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入洛氏

说实话，陈灵溪没想到简彤给自己安排的所谓进入洛氏的工作竟然是前台接待。

        今天一大早她被昨天简彤给自己的手机闹钟给吵醒，很显然这并不是她自己设的闹铃，简彤甚至还回收了她原本正在使用中的手机，昨天由简彤安排的司机送回至自己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一路上她都有些不自觉的晃神。直达司机提醒她下车的时候才惊醒，然后她发现这个送自己回家的司机与上午送自己过去面试的好像是同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长相普通留着八字胡，记忆点是他戴着一副像是专职司机才会佩戴的白手套。本市的出租车司机大都是退休以后才转行的，年纪一般都在五十到六十之间，这人显然没到“年纪”，现在又是大夏天，虽然出租车内都会开空调但是戴白手套开车的司机属实不多见。

        “欸？你是不是……”陈灵溪刚想开口发问，司机在她准备再仔细观察自己的这个时间空隙，车子已经消失在路口，车速快的有些许不真实。她这才回忆起来，今天上午出发过去，包括刚才回来的时候车窗外的景色都是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故意想让人记不清路线似的。难道这个车子和司机是组织里专用的？今天过去的时候，一下楼有辆车停在路边我就上去了，好像也是这个司机……算了，今天感觉特别累，我先回家吧。

        陈灵溪的这个住处是她父母给她在s市中心购置的一间位于七楼的小公寓，当初的初衷是作为家庭投资用。你以为她是什么隐形白富美？那并没有，现在的陈灵溪只是孤身一人在努力，努力着希望能够找出这些年所发生在她家所有事情的真相，能够还陈家一个清白。正准备开家门的时候，她想起简彤让她3个小时候再回来，说安排了人给自己清理了住处的，就停在门口四处观察了一下，好像跟自己出门的时候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所住的这个公寓是一户一梯式的，只有持有她家的电梯卡才能到达她家所在的这一楼层，并且打开电梯也只有她家一户。所以平日里，外穿的鞋子，雨伞等一些外出可能会用到的或者是一些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杂物都是直接堆在家门口。物品的数量及摆放好像也没有发生变化。

        那就查一下监控吧，她在家门正对着电梯和电梯正对着家门的地方都装了监控。进到家这个世界上里打开电脑，发现从她出门到她回家的这个7小时内监控的画面都是一片黑暗。暗兜里藏着的迷你录音笔也开不了机。算了，多的是她想不到的手段，多的是她不知道的事，现在自己好歹也算是这个组织的一员了，而且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可以算得上是“超额完成”，她既进入了《今日传媒》，也马上要进入洛氏了，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知道完不成刚才接取的委托任务会不会有什么惩罚……

        这个夜晚陈灵溪虽然心事重重，但睡眠质量却意外的好。简彤下午帮她消除的梦魇果然没有再出现。

        场景回到我们陈灵溪的工作岗位，洛氏医美的前台。洛氏医美是洛氏集团最初发家的产业，一个主营医疗整形美容的私立医院。她来报到的时候很顺利，在门卫处说明来意之后，负责人事的员工直接就过来把她带到了前台，前台一共六个座位，她被安排在左侧的靠外的空位上。她右手边其他五个同事的长相都是“美得各有千秋”，以下省略一万字左右的外貌描述，陈灵溪心想，这五个大美人坐在这儿也是一种广告宣传啊。

        人事专员向这五个大美人简单介绍了陈灵溪之后告诉她，“我叫张敏。医院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牌，你可以叫自己的名字，也可以叫别的昵称，但是一旦经系统确认名称之后不得随意变更，因为我们的这里的系统与洛氏其他系统并不都互通，信息变更无法即时同步，你的名称变更可能会影响你在洛氏内的权限，也就是你无法被系统识别。比如说你今天登记的名称与明天的不一样可能会连大门都进不来，电梯都坐不了等，当然刚才说的这两点都是比较日常的小事，但确实也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洛氏的所有人都会根据你的名牌来称呼你，这里不同岗位都有自己的专属工作制服，你通过名牌和穿着可以辨认每个人的身份……你今天第一天先坐在前台感受一下工作环境，了解了解医院各个科室及医生的介绍，看看其他前台同事具体是怎么工作的，午休的时候也可以在医院里四处转转熟悉一下。”陈灵溪欣然应允。

