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揍慕容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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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上官晚清一边往后缩一边骂人,为首的慕容奕差点没被气死,身后的几名手下,听了晚清的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女人骂人太毒了,公子怎么受得了。
果然那慕容奕身形一动,便激动的往床前冲去,想对付晚清。
可惜上官晚清早防他这一手,所以他一动,便连滚带爬的往床的里面滑去,还不忘叫唤:“杀人了,杀人了。”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半空飞来,直刺向慕容奕,待到慕容奕发觉,已来不及全身而退,只避开了重要的部位,却一刀刺中了他的手臂,手臂一麻,竟然再提不起半点的力气。
同一时间,回雪跃了出来,沉声开口:“大胆贼子,竟然半夜闯进我上官府来,找死。”
说完便跃身过来,回雪是青玄高手,一时间也不怕那些人,慕容奕受伤了,出不了手,那几个手下与回雪打了起来,而晚清跳脚大声的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抓刺客啊,抓刺客啊。”
边叫边往旁边跑去,那慕容奕手臂受伤,此刻愤怒到了极点,只想杀了这女人,所以紧追着她。
晚清一边跑,一边拨拉房间里的东西往慕容奕身上掷,虽然慕容奕极力的避让,可是还是每次都中招,一时间,脸上,头上,全都是白色的粉末,像个白面人似的,狼狈不堪至极。
这时候房间外面,已有护卫被惊动了,冲了进来,与那些人打斗了起来。
慕容奕一看眼前的局面,今晚动这个女人是不可能了,而且他受伤了,手臂一直在流血,如果再打下去,只怕失血过多,与他自已反而不好,想到这,一挥手沉稳的命令:“走。”
当先一步从窗户跃了出去,那几名手下得到他的命令,早玩命似的跟着他的身后跃进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晚清站定朝暗处的护卫开口:“好了,下去吧。”
“是,小姐。”
几名护卫退了出去,院子里丫鬟婆子的都惊动了,连张管家和石院内的上官浩也惊动了,领了人过来,站满了一院子。
房间内,晚清吩咐回雪掌了灯,只见屋子里一片狼籍,自已穿了衣服,走出外间,吩咐人整理干净。
父亲上官浩领着张管家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局面,不由得深深的愧疚起来,原来玉儿不是清儿害的,都是他说话不经大脑,当下心急的开口:“清儿,你没事吧?”
“父亲,没事。”
晚清看到上官浩一脸的焦急担心,这神情绝对不是假的,而且自已穿越过来六年,上官浩一直对她关爱有加,所以她原谅他了。
“嗯,究竟是什么人夜闯我上官府,先是害了玉儿,这会子又想来害清儿,刚才清儿可看清他是谁?”
上官浩询问晚清,晚清眼瞳一暗,慢慢摇头,她不想让父亲多操心,而且就算她说了是慕容奕,只怕父亲也没办法对付那个男人,所以何必说出来徒增烦恼。
“不知道,他们一共五个人全都蒙着脸,幸好回雪护了我。”
晚清开口,上官浩的脸色阴骜难看,想到玉儿不见了,清儿又差点被人这样,若不是她身边有个回雪,只怕今夜?
上官浩不敢多想,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虚弱的坐到一边的榻上,晚清看着上官浩的神情,知道上官紫玉的事和自已的这件事,对父亲的打击极大,忙望向张忠:“张管家,扶了父亲会石院休息,剩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是的,小姐。”
张管家应了,伸手扶了上官浩出去,那上官浩走了两步,回身望向晚清:“清儿,你一定要当心点,父亲不想你再有事。”
“嗯,我知道。”
晚清目送着他离开,发现他的背影竟佝偻起来,心里没来由的沉重。
房间里,小丫鬟已收拾干净了,回雪吩咐人退下去。
“小姐,睡吧,夜深了,别想了。”
“嗯,行,睡吧,想多了也没有用,那该死的慕容奕,他真该下地狱。”
晚清咬牙,转身走进里间休息。
再说那受伤的慕容奕,领了人奔出了上官府偏宅,一边心中咒骂,一边盘算着下次定然饶不过上官晚清那个贱女人,竟然害得他受伤了,若不是自已大意,那个贱婢怎么会得手,几个人捡了僻静的小道,一路回慕容府而去。
谁知,穿过一条街道,在阴暗的墙角处有一棵高大的柳树,此时树上柳叶稀落,月影婆娑,竟有一人歪坐在树上,看到他们出现,手一伸竟从那树上摘下了五片柳叶,直直的向五个人射去。
幸好五人身手不错,及时的避开了,飞快的抬首望过去,只见树上一人,身着白衣,飘渺若仙,优雅的斜依在树上,一条腿叠起,一条腿轻晃着,墨发轻舞,白衣黑发,醒目逼人,越发的鬼魅似仙。
只不过这人的脸上蒙着一块白巾,所以看不真切他的脸,可即便蒙着脸,依然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心知肚明,这人一定是个美男子。
“你是什么人?”
