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102

        布鲁斯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呆呆站在楼梯口，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他的父母。

        他们穿着当初他们一起去看佐罗时所穿的衣服——那套装扮在他们刚死掉的那几年里经常会出现在他的梦里，散落满地的珍珠，路灯下的阴影，还有那浓烈到几乎是让人觉得有些刺眼的红色，实际上就算是现在，只要他闭上眼睛那些画面也会依旧会出现他的眼前，清晰得就好像是昨天所发生的事情一样——看向他的表情里透露着关心以及心疼。

        说起来他的父母似乎总是会这么看他，在他摔跤跌倒之后，在他掉进蝙蝠洞之后……他们都会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然后温柔地替他擦去眼泪，告诉他他已经是个小男孩子汉了，要坚强一些，不可以再因为那些小伤而哭泣。

        哪怕是在他们中枪之后，他们也依旧会这样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关心和安慰，就好像是在让他不要害怕，他们会保护好他的。

        直到他看着他父母的眼神开始慢慢变得暗淡，而他的一切也随着他们呼吸的停止而一起死去。

        “布鲁斯？”玛莎看到他这副样子略有些惊讶地喊道，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带着心疼。

        就算她已经提前从简那边听说了她的孩子的事情，也在手机和报纸上看到了关于蝙蝠侠的报道，但是在真的见到他时，她依旧会感到难过。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孩子已经成长到了他父亲那样的年纪。

        而托马斯脸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作为一个医生，他所看到的远比玛莎要多得多，布鲁斯走路时的动作，还有他身上所残留的浓厚的血腥味和掩盖在那味道之下的药味，就算他们之后相隔的足够远，那些味道也依旧顺着空气传了过来，而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孩子受了伤，并且也没有得到足够的休养。

        但那是不应该的，以韦恩的资产，他的孩子在受伤之后足以得到最为精心的照料，更何况还有阿福，他向他们承诺过他会好好照顾布鲁斯的，而他也不认为他会放任布鲁斯受伤不管。

        “布鲁斯。”他略有些严肃地喊道，原本是想要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而不是穿上那身制服到处乱跑——但得到的只有玛莎不赞同的眼神。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向她的孩子走去，她想要抱抱他，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但她才刚伸出手就从他身上穿了过去，她现在是一只幽灵，而幽灵是没有实体不能和人接触的，于是在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她才重新笑着看向布鲁斯，“你做得很好，亲爱的。”她这么说道，语气里带着肯定。

        在刚刚简告诉他们布鲁斯的情况时还提起了他对他们的愧疚，他认为因为自己的任性让他们丢了脸，他把韦恩这个姓氏变成了一个笑话，但他们都知道并不是这样的，他非常勇敢，他拯救了很多人，他让哥谭变得更好，那是连他们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是他们骄傲，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他们的骄傲。

        托马斯在听到玛莎的话后也站在旁边咳嗽了两声，他将手虚放在自己孩子的肩上——在以前每次他安慰布鲁斯的时候他都会像这样做，适当的身体接触总能给人力量，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需要半跪在地上，但是现在，他的孩子已经和他一样高了——然后坚定地看着他，“你是我们的骄傲，儿子。”

        103

        因为不想打扰到布鲁斯和他父母时隔二十多年的相处，我和阿福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离开了客厅回到房间，然后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准备看着群聊里史蒂芬妮他们的讨论。

        在布鲁斯突然将夜巡的重任交给他们自己先离开之后他们就炸开了锅，一边在频道里激烈的讨论到底是有什么重大事情才能让那位老大放弃夜巡——那对于蝙蝠侠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没看到就算是摔成了脑震荡他也要顶着阿福和莱斯利不赞同的目光穿着制服游走在哥谭的大街小巷吗——一边又在群里疯狂地我，想要从我那边得到一些消息。

        只不过因为我一直都没出现，那个时候我还在忙着向玛莎他们讲述布鲁斯的事情，于是他们又开始自顾自地讨论起来。

        史蒂芬妮猜测布鲁斯提前回到庄园是因为阿福，“也就只有阿福才能让老大放弃夜巡了。”她这么说道，同时还配了张认真的表情包。

        迪克也在后面跟着应和，他说自己有尝试着和阿福取得联系，但对面没有任何回应。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那个时候他正在厨房里泡茶，至于哥谭的事情，他暂时将它交给了神谕，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比起少爷们，显然是我们更需要他。

