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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谢彦捏了捏眉心,“这怎么能是我占便宜?”

        赵濯月恨不得锤他两下,“你不如跟圣上说我病入膏肓,怕回来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也比说我怀孕靠谱。”

        “馊主意!”她决定自己想办法。

        谢彦是想自导自演一出闹剧,推到太子头上。

        “府中那几个从宫里出来的眼线,不光有圣上的人,也有东宫的人,难道要一直留着,正是这样事关东宫的紧要关头,府里闹上一闹,刺客真真假假的,既可以赶走那些宫人,也可算到太子头上,不论圣上信不信,都得忌惮。到时候我去扬州,就说……”

        “就借口我怀孕,跟圣上说必须带我在身边才放心?”

        赵濯月盯着他,如此琼林玉树的一张脸,怎么能想出来这样的主意。

        她叹息,“怀雅哥哥,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彻底崩塌了。”

        谢彦避开她别有深意的目光,面不改色道,“自然也有最直接的办法,就说我秘密出行,同行更好掩护身份,可你谨慎再谨慎,必不愿意直接与圣上提。”

        赵濯月点头,把话题绕回去,憋不住笑意,问他,“让府里宫人眼线当替罪羊……这种手段,哥哥,你是怎么学来的?”

        实在是太像后宅里鸡飞狗跳的斗争,“广平侯府……原来这么热闹吗?”

        他是见了多少才想起来这主意。

        谢彦被她说的不自在,这不是她原先叫自己想办法把宫人弄走吗,一举两得的事情,怎么现在又笑他。

        见他逐渐低落,目光甚至有些幽怨,赵濯月收起笑来解释说:“我没有笑你,我就是好奇。”

        他却还是一副被伤到的表情,赵濯月眼皮跳了跳,怕自己提及广平侯府,惹他思及亡父亡母来,轻轻推了推他,“怀雅哥哥,我不说了……”

        话音未落,被他扑到枕上,上方的人沉沉地看着她,“若要论起来,我父亲,我母亲,我的家,全是因为圣上而亡,我该恨的,可他是天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能称之为恨,”他顿了顿,侧身躺下,轻轻拥着她,“很多时候,恨会变成其他的东西。”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盯着帐顶出神。

        赵濯月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从中看到一种深深的怅惘。

        他没说的,她能懂。

        和她一样,她恨父皇吗,恨,可恨有用吗,埋起来,这恨意鞭策她成为了今日的自己。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但是哥哥,你不要试图叫我可怜你,以此转移话题……”

        谢彦:“……”

        油盐不进,不解风情。

        “过去的广平侯府……你要听我小时候的事情吗?”他认真望过来,眸中有波澜星河。

        赵濯月屈起手臂枕着,也认真点了点头,“要听。”

        谢彦却不知如何说起。

        她故作轻松道,“我问你答吧,”那样久远的记忆,她大概也懂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府里住着很多人吗?你是不是有许多兄弟姊妹?”

        谢彦点头,“小时候祖母尚在,没有分家,我排行第三,上边有两个堂兄,下边有许多弟弟妹妹。与我一母同胞的有个姐姐,可惜我没有见过她,小小年纪夭折了,母亲就只有我一个孩子。”

        他顿了顿,“还有个弟弟,是父亲妾室所生,七岁上也没了,再就是五娘,也是姨娘所生,家里出事那年她尚在襁褓。”

        赵濯月哦了一声,所以这样多的人口,难免少不了磕磕绊绊,她忽然想想到小时候的谢彦,再怎么超逸出尘,也是要在这样热闹的家里生活的,想不忽略那些鸡飞狗跳也难。

        “那你母亲呢,我听说过,她是个有名的才女,和我阿娘很要好,因此才指腹为婚。”

        谢彦说大概是吧,“但自我有记忆起,母亲不曾展露过她的才气,她自嫁进谢家,大概就是进了樊笼,偌大的侯府,她每日要忙的事情太多太多,我常看到她独自出神。”

        赵濯月神思飘忽,淡淡道,“我阿娘大概也是吧,一入宫门深似海,她是被前朝举荐做皇后的,可谁问过她想不想呢?”

