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要记住，我们为何而活，为何而战

　　
“我们也要去，我们也要去。”
监狱里充斥着沸腾的呼喊声。
“把他的监狱门打开。”叶子木环视了一周，看看向一名跟着呼唤的男子，说道。
监狱门很快就被打开了，男子退回到监狱的阴影之中，嘴角微微扬起，向门外走去。
“嘿嘿……”
他刚一走出监狱门，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的身体打出了一个洞，鲜血从他口中流出，一脸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打穿他身体的男人。
他的手缓缓松开，一把匕首从中滑落了下来。
清脆的落地声也使得四周呼喊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你！”
死囚犯倒在了地上，鲜血流倒在一地，他的气息慢慢平缓了下来，最终归为静止。
“若有其他想法的，我不介意让他早点去见死神。”叶子木看向众人，沉声说道。
谁也不敢相信，这样一位看着仅仅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杀起人来居然眼都不眨一下。
“我身后的光影乃是艾瑞莉娅，她是为我们这片土地奋战的英雄，没有这些英雄的出现，我们早就随着尘埃一同烟消云散，若还是九州人，就拿出你们的勇气与斗志，守护自己的国家！”
叶子木大声喝道，那一股股热血注入进每一个人的骨子里，他们似乎开始审视叶子木所说的话。
“神像显世，出现在九州国的境内，建立军队的原因便是，成为守护神像的先锋。成为龟缩在阴影之下的懦夫，至死都无人祭奠还是成为九州国的英雄，将心脏献给神像，选择权在你们手上！”
叶子木的话如同一根根针，直入众人的心里。
众人沉默了片刻，终于，一人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我去！”之前说话的瘦弱男子沉声说道：“早死晚死都是死，老子死之前做一回英雄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我也去！”
“我去！”
……
众人纷纷举手，一瞬间，百名死囚犯纷纷自愿加入到了敢死队的队列中。
叶子木让士兵一位一位的放出来，让他们说着自己的名字，他一笔一划的将他们的名字记录下来。
有人问他，为何要将这些囚犯的名字记录下来。
他说，这些人之前或许是罪无可赦的恶人，但在这一刻，他们都是九州国的英雄，两者并不冲突，他们值得他记住。
杀一人，救百人如何定义？杀百人，救一人又如何定义？
恶与善不可混为一谈，人皆有两面，他们用自己的恶来救赎自身的善，自当称之为“英雄”。
监狱中的死囚犯很快都被清空，唯独之前那一位没有加入到叫喊队列中的男子，依旧靠着墙壁，闭眼沉默。
叶子木记下最后一个人的名字后，向这位男子走去。
“权利达到鼎盛之时，无论是何人，何国皆会成为欲望的附庸。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口舌。”
沉默的男子开口了，清淡的双眸中带着几分冷漠，俊俏的脸颊上凸显出他对这个世界的蔑视。
叶子木听到男子的话也是为之一愣，思考了几许，说道：“但生命总归是有意义的。”
“生命的意义无非是人类赋予给它的，若每一个人出生都选择死亡，那么生命的意义就是死亡。你将生命定义为牺牲，那它的意义便为牺牲。”
“而定义生命的人，正是你们这种所谓高层的欲望附庸之人。”男子修长的手指指向叶子木，语言之中闪过了一丝不屑。
一旁的士兵看到叶子木正与男子交谈，急忙走过来，劝他不要和这个男子多说一句话。
他刚准备问为什么，士兵很自觉的将记录男子档案的平板递给了叶子木。
陈默，男，三十二岁，未婚，曾是一名高中老师。
觉醒天赋：无。
等级：六阶。
第一次作案，杀害了华氏建筑集团的总裁，并将他的尸体分成数百个肉块，在窗子上拼凑成了“救赎”二字。
口供为：华晨龙强制性拆房，埋压十余人，将自己的女儿献给高官，此为不仁，将其审判，视为救赎。
第二次作案，杀害了九州高官，罗洛。将他杀害后，尸体被构造成一个金子塔。
口供为：罗洛为获至高权利，亲手制造一场贪污案，将自己的兄弟兼上司陷害，此为不义，将其审判，视为解脱。
第三次作案，杀害了九州荣华集团，一家三口。鲜血流干，身上毛发皆被剔除。
口供为：对自己父母不孝，压榨其劳动力，此为不孝，将其审判，视为惩罚。
第四次作案，杀害了叛逃者王千元。身体被一分为二，一半留在九州边境，一半留在圣国边境。
口供为：叛逃祖国，为圣国泄露机密，此为不忠，将其审判，视为裁决。
在关入监狱时，用语言蛊惑他人，使得监狱两名囚犯撞墙自杀而亡，被判为高风险人物。
叶子木看到这名为陈默的男子，长叹了一口气。
若是在古代，他定会被称之为侠客，但这是法治社会，杀人自要是付出代价的，就算是罪人也应该交由国家审判。
“随我出去吧。”叶子木看向陈默，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的坚定想要将此人带出监狱。
“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自己的理由。”陈默半边脸融入进黑暗之中，半边脸被灯光照耀，声音冷淡。
“杀戮的教育并未是真正的教育。”叶子木看向陈默，他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个男子会给他带来莫大的惊喜。
“只要等达到警醒世人的作用，那便是教育。”陈默回应道。
“那只是你以为的教育！”
“世界已被权利腐蚀，何为教育？”陈默看向叶子木，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波动：“世人皆想着考取功名，走上荣华富贵，此为教育的意义；世人皆想着获得神像传承，学习神像知识，此为教育的意义。”
“这就是你所谓的教育么？”陈默冷哼一声，最后半张映照着光明的脸颊，融入进了黑暗之中。
“教育没有错的，这个世界也没有错，错的是人，是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我们改变不了。”叶子木看向陈默，他上一世也是这样的愤青，但最终还是接受了现状。
何必要想着去改变？
我们要做的，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所以，我不去。”陈默回答道。
“我们改变不了世界，但我们可以选择永远面向光明。”
叶子木将牢门打开，手伸向陈默，身后的艾瑞莉娅再次显现出来，神像光辉浮现而出，她面容上没有一丝复杂的含义。
“要记住，我们为何而活，又为何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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