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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7 两全齐美的事


卢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迅快在心里奔腾了一番道:“孤的确有个提议,让孤为你拿下碎寒王的性命,此事之后,若你还有需要,孤会再派人为你办成,如此两全其美,你觉得如何?”

话语落星姑羽睫一垂,在屋子里木板上踏出若有所思的“嗒嗒”两声,冷哼一笑,你以为本座的心是那么好收买的吗,倒也罢:“这自然是好……

事情能够办妥可两全其美,若不能,你便是跑到海外万万里,本座也照样能不嫌烦的取下你性命,再为你重造一个……假的……呵呵呵。”

卢临微微一笑,笑的自己心神坦然:“这就不在星姑担心的范围之内了。左右也是死,孤会搏命一掷,输赢也对的起自己……”

星姑点点头,算是为之鼓励道:“那就祝你好运。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本座且不与你矩定时间,你,好好把握吧。”

任轻舟见她欲要离去,为了信守承诺给她一个好的印象,也好到时有机会同她讲讲情面,忙从腰间弥袋取出星阵图,一步迈到她面前,“此图已用,多谢搭救,该是物归原主了。”

星姑不犹豫的佯作将图收下,意有所指的再次面向卢临道:“当初本座与他说的第一个条件是,让他从此来本座身边做事,他一口咬定不同意。后来本座又同他讲了第二个条件,找真命君王,他也犹豫了很久,本座便说,在找到前后,这张图可以一直借给他用,他又踌躇了很久才点了头。

这说明他一直担心会找到自己君主的头上。

可现在他发现眼前发生的事不如所料,便早早归还,可见是个真老实人。”说到这,又将星阵图送回,任轻舟愣了愣,一脸懵的只好又收回弥袋去,星姑继道:“所以其实你有三条路可以选。第一用碎寒王的性命交易,第二用你的臣子交易,第三待本座再来时打败本座……”

她的每句话都深入骨心,使卢临一时静讷下来。

星姑见他沉默於此,脚步走了个奇怪的步子,手上随之捏了个印,整个人眨眼便在原地消失不见,貌似於瞬移,却又看不出丝毫灵气的泛动。

黑白猫的彩霞猫眼一席看出,她的确不是有修为的人,从而真正感到惶恐。

她来了又去了,没人知道她去的时候又是降临在何处。

就在任轻舟自我责罪,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时,卢临兀然深吸一气,向两人交待完一些事情,又回返宫中去了。

……

听闻有人步入的脚步声,声音清晰,外面的人因早被退下,卫三没有佯装假寐,不论来者是卢姬自己还是大王,他觉得都没有必要。是卢姬他选择真诚面对,是大王他醒着正巧好以帮忙敷衍,不过好就好在,来的人正是……

卢临前脚才迈入内殿侧间「滋香阁」,视线已经逐渐越过门枢侧边的直线,看到了,因发现正侧头朝向这边的卫三,他自己斟了一盏醇香四溢的清冷绿茶,品着笑道:“人生如茶,悲喜乐忧尽於一杯盏,是甘是涩,一尝便知,清茶尚且如此豪爽坦承,那么人呢?”

卢临知晓他这样说,算是做了正面相对的选择,一般而言他是会选择保守秘辛的吧。但言不可尽意,卢临也不打算完全实说,也笑道:“你且听吾慢慢讲来。”

四张长方大案相隔两尺,卢临步入,在他对面蒲团坐下,率然分跨大姿。

本是客的卫三,忍不住做东为他斟起茶来,提起茶壶与盏口若即若离,茶水渐至盏杯三分之二处方停,递与对方,“奴婢洗耳恭听。”

“吾方才……去幽会了计国尉,你信吗?”

话语落,卫三瞬息色变,整个人吓得往前一倾,直指他道:“你……你好大胆!”

卢临知晓他就会这般反应,反正说也说了,他若敢捅出来,那他就成了知情嫌疑者。卢临就破罐子破摔,一鼓作气胡编道:“吾……与计国尉一见钟情了,就在……今日。

诶,吾还从他那听说了你和他兄弟有仇的事。”

看着他的卫三神情一怔,有些意外卢姬居然这么快就知晓自己内情。

那是在五年前,他遇大王赏识的第二年,元宵佳节时分,大王在城郊看百姓在河里放各类竹编、荷叶灯玩,街上热闹非凡,很多大人小孩用根木棍绑着爆竹,追来赶去。而他在人群中央,为大王与众人表演百鸟朝凤的口技,就在众人鼓掌表扬时,卫三在众人堆里看到一道身影佝偻,脸上邋遢的几欲看不清面貌的中年男子。

卫三认清他,便找个理由离开大王,悄悄与此中年男子见面,得知他就是当年帮助母亲照顾过他们两兄弟的年叔。他的年纪不比母亲,但毕竟还是年纪大了,又因家中一场意外变故,身心大受打击,加上积年劳累,累垮了身体,否则不至於英年佝偻。

也是为他,记情的卫三犯下大忌,以江湖恩怨,私下派人剿灭了陈氏家族。他们欺压年叔,抢夺宅财,气死其妻,罚累其子至使其子暴死,以着同当地郡尉有些关系,便将年叔的宅圃改判其名下。

想到这里,卫三又气又忌,忌的是自己凭一时逞快,触动了陈氏背后的某些关系,导致自己后期的一些麻烦。

卫三定了定神,长欷一气道:“你且听奴婢细说来。”

