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特殊的面试

今天是陈灵溪到洛氏集团报到的第一天。

        洛氏三年前在s市靠医美发家，现已成为本省最大的龙头企业，并参与推动了本土各行各业的发展。我们的女主角陈灵溪表面上是洛氏旗下最大整形医院新来的一个前台小妹，而她的另一个身份则是《今日传媒》的“都市传说版块”的一名记者。换句话说，她是个“卧底”。

        而陈灵溪所在的公司是本省传媒行业中的“老大”——《今日传媒》在s市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有一栋21层的大楼，自有电视台、电台、日报、周刊一应俱全，不过随着现今“纸媒”的没落，取而代之的今日新媒体也运营的有声有色。《今日传媒》掌握国际动态、民生时政、街边巷文、时尚穿搭、娱乐八卦等“一手”最新鲜资讯来源，在s市的地位约等于甚至在民众受信度上高于“官媒”。陈灵溪所在的这个“都市传说版块”则独立于公司豪华气派中又让人感觉看起来很正派很可靠的传媒大楼，办公地点位于s市郊区一组小平房，属于看起来可有可无且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一个小部门。

        陈灵溪第一次打车来面试的时候，一下车就怀疑自己跑错了地方。传说中国内所有传媒人士所向往的《今日传媒》怎么可能会在郊外的这几间平房里进行面试甚至办公。办公大楼不是在市中心吗？难道这里是专门的人事部？

        破旧但是还算整洁的门头，透过有些锈渍的大铁门望进去可以看到三间平屋，并不是屋门正对着铁门的那种，而是窗户正对着大铁门，竖着排列的三间平屋。院子里种着一棵看不出实际年份但是感觉有些年头的老槐树。铁门左手边是一间废弃的门卫室和一条关闭状态的行人通道，就是普通小厂区的模样，但是很小，除去那三间平屋及院子里的老槐树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富余的空间了。铁门两边水泥柱子以及看似废弃的门卫室都是空空的，没有挂任何招牌，一阵风吹过，竟有一丝阴冷，是让人突然背心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的那种感觉。南方九月的风可不应该是这样的，虽然《今日传媒》的面试很“诱人”，但是陈灵溪却感觉这里好像让她不太“舒服”。

        正当她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询问的声音：“你是来面试的陈灵溪吧？”

        陈灵溪下意识的应了声回过头，心里却也是一惊，刚才好像没听到脚步声啊，“应该是最近又开始天天梦到那个声音了，搞得我有些神经紧张了”。

        声音的主人看起来不到30岁，身高在160公分左右，戴着一副对她来说有些过大的方形塑料眼镜，长相看起来让人感觉不难亲近，没有什么侵略性。

        “你好，我是《今日传媒》——都市传说版块的负责人简彤，你先进来吧。”

        陈灵溪“嗯”了一声，又感觉自己好像太没有礼貌了，再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是就默默的顺着刚才关闭状态的行人通道走进了院子。正式踏进院子的那一刻，她产生了莫名的熟悉感停下脚步望向那棵老槐树的方向。

        简彤像是早有意料似的，微笑看着她，说：“恭喜成为都市传说版块的一员，你已经通过今天的面试了。”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踏进这扇门之后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陈灵溪不解。

        “我以为你会更加关心你是怎么通过面试的呢。”简彤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陈灵溪动了动嘴，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像所有的不正常自她踏进这片区域内就都变得正常了。

        “你相信缘分吗？”

        “……”

        “你做任何事或者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是要看缘分的，包括工作也是一样。”

        “所以这里是布了一个阵法吗？我破了阵，所以我的面试通过了？”

        “当然……”

        “！！！”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的现象，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阵法，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你今天的面试官实际是那棵老槐树，你能踏进这片由它守护的区域，怎么说呢，就是你能进它的地盘就说明你得到了它的认可，你可以留下，至于你留下做什么，又或者说是你拒绝了。那么，你在走出那道门之后，这里的记忆就都会消失。”

        “所以都市传说版块的所有内容都是真实的？”

        “怎么？你是我们版块的真粉丝啊？我以为你来这面试，只是单纯想进入《今日传媒》，在什么版块工作，或者是随便在哪个岗位任职都无所谓呢。”

        “你这不是废话。《今日传媒》是多少媒体人的梦啊，虽然我其实也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媒体人，我的梦想就是要先当一个记者，然后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都写下来出书最后成为畅销大作家！！！再然后我就可以如此这般……（此处省略一万字）”陈灵溪此刻陷入了内心戏，没有及时回应简彤。

