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手拿假少爷剧本后我走丢了

过年又是忙着不回家的一年。

        因为这个时候他的研究正在最紧张的关头。

        因为贫穷，过年得翻倍工作，所以已经请不起其他员工的谢木为了省资金就把其他员工辞了。

        蓝辰则被他请来当测试员。

        测试的仪器很庞大，他也没有时间去缩小仪器的体积，但是仪器的算力很恐怖。

        理论上，打开测试仪对准目标，能测试对方一秒到一分钟的部分心理活动。

        无论是片段式的思维，还是图像，声音，甚至某种感觉感情和色味，只要回忆就能用特殊公式表现出来。甚至那短短一秒钟内就算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想法，联想，都会被记录下来。

        当然最麻烦的也是这部分的记忆，因为色香味感情情绪，要用多少符号公式去表示，要怎么去分析这些东西的意义，这才是最复杂难搞的。

        谢木选择先放弃这部分，只用符号表示，先不去分析它们，而是加强对最简单的声音图像回忆的分析以及还原。

        蓝辰站在仪器规定距离前，所有显示屏前出现了一行字且发出了声音：“我在想什么？”

        几个显示屏分别显示出一些莫名复杂且不同的图像，以及一些乱码，最后所有显示屏都出现了一个片段——一个显得有些木讷的男孩，跟在他的父亲身后，看他的眼神柔和而好奇。

        这短短一瞬后，所有的显示屏被一直都没有重复的记忆片段快速刷屏——有低头乖巧写字的谢木，有把脸埋在被窝里闭目睡着的谢木，有手机视频里有如天生地养的精灵一般的谢木，还有无数谢木都不记得，但却被蓝辰深深记在心底的画面。

        这些图像伴随着感情情绪味道，都被分析成一堆难以理解的乱码。

        然后所有记忆和分析戛然而止。

        “数据分析量太大了。”谢木有些苦恼，“算力还是不行，那些感情没有办法被分析出来，这才五十几秒。”

        蓝辰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最后道：“恭喜你，成功了，我们不缺资金了。”

        谢木那双透着亮，透着茫然，又仿佛连他自己都堪不透的眼睛和蓝辰直直对视。

        就像他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的感情一样，他同样理解不了蓝辰眼中汹涌澎湃的是什么……

        ……

        几天后这间实验室夜间被一车军人连夜搬走了，对外只是说实验失败，破产把仪器都卖了。

        而上头在震惊于这么不科学，至少超出了他们几百年的黑科技居然在新世纪初就被人研发出来的同时，更加重视起了这位年轻得离谱的科学家。

        这件类似于读心术一般的仪器被无数人暗自分析的同时，谢木也被人查了个底朝天。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那被蓝辰偷偷瞒下来的身世。

        换子，拐卖，走丢。这仿佛都很正常还能用科学解释，但是随后查换子真相，或者说查谢木亲生父母的时候国家就发现不对了……

        一开始看起来，谢家的谢林好像只是被养父母拐出来准备卖，但后来不知为何没卖掉还留在身边养大的孩子。

        后来发现谢林根本就不是被拐的，他是一出生就被换的谢家亲生子，被拐的是谢木，谢林回谢家，虽然是亲子，但却无缝衔接了谢木的身份和经历。

        发现这事后国家再去查，就发现谢木和谢林一出生就被换了，然后谢林被“养父母”家认为是自己的孩子，这才是谢林没有被卖还留在身边养大的真相，但“养父”越看越觉得儿子不是自己的，偷偷亲子鉴定后果然发现不是他儿子，自觉戴了一顶绿帽子的他对儿子越发不好。

        “养母”亲子鉴定后，则认为自己亲儿子被换了，所以认为这是丈夫的私生子。

        两个龌龊的东西有志一同的准备把养子当血袋，拼命了想从大儿子身上吸血养和自己长得像的小儿子，对大儿子敲骨吸髓。

        然后谢木走丢了，所以理论上来讲，谢木应该是那对人贩子的孩子。

        但是谢木长得也不像人贩子的孩子，最重要的是，他虽然长得不像谢父谢母，但却像谢父母亲那族的人。

        国家暗自将信将疑地测了一下谢木跟人贩子的亲子鉴定，发现居然是亲生的？感觉有点不对的他们又把谢木跟谢家夫妇做了一次亲子鉴定，没有关系？

        难道真的没问题？

        然后有人试着把谢老爷子跟谢木做了亲缘鉴定然后……

        嗯？

        人贩子难不成还是谢老爷子的儿子？一个南方人，一个北方人，谢家人都是军人，政审都是合格的，他们家怎么可能还有人贩子亲戚？

        想到谢林毫无违和地接手了谢木一开始的经历，国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

        他们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的亲子鉴定有的确实有问题。

        但是有问题地这么巧合，貌似有点不对劲吧？

        你说，天底下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简直就好像天衣无缝地拿走了另一个人的身份，这种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吗？

