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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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客栈,秦岭也便不在想着吃饭的问题了,沿途观察这周遭的环境,在外郊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根毒针,许是他身上有婴毒的缘故,对于这些毒物还是能很敏感的感觉到,虽然这毒他解不了。
秦峻伸手刚要去碰毒针,便被秦岭拦住:“别动,有毒!”
秦峻拿出了个帕子递给他,或许是猜中了他不怕这些毒物是因为体内有婴毒的缘故,可是前面的那些人并不知晓,他这样徒手拿着毒针定会引起怀疑的。
进了义庄,灵阳已经找到了那具尸体,正在检查着。
秦岭端详了一番,漫不经心的说:“这人死了有几日了!”
秦峻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岭:“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秦岭:“我和瑶瑶经常在后山看到动物的遗体,见得多了,多少也能知道一些,这个看起来得有个三五日了!”
灵阳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给出了和秦岭一样的答案:“他说的不错!”紧接着扒开那人的衣服,胸口上黑色的掌印还赫然在胸。
“还魂掌?”
几个年轻的面面相觑,从未听过这掌法,不过能做到一招毙命,也足以证明此人的内功。
郑望予:“那是什么?”
灵阳:“蝶姨的独门武学,七窍幽冥身,出手即还魂!看来我们和蝶姨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秦岭是一个脑袋十八个问号,什么毒针,什么还魂掌什么毒姑,他一个都不知道,不过这都不重要,秦岭看着他身上有一处针眼,拿出刚刚在角落了找到的毒针:“这一掌还不足以要他的命!可这人应该是中毒死的!”
灵阳看着他手里的发现,仔细的对比了一番:“你在哪里找到?”
秦岭指了指刚刚的那个角落:“那个墙角的地上,旁边还有些打斗的痕迹,估计是在那中的毒,只不过最后毙命于发现地罢了。”
灵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翻找了一圈,在身下发现了冥山居的令牌。
“是冥山居的人?这冥山居的人以内力见长,虽然自从钱掌门逝世之后一直群龙无首,但内个人的内力都不低,连他们都打不过蝶姨,就别说咱们了!”
郑望予可看不惯他们这些消极的态度,既然被自家门派选出来,那就都是些佼佼者,怎么还没打就有了退堂鼓:“说什么丧气话!”
各门派的少年们哀声怨道,直呼自己倒霉遇上了蝶姨,只有秦岭不明白,怎么大家都说这个蝶姨,可谁也没见过不是吗?
秦岭好奇的听了半晌,然后多嘴的问:“你们总说蝶姨蝶姨的,蝶姨到底是谁?”
郑望予将秦岭拉到一旁“南阳派曾经有四大护法,蝶姨,龟老,蝎王,虎帅,其中武功最高的就是这个蝶姨,蝎王和虎帅都死在当年的围剿里了,龟老凭借着龟息神功逃过一劫,而蝶姨,自打那之后就没人见过她!”
秦岭:“为什么?”
郑望予:“这蝶姨啊出身瑶寨,和前寨主生过一个儿子,可这孩子生下来就身染顽疾,微发明黄,畏光,嗜血,四肢短小,先天不足!寨子里的人都视其不祥,要杀了那孩子,无奈之下,蝶姨就带着孩子入了南阳派,蝶姨不仅仅学会了瑶寨的毒术和蛊术,因为不善武器,所以苦练内心身法,还自创了一套轻如蝶翼的轻功,所以她要是想跑,没人追得上!”
赵羡庭:“蝶姨的孩子每七日需进人血以续命,而且极其挑剔,非处子及孩童之血不吸。”
秦岭的脸色很是不好看:“有病就治病啊,为什么要迫害孩子呢?”
灵阳:“当年围剿,医药谷的谷主曾提出,可将那孩子接进谷里医治,蝶姨不肯,怕我们加害于他,便不了了之了。”
秦岭:“如果当年蝶姨同意将孩子送入谷,谷里要是救不了该如何?”
秦岭心里自是渴望着一个答案的,只是这个答案和大家想的并不相同。
郑望予:“自然不能留啊!不然还留着迫害百姓吗?”
秦岭没再问下去,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公和父亲母亲,为什么不让他讲自己身中婴毒之事了。
知道秦岭每次都拘束的吃不饱,每次回到房内,秦峻总会再让小二送些饭菜给秦岭,这样如此反复的几天之后,秦岭越来越喜欢这个哥哥了,也越来越依赖这个哥哥了,可今天对着满桌的饭菜,秦岭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秦峻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秦峻:“在想灵阳的话?”
秦岭毫无灵魂的点点头。
秦峻:“你和那孩子不一样,他是真的做了伤害他人的事,我们各活各的命,不能用别人的生命去延续自己的寿生。”
秦岭抓着被子一股脑的钻了进去,秦峻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弟弟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便做到他身边,拍着被子,温和道:“那怎么还不开心?”
秦岭裹着被子坐起来,指了指墙:“他们在谈论咱们!”
秦峻有些诧异,这个弟弟给了他太多的惊喜,而每个惊喜就像抽盲盒一样让人振奋,“你听得到?”
秦岭点点头,虽然秦岭不谙世事,可隔壁说的话他还是听得出,不是什么好话的。
秦峻揉了揉秦岭的脑袋:“听而不闻,你做的很好,赞而不娇,贬而不辩,江湖自有容身处,何与他人争口舌!”
