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剧烈的关门声替他们隔断了外面那个喧嚣的世界。

        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所有的感官也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的被放大。

        姚静静腰上的触感让她的心跳声也不由自主得加剧。

        鼻翼间萦绕的薰衣草的香气使得姚静静心动不已。

        她低头望了一眼面前几乎完美的容颜，想说些什么。

        但脱口而出，最终变成了：“你喷香水了？”

        蒋彦州愣了一愣，随后答道：“我用的洗衣液是薰衣草味的。”

        旖旎且氛围感十足的画面瞬间变成了洗衣液牌子的讨论大会。

        被姚静静压在身下的蒋彦州轻咳一声，道：“要不？起来再说——”

        他怕姚静静以这个距离再和他多呆一会儿，自己会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但很显然，现在并不是打破他们之间关系的大好时机。

        在还没有确定姚静静的想法之前，他也怕弄巧成拙，前功尽弃。

        因为蒋彦州的一句话，姚静静清晰的意识到当下的窘况。

        她慌忙地从蒋彦州的身上爬了起来。

        双手在后背处相握，踮起脚尖，有些羞涩的说道：“刚才”

        蒋彦州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明白的，刚才就是一场意外。”

        谈不上失落，但心中终归有些不满。

        姚静静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对，就是一场意外——”

        突然，站在姚静静对面的蒋彦州往前跨了一大步。

        两人面贴着面，肌肤贴着肌肤。

        姚静静一脸惊吓的往后退，直到她的身子抵在了墙角，退无可退。

        对面蒋彦州却将手放在了她的头顶，并对她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好半会儿，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蒋彦州才松了手。

        低头望着面前满脸绯红的女人，蒋彦州想要解释，但他最终只是磕磕碰碰的说道：“刚才外面有人。”

        等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意识到，就算外面有人，那关他们屁事。

        他们也没做什么不正当的勾当。

        反倒是现在这样，他微微低头便能吻上姚静静的唇。

        心脏有节奏的跳动着，蒋彦州承认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自制能力强的人。

        他闭上了眼，微微俯身。

        眼见两唇即将相碰，姚静静却侧身将脸扭到了一旁。

        姚静静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慌失措。

        她指了指自己的后背，道：“外面的人好像已经离开了。”

        蒋彦州一愣，随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松了手，直接退后一步，拉开了自己与姚静静之间的距离。

        害怕自己刚才的举动引发姚静静的反感，斟酌片刻后，蒋彦州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刚才”

        姚静静却直接打断他后面的话：“刚才有发生什么吗？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她便绕开蒋彦州往他的身后走：“我先回去了啊。”

        蒋彦州沉默的点了点头：“呃。”

        姚静静明显不在状态，她低着头，径直往里走。

        房间本就不大，要不是蒋彦州拉了她一把，姚静静险些要撞了腿。

        蒋彦州的声音带着点儿无可奈何：“这边——”

        姚静静明显是心不在焉的状态：“哦。”

        怕姚静静再次撞到什么障碍物，蒋彦州还体贴的给她拉开了房门：“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姚静静呼吸一滞，快速的摇了摇头：“不用，就在隔壁，又不是什么需要跋山涉水的地方。”

        蒋彦州突然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如果有一天你要去跋山涉水的地方，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

        这算是蒋彦州第一次当着姚静静的面隐晦的表达自己对于她的感情。

        但姚静静想都没想，便本能的说道：“不用。”

        她是个宅女好吧。

        上山来寺庙已经是她出远门的极限，还跋山涉水，她疯了吗？

        不对，一定是蒋彦州疯了。

        以为姚静静至少还会犹豫半分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蒋彦州只能安慰自己，姚静静虽然拒绝了自己，但至少她的言语中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反感。

        这也算是一次胜利，不是吗？

        思及至此，蒋彦州重振旗鼓，道：“走，我送你。”

        姚静静却大吼道：“你给我站住。”

        蒋彦州：“？？？”

        姚静静指了指离她最远的靠墙的位置：“就站那儿。”

        蒋彦州：“”

        打脸来的太快，刚才还说姚静静没有讨厌自己。

        现在连站的离自己近一点儿都不愿意了。

        ——姚静静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姚静静才松了口气。

        总觉得刚才她和蒋彦州之前的氛围很怪异。

        姚静静似乎觉得刚才蒋彦州一直在撩自己。

        她略显烦躁的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一口水。

        桌上的电话铃声却在此时毫无征兆的响起。

        姚静静快速的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小鱼的声音听起来也极其的低落：“静静，我回家了。”

