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涤尘铃

璃月港，玉京台。
  玉京台是璃月港的命脉所在，集中了璃月的大部分高官贵族，也是璃月最高的行政机关和行政办公楼所在，其地理位置优越，也经常用来举办如请仙典仪等大型活动。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一位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凝视着玉京台这快要枯萎的琉璃百合，自顾自地叹息着。
  就在这时，一句充满阳光和活力的问候打断了独自叹息的萍姥姥。
  “萍姥姥，上午好呀，您老人家吃早饭了吗？”
  老人家缓缓转过身去，看了看来人，笑呵呵地回答道：“呵呵，是小胡桃呀，姥姥吃过早饭了，你是带着朋友来玉京台玩的吗？”
  胡桃可爱地摇了摇脑袋，摆了摆手：“不是哦，我们是专门来找萍姥姥你的。”
  “哦？是你的朋友们找老婆子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么多人一起来找我，老婆子我还是有点受宠若惊呢，呵呵。”
  “小胡桃啊，先把你的朋友介绍给奶奶我认识一下吧！”
  沐枫对一直在玉京台守望璃月港的萍姥姥很有好感。
  萍姥姥，是为数不多的待在璃月港守护璃月的三眼五显仙人之一，仙号【歌尘浪市真君】，是尘之魔神归终的好友。
  虽然歌尘和归终是好友，最初却常常因为音乐之事争吵不休。
  昔日归终在世之时，归终认为，机关术虽不能完全替代人力谱曲，其成品却足以比拟简单创作，遂制作了涤尘铃。
  而歌尘则认为，音乐是灵魂之响，是有感而发之物，绝无可能由机关自发生成。
  二人因此争吵不休，留云遂请帝君出面。
  后来，帝君收走了涤尘铃，用于操办各项仪式，二人才成功化解了关于【音乐】的矛盾，化干戈为玉帛。
  此后，二人常到山中聚会、赏花、探讨雅乐、机关术与人间种种。
  只可惜，好景不长——魔神战争爆发，归离原战火迭起，归终不敌来者于战中仙逝。
  待歌尘、留云和帝君等人赶到归离原时，残垣中只余归终神骸。
  宵灯几番起落，人聚人散。
  歌尘浪市真君从前也爱热闹，喜歌好酒。
  归终走后，她就不再爱结伴，时常一个人坐在山顶，神色黯然地凝望着归离原，看这片山水。
  人死如灯灭，仙人亦然。
  “或许终有一日，我们都要尘埃落定，回到红尘中去。”——歌尘浪市真君
  想起归终和歌尘的故事和结局，沐枫不禁惋惜。
  不过，好在归终已经复活，这一切都已经改变。
  待【漩涡】的魔神复苏，群仙并至，再次见到归终之后，想必萍姥姥届时就会变回那个喜爱热闹、好歌吟乐的歌尘浪市真君了吧。
  念及此处，沐枫含笑：“萍姥姥你好呀，我名为沐枫，是跟我家夫人娜维娅来璃月蜜月旅行的，你叫我沐枫就好。”
  挽着沐枫的娜维娅也随之点了点头：“嗯嗯，姥姥你好，我叫娜维娅，来自枫丹。”
  “呵呵，你们也好。都好，都好，看得出来，你们夫妻俩感情很好呢！”
  “萍姥姥你好，我叫荧，是一位旅行者。来的路上我看见，这些花怎么都谢了啊？”
  萍姥姥叹息一声，深沉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悲伤。
  “在我那个年头，人们都说琉璃百合通人性。”
  “如果听见了好声音，比如笑声啦，歌声啦……它们就会很高兴，会长得很好。”
  “但如果反过来，听了太多不好的声音……比如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它们就会枯萎得很快。”
  “岩王帝君之死的传言，可不是小事。这大街小巷里，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是愚人众的阴谋，有人说是【海里的东西】要镇不住了，还有人说，这些都是七星自导自演的……”
  “这座港口，就像柴火堆一样，只要一点火星，火就要止不住了。”
  “哎，话头就到这打住吧，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就喜欢唠叨。”
  “小胡桃，还有几位年轻人，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沐枫向萍姥姥暗示道：“萍姥姥，据我所知，岩王帝君之死的传言，可不是七星自导自演的哦，也许另有其人。”
  “至于我们专程找您的目的嘛——有一位叫钟离的人让我们来找你借用一下涤尘铃。”
  萍姥姥自归终死后，就长居于这璃月港，本来就不相信——被誉为武神的岩王帝君会在请仙典仪上被人刺杀。
  更何况，涤尘铃在自己这里的事，除了帝君和众仙家就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萍姥姥自然听懂了沐枫的暗示——自导自演的不是七星，而是那位仙逝的岩王帝君。