慕容奕一向对于比自已美的人有三分的嫉妒,再加上被这人用柳叶射了一次,虽然躲过去了,可是心里却相当的不舒服。
不过他说完,树上的人相当不屑的接口:“你管我是什么人,半夜三更偷偷摸摸,非奸即盗,爷最讨厌这种人的,所以打算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什么,教训我们?”
慕容奕一听这话,差点没气昏过去,看来今天是他的倒霉日,怎么临行事前没看看黄历头,诸事不顺,在上官晚清那没讨到便宜,现在半道上还冒出一个这么似人似妖的家伙来要教训他,他自个找死,可怨不得他。
慕容奕手臂受伤,流了不少的血,所以人有些虚弱,自然是不可能出手的,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几名手下:“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张狂的东西,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教训。”
他话一落,几名手下应声,便往树前涌去,那树上的人,也不避不让,身形一跃,优雅至极,轻撩袍摆,从树上落下来,人未落地,一掌便对着那几个手下击了过去,一掌到,玄气弥漫,好似罩了一层浓雾,浓雾中,只听劈咧叭啦的几声响,接下来便是惨叫声。
而慕容奕彻底的呆了,这玄气竟然是深厚浓蓝的色彩,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让人躲不开逃不开。
这人竟然是蓝玄三品的高手,普天之下,恐怕还没有这等高手,他如此年轻竟然是蓝玄三品的高手,听说那天鹰楼的楼主澹台文灏也是蓝玄级别,不过至于他是几品,他倒是未有所知,可是眼前的人确确实实的是蓝玄三品。
玄武大陆上,蓝玄三品可算最高级别了,这人究竟是谁?
慕容奕身子倒退几步立定,沉声开口:“阁下究竟是何人?”
他一开口,那人一收手掌,蓝玄之气收起,眨眼间天地一片漆黑,而他的几名下,不是手断了就是脚断了,此时叠罗汉似的全都叠在了一起,挣扎着朝他叫唤。
“公子,救救我们,公子,救救我们。”
慕容奕虽然心内微慌,不过脸色仍力求镇定,望着那白衣人,飘逸高雅,立在暗夜之中,好似谪仙一般,如此出色,又武功高强的人,却为何没人知道呢?难道他是?
“你是澹台楼主?”
“难道天下间只有澹台文灏一人了。”
那人说完,身形一闪,便窜到慕容奕的身边,当真是快如闪电,眨眼即至,而慕容奕反应过来,待要后退,却被一股力道牵引着,根本动弹不得。
身为青玄的高手,他心知肚明,越往上玄力修练越难,何况是差了好几级,那浑厚的内力可是天差地别的境界,所以今晚他别想全身而退,心里刚想着,便觉得身子悬空,陡的被人扔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随之一脚便踩到了他的断臂上,只听咯嚓咯嚓骨头断烈的声音,慕容奕再也控制不住的吼叫出声:“啊,啊。”
暗夜中,这叫声碜人至极,就连那先前被打断了手脚的手下,也忍不住恐慌的抖索起来。
“公子?”
可惜那白衣人,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相反的,动作更快,一拳一拳专打慕容奕的脸,几拳下去,那慕容奕自认俊美无俦的脸,此刻肿得像一个猪头,痛苦的呻一吟着。
那白衣人总算住手了,优雅的轻拍手,冷冷的开口:“好了,今儿就放过你们,若再有下一次,看我如何废了你。”
他说完一撩白色的锦袍,优雅的离开,白衣飘飘,孤高清绝。
慕容奕不知道自已为何会被人打了,忍不住痛苦的开口:“我与阁下倒底何怨何仇,竟遭此毒手?”
“今晚你从何处来,这打就是从何处来。”
冷笑一声抛下一句,鬼魅似的白影眨眼消失了,空荡荡的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慕容奕挣扎着起来,仰天痛苦的大叫:“怎么又是上官晚清。”
他现在是手疼,嘴疼脸疼,周身疼,这一切都是拜上官晚清所赐,这女人倒底有什么好,为何背后却有着这样厉害的人,看来以后他要当心。
几个人连拖带拽的回慕容府养伤去了。
刺客事件折腾了半宿,晚清自然累了,所以玉茗轩内,一大早便没有半点的声响,众人走路做事都轻手轻脚的,只到府门前来了不速之客,张管家不得不领人过来禀报。
“回雪姑娘,小姐还没有醒过来吗?”
张管家知道昨晚的事,小姐受累了,自然要好好休息着,他实在不想过来打搅小姐,可是府门上来了一个人,直截了当的要见小姐呢?他做不了主,只得过来请示小姐,怎么做是主子的事。
“嗯,怎么了?是谁要见小姐啊。”
“一个长得挺美的小姐。”
张管家禀报,不过心里附加了一句,不过太狂傲了,穿一身花色的长裙,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腹绯,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为何找一小姐,所以不敢妄议。
“喔,问问她叫什么名字再来报,若是小姐不识的人,让她回去,小姐昨儿实在太累了,如果是不紧要的事,不要报过来。”
“是,回雪姑娘。”
张管家抹了一下汗走出去,当下人的一碗饭真不好吃啊,又到前面的追问那女子是谁?