        姚静静一脸担忧：“你怎么了？”

        小鱼不是说吃完饭后要和那个男人表白吗？

        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小鱼义愤填膺的说道：“静静，你知道吗？那个男的就是一个渣男。”

        姚静静愣了愣。

        随后小声的问道：“要不我现在下山陪你吧。”

        小鱼一愣，立马反驳道：“不用，你好好的呆在山上找灵感。”

        停顿了片刻后，她又道：“你的事业也代表着我的事业，我情场失意，总不能事业也失意吧，所以，熊田老师，你这次的小说一定要登上销冠的宝座，让我和你都走上事业的巅峰。”

        姚静静笑了笑，随后回道：“我尽量哈。”

        小鱼：“我今天和那个男生表白了，就是在吃饭的时候。”

        不等姚静静答话，小鱼便直接公布了答案：“他拒绝了我。”

        这个答案姚静静心知肚明。

        但她也只能轻声安慰道：“那是他没有眼光。”

        小鱼哼了一声：“必须是呀。”

        说完，她又一脸烦躁的开始抱怨道：“他明明不喜欢我，你说他是怎么做到每天都准时的出现在我的生活圈子当中的，他是不是有病啊。”

        这一刻，姚静静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这段时间一直与她偶遇的蒋彦州。

        小鱼：“他还会给我送我喜欢吃的小零食，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呀，他一定是脑袋有坑。”

        想到了蒋彦州带她去的她家附近她常点的那家外卖店。

        姚静静又觉得背部中枪。

        突然，小鱼提高了音量，大声吐槽：“你知道最绝的是什么吗？有好几次，对，不只是一次，是好几次，我们险些接了吻，但他说那是因为氛围刚刚好，无关喜欢，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春心荡漾，就是因为他是正人君子，所以在最后关头才忍住了，我靠，他是个毛线的正人君子啊。”

        先前与蒋彦州肌肤相贴的画面渐渐的浮现在眼前，姚静静面色铁青，低声斥责道：“我靠，他就是个渣男。”

        全中标了。

        从来没听过姚静静说脏话的小鱼愣了愣，随后关切的问道：“静静，你怎么了？”

        姚静静小拳头捏的紧紧的，语气全是不满：“果然这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好男人。”

        亏她还觉得蒋彦州会是，还因为他隐隐心动过。

        哼！

        小鱼却当姚静静是在与自己同仇敌忾，笑了笑，便义愤填膺的说道：“就是就是，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靠下半身解决问题的玩意儿，我们女人啊，就要好好的搞事业，一个眼神都不要留给那些满脑子黄色废物的男人。”

        停顿了下，小鱼又开始说道：“再不济，就算我们真的想体验一下恋爱的快感的话，那找个男人，谈场只走肾不走心的合约恋爱，那也是挺爽的，至少一拍两散的时候，我们也不会受伤。”

        姚静静沉默片刻后，跟着喃喃自语道：“合约恋爱？”

        小鱼：“对，就是我先前和你说的合约恋爱。”

        电话挂断后，姚静静陷入了深思。

        隔壁，蒋彦州却喷嚏不断。

        他皱着眉思考了片刻后，喃喃自语道：“莫非我感冒了？”

        可他现在并没有任何其他感冒的迹象啊。

        ——

        因为小鱼的一通电话，姚静静原本起了点波澜的心跳又归于平静。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呃？已经错过了寺庙的饭点。

        但肚子处传来的鸣叫声却在不断地提醒她自己还没有解决温饱的这个事实。

        纠结了会儿，姚静静便不再犹豫，随手披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拖得越久，越不是那么回事儿。

        反正这温饱问题今天不解决，她也是没法睡觉的。

        姚静静蹑手蹑脚的关上门。

        清风却在陡然间铺面而来，姚静静扬头望向天空，漫天繁星引人入胜。

        偶然间还有落叶飘到姚静静的身上。

        山上的空气总是这么好。

        每当她写完一篇小说之后，面对读者的谩骂的时候，只要来到山上，坏心情就会一扫而空。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姚静静熟门熟路的来到寺庙的厨房。

