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恶魔降临枫树街

第二天是言溯和甄*撞警车案庭审日。后来甄*才发现，和言溯一起受审并非什么美好回忆。

        其实甄*神经比较大条,坐小法庭候坐席里,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

        席间坐满了人,都是什么酒驾袭警抽大麻当街闹事毁坏公务之类，一个个都等着按秩序接受审判。

        就坐时，甄*看到了当初和他们一起关拘留室那几个年轻人。他们也认出了甄*和言溯,几个愣头小伙子瞬间跟他乡见故人一般激动,跑过来和甄*打招呼：“嘿，好巧啊！”

        甄*觉得好玩，应了一声。

        言溯倒十分淡定,没事人儿一样，坐原地发呆。

        年轻人好奇地看了一眼,现他们清醒了，一看言溯那样就不像是掀人裙子人，就小声问甄*：“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关起来？”

        “哦，我们把两辆警车撞坏了！”

        小伙子们都瞪大了眼睛，半晌后竖起大拇指，赞道：“Cl酷！”

        甄*愈发觉得他们太可乐，笑了，刚要说什么，言溯冷冰冰声音传过来，命令甄*：“不许听他们说话！”

        哼，他们说话有什么好笑！看你乐呵呵傻样！

        甄*不明所以：“为什么？”

        言溯紧紧抿着唇，表情很平静，但也可以从轻拧眉间看出几分不爽。

        甄*不明白他怎么好好突然又闹脾气了，斟酌半晌，哦，该不会是上次关押室里，这几个年轻人说他掀人裙子吧？

        甄*登时就乐了，刚要取笑言溯，没想他她开口之前，就斩钉截铁地鄙视：“哼，因为他们笨！”

        几个小年轻囧灰着脸，挥了挥手以彰显他们存：“呃，我们听得见呢！”

        言溯理都不理他们，只看着甄*，居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表情：“还有你，你已经够笨了。和智商比你还低人说话，你会笨。”

        这言外之意是，看我看我看我，我智商高，你应该多和我说话。

        但甄*没有听出来……

        她白他：“你，你就会拿智商说事儿。有本事你说点儿别！”

        言溯一点儿不生气，反而很认真地和她探讨：

        “甄*小姐，我刚才说话其实很容易反驳。你只用说‘哼，我智商比你低，你和我说话那么多天，你变笨了没有？’……这样，我就会哑口无言了。”

        “而你，会因为让我无话可说，而获得逻辑和言语较量上成就感。这样，”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你就会很开心，然后，你就可以对我笑了。咳，这种笑容，才是有意义。”

        说罢，冷冷瞪了那几个小伙子一眼，那意思就是，对他们笑是没有意义，应该杜绝！

        言溯说道此处，感叹自己贴心。但是，他虽然营造了这绝佳条件，可甄*并不领情，而他也必须维护自己尊严。

        于是，他换了表情，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语气满是体恤，“我好不容易说出一句没有逻辑又不合情理话，千载难逢机会，你却没有抓到。甄*小姐，我深表痛惜。”

        坐他们前面小伙子们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人脑子绝对不正常！

        甄*：……

        有一种表示无语方式，叫五体投地。

        他是故意气她呢吧，不，他没有那么无聊；甄*可以预见，他是真心希望和她言语碰撞一下。只是，他思维和沟通方式真……好气人。

        甄*木着脸，不说话了。

        言溯见她不回答，深深蹙眉，她怎么了？

        他坐直了身子，望着虚空，搜肠刮肚地想了好久，社会心理逻辑密码生物化学各个学科搜集了一遍，还是分析不出来。

        他拧着眉心，小幅度地碰碰她手臂：“甄*。”

        后者目视前方，不理。

        隔了一秒，他推推她：“甄*。”隔一秒，又碰碰：“甄*。”

        甄*扭头，颇不耐烦：“干嘛？”

        言溯一愣，眨眨眼睛，说：“我刚才意思，不是鄙视你智商。”

        甄*继续面无表情：“……这句话真让人安慰。”

        言溯思索了一会儿，慢慢道：“嗯，我听得出来这句是反话呢。”

        甄*立刻没好气地瞪他，

        他又是一愣，脸色闪过一丝尴尬，咳了咳，继续解释：

        “你看，我心*学科上，我把我不可能犯逻辑错误留给你，让你反驳我。这是一种多么，咳，亲近行为。呃，你是我朋友，其实我，嗯，向你表达……亲密。”