陈氏家族被灭,说到底算是罪有应得,年叔本是行医者,医术高明还收取不多,却因此影响了陈氏在医堂的生意,他们便暗地对他诸多刁难,最终想了个万全之策,剥夺他的一切,以他假行医并影响医堂的名声,立了赔偿依据,判他为陈氏耕耘劳作,达不到为自己赎身的劳力,就只能累死在陈氏家族。

所以卫三未管许多,直接就命人将他们做了,却是斩草未能除根,陈家尚有一义子陈吉在军中,而其义兄如今为襄侯,两人曾在军中生死相随,襄侯又与计国尉是收覆诸国时相互支援作战的兄弟。但陈家满门被灭一事,不知为何败露,卫三猜想,可能是下手之人透露了消息,后来又将当初下手之人找来灭了口。

但消息败露如是堵不住的悠悠之口。

襄侯听到消息,根据道听途说的说法,怀疑到此人身份,便前往军中告知了义弟。陈家义子陈吉某天告离军中,看望了家乡,又来到京师点金郡,说是要面见大王,结果进入宫中,等待通传的过程中,却是被卫三带来的一群近卫将其拿下,押入了大牢。再没几天,他在牢里就接到一书,纵容陈氏家族欺诈百姓的确凿罪证,被判腰斩。

卢临闻此,只能说是有一点世俗感慨,却仍旧对此无所谓,“不过,他倒说这事他不怎么介意,吾又想着,咱俩也算点兄弟关系,如果你俩讲和的话,这无疑是喜上加喜啊。

你说是吧?”

卫三此时若认个好,明儿个他就要到计进成那,劝他答应卫三的求和,这样一来二去说成了,决计是获益良多。

可卫三一时还没想好如何回他,只站身在大案前徘徊踱了两步,将周遭的四道铜人托鼎的铜链吊灯,因行走的呼风扇的扑扑摇曳,良久才又大气一喘的坐回来,严厉对着卢临道:“你可知这是犯了死罪!”

卢临若无其事闲散地道:“你不说就不是死罪了。况且同计国尉关系打好,以后你就少一方面的仇视。

此乃是两全齐美的事。”

卫三伤脑筋地捂了捂额,他是受了大王的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已以身相许,从不曾想过背叛大王,加上大王深深的宠幸,逐渐的将很多事情都让他接触、打理,他不敢背叛也没想背叛,可现在却摊上了卢姬这档子事,这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卢临自知他考虑到的那方方面面。试着旁敲侧击:“大王的兴趣是无止境的,像吾这样出色的面首他尚且可以放弃,加上他有四十二姬妃,还有一位贤德的王后,大权始终掌控在他与王后的手中,不可能真正轮到你吾。

像吾等……只能以仅有的条件自求安平。你今日得宠,可黑夜漫长,往后的某一天,谁能保证自己完全不犯错?不泥足深陷?

得到计国尉的认可,以后他有事需要你的帮助,你有事需要他的帮助,彼此互相往来,你们可能就会成为这朝中鼎力独有的一方势力,而且你现下又在碎寒王身边,正是一切机会唾手可得的大好时机。

你还在……等待……什么……”

从未有过二心的卫三,在对方几番言语薰诱引导之下,不得不生了动摇之心,“这……”

卢临眼观四处耳听八方,小心谨慎,至此极为小声的替他推想道:“你以为今日大王对吾态度的转变是好吗?对吾而言,却往往是一种警告。若吾断测的不错,可能接下来再犯下任何一种错误被他察觉,迎面而来的,便会是他安排布置的暗害!”

卫三随着他的说法一步步深入,觉得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如果大王始终找不出他错在何处的原因,但又疑心深种的话……势必面对的就是这种结果。而自己在宫中的树敌又多,倘若以后那些人的谏言传入大王耳里,终被采纳,的确自己就算常年处在大王身边,也是有被拉下水,命悬一线的可能。

如此一想,此前那般至死不渝的初心竟显得无知可笑起来,可卫三额上仍然渗出无数细密的汗颗子,在内心矛盾如锥刺般的痛激之下,终於是道来一声:“奴婢……

赞——成。”

卢临知晓他是忠臣,也因看出了,所以了解在他的内心做过多大的挣扎,才换来这样的一句话。

卢临起身来到对面他的身边,安慰地拥抱他,拍了拍他背心:“你放心,在这条路上,不只你一人,还有吾,还有计国尉。万一出事,我们会与你共死。

但世事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们未必一定就会出事。

倘若无事,我们便是同进同出的伙伴,从今以后,你在吾面前不必自称奴婢……因为我们是伙伴……”

卫三攃了攃汗,与其分开,不忘提醒道:“我们才相识几天,你却给奴——”正要说奴婢,见卢临挑眉提醒,他方才顿了顿,继道:“奴婢这么大变化,总有些……不真实感。

至於称谓方面,尽量还是安守本份的好,奴婢已经习惯这种自称,就不要改了,免得到时在大王面前出了纰漏。”

这方面卢临只是为加深他的好感,才故意那样说起。既然他坚持原则,这自然是最好的。

“那美人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吾写一帛书,改日他再来时,你抽时间替吾将信送至他手上。若是他提起让你代为通知,那……就麻烦你再来传达。”

如此说时卢临已经打算好,亲自去国尉府先招呼一番。因为此事只是他临时兴起,现瓜现卖。既要假戏真做,肯定是要做的像模像样。

“虽然是有些麻烦,但想必,你是有自己主张的。奴婢就不多问。倘若奴婢能与计国尉那样的风云人物交好,奴婢倒欠了美人大大的一个人情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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