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第二章翻脸

        次日一早，唐爱国就去单位请了假，只说回老家看看，领导鉴于唐爱国在单位表现不错，而且最近不咋忙，于是就痛快的给了假。

        唐爱国就坐着火车回了农村老家，得坐一天一夜，而李桂花早早起来就给蒸了点窝窝头给丈夫带着，又嘱咐老二照顾好灵芝，才匆匆忙忙的去纺织厂上班。

        早饭结束，二姐山药看着灵芝说道“小妹，你要出去么？”

        灵芝摇了摇头，她想歇歇，山药见状“那你在家吧，我们出去了，中午妈回来做饭”说完就和大哥弟弟们出去了，日子不好过，出去捡点碎煤渣或者寻摸点吃的，饿啊！

        等人都走了，灵芝一个机灵站了起来，端了四碗热水，进了空间，还是空间暖和啊，20多度的温度，不冷不热的，灵芝把热水每个屋子都放一碗，还有院子，地里。又自己吃了个馒头，喝碗红糖水，加餐，这小身板可得好好补补，太虚了，走几步就晕的慌！

        两个小时后，除了储物间的水还是滚烫的，其它都是温水了，很好。探索完，灵芝把唯二的土豆放到院子里，得让它发芽，黄瓜籽和西红柿籽挑出来，晒晒。以后的蔬菜可就指着它们了，现在1960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菜籽良种不好弄，还是自食其力吧。

        至于鸡啥的，别想了，听二姐他们说到今一年就吃了2两肉，有票都买不到啊，肉罐头都是天价了，还是做梦快些。早知道这样，灵芝就晚回来几天好了，奶奶家有林子啊，可以抓只野鸡啥的吧，小灵芝本身的力气可不小，算了，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在歇两天，到时找找黑市，看看空间里的红糖能换点啥。

        这边灵芝对以后生活的做了规划，另一边唐爱国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在天擦黑时到了老家，唐爱国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支书家，“扣扣”

        “谁呀，来了”支书正好上完厕所准备进屋听见敲门声，遂开了门。

        “是我，唐爱国，唐叔开开门”唐爱国说道。

        支书心里一咯噔，这是灵芝到家了？“进来说，你啥时候回来的，灵芝那丫头还好吧”

        唐爱国随着支书进了屋，坐下，来不及喝水就说到“灵芝到家了，我刚到，还没回家，我就想问问，灵芝到底过的什么日子，那孩子自己找回家了，黑瘦黑瘦的，一身的伤，叔，你说这天也不太平，要是丢了咋整啊，不是逼到份上她怎么会自己回去！她可是从没去过上海啊，这一路咋找到的啊？”唐爱国一脸苦笑的说到。

        支书叹口气，“哎，咋个说呢，那孩子苦啊，俺要是不给她开介绍信，她估计就死了，那是一条人命啊，俺于心不忍呢，就这孩子走了好几天了，你爹娘家人硬说孩子在家呢！都不信啊，那孩子每天天不亮就出来捡柴，突然说让孩子休息，谁信呢”

        唐爱国就坐着静静的听支书描述灵芝的日子，心里难受极了，一个巴掌拍向自己，“叔，是我这当爹的糊涂”说着拿出一斤粗粮，“叔，一会还得麻烦您给开个户口转移的证明，那孩子我带走。”

        “哎，行，俺这就开，粮食拿回去吧，现在都不容易”支书说道。

        唐爱国又道“叔，可能还得麻烦您跟我去一趟，做过见证。”

        “你这是？哎，行吧”支书叹气。

        唐爱国点头，起身，并未拿走粮食，而是抬腿走向爹娘家，一路风雪，可是更冷的是唐爱国的心，他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大哥四弟都在家种地，他是老二，是钢铁厂工人，三弟当兵，在部队找的对象，一个月给家10块钱，而他一个月给家25块钱还有各种票，只剩8块钱留着养家，可是自己的孩子呢，居然差点被饿死，真是笑话！

        到家门口，“叔，你等会，一会我喊您，您在进屋”

        支书一点头，唐爱国就推门，门一推就开了，屋里正吃饭的人们瞬间看向门口，待唐爱国走近，他娘居然还笑呵呵的说到“哎，你咋回来了，快进来，还没到过年呢，今回来挺早啊，吃饭没？家里穷啊，粮食不够吃，先喝点米粥来”

        唐爱国不言语，看着精神不错的家人，四弟家大外甥的胖脸，实在不知道他娘说的家里没粮食的话从何而来。大人看着唐爱国的样子心里踹踹，而小孩可没那么多的心眼，只见大胖小子，围着唐爱国，“二伯，二伯，糖呢？俺要吃糖，俺要吃肉。”