大概有半柱香的功夫,又领人走了过来:“回雪姑娘,请你禀报小姐吧,她叫苏美雅,刚才老奴去问她名字,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
“什么?这是什么人啊,小姐不认识这种人,张管家,立刻命令府里的护卫把那人打了出去。”
“回雪姑娘,若是小姐知道了?”
“我担待着,去吧,以后凡这种事最好问清楚了,如果有这等粗贱的人上门来,只管撵了出去,小姐断不会交这种不三不四的朋友。”
“是,是,老奴这就去办。”
张管家得了回雪的话,立刻通知府里的护卫,把人给打出去。
谁知道那苏美雅竟然有武功,和府内的护卫打了起来,直到龙曜领着人出现,一声冷喝,阻止了双方的动静,张管家才知道,原来这苏美雅竟然是龙三皇子的表妹,既然是三皇子的表妹,不找三皇子,找他们小姐干什么?
张管家想不透,既然是三皇子的表妹,当然不可能再打了,便遣散了下人。
那苏美雅领了几名手下并两个丫鬟,跟着龙曜的身后往明月轩而去。
龙曜脸色难看至极,怒瞪了一下那苏美雅:“你来干什么?”
苏美雅一见龙曜生气,赶紧作低姿态,柔声柔气的开口:“表哥你为什么不回龙番去,你知道吗?人家一听说你受伤了,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谁知道你竟然住在一个女人家里,人家就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敢迷惑表哥。”
“住口。”
龙曜大喝,转身瞪着苏美雅:“你立刻给我回龙番去。”
“那表哥呢?”
苏美雅嘟起嘴,她好不容易来看表哥的,表哥竟然这样对她,从前的他对她可是细声细气的,看来男人一旦被别的女人迷惑住了,对旧情果然无情无义起来,不行,她一定要拉回表哥的心。
那龙曜听了苏美雅的话,一时没了声音,紧走了几大步,才缓缓的开口:“我的伤还没好呢?”
其实他的伤没有大碍了,只是如果现在走,他总觉得不甘心,所以想再认真的问一回晚清,她们母子二人真的不跟他回龙番吗?
“既然表哥的伤没好,那我留下来陪表哥吧。”
苏美雅谄媚的陪着笑脸儿,抬头见龙曜脸色有些软化,立刻一伸手拉了他的手臂摇晃了起来:“表哥,你就让人家留下来陪陪你嘛。”
“想留下可以,不过你给我记着,不准再说不该说的话,做不该做的事。”
“是,雅儿明白了,表哥放心吧。”
苏美雅用迂回之术,表哥松软了,若是她紧追不放,逼急了他可真撵她走了,那她不是平白的把机会送给那女人了吗?想着满脸的笑意,再没有先前的嚣张了。
玉茗轩内,晚清直睡到日上三芊才起来,一来是昨晚睡得迟了,二来她实在是不想起来。
先前听到外面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见回雪处理了,她便又接着睡了一会儿。
这会子才起来,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起来。
房间里没人,门外却传来了说话声,细细碎碎的传进来。
“回雪姐姐,张管家说了,原来那苏美雅竟是三皇子的表妹,三皇子带了她去明月轩,所以没撵了出去,回头若是小姐问起了这事你仔细的禀报一声。”
“知道了,你回吧,我会禀报给小姐的。”
“嗯,那我回去了。”
说着外面便安静下来,晚清朝外面唤了一声:“回雪。”
屋外的回雪并喜儿和福儿,一听小姐醒了,赶紧掀了帘子走进来。
三人的脸上都有忿意,不过当着晚清的面却不便说出来,手脚俐落的侍候主子起来。
晚清下地,听任喜儿和福儿摆布,很快穿好了衣服,回雪奉了沐盆,让主子盥漱。
晚清一边盥漱,一边询问:“刚才听有丫鬟说,什么三皇子的表妹,怎么回事?”
晚清一开口,那回雪还没说什么,身后喜儿倒是抢了先,开口禀报晚清:“小姐,你不知道先前有一个女人来找一小姐,张管家问她姓名,那女人很张狂,把张管家骂了个狗血喷头,回雪姐姐便让张管家领人把那女人打出去,谁知道动起手来,那龙三皇子拦住了,原来那女人竟是三皇子的表妹苏美雅。”
晚清点头,倒是明白了前后的事因,不过这龙曜的表妹,素质还真是有点次。
“既然是龙曜的表妹,要找我干什么?”
“谁知道她啊。”
回雪摇头,心里暗自猜测着,难不成那表妹喜欢龙曜,所以打量着自已的表哥住在别的女人家里,所以她便生气了,要找一小姐的麻烦,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女人住在这上官府可是极不妥的,不知道龙曜怎么想的?