        通过一上午的观察，陈灵溪似乎有点了解到为什么简彤让自己在这里当前台接待了。前台接待可以看到每一个在洛氏医美工作的人，也可以见到几乎所有的来访的人。通过前台所使用的接待登记系统可以查到顾客在这里预留的一些基本信息，联系方式以及消费记录。其实陈灵溪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洛氏医美的这些顾客，这里确实是医院，可“病人们”又没有生病，只是进行了一些美容整形，脸上身体上也确实大多有创伤。而且虽然洛氏医美位于s市“医美排行榜”榜首，但安排六个人在前台接待，数量也是过剩的，在闲暇之余，她的几位同事会谈论一些医生和顾客，集团旗下其他公司和部门之间的八卦，所以前台接待这个职位对于想要了解洛氏及收集各种情报的她来讲是相当合适的，且入职门槛低、工作强度小，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能够获取大量信息。

        不知不觉到了午休时间，陈灵溪把医院的科室还有专家医生的名字记得七七八八，但就是科室的具体位置和医生们的脸暂时还对不上号。她右手边的第一个名牌上写着“小乔”的女同事邀请她一起去吃饭，两人随即来到位于医院一楼最北边的餐厅。陈灵溪这个医院餐厅的位置稍微有点偏，进去之后通过自己的“洛氏一卡通”可以挑选指定区域内不限量的食物。陈灵溪今天是第一天报到，暂时还没有收到属于自己的名牌和一卡通，只能用小乔给她的来宾专用临时饭卡。她注意到餐厅大致共分为三个区域，医护人员（a区）、销售（b区）以及像她一样的前台接待门卫保安保洁阿姨等(c区)。住院部的病人虽然发放了临时饭卡，但是大都选择提前订餐以后在病房内吃饭，可能是因为处于整形恢复期间也不愿意四处走动。

        取餐落座后，陈灵溪拽着小乔来到c区的一个小角落里，小声问她：“小乔啊，为什么医院食堂要分点餐区域啊？我看菜单上列出来的项目也都差不多。”

        小乔好像是受到了陈灵溪音量的影响，也压低了声音答道：“在这里工作吧，收入、福利、待遇啊什么都好，说出去也好听。你出去，别人问你在哪里工作，你说在洛氏，别人就会觉得很了不起。但在员工内部有比较明确的等级划分，比如说我俩前台接待的岗位在这里的定位就跟打扫卫生的阿姨和看门的保安一样，当然我不是对保洁和保全工作有什么偏见，就是感觉我好歹是一个s大毕业的研究生，怎么和那些四舍五入都没有学历的叔叔阿姨被归成一类了。所以你看，另外四个都不愿意来食堂吃饭，除非上面有什么硬性通知要求所有人必须到点来餐厅用餐。”

        “虽然你才貌双全是事实，可你这不就是看不起保洁阿姨和看门大叔吗？”陈灵溪在震惊小乔高学历的同时心想，然后接着问她：“除了在餐厅的用餐待遇有差别，别的方面还有其他差别吗？”陈灵溪感觉小乔有些反应过度，听她的意思，在这里工作不同岗位的差别不是只有等级划分的问题，更像是存在严重不平等的“阶级制度”。陈灵溪个人感觉就单划分食堂用餐区域也不至于这么想，大家说到底不都只是在同一个地方打工吗？

        “这个说来话长，反正你很快就会亲身体会到的。先吃饭吧，待会你确认了自己的名称还要去信息部录入系统呢。”小乔答道。

        陈灵溪认为小乔的话只说了一半，可她也明显感觉到小乔不愿再多说，于是想着反正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考察“民生”，还是找机会获取自己需要的情报吧，另外关于“童家遗失的资料”，任务介绍中也没有明确遗失资料的具体内容，应该是保密资料，简彤也只不过说可能是有关“补天石”，可陈灵溪听到这三个字只能联想到“女娲补天”就再无其他。另外童家既然能认定自己遗失的资料在洛氏，还精确到了这家洛氏医美，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难道这份资料其实是有关某个医患又或者是某项医美研究技术？

        想到这里，陈灵溪决定先从洛氏医美所有的项目当中寻找线索，毕竟医患信息量过于庞大还存在遗漏的可能，反观医美项目的话数量却是固定且明确的。这个“e级任务”在不考虑s级的情况下，按照难度降序排列的话是任务委托等级中的倒数第二，但应该也没有那么简单，不然任务执行时限不会是整整两周。还有我该起什么名称呢？就叫陈灵溪的话不太妥当，就目前而言我也不想在洛氏泄露过多的身份信息。

        “我就叫大乔吧。”陈灵溪突然开口。

        “啊？”小乔刚低头准备干饭，听到陈灵溪的话脸色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但随即又抬起头露出略显“官方”的笑容对她说，“好呀。那你就叫大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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