        前边小伙子们惊恐地对视：翻遍全世界，有人这么表达亲密吗！！！！

        但甄*其实早就理解了他心理，不过是傲娇地生气。现他低声来哄她，还解释得这么明显，她心里窃窃地欢喜，脸上染着极淡红色，嘟着嘴眼神飞到另一边，哼哼一声：“你这个怪胎！”

        可话里怎么都有点儿嗔怪又娇笨意味，一听就知道和好了。

        小伙子们泪牛：这不科学！

        言溯见她好了，极轻地弯弯唇角，继续想自己事情去了。

        甄*乖乖坐位置上，等着受审。

        坐着坐着，原本轻松心情就不复存了。法官要当着那么多人面宣读被告犯错处，以及处罚结果。这也太……难为情了。

        虽然大家犯都是小错，可纵观整个法庭，今天待审判就只有她一个女。纵使她如何后知后觉，随着时间一步步推移，她只觉得面红耳赤起来。

        就她犹豫着要不要逃跑时候，法官已经念到他们名字：

        “sAyan,  Ai  Zhen”

        来不及了。

        甄*硬着头皮站起来，和言溯一起走到法庭中央受审台前，一庭人目光里，恨不得把脑袋低到地上去。

        和她不同是，言溯居然站得笔直，挺拔得像棵树，茁壮又精神，完全没搞清楚自己处境。

        他垂眸看了一眼甄*，奇怪了，咦？刚才他们不是和好了么？怎么她又不开心了？他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她动态，遂微微朝她倾身，小声道：“怎么了？”

        甄*深深叹了口气，要是她神经有他那么粗，就好了。

        甄*不回答，没想到背后忽然被人一戳，她一个始料未及差点儿趴台子上。于是，及腰高木台轻轻一声响。

        宣读“罪状”法官抬了抬眼皮，颇有微词地看了甄*一眼，又面无表情地继续：“言溯与甄*于2xx年4月2日纽约州……”

        甄*怒目扭头看言溯，他依旧波澜不惊。

        她飞站直，知道他戳她是因为她没有回话，遂狠狠瞪他一眼，低声咬牙道：“我觉得丢脸。”

        言溯不理解：“为什么丢脸？我怎么不觉得？”

        甄*逮到机会，立刻讽刺他：“因为你厚脸皮！”

        言溯皱了眉。甄*以为他生气了，但没想到下一秒，他抬手自己脸上拧了一下，一副科学钻研表情。

        甄*：……

        他揪揪自己脸，弓身凑近她，无比认真地说：“我揪了，不厚呢。”末了，怕她不相信似，加了一句，“不信你捏捏。”

        甄*差点儿泪奔。

        法官还勤勤恳恳地宣读：“根据x号治安管理条例，本庭宣判两位当事人23小时社区服务……”

        甄*觉得他是故意，怒了：“我说错了，你不是厚脸皮，你是没脸皮。”

        言溯：“你怎么知道？你摸过？”

        甄*一愣，他是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扭头一看，他并没调戏或是逗弄，相反他表情相当认真，很有钻研精神：“甄*同学，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这个人理解能力有问题，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甄*扶住额头，回答：“我觉得不自，是因为站这里受审，很尴尬，很羞愧。”

        言溯思索片刻，好心安慰她：“不用羞愧，美国有将近一半人都站过被告席。”

        甄*听了，一下子精神振奋，立刻抓住机会：“啊！~哈！逻辑学家犯错了，人家有没有被告过，和我觉不觉羞耻没有关系，你……”

        “你们两个可以停止讲小话了吗？”法官抬着眼皮，极度无言地看着他们俩。

        法庭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她身上，包括法庭记录员。

        甄*被点名了，窘得恨不得钻地洞，头低得低。

        法官静默着，等她认错，而甄*却不知道法官意图，依旧垂着头。只觉现沉默让她尴尬得要死。

        言溯瞟了甄*一眼，复而看向法官，点点头，很诚恳地说：“是，我们已经讲完了。”

        这话是认错么……

        法官：……

        法官不满地咳咳一下：“都到法庭上，你们就不能耐着性子听听话？”

        言溯听言，很诚心诚意地说：“法官大人刚才说话，我们其实都认真听了。”

        法官推了推眼镜，挑起眉毛：“哦？我刚才说了什么？”