回雪忽然便对龙曜厌烦起来,哪来的这些姐姐妹妹的,小姐只不过看童童的面子上所以帮了他,又留他在府里养伤,怎么就来了这么个妹妹,再一个,他也不该留了那女人在府里,指不定惹出什么事了,只不过若是来犯小姐,她们可不会给她半点面子。
“小姐,那三皇子的伤已全好了,既然他表妹找来了,还是让三皇子尽早离开吧。”
“嗯,这倒是。”
晚清点头,眼神幽深,先前她已和龙曜提过这件事了,龙曜并未表态,难不成她直接撵了他出去,这似乎不妥,看来要找个法儿让他离去。
“我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吧!”晚清开口,喜儿和福儿立刻退出去张罗,回雪扶了她出去。
花厅内,饭桌上摆了几样点心和一碗水晶米粥,晚清因为饿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她一惯不像那些大家小姐,吃起饭来细嚼慢咽,连声音都没有一下,她饿起来的时候,只管填饱肚子,实在学不来那些礼仪。
回雪在一边看了,赶紧提醒:“小姐,你慢点,别噎着了。”
一边说一边不忘倒杯水递到晚清的唇边,晚清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然后便笑了起来。
“昨夜运动了一场,再加上起得晚了,我是真饿了。”
“你啊。”
回雪摇头,真是拿这个主子没办法,放下手中的杯盎,便又给主子挟了一块她喜欢吃的雪里红糕点。
门外,喜儿走进来:“小姐,苏美雅求见。”
“谁?”
晚清抬首,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又浓又密的长睫,跟小扇子一样,鼓着两嘴巴子,分外的可爱,这模样儿与童童如出一辙,偏她还不忘说话,那回雪看得提了一口心,赶紧的开口:“我的好小姐,你别管谁了,快喝一口水吧。”
眼见着小姐喝了一口水,回雪才没好气的开口提醒晚清:“小姐,就是三皇子的那个表妹,叫苏美雅。”
“喔,她来做什么?”
晚清停下动作,挑眉想了一下。
那回雪蹙眉,下意识中没什么好事,所以不想让小姐见她,便掉头望向喜儿:“让她走吧,就说小姐没空见她。”
“是,回雪姐姐。”
喜儿听了待要退下去,晚清赶紧唤住她,想起什么似的问:“你们不是说这女人不好惹吗?若是拒了她,她在门外闹起来,即不是惹事儿,所以还是让她进来吧。”
“是,小姐。”
喜儿听了晚清的话,赶紧应了,便转身出去,吩咐门外的婆子:“小姐让她进来呢,你把她带过来。”
“是!”婆子出去了,不大一会儿便领了人过来。
一行四人,前面是一个骄傲盛气凌人的女子,穿一条五彩斑谰的花裙子,整个人似乎被颜色淹没了,虽然长得眉清目秀,娇柔可爱,只是被那鲜艳的颜色一衬,便俗气极了,看上去不像贵族的小姐,倒像个山野村妇一般,她身后的三名丫鬟,却比主子清秀耐看得多。
这为首的人自然是苏美雅,一走过来,便高高在上的嘴脸,望着喜儿:“你们小姐呢?”
“苏小姐请随奴婢进来,小姐在厅上用早饭呢。”
“哼,都这会子了才用早饭,可见是个懒惰的!”苏美雅毫不客气的批评着,喜儿一听脸上浮起恼意,这女人真让人讨厌。
不过却没说话,把苏美雅领进了花厅。
此时,晚清已吃了早饭,回雪正侍候她盥漱,先前苏美雅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进来,晚清倒是没什么,只是那回雪早脸色难看,待到苏美雅走进来,一抬头望过来,呼的吓了一跳,手中的那沐盆差点没打翻了,嘴里便不客气的开口。
“啊,这是哪里来的花孔雀,吓死奴婢了。”
这话一完,苏美雅的脚下一顿,脸色便难看至极,瞪向回雪,见回雪理也不理她,端了沐盆到一边去做事,她只得把目光移到花厅正中位置上的女子身上,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那个叫上官晚清的女子吗?清丽出尘,轻灵飘逸,哪里有半点传说中那种不知廉耻,厚颜无羞的样子,只见她云鬓高挽,松松挎挎,乌黑的发间,只插了一枝白玉簪,再无别的饰物,身上一袭白色的长裙,一点杂色都没有,腰间细细缕缕的细带,随意的打了一个结,甚至于袖口自然的卷了一道,周身上下通透灵巧,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视线,别说是男子了,就是女子的自已,看了还震憾不小呢,难怪表哥不愿意回龙番去,一想到这个,苏美雅心中的嫉妒便冒了出来,飞快的开口责问。
“上官小姐,这就是你的丫鬟吗?一个规矩都没有。”
她哪里知道,回雪在晚清跟前一向散漫自由惯了,而且晚清并不当回雪是下人,当她是妹妹一般,连童童也叫她雪姨呢。
