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金孙逗趣

瑶景斋——

        成奕瑶任童嬷嬷和几个丫鬟帮自己洗漱：“嬷嬷今天留里屋吧！”

        “是！小姐！”童嬷嬷笑着应了，复又对安竹几个道，“剩下的我来吧，你们先下去吧！”

        “是！”几个丫鬟应声便收拾了东西退下了。

        “小姐有什么事要问奴婢吧！”童嬷嬷一边给成奕瑶盖上被子，一遍问道。

        成奕瑶也不拐弯抹角地便问道：“嬷嬷，刚才外祖母写的是什么意思啊！”

        “小姐，您这可是问着老奴了，老奴可不识字啊！”

        成奕瑶也发现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了，童嬷嬷的确不识字啊，她怎么给忘记了：“那嬷嬷，绢花是什么，也不是！外祖母在花灯上写了绢花，什么意思啊？”

        成奕瑶也不知道该怎么问，绢花本是最简单的一样饰物，就是因为简单，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更让成奕瑶弄不懂老侯夫人的意思了。

        “老侯夫人写了绢花？”童嬷嬷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老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老奴倒是知道我们家老夫人的绢花做的可漂亮了！”

        “祖母？”成奕瑶问道。

        “是啊，老夫人做的绢花就和真的似得，冬日里都能带上夏日春日的花，不过也是年轻的时候了，现在便也不会弄这些东西了。”

        成奕瑶倒是不知道国公夫人竟然还会做绢花，不过她现在的心情更是郁闷了，她家外祖母太贼了！

        成奕瑶觉得自己更头疼了，她家外祖母真是小气，就是不愿意先服个软，说话还这么模棱两可的，她这是要先看看国公夫人是什么态度，到时候再说，万一国公夫人有意和解那就顺着说，要是国公夫人无意和解，反来嘲讽她，到时她就可以倒着说，说声“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什么面子里子都扳回来了。

        难怪这么多年了两位老太太的关系还是这样，自己想从中周旋，一个顾左右而言他，一个干脆来这手，当年难怪到死都没有再往来，两个别扭的老夫人。

        不过想想也是，看外祖母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了，明明想见的但是当时自己去的时候还那么别扭地一定要下次再说，成奕瑶小小年纪已经开始头疼了。

        但是成奕瑶知道此时也不得不和国公夫人说了，依照她这个外祖母的脾性，若是她现在不说，国公夫人不知道自是不会有什么反应，那老侯夫人肯定是认为国公夫人不愿意原谅她，不想和解，那以后成奕瑶再说什么这位老夫人也绝对不会和国公夫人和解了，现在就看国公夫人是什么意思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可以纠结的了，这晚上成奕瑶倒是睡着了，但是这一晚上都是那个花灯在自己面前晃悠，一早起来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了，不过昨天本就玩的有些晚了倒不会觉得特别奇怪，迷迷糊糊之间成奕瑶已经由童嬷嬷几人穿戴好了衣衫。

        看着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的成奕瑶，童嬷嬷无奈地叫了一声：“大小姐！”

        要是直接去老太太的寿康斋她便抱着成奕瑶过去了，就算如此老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得先去给大夫人请安，成奕瑶这副样子可是要不得的。

        “嬷嬷，再让我眯会儿，早饭就先不吃了！”成奕瑶含糊地说完，便又没了声响。

        童嬷嬷无奈只能应下了，想着到了老夫人那肯定还有吃食，自然不会饿着的，倒是这会儿看着成奕瑶这幅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那您再眯一会儿，不过可不能再赖回床上了！”童嬷嬷抱起成奕瑶到了东次间的罗汉床上，让她靠在炕几上眯着。

        此时成奕瑶也已经清醒了不少，去王氏那请安成奕瑶不得不做到没有错处让人拿捏，王氏这人看着和善，却是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绵里藏针，吩咐一旁的安兰给自己倒一杯绿茶提提神。

        “小姐年纪还小可不兴喝绿茶，要不奴婢给你泡杯梅花茶吧，上次您喝着也觉着好！”安兰轻声哄劝道。

        “行吧！”成奕瑶也不想多说，只是想提提神罢了，便也不甚在意，她比较喜欢喝绿茶，初入口时略带苦意回味却甘甜清爽，尤其是那股干净的味道能让她把一切烦恼暂时都忘了，不过这会儿倒是忘了自己此时才只有七岁，确实不易饮茶，一般也就饮些花茶。