        却没见到之前与她相熟的那个厨娘。

        悠悠的叹了口气，姚静静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一人突然从她的后背走了过来：“是来找东西吃的吗？”

        女人声音温和，姚静静原本警惕的身子也突然放松下来。

        她扭过头，便看见一个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

        妇人的身上没有什么装饰品，头发也只是简单的高高挽起，但姚静静分明能感觉到女人身上那份独一无二的气质。

        难得没有认生，她主动问道：“您是接替崔大娘的工作的吗？”

        王玉芝先是愣了愣，随后笑了：“算是吧。”

        她又看了一眼姚静静，温和的笑着：“你是新来的义工吧。”

        姚静静点了点头，坐在了她的旁边：“也算是吧。”

        她虽然每年都会来寺庙，但今年是第一次来，对于这位新厨娘而言确实算的上是新义工。

        王玉芝问道：“你是饿了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姚静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点头道：“是饿了。”

        王玉芝笑了笑，道：“你等等。”

        没多久，她便蹲着身子拾起地上的柴火丢进一旁的灶台里面。

        姚静静本来是以为还有剩的，准备随便对付一餐。

        却没想到女人不仅点了柴火还试图将大铁锅往灶台上搬，她慌忙地用手拦住，回道：“其实我也没有太饿，不用麻烦的。”

        她话音刚落，肚子处便传来一声啼叫。

        女人始终保持着温婉的笑：“说假话鼻子可是要变长的哦，你看你的肚子都知道要反驳你的话了。”

        被快速的打脸的姚静静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王玉芝却笑了笑，她弯腰将一个凳子端到了自己的面前，道：“其实我也不全是为你，我自己也饿了。”

        闻言，姚静静的眼睛亮了亮。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客套：“我来生火吧。”

        她乖巧的将自己的位置移到了灶台前。

        怕那点面条两人不够吃，姚静静还特意蒸了几个馒头。

        做好一切后，她将小米粥盛到了碗里放在了一旁的木头桌上。

        王玉芝的眼神始终温和。

        只是某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自家的孩子。

        随后，她叹了口气，道：“我女儿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将东西全部平稳的放在桌上，姚静静也理所当然的坐在了王玉芝的对面：“阿姨是个好人，阿姨的女儿也一定是个好人。”

        这个逻辑有那么一丁点儿似曾相识。

        像她的老公姜东。

        前段时间蒋家的老爷子托人和他们家说媒，起先她老公是一个字不同意，说蒋达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他的儿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最后还是姜妍知道了这件事后，非得和蒋彦州相亲，她老公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想到了姜妍，王玉芝忧伤的叹了口气。

        她女儿和她一向不亲。

        姚静静将小米粥推到了王玉芝的面前，小声问道：“阿姨，你喜欢吃甜得吗？”

        王玉芝点了点头。

        随后，她便见小姑娘将糖罐子揭开，挖了一勺糖放到了她的碗中。

        王玉芝微微诧异：“你也喜欢吃甜口的？”

        姚静静点了点头，道：“嗯，喜欢。”

        送了一勺粥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让姚静静满意的眯了眯眼，她的嘴角带着笑：“以前小时候我爸妈他们吃小米粥都喜欢配榨菜，就我一个喜欢放糖。”

        那时候她还总是笑着说也许她不是她父母的孩子，还调皮的让父母带她去做个亲子鉴定。

        每次听到她的这番话，她的父母总是会臭骂她一顿。

        那时候的她不懂，总觉得自己的父母小题大做了，不就是开个玩笑嘛，至于吗？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真的不是父母的孩子。

        想到了这儿，姚静静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勺子。

        对面的王玉芝却没有发现小姑娘的异常，笑着问道：“你父母的身体还好吧？”

        姚静静一愣，随后答道：“死了。”

        她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她低垂的眸子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王玉芝微微讶异，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姚静静的手：“孩子，你父母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你能天天开心，永远幸福快乐的。”

        姚静静低头应了一声：“嗯。”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父母已经离开自己的事实。

        再难过的日子也已经熬过去了。

        现在她只想好好的过好每一天。

        这样，在天上的父母也会感到欣慰的。

        王玉芝胃口一向不怎么好，不知为何，和姚静静在一起，她既然不知不觉已经吃了小半碗小米粥。

        将碗筷放下，王玉芝说道：“你放这儿，我来洗吧。”

