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奔赴战场

突如其来的战争打乱了所有人的生活，但也不是说战争就离每个人都很近了，就是总归氛围上心情上都感觉打仗这件事像块大石头一样压着。

        最初期都是一些小小的边境摩擦，宣战后各国大一战小一仗打着，偶尔停下来互相谈判指责，当然通常也谈不拢，总之去前线地区坐镇或执行任务都是上忍的事，再不济也得是成熟中忍，他们这些实力尚不成熟的小苗苗就留在村子里继续干火之国国内和未开战地区友好小国的委托。

        作为传说中的三忍，有着传奇实力的代表性忍者，理所当然的，大蛇丸要上前线，自来也也要参战，他们都是关键战力，村子也给出走已久的纲手发了信，虽然一直未见回复，但在开战半年后左右的时间她还是带着曾经恋人的侄女回到了木叶。

        一个恐血的医疗忍者已难以担起前线重任，但纲手仍有足够出色的实力，可以坐镇后方，从事制药解毒、指导后辈之类的工作。

        对流云来说，三战可以说是从她十二岁开始的，因为这一年起她才对战争有了实感。

        此时离第一个国家宣战已经过了一年多，火土风三国在前线两两之间一片混战打得火热，雷之国也时不时来骚扰一下，多线作战让木叶不得不分散战力，好在人口基数大，这一代也算人才辈出，尚未有乏力之象。

        入秋，这是木叶进入战争状态近一年来她头一回在家里看见大蛇丸。

        “明日早晨我会动身前往水之国。”与其说是整理行装不如说是在小心收起原本大剌剌摊在她家书房的实验器具的大蛇丸忽然来了一句——他昨天才从前线回来，在火影楼开了一夜的会——也就是说，雾隐那边也要开战，这么一来五大国全部下场而且各自都有至少两个的敌对方。

        真是一团混战啊！

        说起来，火之国是目前唯一需要应对四个敌人的国家，且被这四个大国以包围之势困在中间，想来真是有点让人担心啊。

        “忍者最好的修炼方式，是实战，不是吗？”

        大蛇丸一向致力于拔苗助长，是死是长是苗自己的事，反正他要拔。

        流云听懂了他的暗示。

        她一边害怕着从未面对过的可怕战争，一边又打从心底跃跃欲试。

        想为村子做些什么的心是真的，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也是真的。

        她要去。

        她有能力去吗？

        “但火影大人怎么会让我上战场呢？”

        大蛇丸无可无不可地回答：“如果真的想去，你不妨问问。”

        意思是会帮她说话吗？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间紧迫。

        但火影大人公务繁忙，她在休息室足足等到将近晚饭的时间，才获准接见。

        “你急着见我，所为何事？”猿飞日斩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拿烟枪，颇为享受而悠闲地长吸了一口。

        “听说大蛇丸大人明日将会启程前往水之国边境，请火影大人允许我一起去。”流云恭恭敬敬。

        三代目沉默半晌，烟云从鼻腔里匀速地冒出来，开口：“他也向我如此提议过，但流云，你年纪还小，况且只是一个中忍。战争还没有发展到要开始比拼忍者数量的地步。”

        “我的能力您知道，我相信在战场上会有用处的，况且——中忍起便有资格参与对外战线了，不是吗？”

        “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大蛇丸的意思？”

        要说没有大蛇丸的建议她会自己跑来恳请上战场，那确实不可能，但要说是大蛇丸逼着她去，倒也不是，流云稍微苦恼了一下，十分真诚地抬头表示：“是我自己的意愿。”

        三代火影最终同意了她的请求。

        木叶现在的主战场是对土风二国，同时也不能对云隐留下破绽，人手不够这种问题即使现在尚未显现，怎么看也是未来的必然，所以关于上战场的年纪这一问题，是不可能存在硬性规定的。

        哎，孩子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因为是少年，所以意气风发，因为年纪小，所以自不量力。谁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呢？他们听不到啊。但也因此能够出现一些几率的奇迹吧？

        夜幕已至，猿飞日斩看着窗外，长吸一口气，再度慢悠悠地从鼻腔里匀速喷出两朵烟云。

        最后的晚餐，流云决定要去吃豪华鳗鱼饭至尊款定食套餐，然后就回家整理行装。

        很不巧，她刚出火影办公室就遇到了草翦羽。

        本来是打算写封信延后告知朋友们自己的动向的来着，毕竟时间紧迫。

        总之，二人面对面坐到了常光顾的饭馆。

        “流云！”对方已经啰嗦了一路，点好单之后坐也坐不安稳，又开始追问，“你到底去找火影大人说什么了？至少要告诉我，咱们以后还是一个小队吗？”

        中忍开始就可以带队行动，通过中忍考试之后他老是担心他们会被拆散。

        “我会跟着大蛇丸大人去水之国，明天动身，你在村子里自己万事小心。”

        “我也要去！”他一拍桌子，不说惊讶，连犹豫都没有，“水之国，不就是一串儿的海岛吗？没事的，那儿还没正式打起来，就算打起来了我也不怕。”

        流云抬眼怀疑地盯着他：“你家里让你去吗？”

        他噎了一下，气势小跌一番，但还是撑着开口：“当然。”

        “那可是战场啊。”

        “只是上战场嘛！”

        …………

        临行前，流云又跪坐在父母的遗物前很久，整理自己紧张的情绪，也祈祷他们在天上看着这一切，能保佑她活着回来，保佑战事一切顺利。

        一大早，红豆特意来送行，她倒也很想跟去，战场虽然可怕，但她更想和大蛇丸在一起，可村子里是不会白白送下忍去前线当炮灰的，对了，按理说今年中忍考试的时间也要到了，就是不知道受多边开战的影响会有什么变故。

