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幻境和现实

“听到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啊。”

        兔儿爷的一句话把徐光和白雪晴从对第七轮幻境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呃……”徐光感觉兔儿爷说的没错，徐光原本也以为能从白雪晴那里获取一些有关破解幻境或者说是梦境的相关信息。

        如果能发现相关规律并找出应对措施的话，理论上是可以直接有效提升境界突破的成功率的。

        这么一看，每一次的轮回好像是毫无关联却又因为个体差异可能会造成变化，最后的挑战无非也确实是在让你面对自己当下内心深处最害怕面对的事件。

        唯一在意的点就是白雪晴第七次的时候，明明已经不是妖怪的身份，那她当时担心的就不可能是害怕被人发现她是妖怪啊，怎么还是能“惹”上道士。

        难道她内心最害怕的其实不是被人发现她是妖怪，而是怕碰上道士？

        “你在幻境中还见到了什么特殊的人吗？”兔儿爷问道。

        “特殊的人？”白雪晴不是很明白。

        “轮回幻境的实质源于你的梦境，而梦境的基础又是现实。所以照理说，你在幻境里见过的每一件人事物，你在现实中应该都遇到过。”兔儿爷说道。

        “我在她梦中看到的看不清五官的那些是因为她没有在现实中见到过不知道实际长什么样子吗？”徐光问兔儿爷，他突然想到被挡住五官的那两个道士和那个看不出身份的女子。

        “对，就目前的情报来看是这个意思。”兔儿爷答道。

        “既然没有见过，怎么会出现呢？”徐光不理解。

        “你问她。”兔儿爷指着白雪晴对徐光说。

        “我也不清楚。会不会是因为我有预知能力啊？”白雪晴突然活泼起来。

        “你要是有预知能力刚才就不会那副惨样了。”兔儿爷直接一盆冷水泼上去，心里却暗自记下了即使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人和事，也有可能会在突破的轮回幻境中出现。

        “是啊。”徐光说着，眼睛却望向兔儿爷，怎么感觉刚才兔儿爷好像在抬杠，还真是有趣。

        “那我在幻境里经历过的那些会成真吗？”白雪晴开口问道，经历过那真实到可怕的幻境之后，白雪晴开始怀疑自己想要和乔家祖先一起生活是否是个错误。

        “如果说你在第二次轮回开始的时候就记得上一次失败的经验，你还会犯相同的错误吗？或者说你会想办法避免你认为在上一世可能会遇到风险的情形吗？”兔儿爷反问道。

        “这当然会啊，这我都遇到过了，我这不是在幻境里的每一次都会以为是第一次，也没有上一次的记忆才会前六次基本都在完全重复循环吗？等一下……那为什么第七次我开始的时候就认为自己和徐大哥都是普通老百姓呢？”

        白雪晴觉得自己隐隐好像抓住了什么，又模模糊糊的想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对啊，为什么呢？”白雪晴在第七次轮回最初就改变了自己的身份，虽然没有影响到结局的改变，但为什么同一个人在面对同一件事物时的选择会发生改变呢？

        这是轮回幻境的漏洞吗？会使白雪晴从下意识最开始的时候就做出了本质上的改变。

        徐光觉得这个轮回幻境还真是复杂。

        兔儿爷则认为白雪晴的经历是很难得的可供参考的情报，因为如果你突破境界成功了，你实际上是不清楚自己到底经历过几次轮回幻境的。

        如果你突破失败，你的元神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受损，就像白雪晴刚“出来”的时候一样，什么也记不得。

        兔儿爷也听到过有传闻称，如果你突破境界失败，可能会直接消失。

        这里的消失指的是，就像你从未出现过一样的消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别人对你也不会留有任何记忆。

        “会不会，我的行为是‘逆天’的，所以……”白雪晴大胆假设。

        “不可能，我们没工夫管你一个小妖怪突破小境界的结果，你要是直接飞升了我们反而会恭喜你（多了一个分担工作压力的），为什么要阻止呢？”兔儿爷直接否定，“你这只不过是最基本的化形，这世上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小动物化形成功。”

        “……”白雪晴其实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被自己舅舅一本正经地给否定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一家只有你能开灵智和化形吗？”兔儿爷问她。

        “这我哪知道。不过虽然只有我一个被认为是开启了灵智，但我能和家人们正常交流，我没感觉我的家人就是普通的低人一等的兔子，我的家人们也有感情，也从来没有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就区别对待我。”