苏美雅说完,等着看晚清教训那丫鬟,谁知道晚清只是笑了笑,望向苏美雅:“苏小姐坐下来吧,回雪就是胆子小。”
这下苏美雅愣了,难道就这样。
若这是她的丫鬟,她早一巴掌甩过去了,主子面前,有丫鬟什么事,不过今儿个她过来,不是为了让她教训丫鬟的,她的丫鬟好不好与她何干,今儿个她过来是想让这上官晚清打消念头的,别妄想嫁给她表哥了,表哥是不会娶她的,也不看看她是什么样的身份,身份低下,还未婚生子,带了个拖油瓶,所以龙番皇室是绝对不会让表哥娶她的。
想到这,苏美雅又笑了起来,坐到一边。
门外喜儿进来给她倒茶,奉上后便立在花厅内,并没有似往常退出去,晚清也由着她。
一时间,厅内几人都望着苏美雅,不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只见苏美雅不急不燥的端了茶先喝了两口,眼里便有一抹嫌厌,似乎这茶辱没了她的身份似的,不过这一次她倒没说什么,抬头满脸笑容的望着晚清。
“上官小姐,我表哥受伤了,多亏了上官小姐的好心,使得他伤很快复原了。”
晚清点头,淡淡的接口:“苏小姐客气了,我与三皇子本是朋友,这点事举手之劳。”
“嗯,既然如此,这两日我们怕是要离开金夏,回龙番去了。”
苏美雅说完抬眉注意晚清的神色,猜测着这女人会如何反弹。
谁知,晚清是巴不得龙曜早点离开呢,正愁找不到籍口让他离开,既然这苏美雅提出来了,她何乐而不为,立刻点头:“好,什么时间走?”
苏美雅倒是愣住了,没想到上官晚清会同意,竟直截了当的问她什么时候走。
她哪里做得了表哥的主,不过是过来敲打敲打这上官晚清。
“嗯,很快。”
苏美雅装模做样的点头,然后巧笑嫣然的盯着晚清。
“我表哥身为龙番国的皇子,身份贵不可言,并不是随便什么人便可以妄想的。”
她说完眉眼皆是傲气,表哥要娶的人一定会是她,因为父亲可是表哥最大的后盾,他若是想父亲帮助他,必然要娶她为妻,要不然父亲是不可能出手的,那样没有保障的做法,到头来只会害了苏家的一门老小。
苏美雅心里想着,晚清脸色微沉,幽寒无比,唇角笑意浓厚。
“是啊,三皇子仍人中龙凤,自然该娶配得上的人,我看苏小姐高傲如孔雀,倒是和三皇子很配。”
晚清一本正经的开口,只不过她一说完,那回雪和喜儿便噗哧一声笑了。
那苏美雅本来挺高兴的,还点了头,一看回雪和喜儿笑了起来,思想之下,便觉得此话不妥,这分明是嘲笑她的意思,生气的站了起来,指着晚清。
“你说什么呢?”
苏美雅的话落,她身后的三个丫鬟也气势汹汹的站出来,帮衬着自家的小姐。
“你怎么能骂我们小姐是孔雀呢?”
“是啊,太过份了。”
这三丫鬟一开口,回雪和喜儿立刻挑衅的对上这几个人:“我们小姐就说你们家小姐是孔雀了,怎么样?还是一只招摇的花孔雀。”
喜儿说完,回雪点头接口:“是啊,不但招摇,还自作多情,你确定三皇子喜欢你吗?”
那龙曜分明是对自家小姐有意的,所以回雪才会如此责问,那苏美雅一听回雪的话,脸色一下子绿了,咬牙怒瞪着上官晚清主仆等人。
花厅内,一触及发的战争,眼看便要打起来了。
忽然一道声音从花厅门前响起:“这里在干什么?玩什么好玩的不成,快告诉我。”
来人竟是夏候墨炎,一看花厅内的阵势,还当是玩什么游戏呢,所以一脸笑意盈盈的走进来,只不过刚走到苏美雅的身边,一抬头看到苏美雅,他俊俦的五官便变了,往旁边一跳,哇哇叫起来。
“哪里来的花母鸡啊,好丑。”
夏候墨炎话落,花厅内回雪和喜儿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回雪直觉夏候墨炎比别人可爱多了,一边笑一边开口:“是啊,哪里是孔雀啊,分明是一只花母鸡,丑人多作怪,还到别人家里丢人现眼,快回去吧。”
“你们竟然胆敢欺负我。”
苏美雅气得发抖,怒指着回雪和喜儿,然后望向上官晚清:“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晚清站了起来,直视着苏美雅,淡淡的开口:“没有一个客人如苏小姐这般盛气凌人,要知道这里是上官府,不是苏府,你表哥也不是我强留了的,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走,你来此耀武扬威一番是什么意思?苏小姐还是回去吧,最好把三皇子一起带回龙番去。”
晚清说完,那夏候墨炎知道眼前的花母鸡原来是龙曜的表妹,那叫一个开心,立刻笑了起来,眉开如画,耀眼至极,走近苏美雅两步,绵软的开口:“姐姐,你快把龙曜带走吧,他太可恼了,明明伤已经好了,还赖在这里不走。”
夏候墨炎高兴起来,整个五官舒展开,好似饱满的皎月,光辉潋艳,眉轻挑,眼瞳清澄,那性唇妖娆的唇微勾,竟然是颠倒众生的姿态,看得苏美雅一愣,忍不住开口追问:“你是谁?”
