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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故事


原来,薛老在外闲站的当口,右厅内,却如他预料中那样,会谈气氛热烈至,数千平的大厅内,沙林立,散座众多,老朋友,老上级,老兄弟们经年难见,一朝聚齐,难免忆及往昔峥嵘岁月。而这往昔峥嵘岁月,除却炮火纷飞,患难真情,也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经久难消的怨怼。

        是以,在薛老在外闲站的这个把钟头内,厅内的欢声笑语虽是主调,可瞪眼争嘴,也是在所难免,毕竟这厅内除了在职的军政要员外,还有彻底卸下担的老前辈,这些老前辈是无官一身轻,心头自然少了顾忌,遇到不顺心的事儿,难免宣诸口外。

        这不,薛老正和薛平远说话的当口,厅内终于起了次大纷争!细说来,这个把小时的功夫,厅内的口角原本就不少,好在大厅内,有真正镇的住场的人,不说别人,那位慈祥和蔼的老妈妈,就足以压平绝大多数口角。

        可凡事都有例外,这不,大厅西南角,起的这场纷争,便是这位老妈妈也调解不开。

        说起来参与口角的两位退休前的职位也未必多高,奈何,这二位资历老,乃是参加过党的二大的老前辈,他二位真起蛮来,谁也不好硬杠,毕竟这二位都是十岁的人了,论年纪比老长、季老还大上不少。

        而这二位争论的也不是什么理论方针,更不涉及什么国策,纯粹是一件私事儿。事情真扯起来,时间得从五十五年前算起,那时厅内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成年,便是老妈妈也刚入党不过两年。

        那是一九二七年。四一二初,党的事业遭受到严峻挑战,这争论的钱老。苏老,当时正在四一二风暴核心区做地下工作。且这二位还分在一个小组,恰巧青红帮流氓组成的便衣纠察队,正大肆捕杀我党同志,已经捕到钱老,苏老所在的辖区了。

        说来也巧,那天正值钱老新婚之喜,苏老作为老兄弟老战友自然少不得来操持帮衬一番,当时条件原也艰苦。可再艰苦新婚大喜,来了客人,也少不得上些酒水,而那次来的客人出预料,钱老准备的酒水明显不够,是以,钱老便叫上苏老,陪了自己一道去买些酒水。

        就在这时,撞上了,青红帮流氓急步朝这边奔来。亏得二人长期从事地下工作,警觉性高,又有丰富的临敌经验。正是凭借此点,二人巧妙地避过了敌人。

        可就在这避过敌人后,二人便产生了争论,钱老坚持要回去救自己的妻和同志,而苏老坚持去通知其他还未得到危险来临的同志们,认为两人就是回去,也只有白白送死。

        正争得不可开交之际,苏老打晕了钱老,拖着钱老到了安全的地方。并又冒险通知了附近的其他同志,挽救了不少同志的生命。可来钱老家参加婚宴的同志,以及钱老那刚过门的妻。就此横遭劫难。

        经此一事,二人遂成寇仇,再加上,其中道理,实难以对错辨之,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这个疙瘩在二位老人心中,始终未曾解开,好在,这二位退休后,虽都辟居京城,却始终不曾照面,一桩往事,眼见渐成云烟,未成想,在今日的薛老婚礼上,再起波澜。

        却说刚进右厅时,这二位本来没对上,可右大厅再大,也有尽头,二位最老前辈到场,不管职位在高之辈遇上,也难免礼敬分,如此这二位各成一方小焦点,既成焦点,难免醒目,二人几乎是在同时瞧见了对方。

        新怨旧愤,就此杠上,当下没说几句就闹得不可开交!倒也不是无人相劝,可这人越老,脾气越大,便是安老爷亲自上场,也愣是没劝下来。

        弄到最后,两位十岁的老人各自挥舞拐杖,眼见着就要上演全武行了,场面彻底失控。

        当时,中办当家人,富主任脸都绿了,几位政局大佬的眼神差点儿没将富主任灼得晕倒过去。

        富主任遇难,自然而然想起了全权经办此事的宁主任,一想到这宁副主任办事如此不力,如此明显的避讳,他宁某人都没考虑到,实在是不可原谅。

        细说来,场中乱刚起时,宁主任已经知道坏了事儿,惊惧之余,脑里已然飞思忖起了对策,当富主任远远瞪来时,宁主任灵机大动,暗暗一咬牙,便奔出门来,寻薛向灭火。

        要说,眼下宁主任找薛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场中俩老头倚老卖老,劝说显然无用,有用的恐怕也只有这位新郎倌以小卖小了。

