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

“放假？”苏甜兴奋地放下礼物，追问道：“还是三天？”

        宋毓点头，“你没听错，而且是从明天早上九点才开始算。”

        “72个小时？”荔萌一激动，说话都不结巴了。

        舒沁站在花颜身边，笑着解释：“对别人来说，三天假期很短暂，但对我们来说，特别珍贵。”

        苏甜闻言，重重点头，“卓熙你忘了吗？上次放假还是上次。”

        花颜应和的相当勉强，实话实说，她在这件事上，无法真的做到感同身受。

        目前的工作除了摄像机多，休息时间少，暂时还没有让她感受到亲姐口中的高强度和无法适应。

        只是……舒沁为什么对她说这些？

        成员们围着茶几坐好，听宋毓解释这来之不易的假期。

        “你们接下来会很忙。”宋毓看了花颜一眼。

        “团综之外，新专辑准备才是重中之重。而且每个人单独的工作也不少，总结一下就是：连轴转即将开始。”

        “实惨。”

        苏甜只想躺平，苦楚地瘪嘴。

        “假期注定和你们无缘，休息也会成为奢侈品，这就是偶像。”

        花颜以局外人的角度，观察大家的一举一动。每个人对新专辑的憧憬都写在脸上，同时显现出二十出头的女孩对自由的向往。

        除了谢楚。

        谢楚聆听，安静无声，于她，仿佛不存在休息状态。

        收获最多关注的偶像，花期璀璨却格外短暂。

        “所以，我千辛万苦给你们挪出来的这三天，就是为了让你们在冲刺阶段前能好好休息调整。”

        宋毓笑笑，指着桌上的礼物，“回来后，可要给我好好工作。”

        “遵命！”

        成员们各自拿了礼物，瘫在沙发上，举着手机查票。

        花颜也不知道这几天要怎么安排，就近坐下给亲姐发微信。

        谢楚原本要上去，走到楼梯口发现卓熙没动，她脚步一顿，最终返回留下。

        宋毓装作处理公务，偷偷给花颜发送关键信息：「苏甜、荔萌还有舒沁，她们三个家在外省」

        「你家和谢楚家是邻居」

        花颜偷偷抬头看谢楚，竟然是邻居？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谢楚把花颜的打量，抓了个正着，“你回去吗？”

        话落，花颜的手机振动，一瞥，是亲姐的回复：「不要回去」。

        “不回，”花颜指着楼上，“打算睡到自然醒，路上堵车，开车麻烦。”

        “好了，都快上去睡觉吧。”

        宋毓给每个人发了一个红包，作为回家的费用，“记得把报销凭证发给我。”

        苏甜拉着荔萌上楼收拾行李，舒沁跟在后面，谢楚站起等着，却见卓熙并不打算上去。

        走到楼梯拐角，谢楚回头，正巧看到宋毓和卓熙交换眼神。

        第二天，花颜睡到自然醒，揉着头发从楼上懒洋洋下去。她打开群消息，半夜出发的苏甜，竟然已经到家了。

        花颜发出一个羡慕的表情包，继而走进厨房。

        自由放松、即将当家做主的笑容，在看到谢楚后僵化消失。

        为什么谢队还在？

        旅行袋放在脚边，脸上画着淡妆，马尾放下，松散在肩头，发尾卷起几个慵懒的弧度。

        超好看。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收拾好一切的谢楚，在等什么。

        空白五线谱摊放在桌上，铅笔握在细长的手里，谢楚戴着半框眼镜，另一手握着支口琴。

        斯文败类。

        花颜看着谢楚，一时之间脑袋里只剩这个词。精致、冷漠，是橱窗里高高在上的特展商品。

        不，这还不是重点。

        花颜走到冰箱旁，客套地问：“谢队早，吃早餐了吗？”

        谢楚摇摇头，“没有。”

        好尴尬，花颜拉开门，里面的食材各式各样，可却踟蹰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还不回家？”

        真尬聊，花颜并不指望谢楚会回应的那种。

        谁知谢楚起身整理桌面，气定神闲地回答：“因为还没吃早饭。”