        姚静静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我自己可以的。”

        停顿片刻后，她又道：“况且是我饿了，我要吃的饭，最后由我收拾碗筷也再正常不过。”

        王玉芝笑了笑后，也不再推脱。

        收拾完厨房后，两人来到外面，找了一处石头，坐着聊了一会儿天。

        王玉芝觉得自己的心灵深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

        她扭头看向一旁清秀的少女。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想了想，她正准备将手腕上的玉镯子送给对方的时候。

        姚静静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慌忙地对着她弯腰告别道：“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下次见。”

        王玉芝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嗯，好，下次见。”

        ——

        姚静静慌忙地赶回屋。

        正巧撞见了站在门口的蒋彦州。

        蒋彦州不耐烦的举着电话吼道：“现在立刻马上将菜送到山上来。”

        见此，姚静静哼了一声，她大步走上前，将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递到了蒋彦州的面前：“山珍海味倒是没有，馒头你要不要？”

        蒋彦州先是一愣，随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耳朵都快被蒋彦州的什么脆皮鸭，海鲜红烧鱼给震聋了的罗助理瞬间松了口气。

        半响，他一脸疑虑的和一旁的人说道：“刚才我好像听到蒋总的电话里面有女人的声音。”

        蒋总不是在寺庙吗？

        寺庙有女人？

        罗助理身旁的人正准备安慰一下他的时候，便见他一脸亢奋的说道：“不管那个人是男是女，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英雄。”

        不然他真的现在就要上山给蒋总送吃的了。

        蒋总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呜呜呜！

        蒋彦州低着眉看了一眼手中还冒着热气的馒头，有些感动的说道：“你专程为我做的？”

        姚静静看蒋彦州的表情和看白痴一样。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蒋彦州想象力这么丰富？

        哼了一声，她直接将蒋彦州手中的包子夺回，道：“不吃就算了，话这么多。”

        蒋彦州却只当她被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

        蒋彦州：“吃，怎么不吃。”

        虽然他对吃这块极其的讲究，但如果是姚静静做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时间还早，姚静静也不太想进屋，所以两人在山上随便找了个亭子坐下。

        期间，姚静静一直双手杵着下颚，望着上空。

        蒋彦州实在是搞不懂姚静静邀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他都快吃完一个馒头了，也没见姚静静有任何行动。

        反倒是他有些不耐烦的轻声咳嗽了一声。

        姚静静却扭头看向他。

        蒋彦州立马矜持的用小手撕着手中的包子，试图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姚静静。

        姚静静看了他一眼，随后一脸惊愕的说道：“蒋彦州——”

        蒋彦州深情的应了一声：“呃。”

        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姚静静那边移了移。

        以确保从姚静静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自己完美无缺的侧脸。

        姚静静：“眼屎——”

        见蒋彦州依旧是一副呆瓜样，姚静静叹了口气，抓起蒋彦州的手就放到了他的眼角，道：“蒋彦州，你这儿有眼屎。”

        蒋彦州：“”

        空气中有片刻的寂静，随后蒋彦州颦着眉，低声怒吼道：“姚静静，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他都已经做的那么明显了。

        姚静静却一脸震惊的盯着蒋彦州。

        小鱼也太神机妙算了吧。

        她说渣男总喜欢对女人若即若离，当你对他不感冒的时候，他就朝你释放暧昧的信号，无时无刻不向你展现着他对你的关心以及爱护。

        而当你对他稍有好感的时候，他又回到了起点。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蒋彦州带给她的感觉吗？

        而现在蒋彦州

        姚静静冷哼一声，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姚静静了，她现在是喜塔腊静静。

        所以她不在会轻易的受蒋彦州的柔情攻势的蒙骗。

        此时，她的心中毫无波澜。

        甚至有想拍拍蒋彦州的肩，告诉他自己已经看破了他的伎俩，让他再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想法。

        正待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滴雨落在了姚静静的脸上。

        她猛地仰头望向上空，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我们在下面发生的一切上面的人都看的到吗？”

        蒋彦州自然明白姚静静的意思。

        她想她的爸妈了。

        他也学着姚静静的姿势，仰头望向天空，道：“会的，所以静静你要过好每一天。”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

        我蒋彦州会替你们照顾好姚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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