  在确定消息之后，萍姥姥原本有些忧郁的脸上又恢复成了慈祥和蔼的模样，脸上挂着几分笑容。
  “哦！是哪个老物件啊……我记得。确实在我这，但具体放在哪，老婆子我就记不清咯。”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一个老朋友身上戴着的小玩意。”

  “我年轻的时候爱漂亮，喜欢那个铃铛，所以就黏着他，一个劲地央求。”
  “他拗不过我，所以就把铃铛送我了。”
  “不过他和我说，假如以后有人来借铃铛，我可不能舍不得。”
  “这么多年了，这铃铛也不知道被借走了多少次。”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很久没人再来借这个铃铛啦。”
  “唉，我这老身子骨，找起东西来慢吞吞的，你们怕是等不得哟。”
  娜维娅拍了拍自己宽广的胸襟，惹得旁边的小胡桃一阵艳羡。
  “姥姥你放心，我们自己来找就好了，你别看我一副大小姐的模样，我干起活来可利索了呢，还能帮你收拾一下屋子呢。”
  “好啦，孩子们，那个铃铛我也没放多远，你们也别太操心啦。”
  话音刚落，萍姥姥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圆壶，笑呵呵地说道：“呵呵，我老婆子可置办不起城里的房子——看看这个壶，我的全部家当都放在里面啦。”
  沐枫伸出手，在派蒙疑惑的目光对比了一下派蒙和壶的大小。
  沐枫掏出愚者面具，乐子人沐枫上线：“派蒙，你快钻进去把铃铛拿出来吧！”
  派蒙又被沐枫戏耍，气得直跺脚：“进不去，怎么想我都进不去吧！”
  “呵呵呵……孩子们，总之铃铛就放在这个壶里，你们自己摸一下壶，进去找找看吧。”
  ……
  沐枫麻溜地掏出混沌珠，借助【风】的力量找到了铃铛的位置，顺手打扫了一下萍姥姥的家。
  “年轻人手脚就是利索，这么一会，就拿到了。”
  胡桃见证了刚刚那令人震撼的一幕，她从来没有想过——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萍姥姥竟然是一位仙人呢！
  片刻后，胡桃停止了发呆，变回了她那好动的模样。
  咻——的一下，胡桃就跑到了萍姥姥的背后帮她捶起了肩膀。
  “萍姥姥呀，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仙人呢！你这个壶好厉害呀，可不可以也送我一个呀？！”
  “仙人……这两个字，老婆子我已经很久没有听人正经提起过了。”
  “至于这个尘歌壶，既然小胡桃想要，那姥姥就帮你做一个吧！”
  “不过制作壶需要时间，等送仙典仪过后，小胡桃再来玉京台找姥姥我吧！”
  萍姥姥抬头，45°角仰望天空，自顾自地感叹了起来。
  “璃月港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仙人离开，也不知道折腾出了多少风浪。”
  “但无论是哪一次，都是按规矩先把送仙典仪办体面了，再去安排后面的事。”
  “一个劲地喊着【抓凶手】，却耽误了送仙典仪，在我看来，这才是本末倒置。”
  “现在你们说有个叫钟离的人来借铃铛，大概是这位老朋友终于看不过眼，出来主持大局了吧。”
  荧听出来萍姥姥口中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钟离也是位仙人？”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那位钟离先生是不是仙人，孩子，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吗？”
  萍姥姥也当起了谜语人，没有正面回答荧的问题，不过也算是回答得很明显了——至少除了派蒙，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包括胡桃。
  我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谜语人。
  “对了，几位好孩子，再帮我给那位差遣你们的钟离先生带句话，就说……”
  “有空的话，过来喝喝茶也是可以的。老婆子我没有什么家当，但总归还是有盏茶壶的。”
  胡桃正打算回往生堂去找钟离，好好问问钟离客卿的仙名是什么呢，刚好顺路，连忙答应了萍姥姥的请求。
  ヾ(??▽?)ノ
  “嗯嗯，我们记住啦！谢谢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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