        ……

        这事被国家瞒下，然后通过还在世的谢家老头子告知了谢家人。

        看完整个调查过程，谢父谢母惊呆了……

        还有这种事情？

        看着那张熟悉的照片，谢妈妈晕眩了一下，然后一把抓住了谢爸爸。

        谢爸爸：“你冷静，我知道这是之前在那所中学见到的孩子。”

        谢妈妈：“你说他是不是还记得我们？”

        谢爸爸的记忆力很好，自然记得当初看到那个孩子时，他的眼神。

        一开始的惊诧，特别的惊诧，但是仔细想来……确实好像是认识他们一般，如果不往这个方向想，不会想那么多，但一旦往这个方向想，确实像是对熟人久别重逢的惊讶。

        然后是茫然夹杂了些惊喜，还有点畏惧。最后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很明显——舍不得。

        谢妈妈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记得呀，她怎么会不记得那个孩子的眼神？只是当时她更惊喜于自己的孩子，本来准备给的联系方式都没给。

        甚至最后她带着谢林走的时候，还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看了谢木一眼，只是虽然知道那个同学在羡慕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但还是失而复得的儿子重要。纵使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孩子就感觉到亲切，但面对儿子这事，什么都可以往后推一推。

        后来的再次见面是在……

        蓝辰的身边。

        那个孩子躲在蓝家小辈的身后，畏惧且带着说不出来的僵硬地看着她，那眼神……孺慕又难受。

        “他记得，谢二，他什么都记得……”

        那个孩子又乖巧又听话，对呀，她儿子本来就是乖巧又听话的，她儿子小时候，明明就是长得像婆婆的，为什么她没有想到呢？为什么她没有认出来？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做错了什么？有人要用别人的儿子去替代她的儿子，还一定要让她的儿子知道这一切却眼睁睁地看着？

        谢妈妈眼泪像断了线地珍珠一下大颗大颗往下掉，脑子却在快速地判断着一切信息……天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利于谢林的，哪怕是看最终的既得利益者，谢林哪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可能无辜到哪里去。

        谢妈妈是柔软又强硬的，对儿子她可以柔软到一般认识她的人不敢相信，但对待敌人，她父亲教导她的就是杀伐果决。

        ……

        某些事情被揭开的那一瞬间，很多正在调查的人都能感应到……仿佛有什么不知道的力量在默默褪去。

        就像不知名的纬度的一层薄纱在极速消失。

        这种感觉玄而玄之，难以表述，但不少事情相关者就是清楚。

        但其实感觉得最清楚的是谢木。

        在命运完全脱离轨道的那一刻，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世界，自己灵魂上的某种束缚桎梏消失了。

        但很快他就忘了这件事，继续投入自己的研究当中，毕竟这项研究他是真的感兴趣。

        在一些国家努力找来的科学家的帮助下，谢木用最快的速度把各个问题都攻克了，甚至还能再在一定程度下反向把信息传到人脑里……慢慢地在各种生物贴片的帮助下，实现了脑登陆网站。

        全息的雏形。

        谢木对全息不感兴趣，但是他对灵魂和意识感兴趣，脑登陆技术一直被他死死捏在手里没放开，理由是没有研究出大脑登陆的极限。

        一个人短时间内能处理的信息量是有限的，每个人能处理的极限都有不同，超出这个信息量，脑登陆就等于脑死亡。

        所以理论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全息。

        数据量的减少不是谢木研究的范围，而研究大脑处理信息的极限……这显然是不能随意研究的。

        谢木对这种机械地探索规律也不感兴趣，他只是突然想研究脑域开发。

        他模模糊糊地记得，人如果把脑域开发到一定程度，是可以激发出灵魂力，大幅度提高信息处理能力的。

        这份研究报告逐层往上递交，递交到一号首长那里的时候，首长都沉默了。

        他也只能无奈地批了，毕竟这位天才科学家研究的东西，好像都看起来不太可能实现，但是连读心术这种不科学的东西都出来了，那其他的他想研究什么，都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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