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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江清月也很震惊,她这北上的道路可真是凶险。先是遇上了拍花子,后又被江湖人下了蛊毒。眼下又要被迫去给别人做妾室?虽然她很想说一声不去,但恐怕也由不得她不去。

        阿雅将她领到一间厢房前,说是让她进去跟着白芷学琴。可她到了这屋里却没见到白芷,反而是鸢娘在等着她。想到这鸢娘最擅长在不知不觉间蛊惑人心,江清月打起十二分精神,默默地抽出袖间的银针。

        “浮青,你可知我为何叫你来?”鸢娘凑近道,她扭着身子绕着江清月细细打量。

        “不知。”

        “这赵氏漕运的少东家可是要娶你做妾室的,以后入了赵府,那可算得上是登上了云端。”鸢娘娇笑两声,“到时候可不能将我们忘了呀。”

        江清月暗中将银针攥在手中,狠狠地往虎口处刺去。疼痛让她头脑时刻保持清醒,才不会在不经意间被鸢娘迷惑了去。

        她道:“不会忘记得,我要报答鸢娘,只听鸢娘的话。”

        “哦?是吗。”听了她的话,鸢娘语中更是耐人寻味。她抬起手轻轻一挥,手腕上的铃铛跟着震动。鸢娘两指一动,在江清月耳边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却见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鸢娘神色一变,手顺势掐上她的脖子:“果然是有问题的,你竟然没有中招。演的倒是挺像,差点就将我也骗过去了。”

        既然被识破了,江清月也就不装了。她手腕一转,捏着银针就往鸢娘眼睛刺去。尽管她自小学医,施针速度再快,也比不过这些整日打打杀杀得。

        “竟然还想伤我。”鸢娘挡下她的攻击,眼中发狠。她平日里最是爱惜她这容貌,这个不怕死的竟然想伤她脸。

        鸢娘手臂用力一挥,江清月整个人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又摔回地上。这一摔将她摔得不轻,趴在地上久久缓不过来。

        鸢娘漫步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脸上下瞧着,声音婉转娇媚:“我瞧着你这张脸,更适合作画。”

        她从发间拔下一支银簪,簪尖又细又长,若是划在脸上必定留下道疤。江清月虽说平日里穿的素雅,可终究是个女子,哪有女子不爱惜自己容貌的。

        可眼下她浑身酸疼,实在没有办法还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鸢娘挥着簪子落下。簪尖在她瞳孔中越放越大,下意识的危机感让她紧闭双眼。

        江清月等了许久迟迟没有等来预料中的痛苦。簪子与她眼睛不过毫厘之间,睁眼时能明显的感受到睫毛抚过冰凉的簪尖。

        “呀,我忘了。明日你还要嫁给那个病秧子做妾呢”鸢娘持着簪子顺着她眼尾慢慢向下划,“若是这张脸毁了,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这脸是毁不成了,那就毁些不相关的东西吧。”

        江清月跟着鸢娘的视线看向自己手腕,一抹恐惧涌上心头。

        她先前也经历过杀戮,可当时被人护在身后,没有像现在这样直面恐惧。纵使她平日里冷静坚强惯了,可终究是个不足双十年华的女子。

        她知道鸢娘定是要报复自己。她怕了,她嘴唇蠕动,求饶的话被挡在坚硬的牙齿后怎么也吐不出。容颜虽重要可她更是个医者,若没有这双手如何施针救人,她不能没有这双手。

        鸢娘脚下的绣花鞋在她手上用力碾压,十指连心,怎能不痛。根根手骨碎裂扎破血肉,江清月痛到无力呻|吟。她浑身蜷缩起来,像只脱水的鱼儿张着嘴气息只出不进。

        意识渐渐模糊,鸢娘带着蛊惑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此时江清月早已没有心力去抵抗,只能任由这些话一点一点侵蚀她的意识。

        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塞进了她嘴中,那东西入口即化,带着一股浓郁的腥味流进她胃里,随后头脑一沉便陷入了昏迷。

        阿雅自内室走出来,她提起江清月血肉模糊的手指,满是同情道:“怎么伤得这么严重?浮青一定疼死了,鸢娘姐姐你怎么下如此狠手。”

        鸢娘立在一旁不敢吱声,这鸳鸯馆里除了她的瑾郎都是疯得。

        只听阿雅又说道:“还请鸢娘姐姐找个郎中来好好来瞧一瞧,可不能耽误了明日的喜事。”

        要是杜若还活着,就可以让她按照江清月的脸做一张一模一样的□□。这样的话,这个人死不死的都没了关系。可惜呀,杜若早在林州城被人杀了。眼下赵氏的少东家亲点了她,若是擅作主张换个人,不是白白惹人猜疑浪费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