        花颜算是彻底知道英明伟大的谢队是什么意思了，她从冰箱里拿出水果和鸡蛋，转过身。

        “荷包蛋吃吗？”

        “吃。”

        谢队想吃饭都表现的如此……间接，花颜拿着食材走到炉灶边，动作利落地开火架锅，同时不忘在心里吐槽。

        锅中水烧开，花颜在汤勺里刷上少许橄榄油，隔水将鸡蛋打进去。

        谢楚站在她身边，看她做出完完整整的荷包蛋。惊讶被谢楚压在眼底，轻蹙眉头。

        两只碗摆放在一起，只有一碗放了芝麻油，捕捉到这个细节，谢楚猛然抬头。

        “上次吃饭，放了香油的菜你一道都没碰，是不喜欢吧？”

        谢楚怔住，直到两个人坐在餐桌前才迟迟回应：“谢谢。”

        花颜和谢楚面对面，不由自主把目光放在谢楚身上。她的仪态真的是非常好，一举一动分寸感十足。

        明明只是一碗荷包蛋，却被谢楚吃出米其林好多星的效果。

        安安静静吃完饭，花颜收拾碗筷，放入水池后，谢楚接过涂抹泡沫。

        碗不多，花大厨选择袖手旁观，她挽起双臂忍不住打趣：“是家里的饭不香吗？所以要在玫岭吃完才走。”

        谁知谢楚点头，将洗好的碗倒扣在沥水架上，挤出洗手液，一根根地仔细搓揉手指。

        “是，你不是知道吗？”

        花颜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为什么又忘了谨言慎行！

        谢楚擦干手，是真的要走，花颜送她到车库。谢楚路过副驾时，停下问：“你真不回去？”

        花颜摇头摇出十万分的坚决：“不回！”

        谢楚没再多说，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坐进去。

        花颜兴高采烈地往后退，为即将到来的好日子充满憧憬。无需在意会不会有人让她掉马，也不用在意会不会被谢队发现她屋子里也有一张超负荷的椅子。

        做自己，想想就开心！

        花颜鼻间发痒，低头重重打了个喷嚏。再抬起头时，眼泪汪汪。

        谢楚发动车辆后，没有立刻离开，她透过后视镜看卓熙。

        卓熙在笑，可眼里却泪汪汪，冲她招手的动作透着挽留，背后的影子，被拉出长长的寂寞。

        可怜兮兮。

        目送谢楚开车离开，花颜只想用后空翻来表达此刻激动的心情。

        咸鱼终于能躺平了！

        肆无忌惮，无所畏惧，花颜在回房间的路上，给卓熙发语音消息：“姐，我有三天假期，并且玫岭里除了我别无他人。”

        卓熙秒回，说话声音和花颜一模一样：“明天我们约个时间，好好聊一聊吧！”

        -

        谢楚的车停在通体纯白的别墅前，高大的铁门自动识别车牌后立刻开启。

        出自于知名设计师之手的谢家别墅，是现代材料和建筑美感的结合体。可在谢楚眼中，这里就是钢筋水泥的拼凑，没有任何温度。

        谢楚提着旅行袋进屋，她刚换好鞋，谢家人纷纷到玄关处迎接她。

        “阿楚，回来了？”

        “辛苦了，要不要先吃点点心？”

        关心和问候此起彼伏，却没有激起谢楚的任何情绪。她没听到般，穿过人群径直上楼。

        专门推了公务回来的谢父，看着谢楚冷漠的背影，当即生起气来。

        “你看看，你看她这副全天下都欠她的样子！”

        谢母拦住想要冲上楼的丈夫，“别生她的气，确实是我们都欠她。”

        谢楚的表姐趁没人注意，偷偷爬上楼，她拧开谢楚的房门。

        “人找到了？”

        表姐语塞，不自然地摇摇头，“那倒没有，可为啥每次见面你就只会和我说这句话。”

        “那我换一句。”

        “来来，我听听。”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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