        言溯面无表情语速极地复述：“言溯与甄*于2xx年4月2日纽约州x号公路袭击警车…bla…根据x号治安管理条例，本庭宣判两位当事人23小时社区服务…bla…你们两个可以停止讲小话了吗？”

        前面一大段话一字不差，让所有人瞠目，而后一句话让庭内静默了半秒后，瞬间爆笑一片。

        言溯绷着脸，完全不明白笑点哪里。

        甄*赶紧扶额，半遮住眼。

        法官见怪不怪，淡定地说：“言先生，你是想藐视法官吗？”

        言溯十分不解，他那么有心，还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他话，这不是表示尊重吗？他没有想明白，但还是微微颔首，规矩地回答：“N,  sir!”不是，先生。

        法官也是宽容大度人，没有为难，继续宣读。

        #

        甄*没精打采地走出法庭，一路上都耷拉着脑袋。言溯看了，不解：“甄*，为什么你看上去像一只被人揍瘪了茄子。”

        甄*忿忿抬头，瞪他：“我是被你揍成这样！”

        言溯加不理解地蹙眉：“揍你？可我今天都没有碰过你。”

        说到这儿，仿佛提醒了自己今天任务没完成，赶紧抬起手，依旧笨笨地她肩膀上拍拍，一下，两下，以示安慰。

        可脸上表情没调整好，僵僵地说：“甄*，不要难过。”半晌，加一句，“我会陪你。”

        甄*被他机器人一样不会带感情声音弄得哭笑不得，瘪嘴：“什么陪我？说那么好听！你自己也受了处罚，本来就要去社区服务。”

        这话一说出口，她突然心情很好。啊，就像言溯说，每次能够反驳到他，她都莫名地心情好。这，果然是增加亲密感好方法呢！

        言溯奇怪地敛起眼瞳，语气探究：“咦，甄*？为什么你这下反应这么？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甄*：

        她真想一脚把他从大理石台阶上踹下去。

        言溯见她变脸了，赶紧又伸手，一下，两下，拍拍她肩膀，低下声音哄：“甄*乖，不要生气。”

        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愣愣看着他，也不知为什么，心就像是被一双温暖手捧着，瞬间平静又安宁，还有丝丝安逸感。

        一回想，这么久以来，他从欧文那里习得拍肩膀方式，一直都用，从来未熟练。学习实践了那么久，还是笨拙又生涩，每次都像拍一个各种微生物病菌集合体。

        可即使如此，每次鼓励和安慰，甄*都可以清晰而深刻地感受到。

        她慢慢走下楼梯，望着春天湛蓝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心里对自己说：甄*乖，不要难过；甄*乖，不要悲伤；甄*乖……找出哥哥死因，给他报仇！

        言溯立台阶上，见她再度不知不觉走到他前面去了，仍旧是标志性地背着小手昂着头。长发搭衣服帽子上一跳一跃着。

        阳光点点，她声音很轻柔：“言溯，帮我解答密码吧。”说罢回头，阳光沉入她漆黑眼眸里，看上去有种陌生深沉，“我不为难你，我告诉你那个密码来历。”

        言溯立高高台阶上，清风吹过他风衣，衣角翻飞。他双手插兜，目光隽永地看着几级台阶下甄*。

        他很想说，其实，那天背醉酒她回家路上，他就决定，不管那个密码用处是什么，只要甄*开口，他都会帮她。

        而现他没想到是，她如此尊重他解密条件和处事原则；没想到是，她已足够信任他，愿意开口向他讲述了。

        无论是哪一条，都叫他陡然间心如擂鼓，一下一下地猛烈，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甄*一步一步上台阶，朝他走过来，到他下边第二级台阶，站定。

        她仰望着他，再度笑了：“CIA，sPA组织，一百多位顶级专家都束手无策密码。言溯先生，你想挑战吗？”

        言溯先生，这也是我一开始接近你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变态扔了一个地雷

        昨天忘了说了，有妹纸说甄*和灰原哀很像，还有神秘组织和bss。嘿嘿，一开始设定甄*背景时，脑袋里面就想是灰原哀，但性格不一样啦。哈哈~不过，偶个人对灰原哀没有特别喜好，偶是坚定兰党。

        再就是言溯同学名字，sA

        s是我比较喜欢一个字母，但我后来意外发现，咳咳，这是sherlneter集合，看过神探夏洛克，生活大爆炸，犯罪心理妹纸都很熟悉这三个人吧，哈哈~

        A是阿基米德Arhie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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