        到王氏院子的时候成奕琦和成奕旻已经在了，此时成奕琦正和王氏坐在罗汉床上逗弄着还只会说上几句话的成奕旻，时不时地倚在一处似乎在说着什么。

        成奕瑶福身一礼给王氏道了安，便有丫鬟禀报方姨娘和莲姨娘已经到了。

        “让她们进来吧！”王氏话毕丫鬟便绕过屏风传话去了。

        不片刻两位姨娘便带着丫鬟进了屋：“婢妾，给夫人请安！”又转而朝着成奕瑶、成奕琦和成奕旻福礼道，“见过二少爷、大小姐、二小姐！”

        “好了你们都起吧，方姨娘还怀着身孕不必多礼了！”王氏笑着说道。

        下人们这才端了小杌子让三人坐下，此时方姨娘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她人长得娇小此时肚子也不是很大，动作还挺灵活。

        说了会儿话，王氏便带着一行人去了老夫人处，还未到便已经有人前去通禀：“大夫人带着少爷小姐们过来了。”

        成奕瑶一行人到了寿康斋便有丫鬟将人迎进了东次间，便见二夫人已经在了，此时二夫人正坐在一边的小杌子上，成奕晟我在老夫人怀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老夫人哈哈大笑。

        “给母亲请安！”王氏像国公夫人道了安，又笑问道，“今儿什么事那么高兴？”

        “给祖母请安！”成奕瑶和成奕琦奕是道了安，成奕旻还小由奶娘抱着给国公夫人行了礼。

        “好好，都来祖母这坐！”国公夫人眉眼都带着笑很是开心的样子。

        成奕瑶对自己这个二伯家的嫡子还是比较熟悉的，当年她一直在祖母身边长大，成奕晟幼时和她关系还是极好的，只是年岁大了之后反而生疏了许多。

        成奕瑶歪着脑袋看向国公夫人：“晟哥儿和祖母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国公夫人笑说道：“我们晟哥儿昨儿个在陈家可是露脸了呢！”

        “晟哥儿，你干什么了？”成奕瑶转头看向才五岁的成奕晟。

        “大姐姐，祖母笑话我！”成奕晟一副委屈的磨样。

        原来昨晚成奕瑶去了永庆侯府之后陈家也差人来请二夫人他们过去，陈家是二夫人的娘家，也是世家大族，祖家在山东，却是在都城根基甚深，嫡支都在都成，山东只留下了旁支的族人。

        昨日成奕晟也在陈家放了花灯，但是他人小才开始学写字半年，就算是成奕瑶也就是将背上的诗句写下来，它一个过年刚五岁的孩子能会什么诗句，她看几个表姐都在那边写诗，急的差点就哭出来了。

        最后不知道怎么被他想到的写了一首童谣写了上去“老太太，心思巧；买花灯，庆元宵；西瓜灯，兔子灯；金鱼灯儿尾巴摇；荷花灯，送姐姐；老虎灯，送哥哥；姐姐乐，哥哥笑；一同鞠躬谢姥姥”。

        乐的陈家老太太合不拢嘴，问他怎么想到的，他说“外边有人在唱呢，晟哥儿听到了”，众人细细一听还真有人在哼童谣，这童谣唱着“老奶奶，手儿巧；做花灯，闹元宵；西瓜灯，兔子灯；金鱼灯儿尾巴摇；荷花灯，送宝宝；老虎灯，送浩浩；宝宝乐，浩浩笑；一同鞠躬谢姥姥”。

        “大姐姐你看他们都笑话我！”

        “这哪是笑话你，这是夸你呢，晟哥儿的耳力真真是好！”成奕瑶溜出脑袋看着成奕晟说道，看小家伙要着恼，赶紧躲到国公夫人身后。

        “好了，你们两个猴儿！”国公夫人一手拦过一个笑呵呵地道。

        成奕瑶也不再逗弄他，说道：“晟哥儿的确比姐姐聪明多了，为了元宵节这天放花灯，我还专门练了好久，原本想给祖母和外祖母祈福的，但是再多一首姐姐没辙了，只能用了一盏灯笼。”

        “真的？”晟哥儿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成奕瑶道。

        “自然，姐姐没有晟哥儿脑子灵活呢，就没想到写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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