        第二日一早,一顶红轿顶着朝霞从鸳鸯馆出来,在街里绕了一圈,抬进了赵府后门。轿子里的人一身胭红色嫁衣,她唇上涂着极艳的口脂衬得小脸越发煞白。

        小轿从福来客栈前晃晃悠悠地走过,莫桑倚在二楼窗边,啧啧点评。

        “这四个轿夫怎么回事,大喜的日子板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去杀人的。哎呦呦,这个喜婆好啊。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他拍拍手称赞道,随后又极其不赞同,“这模样瞧着是喜庆点了,可也不能一直咧着嘴。这般皮笑肉不笑看久了更是恐怖。”

        李枫候在一旁,心中略有些担心。这要是再给江将军带回去个女婿,也不知道他老人家高不高兴的起来。若是让他得知江姑娘是嫁给人家做妾的……

        李枫想了一半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开始说正事:“我们在蓉城的暗桩已经重新设好恢复运作,也与林州的那个牵上线了。只是现在刚一开始运转,暂时还不能达到理想的结果。”

        莫桑嗯了一声,继续瞧着外面:“半月前抓的那些小帮小派,若是有用就劝他们归降,若是没用让他们尝点苦头便放了吧。总得有些人来见证百花门重现往日辉煌的过程。”

        “是。”李枫领命道,他虽是朝廷的人,对江湖中的事也略有耳闻。那时他不过十四五岁,当时在江镇远手下做小兵,得了江将军诸多照拂。对于江湖的认识,也都是从江将军口中得知的。

        彼时新帝登基不足三载,江湖庙堂动荡不安。江北王带着一众门客入江湖平乱,江镇远率领二十万江北军守在朝堂,为新帝立势。

        他原本也以为,江北王入江湖也就是像江镇远所说的那样,平乱镇压那些江湖草莽。谁知等他长大后,真正入了朝堂才知道。江北王血洗江湖那年,江湖中横空出世一武林门派,号称百花门。

        百花门就是朝堂安插在江湖的一个暗桩,时刻监听江湖中的任何风吹草动。要说百花门为何红极一时后,败落到这种田地,他也不是很明白。

        李枫将刚得到的情报展开递给莫桑:“现下江湖上都在传,江北有宝库观江海,得宝库者有望一统江湖。眼下已经有不少江湖人启程前往江北,想一探究竟。”

        “哦?可真是有意思。”莫桑勾唇轻蔑一笑,“想来是有些人见不得这江湖平静了太久,想让这水搅得再浑些。不过他们的算盘怕是要打空了。”

        他又问道:“鸳鸯馆可查清楚了?”

        “这鸳鸯馆在榕城有些年头了,风评不错。馆内大多数人,都是落难至此被鸳鸯馆收留,这些人中有男有女,姿色普遍都在中上等。它与寻常花楼也有所不同,它不签卖身契不逼迫姑娘待客,算得上是很多女子的避风港。”

        “不过……”李枫犹豫道,“鸳鸯馆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个新人加入,但是馆内的人数却不增反减。”

        另一侧,江清月左手持扇掩面,在喜婆的搀扶下进了屋子。

        本来就是纳妾,更何况还是给少东家用来冲喜的妾室。府中并没有大肆操办,只是着人将赵迢的院子布置了一番。

        江清月端坐在床榻上,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她好似不知疲惫般僵硬的坐着,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藏在扇面下。喜服衣袖宽大,一整个将她伤了的右手遮住。血迹渗透出绷带沾染在衣袖上,填了朵朵红梅。

        终于,外面响起缓慢的脚步声伴杂着几声干咳。他道:“都退下吧。”

        进了门才瞧见,这新郎官穿了一件暖色调的长袍,纵然是娶妾也好歹穿的喜庆点儿不是。

        他走到江清月跟前站稳,缓声道:“今日之事其实不是我的本意,还请姑娘见谅。”

        听他这么说,江清月将扇子移开,站起身来冲他行了一礼:“多谢少东家将我从鸳鸯馆救出来。”

        “不必谢我。”赵迢温和道,“我也是受人之托,还得劳烦姑娘在此多住几日,这院中都是可信之人。姑娘不必拘礼,随性即可。”

        话刚说完,他心领神会的一笑:“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你们?

        江清月反应极快,一双眸子警惕的向后看去。莫桑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内,此时正很自觉地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怎会在这?”江清月问道,看刚才的情景,此人与赵迢定是十分熟捻。又想到方才赵迢说的受人之托,莫非就是莫桑托他将自己救出来的?

        莫桑将茶一口饮进,拍拍手边的木匣子:“不是哭着喊着求我帮你取东西,现在我可是给你送来了。”

        江清月心道,她当日是拜托过莫桑去客栈帮她把东西取走,可是绝对没有哭着喊着这一回事儿。

        这木匣子里都是她的积蓄,这么一大笔钱放在客栈里,她肯定是不安心。她也是看中莫桑平日里拿着铜板到处撒的豪放气质,觉得他都如此行事了,想来是不会霸占她这几两银子的。

        江清月道了声谢,上前两步,就要把木匣子抱回来。莫桑却注意到她藏在衣摆下的右手,他眉尖一挑,问道:“你这手怎么回事?”

        “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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