“我嘛,夏候墨炎是也。”
“夏候墨炎?”
苏美雅一听,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虽然她是龙番国的人,但对于金夏国的热闹人物,还是知道的,这金夏国的傻世子,可是极有名的,没想到竟是如此出色的一个人,可惜了,苏美雅在心中叹息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已是来找上官晚清算帐的,现在还被她们欺负呢,想到这,便瞪向夏候墨炎。
“有你什么事,你个傻子,竟然骂我是花母鸡,我告诉我表哥,一定饶不过你。”
整个楚京的人都知道这夏候墨炎的禁忌,那就是不准人说他是傻子,若被他听到,必然大怒,可惜这苏美雅不知道,所以她话一落,夏候墨炎前一刻耀眼璀璨的面容,后一刻便罩了雷霆之怒,阴骜如狂肆的暴风雨,张嘴便朝苏美雅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冷哼起来。
“你才是傻子呢,你们家全是傻子,以为小爷怕你表哥啊,让那龙曜过来,小爷和他单挑,若不是小爷不打女人,今儿个一巴掌非扇死你不可。”
夏候墨炎发脾气,那苏美雅却气哭了,因为从小到大骄扬拔扈的人,竟然被傻子当众吐了一口唾沫,这可真是天大的耻辱。
苏美雅一边哭一边指着花厅内的众人:“你们欺负我,我去告诉我表哥,饶不了你们。”
她说完便擦着眼泪,转身往外奔去。
谁知道那龙曜在明月轩里,一会儿功夫没看到苏美雅的身影,心里感觉不好,立刻吩咐手下去寻她,遍寻不着,便估计到这表妹到玉茗轩来了,所以赶紧领了人匆匆过来。
没想到,刚一出现,便看到表妹苏美雅擦着眼泪往外奔去,正好撞了他一个满怀。
苏美雅一抬头见是自已的表哥,那叫一个伤心,立刻伸出手像八爪鱼似的紧抱着龙曜,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凄惨。
她身后的小丫鬟立刻上前告状:“禀三皇子,她们这些人欺负我们家小姐,三皇子一定要为小姐出头啊。”
龙曜眼里一闪而过的厌烦,想挣开,无奈那苏美雅紧紧的巴着他,一时竟挣脱不开,两个人倒像八爪鱼包粽子,一时分不开。
偏那夏候墨炎还逮着机会在一边煸风点火:“龙曜,你伤都好了,还赖在这里不走,现在又跑出这么一个花母鸡来找姐姐的麻烦,你们真是太讨厌了,赶紧的走吧。”
夏候墨炎说完,回雪和喜儿连连的点头赞同。
那苏美雅一听夏候墨炎的话,哇的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伤心的叫:“表哥,他骂我是花母鸡,你帮我揍他。”
夏候墨炎在里面叫嚣:“小爷是不打女人,不代表不打男人,让他过来试试小爷的拳头。”
龙曜看着眼前的闹剧,脸色难看至极,沉声命令:“放开。”
其声极寒,苏美雅一听便知道表哥是真正的生气了,立刻乖乖的放了开来,站到一边去,用帕子擦泪,好似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和先前在晚清面前的傲气,完全相反。
龙曜不理会苏美雅,也不看厅内的一众人,径直走到晚清的面前,沉稳的开口:“晚清,这一阵谢谢你的照顾,我们明日一早回龙番。”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没脸留下来了,虽然他不想走,不舍童童,可是若是再留下来,苏美雅指不定还整出什么事来。
“好!”晚清点头,并没有开口留他,龙曜心里很失望,不过脸上没看出来,而且他下定了决心,今晚一定要单独见晚清,当面问她是否愿意跟他一起去龙番,另外,如果她不走,他可以等她们母子,只要她们想去龙番了,便可以去找他。
想着,便转身大踏步往外走,那苏美雅紧跟上他的身子,听到表哥说离开金夏,回龙番,她一下子高兴起来。
花厅内,夏候墨炎听到龙曜走了,又高兴起来,笑眯眯的望着晚清,柔柔的开口:“姐姐,明日一早我也离开了,你若是想我了,就派人接我过来陪你。”
他话一说完,晚清便忍不住笑起来,这墨炎说话永远让人暖心,不过她可不会没事去想他,摇头:“想你做什么,我可是极忙的。”
夏候墨炎一听,眨巴起眼睛来,然后又改换一种说法:“那若是我想姐姐了,便过来瞧你们。”
晚清无语了,这一阵子,她可快被他烦死了,本以为以后清闲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来这么一出,直接翻白眼,那夏候墨炎却不理会,心情极好的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喜儿也退了出去,回雪望着小姐,笑着开口。
“这墨炎倒是有些意思,可惜了是个傻子,要不然?”