        “那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根本不存在什么都市传说版块呢？”简彤好像也不在乎陈灵溪有没有回复自己，继续道。

        “啊？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这里不是《今日传媒》的人事部吗？专门进行面试的那种。说实话，不管是网上还是坊间有关《今日传媒》的消息我都有留意过，比如说你们咨询信息方面的来源渠道都特别准时，甚至几乎是在该事件发生的同时你们就公布了。虽然说，时间确实是传媒工作环节中很重要的一个点，但你们就像……就像……”陈灵溪停住了。

        “就像这个事件是我们安排发生的一样吗？”简彤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对……”陈灵溪回答的很小声。

        “你对信息的敏感度确实可以啊，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内容，包括对于我方的猜想在网上存在过的时间平均都不到1分钟，你是怎么会刚巧就能够留意到的，介绍你来的人对我说你的侦察能力会是我所需要的……看来他这次还算靠谱。”简彤虽然看着陈灵溪，但更像是自问自答。

        “介绍我来的人？不是我看到你们的招聘信息所以投了简历才到这儿来面试的吗？”陈灵溪不解，她明明是邮箱收到了招聘信息，按照相关要求投递了简历，接着收到了回复以后才有了现在的面试。而且接下来想的，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这个有关“事件制造者”的猜想并不是她在哪里看到的，而是属于她自己的一个“头脑风暴”，毕竟是当记者的嘛，多少不得有点推理外加想象力。

        “都市传说版块实际并不是对所有人开放的，只有特定的人群或者是特殊的人群才能够看得到，你的那个所谓什么招聘信息也是因为一些原因指定发送给你的，不是公开的群发招聘，可以说这一期或者说是这个邮件的内容可能只有你才能看得到……”简彤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跟你解释这么多我怕你一时也消化不了，所以你是想继续先站在这老槐树前再考虑考虑，还是接受招聘内容上的薪资待遇跟我进办公室成为我们都市传说版块的签约记者？”

        “我……”陈灵溪停顿了一下，道：“我愿意。”

        “那我们进办公室再继续吧！”简彤似笑非笑道。

        陈灵溪点了点头，随即跟随简彤走进了第一间平房。平房的门是朝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开的，暗红色没有任何花纹的木头门，配一个看起来像是铜制的简易拉手。屋内是普通办公室的布局，窗边是两张面对面有约莫50公分左右半透明挡板阻隔着的相同款式的办公桌，另一边是一个大约有180公分高120公分宽度的双开门暗红色木纹书柜。办公桌与柜子的间隔约有2米，这个距离相当富余，但却让她感觉有些逼仄和压抑，想下意识的远离现在正所处的这个空间。

        然后陈灵溪闻到了一丝腥味，刚进门的时候没有，好像是这个柜子散发出来的，再定眼看这个柜子的颜色似乎跟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也有了一丝变化，柜面的木纹好像是有生命般在流动着的。“暗流涌动”，陈灵溪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几个字，她分不清这是不是因为不同角度的光斑造成的色差，就朝柜子伸出了手。

        “欸？！你别……”陈灵溪失去意识前仿佛听到简彤想开口阻止她的某个行为，但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该醒醒了。”陈灵溪又听到了那个从她13岁起每周都至少有一次在她耳边一遍遍叫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觉得身体很重无法动弹，却有触感，感觉到有人好像想要把自己给抬起来，就是单纯托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移动，眼睛也能睁开，就像是睡前戴上了眼罩，眼前一片黑暗，而且感觉很重，但眼睛上方除了眼罩明明没有其他东西的触感却觉得很重。想开口，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听说这是因为招惹上了什么脏东西，所以睡觉的时候被压了。“有谁来救救我？”陈灵溪无力的想着，虽然每一次等到大概凌晨四点过后身体就能恢复正常，那个叫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恶意，频率也不糟心，每隔一会喊她一次，就像是一个希望唤醒“植物人”状态妻子的温柔伴侣。可这并不应景，每一次陈灵溪都只感到恐惧和不安。

        她能确定现在不是凌晨，她也不是在自己床上睡着睡着听到了这个声音，再往前回忆的话，她好像是触碰了那个有暗红色木纹涌动着的柜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确定自己此时意识清醒，但是身体无法动弹，就像一个被绑住以后扔进水里的人清楚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一点溺水直到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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