靠近，叶帆雨的心口不能控制地狂跳起来。

        紧接着，叶帆雨感觉自己的双腿竟然也在抖。

        向来处变不惊，淡定自若的自己，竟然也有紧张成这副样子的一天。

        殷凯带着殷梓瑜，走到叶帆雨的面前，追影灯明亮地打在他们身上，一袭雪白的婚纱，一袭白色的西装，犹如最神圣一尘不染的誓言。

        所有人的视线，全部汇聚到他们的身上。

        安静下来的大厅里，缓缓响起美妙的钢琴曲，优雅流畅，委婉动听。

        坐在舞台上，雪白的钢琴后面，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美丽碧色眸子女人，正是时下最著名的钢琴家杜姿彤。

        殷凯站在叶帆雨面前。

        这些年的岁月，在殷凯的眉心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不过依旧帅气逼人，气宇不凡，一双蓝色的眸子更加的内敛深沉，透满了慈父的魅力。

        “帆雨，今天我将我的宝贝女儿交到你手上，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欺负她，不让她不开心，不让她掉眼泪。”

        叶帆雨重重点头，郑重的声音自肺腑，“叔叔，我一定做到。”

        身后的庞大伴郎团哄笑起来，“现在应该改口叫岳父大人了。”

        “叶帆雨，还不快点叫爸爸。”

        大家一起起哄，推搡着叶帆雨，弄得叶帆雨当即红了脸。

        殷梓瑜还是第一次见到叶帆雨害羞，不禁惊大的一双美眸，也跟着微微含笑，目光之中光彩更加夺目迷人。

        叶帆雨为难了一下，终于叫出口，“爸爸，我会照顾好梓瑜，一辈子让她幸福。”

        殷凯的眼眶忽然红了，更紧握住殷梓瑜的手，怎么都不舍得将殷梓瑜的手，交给叶帆雨。

        殷凯望着自己的女儿，声音低沉，透着些微哽咽，“笑笑，你是爹地的公主，你今天……就要嫁人了……”

        “爹地只想问你一句……”

        殷凯的声音哽住，声音更低，“你确定吗？”

        殷凯还想再给自己的女儿一次机会，他真的很担心，殷梓瑜只是一时冲动答应这门婚事，即便叶帆雨给她幸福，她也不会觉得幸福。

        真正的幸福，是要心甘情愿的彼此相爱，而不是单方向。

        殷凯看得出来，叶帆雨对殷梓瑜的感情很深，但殷梓瑜对叶帆雨……

        殷凯望着殷梓瑜的眼睛，想要从其中找到一些自己能确定的东西，却现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的女儿长大了啊！

        再不是那个趴在他肩膀上，嘤嘤哭泣索要抱抱的小女孩，她的心思他已经越来越琢磨不透。

        但是自己的女儿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身为父母还是有所了解。

        殷梓瑜的指尖轻轻颤抖了一下，美丽的容颜上，笑容更加放大，眼底的光彩依旧那么璀璨，那么照人，看不出来丝毫异样。

        “我当然确定了！”她声音清亮，没有一丝的迟疑。

        殷凯终于将殷梓瑜的手，缓缓交到叶帆雨的手上。

        当殷凯看到，叶帆雨握住殷梓瑜的手，眼眶倏然通红，一抹泪水在眼角摇摇欲坠，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

        殷凯赶紧低头擦拭，“这辈子，爹地只为三个人掉过眼泪。你可馨姑姑，你妈咪，你奶奶……”

        殷梓瑜望着擦着泛红眼角的殷凯，有些无奈，“我居然是第四个。”

        殷凯瞪了殷梓瑜一眼，“你个铁石心肠的小丫头！我还以为，你会哭得像小时候那样，怎么哄都哄不好。”

        但没想到，殷梓瑜眼角干爽，没有一点要哭的意思。

        这还是他的那个爱哭的笑笑吗？

        殷梓瑜虽然依旧在笑着，眼角却闪现了一抹淡漠。

        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这十年里，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再没有多余的眼泪可落。

        大厅里响起优美的结婚进行曲，醉人的钢琴曲，让众人的心底都升起一缕神圣感。

        叶帆雨握紧殷梓瑜的手，沿着赤红的地毯，走向舞台上的牧师。

        伴郎团和伴娘团簇拥在后面，洒下粉色的玫瑰花瓣。

        殷凯站在红毯的一端，再次落泪。

        乔轻雪走到殷凯的身边，也不禁拭泪。

        “时间真快，一转眼我们的女儿都嫁人了。”乔轻雪握住殷凯的手，俩人靠在一起，望着一步步走远的女儿背影，心口传来刺痛。

        殷梓瑜和叶帆雨走到牧师面前，叶帆雨凝望着殷梓瑜，深情终于遮挡不住，全数泄漏了出来。

        周煜城站在伴郎团里，望着叶帆雨，低声说了一句，“你小子，总算如愿以偿了。”

        叶帆雨抿嘴一笑，更紧握住殷梓瑜的手。

        殷梓瑜从入场，便一直保持着完美得体的笑容，看上去很高兴，却又难免让人觉得太过公式化。

        牧师开始诵念誓言，大家的心口也都跟着提了起来。

        牧师先问叶帆雨，“叶帆雨先生，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叶帆雨无比坚定地道，“我愿意。”

        牧师用祝福的眼神，望着殷梓瑜，捧着厚重的圣经，又问道，“殷梓瑜小姐，你是否愿意与你面前的这位男士结为合法夫妻　，　无论是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无论是年轻漂亮还是容颜老去，你都始终愿意与他，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殷梓瑜的眉心忽然跳动了一下，一双深黑微蓝的眸子里，闪现了一丝错愕和迟疑。

        叶帆雨耐心等待殷梓瑜的回答，更紧握住殷梓瑜的手，就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她的手就会脱离他的手。

        殷梓瑜缓缓张开樱唇，正要说话，教堂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强烈的阳光洒落进来，倒影出一条高大俊朗的背影。

        一道清冽的声音，贯穿整个教堂，荡起一阵阵回音。

        “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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