她想说,要不然与小姐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想想又作罢,话题转到龙曜的身上。
“三皇子明日离开了倒好,反正小姐对他无意,倒省了那麻烦。”
“嗯,这倒是。”
两人说完,便回房去了,晚清一时没事,便在房间内想起事情来。
上官紫玉似乎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昨儿晚上慕容奕夜闯玉茗轩,晚清认真的想了,他绝对不可能把上官紫玉带走,傻了的上官紫玉对于他没有一点的利用价值,他要她何用,如果不是慕容奕,又是何人带走了上官紫玉,此事终成了一个谜。
兰院中,二姨娘的病很重,这种时候,谁敢把二小姐不见了的事告诉她啊,只说二小姐疯了,不敢再让小姐接近她,怕二小姐再打她,二姨娘便信以为真了。
晚清吩咐管家,派人出去找,虽然明知无望,但总要试试。
中午过后,三姨娘和四姨娘领了各自的女儿过玉茗轩来。
晚清吩咐人招呼她们进来,坐在外单间的椅子上,一时谁也不敢说话,只管看着晚清。
现在的晚清可不似从前的那一个,这些日子下来,三姨娘和四姨娘谁个心中没数,所以心中那是小心翼翼,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不该做的事绝对不做。
看二姨娘母女也是个厉害的,偏碰上她,一个重病了,一个疯了不见了。
房间内,晚清打量了三姨娘和上官冷心,知道这母女二人虽然是长得普通一点,不过倒是个老实的。
四姨娘母女虽然皮相生得美,心思却不那么美,不过好在她们还安份,虽然从前有欺凌她的地方,倒没实质性的害过前身,所以她不会动她们两个,想着慢慢的开口。
“姨娘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四姨娘一时没说话,拿眼瞄三姨娘,三姨娘只得起身温和的开口:“听说二小姐不见了,奴婢们有些担心,所以便过来看看需要我们做什么。”
四姨娘也点头:“是啊,如果能帮的,我们自然帮着。”
上官冷心和上官怜晴没说话,只暗自猜测着,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姐姐好端端的就不见了,虽然她那个人讨厌,可倒底是一府的姐妹,关心还是有的,这事和大姐姐没关系吧,看她也不是个毒心的,可二姐姐去哪了。
晚清扫视了几人一眼,淡淡的开口:“二妹妹疯了,可能跑了出去,我派了张管家吩咐人去找了,如果一有消息,便会告诉姨娘的。”
“嗯,那我们就放心了。”
三姨娘和四姨娘同时出声,晚清说完低头看书,也不再说话。
那三姨娘四姨娘有些局促不安,也不想干坐着,与晚清待在一起,她们很有压力,所以房间内几人站起身。
“我们去看望二姨娘。”
“嗯,去吧。”
晚清点头,三姨娘和四姨娘告安领人退了出去,一众人走出玉茗轩方敢说话。
四小姐上官怜晴忍不住开口问自个的娘亲:“你说二姐姐为什么不见了,会不会是大姐姐把她给整没的。”
她话一落,四姨娘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紧张的四下张望,小声的叮咛她:“你别乱说话,现在的这偏宅可不比从前了,这府内的人可只认上官晚清一个主子了,以后说话放在肚子里捂捂再说出来。”
“嗯。”
一行人往兰院而去……
傍晚,上官童从学堂里回来,便兴高彩烈的宣布一件事儿。
“娘亲,今天我跟老师请假了,明天不去学堂!”上官童双眼亮晶晶的好似天上的星星,一回到玉茗轩便向晚清宣布这件事,晚清笑着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很好奇,儿子为什么要请假呢?
“嗯,为什么?”