        她感到灰心,“人人都不容易,女子尤为不易。”

        命运任人摆弄,谢夫人和孟皇后也曾是闺中有名的双姝才女,后来各有各的不幸。

        赵濯月忽然为今日的自己感到庆幸,“至少我还可以追求我想要的东西,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谢彦很赞同的颔首,“……我大概就是心悦这样的你吧。”

        瑕不掩瑜,他能看到她身上的不屈,明快,聪慧。

        赵濯月蹙眉,“上元节在河边,你说过你是恨我的。”

        他从容道:“由恨生爱。”

        “……”

        怎么又说这些,赵濯月不怕跟人吵架,但她怕谢彦这样不加掩饰直来直去的说喜欢。

        “你不好奇吗,问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

        赵濯月摆摆手,“困了,明日还要想怎么从京城脱身去扬州……反正你说的绝对不可行,让我再想想。”

        谢彦不屈不挠,在她手心挠痒痒,“你问问我,你大概绝对想不到。”

        “……”她不想知道。

        耳边的人说起来没完,“我也是后来明白何时动心的,大概是你去岭南找我,冲过来抱住我的那时候吧,我以为你有良心的,结果你这小骗子要杀我。”

        小骗子:“……”

        “可是来不及了,我已经动心了……”

        赵濯月忍无可忍,抱着枕头起身。

        谢彦:“你去哪里?”

        “我去忏悔。”

        “忏悔我年少无知犯的过错,要叫你今日如此折磨我。”

        第二日赵濯月把一直在外的阿竹叫了回来,交给他一封信,还交代了几句话,叫他送去荆南。

        阿竹很乐意被委以重用,“若是快的话,大概要五日才能把信送到。”

        一来一回传消息要十日,恐怕来不及。

        赵濯月说没关系,“你只管把信交给姑母,五日后她知道内情就好,至于姑母配合我做戏,不需要她传信给宫里,我们自己的人手假装传一封就好,来得及。”

        交代好,阿竹即刻赶路。

        赵濯月觉得这个计策远比谢彦那个要靠谱,可她实在没想到,谢彦一语成谶,不需要栽赃嫁祸东宫的眼线,人就这么直接送上门来。

        东宫,太子妃大为光火,指着太子身边的随从数落道,“谁怂恿殿下叫人去搜公主府的书房?”

        殷氏气得发抖,谢彦至今身上还领着殿前司的职衔,公主府里不知安插了多少暗卫,如此莽撞的举动,简直荒唐。

        太子眼下还在官署,赵濯月却已经叫将那人捆了起来送到了东宫。

        随从长跪在地,战战兢兢道,“是殿下自己……”

        殿外去官署通禀太子的黄门匆匆赶回来,“娘娘,殿下不在官署。”

        殷氏愈发有种不好的预感,太子怎么忽然叫人去搜赵濯月的书房?

        宫里圣上派人来请太子妃往含元殿去一趟,殷氏闭了闭目,知道是赵濯月去圣上面前告状了,匆匆去换衣裳,叮嘱心腹道,“尽快找到殿下,向他通禀此事。”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圣上并没有亲自接见赵濯月,在含元殿等待她的,是徐贵妃。

        徐贵妃一脸为难,她没有中宫之位,只算是太子妃与公主的庶母,圣上却要她来处理这件事。

        太子妃忽然松了一口气,这不光是后宅琐事,更是事关前朝,明面上是谢彦和太子作对,但圣上转手件事情交给贵妃,意思就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看向泪眼盈盈的赵濯月,正坐在贵妃身边哭诉,“娘娘,若不是道纯身边的侍女有功夫在身,那人怕是要杀了我灭口。”

        一副柔弱小娘子受惊口不择言的模样。

        贵妃只好说,“公主,这其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那小黄门亲口承认,他干爹是太子宫里的领头监官,是受了那人指使……娘娘,我待那小黄门很是上心,因他是父皇给我的陪嫁,特地安排他在府里长史身边做事,太子究竟是为什么,叫人潜入书房,被我撞见,差点伤了我……”

        说着看向太子妃殷氏,“太子妃,究竟是为什么?”

        殷氏心中长叹,她如何不知道赵濯月这是演出来的,可这哭的也太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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