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楚晨曦不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但魏澜开得这个玩笑未免开的太大了一些，大到她头脑发懵一片空白。救命，她刚在台上演了校园偶像剧，下了台就有续集，编剧现编都没有这样快。

        恋爱续集之前男友的兄弟爱上我？

        这是什么校园伤痛文学的发展走向，她不理解。

        楚晨曦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和魏澜的相处模式，她确定真是一点暧昧的场景都没有。当然，魏澜长得的确是有些好看，当然，她也并不抵触与他有什么后续发展，但这并不影响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头脑发懵舌头打结，“学，学长你想借钱我帮你想想办法就是，也不用这么豁的出去。”

        “这又不是在演电视剧。”她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昏黄的车内灯光多少能照出一些她局促不安的神态，“你不会是觉得我累了一天，现在脑子不大好使，耍我玩呢吧？”

        魏澜依旧镇定自若，神色正经得仿佛在做什么年终汇报，从认识他开始，楚晨曦就没见过他脸上有这么正经的表情，“虽然是会给你乘虚而入的错觉，但我没有在开玩笑。”

        几年前的犹豫不决已经让他后悔了许久，今天在学校里走了一趟，整个人的心境与想法也有了改变，原本的计划是徐徐图之。先和她一起工作慢慢培养感情，然后再自然而然地展开追求以免吓着她。可刚刚看了她撕心裂肺的那一段戏，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过往的事情他无能为力，现在的生活总可以自己把握，现在的他并不害怕表露自己的心迹，也不怕被拒绝。

        “也不用这样紧张，也别急着拒绝。”他打开车窗，有意让夜风刮进车内裹走不安，等后座的人沉浸下来才又继续，“今天只是告知你，我在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面起。”

        ……

        公司对演员们的管理十分宽松，只要遵纪守法就好，至于别人以为的，什么恋爱禁止令都是谣传，毕竟演员如果没有生活经历是演不好角色的。只是即便这样，办公室恋情也是不被允许的。

        魏澜除那晚提了一次，之后就像无事发生一般，只留她一人在琢磨这事。

        “别发呆了，问你话呢。”陆思瑜手里晃着新打印出来的合同，苦口婆心地同她说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正等着她做决定，“我刚刚说的你听到脑子里了没有？”

        续约的事情不能再拖，楚晨曦一直没有明确表态，只有她这个经纪人出面，这几天被管理层轮番谈话，恨不能一天能有二十五个小时给他们开会，好不容易把原本的合同条件谈到一个怎么看都很让人满意的地步，只等着这位当事人点头签字。

        公司不知是哪里来了紧迫感，原来对她们的态度总是爱答不理的，这几天却突然格外关心了起来，一捧捧的资源往她们面前送，一条条的承诺往合同上写，显得诚意十足。

        “合同条件很好，但是签约时间太长。”之前因为想得不多，合同她看都没看就签了，那合同条件差得恨不能给公司打白工才好，而现在的合同却不同，细则一条条看下来比原本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两年她也差不多将情况摸了个清楚，不得不说陆思瑜以一己之力舌战高层，费尽心思给她谈出的条件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也是要好于她这个咖位的平均值的，但五年的合同，实在是太长了。

        “这圈子一部封神越走越高的有，出道即巅峰的也有，起起伏伏瞬息万变，谁也不能预知这五年会有什么事发生。”

        公司的打的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不过是看着她现在的热度尚在，想要把控这两年挣钱的机会，尽可能地压榨她的剩余价值，即便她只是昙花一现，也能给公司挣上一大笔，至于之后怎么样，他们不在乎，毕竟新人是年年都有的。

        陆思瑜明白她的顾虑，她们先前还在说转型的事，这五年的合同要是一签，转型就不大可能了。自己公司热衷于制作偶像剧，有固定的套路和模式去捧红一个又一个新人，签下这个合同，未来几年的道路都可以时间预见。

        楚晨曦之前对自己没什么规划，让她接什么工作她都无所谓，可现在她有自己的想法了，想要让她改变，难于登天。

        即便如此，陆思瑜也还是不愿意自己幸苦了这么久的合同白费，“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但也不能不提醒一句，如果转型失败，你就要去喝西北风了。签这合同好歹能保证你这五年饿不着，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你不续约，准备去接触哪家公司？”她把合同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动作潇洒地仿佛扔的并不是自己这些天的心血，“要我去帮你谈合同吗？”

        “这么好？不怕和我一起喝西北风？”

        “妹妹，我认识你二十年了，把你坑来这个圈子当然要对你负责到底。”当初天上掉馅饼才让她们接到这部剧，不然这三年的合同结束后，楚晨曦还可以安安静静地转行，现在她红了，又是事业上升期，这一两年想要退圈是不大可能了，“你放心，工作这么多年多少也是有点人脉在手上的，就算没有公司要你也不至于喝西北风。”

        “你这么能干，我就放心了。”她从垃圾桶里拈出厚厚的合同，交回给精神状态极差的陆思瑜，面带微笑地请她回公司继续焦头烂额，“我想开工作室，劳烦我能力超群的姐姐回公司谈一谈挂靠的事。”

        开个人工作室可以解决绝大部分问题，各类运营宣传和日常事务处理可以自己做主，完全不必依赖公司或是看公司的眼色行事，转型与否也能全看她自己的想法。而挂靠公司可以维持现有的工作状态，公司想要挣钱，她想要转型，这两件事并不怎么冲突，“作为对公司这两年精心栽培的回报，我们可以多退让一点。”

        “开个人工作室不是小事，不是想开就能开的。”最重要的是，她们自己也根本没有注册个人工作室的原始资金，“你这刚有点起色就想单干，胆子也太大了。”

        “不是单干，要挂靠公司的嘛，就是因为难才请你帮忙。”这件事她想了好几天，无论是换公司还是续约，都没有比自己开工作室更好，“我只要接戏自由，别的由你全权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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