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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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襄阳郡。
不管占城稻是真是假。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粮食的地位极其重要。所以路章将荆州政务处理完毕后，打算巡视周边田野。
这日，路章招来伊籍、蒯良、陈宫、贾诩、高顺等人欲要暗访襄阳郡周遭乡里农田情况。至于吴冲，路章看他腿脚终究有些不便，故此让他待在襄阳城中处理政务。
“诸君，我要去看看农田的耕种情况，你等跟我一起去吧！且记住了要隐瞒身份，还有不得践踏稻谷！”
“喏！”高顺应道。
“公子放心！”陈宫眼珠一转，低声道。
“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您是大少爷，怎么能去和那些泥腿子打交道，农田那边有人看着，出不了什么事情，”伊籍急忙说道。
路章一听这话，脸色一喜，大笑道，“伯机这语气称呼就对了！你们多学学！”
蒯良、高顺、陈宫等人对视一眼，随即叫道，“少爷，田间脏乱，还请小心！”
“好，”路章闻言低笑了两声，边走边问道，“你们且跟我说说周遭乡里的农田情况？”
这一块，蒯良倒是有些了解，他先行开口说道，“少爷，荆州的资金还算充沛，黄老自上任行匠令后，已经让匠作坊赶制农具了。还有赵范虽然去了交州找寻占城稻，但也提前安排了小商队去北方多买些牛马来帮助耕种，想来这些东西不日就会分发下去了！”
“冬季还有一月便要过去了！那么春耕之前，能否按时完成各类农具和牛马，要知道近年来逃难来荆州的流民可不少啊！”路章眉心一邹，紧接着问道。那些流民若是能在荆州稳定下来，对他来说，好处太大了，由不得路章不上心。
这时，众人已经换好了便服，骑马走出了襄阳城，蒯良在旁低声道，“少爷，因为十八路诸侯讨董，导致前些月里逃难来的流民激增。这点之前我们也没预料到，所以铁匠作坊开工率不足，没有准备铁矿和煤。所以可能会推迟些，但是黄老上任后，下令匠作营日夜不停开工，相信很快就可以将工具都造出来的。”
听到蒯良之言，路章冷笑不已：是因为你们世家暗通张津、刘繇、袁术的证据被我抓住了不少，想拿出族里的农具示个好吧！不然哪能在一月内赶制这么多农具出来？？
路章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微笑着脸继续策马前行。
蒯良眼中一闪，没有再说。贾诩半眯着眼，跨坐在一匹老马上，微微摇头。
路章见临近乡村已到，转头对高顺吩咐道，“明骏，去给我弄辆马车来，在找个熟悉此乡田地的人跟着。”
“喏！”高顺直接应了一声，没有多说，策马快步行之乡里。
不久。
高顺找来了马车，还跟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汉。
“老丈，你叫什么？”马车上高顺坐在前面驾驶，那老丈则坐在他旁边。本来路章还要让他跟自己一起坐车厢，老汉却死活不肯，路章自然也就随他去了。
至于伊籍、蒯良、贾诩几人则是策马跟在后头。
老汉闻言，低着头颤声道，“这位公子，小老儿姓牛，大家都叫俺老牛！”
路章微微颔首，继续问道，“嗯，牛老你好，你对我此乡的田里了解吗？”
“了解，了解，小老儿六岁下地，在田里干了五十三年，前年干不动了，才到乡里找了份投信的活了。”
原来那牛老只有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像已经七十多了一般。可见这个时代的农民有多苦啊。
一路无话，路章摇摇晃晃了十来分钟，才到了此乡田地所在的地方。
由于农田比较大，所以此地乡老地主在这里建了几个农庄，佃户们就住在农庄里方便就近下地干活。
路章刚跳下马车，一股泥土夹着芳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让人感觉到舒爽。
连绵的农田，一望还看不到边，几万亩的农田全部分布在这一片，除了几个小山丘就是阡陌纵横的农田了。
田里有许多农民在干活，可是他们手上的工具却是非常原始。
路章一行几人一路走走看看，路章可以看到很多衣服简陋单薄的农民在土地上挥汗开垦。
他们的工具是锄头，可是锄头的数量却不多，甚至还有用最原始的挖掘棒的，当然也有少数先进的牛拉犁。
这个时候的梨都是直辕犁，犁头有的还是木头的，需要用两头牛来拉，这效率当然低了很多。
路章从开始的脸上带笑，看到最后已经变得面无表情。他看到的不是农民不努力，而是时代所限工具效率太差了。
路章看完后，又与高顺等人去了其他几个乡村，情况相差不大，问题也类似。很多农民都是天刚亮就来到了农田，中午都没回去吃，直到太阳下山才回去。
可尽管如此，现在还有很多农田没有翻新，这般看来很难在春播之前耕好地，就算世家和匠作营在一个月内拿出大量的农具，怕是也会误了农时啊。
如果误了农时意味着农民将吃不饱，甚至会有人饿死。
路章一眼看去，至少还有一大半的农田没有耕好，距离春播估计也就一个月时间。如果不能按时完成，后果作为乡村出生的路章自然明白。
又需要对外购粮，亦或是再从世家大族借粮。这是路章最不想看到的。
粮食对一个掌权者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路章需要自己麾下的百姓能够吃饱，还需要可以供养军队。
一天下来，路章满怀心事，没有与贾诩、伊籍他们多说，招呼高顺回去往襄阳镇南将军府。
一个时辰后，吩咐家仆招来吴冲、贾诩以及伊籍。不等他们安坐，路章就直接问道，“如今看来，粮食问题很严重。若是赵范真能寻来占城稻，或许还好过些。但那占城稻若真是子虚乌有，我荆州之地怕是要有民祸啊！”
贾诩淡笑道，“天下乱局已现，对外购粮难度太高。君侯大人怕是还需荆州世家相助啊！”
路章闻言，面色一冷，“可一不可二！粮草命脉绝不可假手于人。”
吴冲眼珠一转，言语道，“既然主公前些日子书信董相讨要寒门学子。不如再书信一份，看看能不能讨要些粮草。关中沃土可不缺粮！”
贾诩闻言双眼不由得一睁，若有所思的撇了吴冲一眼，随即又半眯着低头不语。
路章有些意动，正欲说话。
却听伊籍突然开口说道，“主公，我听闻蜀州刘焉正在想法设防从长安接回三子。主公不妨向刘焉处购粮，且书信他曰：愿意劝董相送回一子。”
路章闻言，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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