秦峻说的秦岭头都大了一圈,本来想着出来了就可以脱离父亲的碎碎念,现在看来,这个紧箍咒是拿不下来。
秦岭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毕竟按照明天的脚程,到达下个客栈估计要半夜了。
早晨,秦岭还是随着秦峻一丝礼数未少的同大家打了招呼,即使对待昨日谈论他们的两人也未有任何错处。
灵阳催促道:“劳烦诸位快一些,咱们还要赶路!”
秦岭起的早,和灵阳他们吃完早饭,还打包了一些干粮,人是铁饭是钢,别人不吃是饿得慌,秦岭不吃是要命的慌!这会子正和智友大师在一旁的石头上打坐,秦峻倒是没见过弟弟这副乖巧的模样,活脱脱的像个石像,翠青色的衣袂轻垂,额间的碎发伴着晨风维扬,却不曾吹动他的睫毛,这份定力,秦峻是自愧不如,父亲曾在信中说,秦岭师承师公逍遥子,内力功法已在他之上,如今看来,正是如此。
智友大师调息之后看向了秦岭,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大概猜中了沧澜派为何要派这两个娃娃来,这个娃娃看似跳脱无羁,可在他身边打坐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内力或许在他之上。
“走吧!”
赶了一日,路上就有多家发丧,幼子早夭,未婚亡魂,在诸人眼中皆是不详,故而送葬的人并不多,家里人都想匆匆了事,只是他们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被害死的,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在不想干的人眼中,父母恶,儿女祸,谁都不想被冠上一个晦气的名头,灵阳紧了几步跟上智友大师。
灵阳:“看来,我们离蝶姨越来越近了!”
智友大师:“告诉他们,今晚我们不住客栈了,连夜赶路,一会在前面的山脚下稍作调整!”
灵阳:“是,师父!”
接近晌午,一众人等才落下座来,简单的喝了口水,这附近荒无人烟,一看都是没人住的样子。
秦岭:“哥,我去解个手,你帮我拿下包袱!”
秦峻接过他身上的包袱,本想嘱咐句注意安全,可话还没说,秦岭一溜烟就不见了。
众人纷纷找了各自舒适的地方,饥肠辘辘只能靠睡觉来缓解。
还没等秦峻收拾完,秦岭就抱着一袋子果子回来了,凑到兄长身边。
秦岭:“这附近看着不像有水源的样子,所以我采了些果子,给大家解解渴!”
秦峻一脸的惊骇之色:“你在哪里摘的?这一路也没见有什么果子啊!”
秦岭:“在那边,这里有动物生存的痕迹,没有水的情况下,他们也是要靠这些果子来补充水分的,我这还有些干粮,阿哥你帮着分一下吧!”
秦峻低头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只觉得可爱:“为什么不自己分呢?害羞了?”
秦岭没和这么多人相处过,怕出错也怕给母亲丢人。可秦峻不这么觉得,虽然秦岭从小美与和他们一起长大,可却被教的极好,还保持了他的这份纯真和单良,秦峻拉着秦岭。
“来,阿哥带着你!”
秦峻领着秦岭走到了智友大师面前。
秦峻:“前辈,阿岭刚刚摘了些果子,还有些干粮,虽然不多,但足以裹腹。”
智友大师回头望了望远处的林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来个往返,他对眼前这个孩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灵阳接过食物道了谢,秦峻又带着秦岭去给其他人分发,其中也包括昨夜秦岭听到谈论他们的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感谢,在他们兄弟二人心里,都不重要,他们是个团队,就不能让任何人拖后腿,发完食物之后,秦岭也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秦峻看着秦岭暗喜欢喜的模样,一个人的善良是由心而发的,而自己的这个弟弟,真的是世上最纯善之人了。
秦峻:“开心了?”
秦岭用力的嗯了一声,由此可见的开心,和他平时的开心并不一样。
秦峻:“那些吃食你本来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吗?现在给大家分了,不可惜吗?”
秦岭:“阿峪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们既然出来了,就是一起的!”
这话倒是让秦峻有些意外:“这是阿峪告诉你的?”
秦岭点点头:“有时候父亲和师公也会教一些,不过父亲教的多一些。”
秦峻:“那对于谈论你的那两个人呢?父亲又是如何教你的?”
秦岭:“诚辩是非,公然已身,不论得失,无愧于心!”
秦峻不得不承认,这个弟弟虽然长在后山,可是有着胸怀天下的胸襟,有着匡扶正义的勇气,这是他自愧不如,也是引以为傲的。
“师父请二位公子过去一趟!”
秦岭抬头看着灵阳,嘴里的果子卡在喉咙差一点没咽下去,就乖乖的跟在秦峻身后。
智友大师:“二位公子心怀天下,江湖之幸,虽然江湖经验不多,却有不同于常人之义!”
智友大师一直看着他的做法,之前没有发表任何见解,少年英气,骄傲而不放纵,谦卑而不自满,他也曾想活成秦岭这般模样。
秦峻知道智友大师这是在拉拢他们,准确的说,是想拉拢秦岭,可秦峻不希望秦岭刚出来就承次重责,委婉的拒绝了:“前辈谬赞了,阿岭不善交际,所以家中也无意承其重责,只求他能正义无邪,安康无虑!”
智友大师:“那便有些可惜了!我们接下来怕是有硬仗要打,不介意我叫其他门派也来商议一下部署吧!”
秦峻恭敬道:“江湖事百家鸣,自是一体,便容得下百家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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