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养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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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巨大的青铜笼子被吊出水面,老爹示意我停止,又朝着二叔和老叔摆了摆手,两人很默契的从两边靠近那个笼子,同时推动着笼子朝我们的方向过来。
老爹又甩了一根绳子给老叔,老叔接过绳子后将绳子绑在笼子朝向我们这一面,随即我们合力将笼子弄到了岸上。
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蚌壳,着实让我惊掉了下巴。粗略估计,这玩意三米多长,两米多宽,比我还高,而青铜笼子比这个蚌壳还大很多,预留出了半米的空间。
老叔和二叔已经跟着笼子一起上了岸,二叔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老叔则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咋样,大侄子,下巴掉没!这玩意早就有了,你看那上面的铜绿,估计得上千年了。”
说着话指了指我们进来的入口边上的一堆碎石:“原本那里还有一条道,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应该就是放这个笼子的那批人,不过十多年前塌了,你爷爷才凿了咱们进来这条路。”
看着眼前巨大的蚌壳,我脑海中努力的回忆着关于蚌壳的所有信息,可还是没有回忆起任何关于这段故事的信息,只是觉得眼前这蚌壳的样子很熟悉。
“最开始是你太爷爷发现的这里,那会儿还在打仗,你太爷爷出海打渔,遇上了鬼子的运输船,小鬼子用炮把你太爷爷的渔船打沉了,因为是晚上,小鬼子没注意到这个岛,你太爷爷才捡了条命。”
不知何时老爹走了过来,接过了老叔的话:“这里是古人专门用来养珠的地方,原本蚌壳上刻了字,你太爷爷那会儿身上没有记录的东西,就把上面的字刮了下来,建国以后去省城问了不少专家,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才知道那是养珠的法子。”
说着话老爹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在仓库,我的那个工具箱里锁着呢!等你有了娃,这养珠的活儿就得交给你了。五年采一次,不能保证你大富大贵,但也能让你衣食无忧,不愁养家糊口。”
老爹的语气很沉重,随即又狠狠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身对着二叔说道:“差不多了,开吧,早点完事早点回去。”
随着老爹的话音刚落,二叔和三叔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站了起来,各自拿着工具朝着那笼子走去。
我拿着斧子站在老叔的身后,没敢靠近那个蚌壳,虽然还是没有想起故事的情节,却总觉得要有事情发生。
青铜笼子并没有上锁,只是简单的门栓,里面空余的空间不大,老叔和二叔一左一右站在两侧,一个拿着刀子撬棍,一个拿着液压扩张器,老爹则跟在他们的身后,将千斤顶递给了我。
老叔先用刀子沿着蚌壳开口的位置划了一圈,将蚌壳闭合处的那层薄膜划破,又用撬棍将蚌壳撬开一点,随即二叔就将扩张器塞了进去。
随着扩张器一点点将蚌壳撬开,一股腥臭味从蚌壳中涌出,借着手电的光亮,已经能看到蚌壳内部有着亮闪闪的反光,星星点点的,看样子珍珠不少。
我赶紧将千斤顶放在刚刚撬开的蚌壳口上,随着扩张器和千斤顶一起发力,蚌壳才缓缓的被打开。
千斤顶和扩张器并不能让蚌壳开太大的口子,刚好够一个人钻进去的空间,老叔直接将手里的刀叼在了嘴里,一抬腿,顺着蚌壳张开的口子钻了进去。
我赶忙用手电筒朝着蚌壳里照去,给老叔照亮,却没想到老叔刚刚钻进,眼前的蚌壳就开始主动张开,很快便完全张开,露出了里面如同人舌一般的白肉团。
老叔正躺在那团白肉上,一只手不断的挤压肉舌的根部,像是在给这个大蚌壳按摩,蚌壳也似乎很兴奋一般,不断的蠕动着。
我皱了皱眉,差点没吐出来。以前吃海鲜的时候,见到的都是小的蚌壳,只觉得这玩意像个小舌头,如今这蚌壳比床都大,仔细看内部的构造,却像极了蠕动的白色肉虫,到处都是粘液,让人看着恶心。
老叔丝毫没有顾忌粘在身上的粘液,一边给这只大蚌壳‘按摩’,一边换手用嘴里叼着的刀轻轻的拍打蚌壳的舌尖。
老爹和二叔一左一右的在蚌壳的肉堆中反复拨弄,好一会儿的功夫这只大蚌壳像是享受够了,巨大的白肉团开始向后蠕动,老叔借着机会赶紧从蚌壳中跳了出来。
就在老叔从蚌壳中挑出来的时候,蚌壳内如同舌头的白色肉团已经完全蠕动到了蚌壳的后面,缓缓的将一团灰白色物体从肉舌下面翻了上来。
老爹和二叔同时停止了动作,将手电朝着那个灰白色物体照了过去。
手电光照过去的时候,亮闪闪的反光如同星空一般,密密麻麻的出现在那团物体上,只是随着附着在那团物体上的粘液和组织滑落,我才看清楚,眼前这个亮闪闪的反光,竟然是一个人。
手电从我的手中滑落,惊恐中我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直接坐在了地上,而一旁的老爹却在我将要完全坐在地上前扶住了我。
我看的清楚,那蚌壳里的东西就是个人,之所以能够有亮闪闪的反光,是因为这个蚌壳中的人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的镶嵌了数不清的珍珠,最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最大的甚至和人的眼球一般大。
密密麻麻的看的我既害怕又恶心,忍不住使劲蹬着腿想要离开,可老爹扶着我的手臂很有力,将我按在了原地。
“怕个屁,这是你爷爷,也是咱们养珠人的归宿,下一个就是你老子我,以后就是你,你后面就是你儿子。完蛋玩意,跑什么跑,过来磕头。”
说着话老爹直接将我按在地上,二叔和老叔也走到我们身边,四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跪在了蚌壳前,对着蚌壳中那浑身嵌满了珍珠的尸体磕了个头。
我最先抬头,不敢看那具尸体,想要转过头或者干脆闭上眼睛,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忽然变的僵硬,竟然不能闭上眼睛也不能转头,目光刚好对上了蚌中那具尸体,眼看着那具尸体竟然朝着我的方向缓缓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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