        白雪晴在家人们因为寿命有限相继离开后，经常在独自活着的漫长岁月里怀疑自己，如果没有开启灵智，当一只普通的兔子，会不会更快乐、更幸福。

        白雪晴还记得自己满六个月成年化形的时候，兔儿爷来到他们的兔子洞告诉她，她被家族里其他分家的兔子们认为是多么优秀，多么有潜力的存在。

        “没开灵智的兔子之间也能交流吗？”兔儿爷从没和被认为是未开灵智的小动物交流过。

        “对啊。”白雪晴说，“都是一家人，怎么可能无法交流。”

        “你指的交流是嘶嘶嘶、呜呜呜、咕咕咕？”兔儿爷开始怀疑到底是白雪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还是他没有理解白雪晴的意思。

        这不就是普通兔子叫吗？也能算得上是可以交流吗？

        “兔子叫不就是这样的，虽然没有像我们现在这样开口说话，但我们是都能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的。”白雪晴怎么感觉舅舅明明自己也是兔子却有些看不起兔子叫呢。

        “你的这些话对我很有帮助。”兔儿爷肯定了白雪晴。

        兔儿爷心想，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就算是没有开灵智，单纯的兔子叫也能表达不同的意思呢，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就会有思想，我们把能否开口说话作为是否开启了灵智的标准，这并不全面。

        只要不是没有灵魂和意识的东西，都是有思想的。

        看似是对生命价值的思考，实际上，我们的兔儿爷想着如果捣药的“人手”不够可以尝试引进普通兔子来帮忙，这样既能提高产量，还能保护更多的普通兔子。

        “啊？”白雪晴有点迷糊。

        “小白，我知道你现在放不下乔梓庆，等他阳寿尽了，你跟我回天上去带领普通小兔子们一起给我干活吧。”兔儿爷当即发出工作邀约。

        “啊？”白雪晴更迷糊了，这话题的跨度有点大啊，听语气好像还盼着乔梓庆早日寿数完结。

        “我插一句啊。”徐光感觉这俩“兔”把话题扯远了，便问白雪晴道：“小白，那你幻境里那个只看得到有一双红眼睛，但是看不清其他五官的人是谁？”

        现实中没有见到过的人，在梦里是整张脸都被挡住完全看不到五官的。

        而这个人除了眼睛以外的其他部分虽然轮廓模糊，但是没有被遮挡住，那是不是就说明白雪晴在现实中见到过，只是可能没有完全看清，仅对那双红眼睛有印象。

        会不会是别的兔子？

        “我……”白雪晴听到“红眼睛”这三个字的时候，脑海中好像有一丝念头闪过，思绪又变得模模糊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当下这种感觉，只能如实描述出自己的感觉。

        “被封印了？”兔儿爷脱口而出。

        “啊？”徐光和白雪晴都表示没听明白。

        “她描述的这种感觉不就是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被封印了的表现吗？”兔儿爷一只手捏着下巴，另一只手抱在胸前，微微低头好像是在思考，又慢慢抬起头看向白雪晴，问道：“那个红眼睛在前六次轮回里也出现过，还是只在第七次轮回里才出现的？”

        这时，白雪晴的脑海里有一个地方正在松动，是那种感觉话都在嘴边了，却怎么都想不到也说不出来。

        兔儿爷看着白雪晴一副像是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如果白雪晴没有见过那个红眼睛的人，会直接否认，不必这么纠结，她纠结的点在于她自己也不确定，只有记不清的事物才会有“不确定”这一说。

        所以，白雪晴肯定见过那个红眼睛的人，双方之间应该还发生过什么。

        怕是兔儿爷刚才在白雪晴的脑门上弹的那一下，刚好使封印“松动了”。

        想到这里，兔儿爷除了有些意外之喜，又意外怎么自家族人会跟那种玩意儿有过交集？

        他一开始明明还否定了徐光的猜测，不过干出那事儿的不可能是自家的小白兔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怀疑和动摇的。

        “这封印能解开吗？”徐光看到兔儿爷表情好像在暗爽，也感觉有些渗人，便开口问道。

        “当然能解。”兔儿爷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咱把这封印解了，是不是一切都清晰了？”看着兔儿爷胸手成竹的样子，徐光又试探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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