“童童一直上学有些累了,所以明天想休息一天。”
童童如此说,唇角勾出大大的笑意,心里却暗藏着小小的阴谋,其实是明天他有客人来访。
这些天虽然他很安静,不过一直在暗中进行着自已该做的事,那就是在楚京城找与自已想像的人,至今为止,他已经找了好几个人,所以明日会有客人来,他已经与人家邀好了,所以不能上学堂,不过那些人没来前,他不想告诉娘亲,以免她反对。
一时间这小家伙心里的小九九,晚清是不知的,只当儿子累了,五岁的孩子整日的上学堂,累了是再所难免的。
“好,那就休息一天吧,明儿个好好玩玩。”
晚清笑着提议,童童坐到娘亲的腿上,摇头晃脑的建议:“娘亲,我明日可否邀客人过府来玩。”
晚清只当他邀的是他的那些小朋友,自然不反对,点头同意:“好,不过你要好好招待人家。”
“是,娘亲,我知道了。”
上官童那叫笑得一个贼兮兮,得意万分,朝着地上的昭昭挤眉弄眼的,然后心情很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了几颗药丸给昭昭:“来,昭昭,今天童童高兴,多赏你几粒药丸。”
昭昭一跳三尺高,摇晃着屁股,吱吱唔唔,童童真好,童童真好。
晚清和回雪望着地上的昭昭,无语了,这家伙太精了,一时打量着,回雪忍不住开口:“小姐,你说这猴子是怎么回事?终年累月巴掌大一点,不过却很有灵性,从没看过这样的动物,他究竟是不是猴子啊。”
晚清也有些不解,看昭昭的样子,那绝对是一个猴子,可是却没看过如此机灵的猴子,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懂。
厅上三人仔细的研究起猴子来,可惜地上吃药丸的昭昭根本不理会她们,只给她们一个猴屁股,自得其乐的吃自已的东西。
门外,喜儿走进来禀报:“小姐,三皇子过来说想见小姐一面。”
喜儿一开口,童童便跃下晚清的大腿,直奔了出去,从门外拉了龙曜进来。
“曜叔叔,快进来,快进来,你没有吃晚饭吧,正好我们也没有吃,一起吃吧。”
厅上已摆好了晚饭,童童拉进了龙曜,晚清没有说什么,抬头望过去,示意龙曜坐下一起吃饭。
明日龙曜就要离开金夏国,童童还不知道这件事,只怕知道了,心里会不好受,所以晚清没提到,本来想等龙曜走了再与儿子说,没想到龙曜竟然又过来了
三人坐在花厅内吃饭,龙曜一直未说话,只有童童叽叽喳喳的声音,一边吃一边还为龙曜挟菜。
晚清看龙曜的神情,似乎有话要说,抬首望了望回雪,示意她先出去。
花厅内再无别人,龙曜抬首望向童童,温润的开口:“童童,曜叔叔明日一早便回龙番去了,你若是想曜叔叔了,便来龙番找我,好吗?”
童童欢快的笑脸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里便汪上了泪水,咬着唇儿,不舍的开口:“曜叔叔,你要走了,童童会想你的。”
“嗯,曜叔叔也会想你的。”
对于童童,龙曜是真的不舍,他几乎是看着童童长大的,他很小的时候,就像一个粉团儿似的小家伙,他经常陪他玩儿,直到他慢慢的长大。
不过童童虽然喜欢龙曜,倒是把晚清的话听进去了,因为曜叔叔还不够强大,没办法保护他和娘亲,所以他要找的爹爹一定要是很厉害的,能保护娘亲与他的人。
所以虽然伤心,童童倒是没有留龙曜,龙曜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不过他没往心里去,童童只是一个小孩子。
龙曜安抚了童童,抬首望向晚清。
“如果我愿意带你们母子二人离开金夏国,回龙番,你们愿意吗?”
这句话他是对晚清说的,晚清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抬眸望向龙曜。
她以为龙曜不会说的,没想到他竟然说了,说实在的,她想不透龙曜为何突然便想娶她了,他明知道他若想娶她,面对的可是龙番的皇室,这不是容易的事,还是?晚清眼神中涌起跳动的火花,他见到了她的另一面,所以心生别想了,这不能怪她多想,因为必竟他们认识了三四年的时间,一直算个熟悉的陌生人。
忽然间出现这些,难免让人心里生疑,晚清想着,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金夏的,更不会去龙番。”
她表明自已的立场,虽说在金夏国,她没感受到多少的友爱,不过同样的她若是去龙番,也不会感受到多少的善意,所以倒不如安心的留在这里,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她是金夏国的人。
龙曜听了晚清的话,心里很失望,不过却没说什么,低头吃饭,那吃到嘴里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所以只略吃了一些,便放下碗筷:“我吃饱了,那我先回明月轩,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了。”
“好,我不送你了。”
晚清开口,目送着龙曜往门外走去,龙曜走到门口,一脚在里,一脚在外,又转过身望过来,一双目光停留在晚清母子身上,轻声的开口:“如果你们母子二人将来有一日无处容身了,可以来龙番容王府找我。”
“好。”
晚清点头,只不过是应景儿,即便将来真的无处容身,她也不会带儿子去龙番的,她有她的去处,如此说,只不过想让龙曜心里好受一些。
龙曜离去,童童哭了起来,陡的起身奔了出去,追上龙曜的脚步,便扑进他的怀里,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龙曜哄了他,才止住哭声,并与他约定了,将来童童想他了,可去龙番国容王府找他,曜叔叔会永远等着他的,童童方才收回了眼泪,目送着龙曜离去,转身走进玉茗轩的花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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