        “流云酱，一路小心哦！”红豆挥挥手里的钥匙，“我会记得帮你打扫家里的，大蛇丸大人一定不会写信回来，所以你要多给我写信说说情况呀！”

        流云笑着说好，又道：“你还称呼他为大人呀，不改口叫老师吗？”

        “嗯……因为大蛇丸大人就是大蛇丸大人呀！”

        好嘛，红豆看上去真的很崇拜他的样子。

        惊！草翦羽真的加入了前往水之国的行军队伍！

        他兴冲冲地跑到最前头流云所在的感知部队找到她打了招呼，然后踩着比来时更为欢快的步伐又重新回到队伍末尾自己的医疗后勤部队。

        嗯，很有活力啊。

        虽然说是实战才能真正锻炼一个忍者的实力和毅力，但事实上，一切都是有编制的，尽管身在感知部队，流云主要的工作是遵守排班和其他成员组成小队一起在驻地外围巡逻，那些前线侦察任务都是排不到她的，毕竟实力有限嘛，之前说得这么有诱惑力，真的上了战场大蛇丸也没空管她，就是由她自由生长了。

        另外就是协助情报部门往村子里传传书信，毕竟青羽是只拥有感知能力的云雀，虽然感知能力更胜一筹的流云觉得它的能力十分鸡肋，但若作为战场通讯工具来用，其实是很不错的，可以避过绝大部分的忍者把情报带回村子里去，比普通的忍鸟要好用很多，又不用浪费忍者资源干这些小事，当然，要是什么十分重要的绝密情报，还是得派小队护送的。

        这么一盘算，她虽然人在战场，实际上好像还是处于安全的大后方，除了每天有些战战兢兢，实际遇不上什么危险。

        晨起，流云捧了把溪水洗脸，心里这么感慨着。

        “谁？”

        刚站起身，就听见斜前方的草丛窸窸簌簌一阵摩擦声，而此时并没有起风。

        她一出声，这声音便消失了，谁见了也知道有古怪，流云皱起眉头，从身后的忍具包里掏出苦无挡在身前，缓缓靠近。

        “对不起！”抱着脑袋跑出来蹲下的是一个小男孩，“我不是有意打扰您的，忍者大人！不要杀我，放过我吧！”

        咦？

        一个身高还不到她胸口的小孩。

        是普通人吗？

        流云细细地打量过他一遍，又确定他身上没有查克拉波动，拿苦无的手微微落下，问道：“前面在打仗，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小孩还是抱着脑袋，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我是追着小兔子才来的，妈妈说林子的另一边在打仗很危险，我们已经搬家啦，平常从来不进树林的。”

        周遭没有别人打扰，于是流云集中精神，轻柔地钻进他的额心，开始细致而快速地检查他的记忆。

        普通人很难靠自主意识抵抗精神力，因此这项工作进展得并不困难，结果一切也并无异常。

        战火真的烧起来的时候，最遭殃的无非是那些地理位置卡在大国边境之间的小国，还有边境线上的小村庄，被误伤被利用都算好的，最惨的是直接沦为大国间的主战场，殃及无数百姓，就像曾经的森氏一族。

        流云始终对边境居民饱含同情。

        她想了想，彻底收回武器，摆摆手：“你妈妈说得对，而且我建议你们再往内陆迁一迁。你快回家吧。”

        小孩偷偷睁开眼看她，单纯的大眼睛眨了眨，连忙转头跑开了。

        “前面的，什么情况？”

        平常驻地巡逻的范围到树林的边界为止，这下刚好撞上了。

        已经有一名忍者瞬身过来盯紧了那小孩的背影：“那是谁？”

        他看上去像要随时甩出一把苦无杀了那个小家伙，流云连忙说：“是边境村子的小孩，走错路到这的。”

        “迷路到了战场上？”

        “他没有查克拉，他的记忆我也检查过了。”流云保证。

        他们也没有感知到那小孩有查克拉波动，虽然是打仗，倒不至于狠起来连自己国内的居民也杀，再说了，其实人是流云放的，且她这会儿不在工作时间，不隶属于巡逻小队，和他们也没多大关系。

        因此，巡逻小队长在日志里写清楚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此事遂了。

        这边雾隐的几次试探进攻都已经被木叶强硬防御住，战况上报，村子里传回来的指导意见——守住防线不要给他们任何机会，用绝对的实力施压，然后就可以开始谈判；大蛇丸的意见——给这“区区水之国”一点颜色看，一路往前推进就完事（也让他更自由地研究研究水之国的血继限界种类到底有多丰富）。

        可想而知，交流并不愉快。

        大蛇丸是对雾隐战线的最高指挥官，但也不能罔顾村子里的作战方针。

        因此，情报部队队长在最前线和雾隐谈判代表搞勾心斗角的时候，心情处于低压状态的大蛇丸可以悠闲地浏览巡逻日志并以讽刺教育流云作乐。

        “那很有可能是火之国边境的村民，再说他也没做什么，只是迷路了而已。”

        “为什么不是水之国的小孩。”

        “我都检查过记忆了，再说就算是敌国的人，平民小孩总是无罪的。”

        “哦，一个想要关照敌对国孩子的善良女孩，真好，当哪天你微笑着向敌人伸出一只友谊之手来拥抱的时候，可别忘了用背后另一只手的匕首攻击，毕竟对方也会这么做的。”

        流云张开的嘴唇抖了抖，被怼得哑口无言，决定还是闭嘴，大蛇丸这毒舌的属性真要了命了！

        她觉得自己没有任务的时候，还是少出门，少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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