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洛梅下葬

见林楚迟迟未归，林明月同谷雨一起去找，在洛梅家里发现了那封信。
  “明月，你知道她们会在哪里吗？”谷雨急的不行。
  林明月也慌张地摇头：“我……我去找我哥！”
  谷雨点头：“我去别的地方找找，你别急。”
  林秋正在同方南星一起过招，林明月不顾门口家丁的阻拦，向着里面喊道：“哥！出事了！”
  吴月寻听到声音，忙去开门。
  “怎么了？”林秋停下动作，和方南星一起看向她。
  林明月声音有些颤抖：“洛婶婶……寻死了，小姑姑去找她，可是一直没见回来。”
  林秋和宋回舟对视一眼，便放下手里的东西：“不要急，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
  说完，又回头与宋回舟请示：“师傅，我先去找人。”
  宋回舟点头，随即喊道：“方南星，吴月寻，我们随林秋一同去找。”
  林秋回头：“多谢，不过没事，我知道她们大概在哪里。”
  说完他拉着林明月出门。
  “去牛牛墓前。”林秋用袖口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林明月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
  等到林秋他们赶到，谷雨也找到了她们。
  林楚已经把洛梅的伤口包扎好，正在用帕子擦干净她手上和脸上的污渍血迹。
  谷雨在一旁捂着嘴，红了眼眶。
  林明月看着地上已经干涸的一大滩血，愣在原地。
  林秋默默走过去蹲在林楚旁边。
  林楚没有回头，轻轻地开口：“说好了要跟我一起来送蛋糕……”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林秋知道她这是哭过。
  “她还答应了我们，等寒瓜成熟要一起吃。”
  “骗子。”
  林秋想把她扶起来，林楚摇摇头：“我没事。”
  “把她和牛牛葬在一起吧。”
  林秋道了声好，谷雨走上前来：“我一直以为她已经走出来了。”
  可是她们早该看出来的，她太平静了。
  平静到可以坦然面对牛牛的死，平静到可以同她们一起细细回想从前的往事。
  她们避而不及的话题，她总是可以平静的提起。
  林楚苦笑：“她走的时候，是笑着的。”
  “她现在应该已经见到牛牛，见到她的丈夫了。”
  林楚找了块白布，把她盖着，去为她买了一口棺材。
  洛梅没有亲人，林楚帮她安排了简单的葬礼。
  天已经开始热了，林楚不忍她尸身腐臭，像牛牛一样没有等到七天就下葬了。
  谷雨和张奶奶也来送了她最后一程。
  土把棺材渐渐盖住，相依为命的母子二人变成了挨在一起的两个小土包。
  林楚和林秋蹲在二人墓前，烧了很多很多纸钱。
  “洛姐姐，欠牛牛的蛋糕，我拿来了。”
  “牛牛，你要替姐姐好好教训一下你娘，她不但失约，还骗我。”
  林明月带着林年也蹲在一旁，林明月问道：“小姑姑，洛婶子这样真的会开心吗？”
  林楚摸摸二人的头：“她的信里告诉我，她很开心可以去找牛牛。对于她来说，活在没有牛牛的人世间，才是煎熬。”
  林秋把最后一把纸钱点燃，放在面前：“给牛牛治病，看着他长大，便是洛婶子活着的意义。牛牛不在了，她便找不到方向，也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林明月点点头：“她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我们要为她开心才是。”
  一只蝴蝶落在林楚的肩头，安安静静的呆着。
  纸钱燃烬，被风吹起，蝴蝶也顺着那些灰烬的方向飞去。
  没人知道她现在有多么自责。
  要是她能提早察觉洛梅的那些话是在告别，要是她医术精湛能稳定住牛牛的心脏病，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一个普通人。
  先是眼睁睁看着牛牛死在自己面前。
  后是没能留住洛梅。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
  林秋今日请了假，林楚准备带他去买几件衣裳。
  林明月和林年留在了摊子上，林秋跟在她身后问道：“他还是没给你写信吗？”
  林楚摇摇头。
  “其实我很担心他，但……”
  林秋知道她噤声的原因，安慰道：“他人在京城，肯定很多事情会身不由己。”
  林楚点点头，随后又回头看他笑道：“秋儿越来越温柔了，谢谢你安慰我。”
  林秋也笑：“有你言传身教。”
  西瓜苗已经铺了满地，已经能看到圆圆小小的小西瓜。
  “对，就是这样，再放开水。”
  林楚正在教小满做红烧肉，她现在已经学会很多菜式，晚饭现在基本都不用林楚动手了。
  “姑姑，您去洗澡吧，这里交给我。”小满盖上锅盖，接过林楚手里的帕子。
  又是一个睡不着的深夜。
  林楚在院子里的桌上点了一根蜡烛。
  兔子睡眼惺忪的从窝里出来，跳到了林楚的膝盖上。
  “抱歉，吵醒你了吗？”
  林楚摸摸它肉嘟嘟的脸蛋，把它抱在怀里。
  兔子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安慰似的拱了拱她的掌心。
  夜晚不比白天，还是有些冷。
  林楚突然想起之前，容知知道她喜欢在院子里坐着，每次都会在院子中央为她烧柴取暖。
  夜里格外的静，有一点点声音都会变得格外清晰。
  她好像听到了马蹄声。
  怕自己听错，她站起身朝外看去。
  随着声音愈发清晰，她的心脏开始狂跳。
  林楚把兔子放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
  马蹄声在门口戛然而止，她猛地把门打开。
  是容知。
  他一袭黑衣，头发扎成了高马尾，脸色苍白。
  见她开门，他脸上有一丝惊讶，随后便大步走到林楚面前，把她紧紧抱入怀中。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他声音嘶哑，林楚就这么任由他抱着，闭上眼。
  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味道，身上传来他的体温，耳边是他同她一样如雷的心跳声。
  “容知。”
  “我在，我回来了。”
  林楚如梦初醒一般放声大哭：“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走这么久。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给我……”
  她一直不敢在孩子们面前流露自己的难过和崩溃，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见到容知的这一刻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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