        唐爱国蹲下，看着外甥说道“你姐姐灵芝呢”

        其他人脸色一变，正打算说话，小孩嘴快，直接说道“贱丫头死了，奶奶说活着浪费粮食。”

        “闭嘴。”

        四弟赶紧捂着孩子的嘴，笑到“二哥，你别听孩子瞎说，灵芝那丫头胆子大，自己进了林子，俺们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可能，可能，”说着，摸摸眼睛，“俺那可怜的侄女啊”

        唐爱国直愣愣的看着他爹，“是这样么。爹”

        唐德邦不敢直视儿子，躲闪的点点头，正要张嘴，只见唐爱国一个跨步直接掀翻了桌子，怒声道“我让你们吃，吃，吃”一顿砸，其余人都愣住了，这人疯了啊。

        这时他娘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哎呀，你们快拦着他啊，老二啊，你这是疯了啊，你不孝啊！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回报俺的，你，，”

        唐爱国吼道“够了，娘，你告诉我，灵芝呢，灵芝呢，灵芝怎么会饿死？我一个月给你们汇那么多钱，四弟的孩子胖胖的，偏生我的孩子饿死了，说破天也没有这个道理。”

        他娘愣住了，“这，这”说出个所以然来，随后理直气壮的问“真饿死了就死了呗，一个丫头片子，值得你冲俺这么喊啊，你不孝啊，你”

        唐爱国不理会她，看着爹说“爹，把灵芝的户口给我，我的女儿我自己养，以后每个月我也给您汇10块钱，跟三弟一样”

        “不行”他娘喊道，唐爱国也喊“那就一分钱不给”

        “你敢，你信不信俺去你单位闹，让你上不了班。”他娘喊到。

        “那就不上，我回来种地，分家，我净身出户，不过娘你可得让大哥四弟们小心，我这一不高兴就揍他们一顿，对了，还有老三，正好他也别当军人了，都回来种地，一家人么，都得整整齐齐的在一起不是么？”唐爱国阴笑道。

        “你敢，老二/二哥，你疯了”其他人争相说道。

        “够了！”唐德邦喊到，又看了看老二，“灵芝那丫头没死？”

        “快了”唐爱国说道。

        唐德邦想了想，半响说道“老婆子把户口给老二，以后每个月汇10快，”看其他人又要说话，“就为么办，老婆子去取户口。”

        “叔，您进来吧”唐爱国冲着门口喊到。

        “你叫谁呢”唐德邦问道，随后看向门口，“支书？您怎么来了”

        “做个见证罢了。”支书摇头说道。

        “叔，麻烦你给这个证明，以后我同三弟一样没个月只给10元养老钱。”唐爱国说道。

        支书迅速写完，“签字吧”

        唐爱国拿过一看就签了名字，递给父母，“爹娘签字吧！”

        他娘正拿户口出来，听见这话，“签什么字，我不签？”

        唐德邦狠声说道“签，户口给他。”说完率先按了手印，他娘才不情不愿的也安了手印。

        唐爱国拿着户口和证明，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心里一阵轻松。其实唐爱国对家里早走不满，灵芝的事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至于其它人怎么想他可不管，都有手有脚的，可别想在指着他，而父母一个月10快够老两口过滋润了。

        “叔，一会还得麻烦您给开个转户口的证明。”唐爱国和支书又在风雪里说道。

        “中。不过，爱国啊，你爹娘这，你不能不管知道不，不然要说你不孝的。”支书劝说道。

        “嗯。放心吧，叔，正常该给的我不会不给，不过不该给的我肯定不会再给了，叔，你不知道，灵芝那丫头一身的伤啊，她才10岁啊，我这心，是真疼啊！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唐爱国捂着眼睛说道。

        “他们不想养，直说啊，我一直要把孩子接回去，他们不让，我还以为是不舍得，谁知道，谁知道，，”唐爱国说不下去了。

        支书拍拍唐爱国的肩膀，叹口气，他以为唐爱国是知道的，谁知道，哎，苦了那孩子了，“灵芝丫头是个命苦的，回去好好待她，对了，灵芝丫头上学了，成绩很好，指不定能出个大学生嘞！”不过这年头，能活着就不错了。

        “嗯”唐爱国点头，上学这事还是孩她妈坚持的，不然就带孩子走，我不给家里那么多工资，老家才同意的，现在看还不错。

        不过以后这个家没事他不会在回来了，没了他的工资，他看其它兄弟还能不能过的那么滋润，怕不是一地鸡毛吧！

        如他所愿，唐家是真的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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