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日常，父君嫌弃我

……

        宣德宫——

        “贵君，淑贵君请您去淑和殿一趟。”朔月走进来说。

        “请我？”白行简微微有些惊讶，“他叫我干什么？”

        朔月微微皱眉：“好像说要讨教佛经。”

        虽然他很不想去，但依德贵君的性子，除非与人撕破脸皮，否则不会无故拒绝邀约。

        “给我梳妆。”白行简坐在镜子前说。

        朔月点头。

        沈墨回来的时候，德贵君不在宫中，他问了宫人，得知他去了淑和殿，十分诧异，“淑贵君找父君做什么？”

        淑贵君向来与父君素不相交，眼下因为他和沈迟的缘故，照理说更应该看父君不顺眼才对。

        “好像是讨教什么佛经的事。”那宫人说。

        沈墨：“我看你有点眼熟，那天晚上回我话的也是你吧？”

        宫人答道：“是的，殿下。”

        沈墨：“精神可嘉，继续保持。”

        外面传来骚动，父君回来了。沈墨快步走出去，刚好看到德贵君下轿辇，“父君！”

        白行简回到屋里，脱下外衣，道：“怎么了？跟我丢了似的。”

        “淑贵君有没有为难你？”沈墨接过他的衣服，放在软榻上。

        白行简从朔月手中拿过几张密密麻麻满字的宣纸，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在他宫里，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这是什么？”沈墨凑过去看，好像是抄的佛经。

        “淑贵君抄的，想让我给他看看。”白行简递给他，“你找人化验一下，看看有没有毒。”

        沈墨点头：“父君有没有吃东西或者喝水？”

        白行简摇头，文殊韵给他倒了一杯茶，他一口没动。

        “那就好。他怎么突然间找父君看佛经？”

        白行简双手做了一个叉的姿势：“好像不久之后是文家老太君的忌日。你别过来。”

        沈墨一脸委屈：“父君嫌弃我？”

        白行简早就不吃他卖惨装柔弱这一套了，“离我远点。”

        沈墨只好悻悻作罢，但仍然像只大型萌宠一样跟在白行简身后，直到吃晚饭。

        “父君尝尝这个鸡翅。”沈墨夹了一块红烧鸡翅给德贵君。

        白行简一脸不解：“我有手，干嘛要你夹？”

        说着给他丢回去。

        沈墨喜滋滋地吃着父君夹回来的鸡翅，这算间接接吻吧？

        “这个也不错。”沈墨又夹了一块鱼给他。

        “刺太多，不吃。”又扔回去。

        沈墨晃了晃手中的鱼肉：“我说给父君挑，父君还不乐意。”

        白行简面无表情：“你只会用嘴挑。”

        “我都不嫌弃父君，父君还嫌弃我。”沈墨气哼哼地剔掉鱼骨，递给他：“喏，没用嘴。”白行简毫不客气地接过吃了。

        吃饭期间，一个人进来在沈墨耳边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

        白行简：“怎么了？”

        沈墨：“宣纸很安全。另外，明天刘恭就要问斩了。”

        白行简放下筷子：“他供出齐王了？”

        沈墨舔了舔牙齿：“他老婆孩子都在我手里，不供他们死路一条。”

        白行简：“你打算怎么做？”

        沈墨：“呈给父皇，顺便，利用一下流言。”

        对了，父君说再过不久是文府老太君忌日，好时机。

        白行简摇了摇头：“依皇上的性子，已经有了刘恭这个众矢之的，不太可能对齐王发难。”

        他自己都是靠杀掉庶兄上位，对这种手段恐怕不会有太大的谴责，否则不是在变相苛责自己当年的过错？

        沈墨喝了口酒，无所谓地说：“其实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给沈迟提个醒。”

        接下来三天，淑贵君一直下午邀请白行简去替他看佛经，引得沈墨十分不满，他占用了他和父君相处的时间。

        白行简还算乐得自在，不用面对沈墨时不时的骚扰，他帮淑贵君看佛经时心情都好了不少。

        “我想吃西瓜，天太热了。”白行简回来以后直接上了软榻，蹬了蹬另一头的沈墨，“去冰盆里给我拿两块西瓜。”

        沈墨哼哼唧唧道：“父君这个时候怎么不嫌弃我了？和文殊韵聊得愉快吗？”他撇了撇嘴，转身出去了。

        白行简啧了一声，用扇子纳凉，没一会儿沈墨进来，他一口气吃了三块西瓜，觉得自己晚上都可以不用吃饭了。

        “父君不用膳吗？”沈墨坐在桌前，看着软榻上正看书的德贵君，“小人书固然好看，但于身心无益，父君不如看佛经呢。快过来吃饭。”

        白行简嘴上嗯着，眼睛基本没离开过书。沈墨捎回来的这本书已经快看完了，一会儿就能结局，不能停。

        见状，沈墨抽掉他的书，语含威胁：“父君不吃饭，下次就不给你带了。”

        白行简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软榻，一看热乎乎的汤汤水水外加一堆肉菜，他立刻就想回转，被沈墨挡住回软榻的去路：“父君想干嘛？你不是最喜欢吃肉了吗？”

        “我不饿，你让我看完。”白行简语气中带着一丝央求的意味。

        肉菜又油又腻，盛夏刚过，天还热着呢，他怎么吃得下去？

        “我让小厨房给父君做点绿豆汤冰着，先吃饭。”沈墨虽然年少，但从小在军营养成的自律习惯却没改，比白行简还要重视饮食，一日三餐一顿也不能落下。

        白行简气鼓鼓地坐到饭桌前，端起米饭就开始扒，沈墨对他的吃相真的不敢恭维，只道：“父君慢些吃，别噎着，喝茶。”

        沈墨倒了杯茶给他，发现是凉的，刚想拿起倒掉，白行简立刻从他手中拿过，然后一口干掉凉茶：“好喝，再来一杯。”

        沈墨皱起眉：“父君，这茶已经凉了。喝了对胃不好。”

        白行简继续埋头扒饭，跟没听见似的，把茶杯递到他面前：“再来一杯。”

        沈墨起身想叫人换水，却见白行简已经又倒一杯喝掉了，他握住他的手腕：“别喝。”

        倏忽，他发现父君的手腕似乎，有些烫，道：“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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