        却说,宁主任边拖了薛向朝厅内急行,边告知了薛老场内情由,听得薛老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当听到宁主任让他出面收场时,薛老的脑袋更是摇成了拨浪鼓,这等事儿,老的摆不平,他小的焉能摆平,再者,薛老也存了些促狭的心思,谁让你们来参加婚礼,目的不纯,正好让你们着着急。

        宁主任正急得虚汗直冒之际,不知何时,许干踱到了薛老身侧,“老,你鬼点多,赶紧想办法解决了,离婚礼开始也就半个钟头了,你小要是愿意把婚礼拖到八月十六号,谁也管不得你!”

        都说,打蛇打七寸,熟知薛老的许干,出手就打在了薛老的七寸上。

        薛老苦笑点头,接下任务后,便朝乱处奔来。

        这会儿,西北角,着实热闹,二十人围在一堆,“钱老”、“苏老”、“息怒”、“老糊涂”的喊声乱成一团。

        薛向远远看清那处,心下不禁感叹,这大概是最豪华的拉架队伍了吧,仨省长,俩部长,各或拦或抱着俩老头,两边还站了俩政局苦口婆心。

        薛老一边心头笑,一边绞尽脑汁,想着破局花招。

        忽地,他瞅见钱老爷手里不住挥舞却被众人拦住施展不开的拐杖,顿时计上心来。

        但见薛老急行几步,到得近前,身一扭,便撞进了包围圈,接着,更以高的频率,晃动着肩膀,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将围在钱老身边几位大员弹开。

        钱老陡然脱得束缚,愤懑交加,手中的拐杖腾得便扬了起来,不待老头拐杖下落,薛老的脑袋便主动凑上前去,铛的一下,敲了个正着。

        “哎哟!”

        薛老惨叫一声,捂住额头,摇摇晃晃,似要倒地!

        异变陡生,众人皆惊,便是正狂怒的钱老、苏老一时之间,也气为之夺,再不呼喝了。

        “小薛,小薛,你没事儿吧?”

        钱老丢了拐杖,当先扶住似在耍着醉拳的薛老,连声喝问。

        说起来,这钱老也不是别人,正是薛老第一次见到安老爷时,正和老爷斗棋的那位钱老头。尔后,薛向经常陪安老对弈,偶尔也遭遇过这位钱老的造访,两人也很是下过几局,算是半个棋友。

        “钱老,您这是做甚啊,今儿是我大喜的日,请您来喝喜酒,您上来就给我一拐棍,送贺礼也没这样的吧?”

        薛老只捂着脑袋,死活不丢,嘴上似埋似怨,大打悲情牌。

        “我,我……”

        大半辈不服人的钱老,这会儿却是说不出话来了,没办法,谁叫老头还是个明事理的人呢,今天本来,就是人家小薛大喜的日,他忘乎所以地闹腾了一阵,心下已然理亏,这会儿,又拿拐杖把人家小薛这新郎倌给打了,老头便是再蛮横,这会儿也难免有愧疚之心。

        薛老正是卡准了这个窍门,才对症成药,这会儿见钱老不言语了,他赶忙抓紧时间,牵了钱老的手,踉踉跄跄朝大门方向踱去,边踱边道:“您老来这儿瞧,来这儿瞧,看您把我给打的……”

        薛老嘴上犹不饶人,钱老心下有愧,也实在不好意思再闹腾,任由薛向拖着到了门边。

        到得门边后,薛老陡然放下手来,冲钱老深深一鞠躬,“老爷诶,小我不知道您为啥跟人生那么大气,可不管怎样,今天是小我娶媳妇儿的日,还请您老千万担待一二,待会儿小自罚杯,向您老赔罪!”

        薛向如此言语,摆明了告诉钱老,方才是他做戏,因为薛老知道他这戏法糊弄得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钱老早晚能回过味儿来,再说,厅内这么多明眼人,谁看不出薛向是在做戏,显然,即便是情非得已,这般诓骗长者的手段,还是不光彩的,所以,薛向才深深冲钱老鞠躬,解释真相,解释是给钱老的,而鞠躬则是给场中众人的,因为薛老知道这会儿场中的目光,定然还在自己这边。

        钱老沉吟良久,忽地,伸手扶起了薛向:“罢了罢了,也是我老头不晓事儿,推己及人,我老头当年结婚,就没喝成这杯喜酒,今儿个无论如何我不作恶客了,行了,你去陪客吧,老头我安静喝你这杯喜酒就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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