        但还没有等他们就着这个猜想说下去就被提姆和芭芭拉给打断，他们说不管是庄园还是蝙蝠洞都警报都没有被触发，而且阿福的专线也没有响起，“他只是说自己现在有其他的事。”芭芭拉补充道，她将韦恩庄园的监控调出来，看到却只有布鲁斯一个人靠坐在沙发。

        他已经换下了制服，脸上的表情带着疲惫，但从他的姿势来看，他现在正处于一种全然放松的，没有任何防备的状态，就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能给他提供足够的安全感。

        那让提姆感到有些疑惑，毕竟这样的状态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常见，因为长期处于危险之中，所以哪怕就算是回到了家里，他们的精神也会习惯性地紧绷起来，并且对于大多数事情都保持着警惕。

        于是他又让芭芭拉将监控往前面调了一些，那个时候布鲁斯还没有换下制服，他站在楼梯边，看上去似乎是在和什么人拥抱，而简和阿福则是在对望一眼之后就默契地偷偷从旁边溜走，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提姆：不过虽然阿福没有出什么事，但庄园里似乎是有什么不会被摄像头拍到的东西进去了。

        提姆：而且看情况那应该是布鲁斯认识的人。

        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所以那位能让老大放弃夜巡的人是谁？！！

        杰森：呵，还能是谁，肯定是他的那些姘头呗

        迪克：嘿，杰森，简还在这个群里呢！

        芭芭拉：而且说起来和布鲁斯有过关系的女人之中似乎也没有哪一个拥有躲避摄像头的能力，或许小扎可以，但是现在她还在巡回演出。

        卡珊：[疑惑][疑惑][问号脸]

        史蒂芬妮：所以为什么不可能是男人？

        达米安：闭嘴，史蒂芬！！

        达米安：父亲才不可能是那种会为了那些情情爱爱而放弃夜巡的人！

        史蒂芬妮：我注意到你没有否定可能是男人的这件事情。

        达米安：那是因为我不屑于和你计较这种无聊的事，而且你们都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吗，与其在这里讨论这些，还不如多关注一下你们附近的情况。

        【达米安·韦恩已将群聊名称改为“浪费时间，忽略即可”】

        史蒂芬妮：哦，好无礼！

        达米安：tt

        【达米安·韦恩已经退出群聊】

        【迪克·格雷森已将群聊名称改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迪克：嘿，伙计们，所以你们还记得我们在讨论什么吗？

        史蒂芬妮：当然，关于那个能让布鲁斯放弃夜巡的人是谁。

        史蒂芬妮：顺带一提我投超人一票。

        迪克：为什么？！！

        史蒂芬妮：因为我愿意。

        简：而且超人也很性感！

        简：不过很遗憾那个让布鲁斯放弃夜巡的人并不是超人，而是玛莎和托马斯，他的父母。

        史蒂芬妮：！！！！！

        提姆：！！！！！

        杰森：！！！！！

        芭芭拉：！！！！！

        迪克：！！！！！

        迪克：但是韦恩夫妇……

        简：所以他们是以灵魂状态出现的

        简：在我今天和提姆发现这个世界还综了sallyface后这个世界的灵魂大概就可以出现在人的眼前，这样？

        史蒂芬妮：提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提姆：……

        提姆：算了，我就不该对你有任何期待。

        简：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当时没有想起来/无辜jpg

        简：而且我再补充一点，这个世界的灵魂可能不止韦恩夫妇，或许还可能有其他人

        看着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人再回应的群聊，我撇撇嘴将手机扔到一边，然后呆呆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布鲁斯和玛莎他们拥抱的样子浮现在我的面前，那让我叹了口气。

        系统看到我这样问我在想什么，“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我爸妈了，你说他们在知道我死了后会不会也很难过，”我听到它的问题说到，但还没等它回答我就又自顾自地嘟囔着，“算了，肯定是不会啦，他们最嫌我烦了，最好不要伤心！”

        说完这句话我立马就闭上眼准备睡觉，现在已经太晚了，而我像我妈保证过自己绝对不会再熬夜了，虽然那个熬夜是用的国内时间作为标准的。

        结果因为月光太亮翻来覆去滚了半天没有睡着，于是想了半天又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手机将群聊名称改成了“一些过于硬核的家庭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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