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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雨并未思考太久,立刻对众人命令道:“所有人准备迎敌,但若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一箭。”暗羽卫们听后,迅速摆好阵型,将连弩对准前方。墨雨将紫婷背到一旁的树下,随即拔剑站在队列的最前端,就在此时,在他面前不足二十步远的地方,不断有山贼从黑暗中钻出,聚集。这些贼人显然对墨雨等人的出现感到手足无措,一时间皆是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墨雨见对方不急着攻上来,便向前走了两步,大声说道:“王林瑄已被我剿灭,若我猜得没错,你们下山的大多数人也已被围歼殆尽,只剩尔等残兵败将逃回此地。如今你们已是势单力薄,没有顽抗的必要了,不如趁早投降于我,我定会放尔等一条生路。”
墨雨此话在那些山贼中引起了一阵骚动,然而这种骚动并未持续很久,同方才一样,这次又有一人从人群中站出,对墨雨行礼道:“我虽未曾与阁下谋面,但阁下今日这一仗着实让我叹服不已。先是派人引我等进入你的埋伏,与此同时自己则带精兵突袭山寨,可谓一石二鸟,佩服,佩服。不过,”那人话锋一转,“就现在的样子来看,阁下带来的人也不过二十余人,我等虽是败军,但还有百余人,且皆未受伤,战力尚存,阁下统领的虽是精兵,但若在此地交战,恐怕也无法讨得多少便宜,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听了此话,墨雨身后的暗羽卫们一齐将手中的弓弩对准了那山贼,墨雨却颇为悠闲,他走到那山贼的面前,借着月光细细地观察了一番,那人面色发黄,长的一对三角眼,鼻梁高挺,嘴唇厚实,看上去便是好狠斗勇之辈。
“那,你意下如何?”墨雨问道。
那山贼抬起头,直视着墨雨说道,“我愿率我手下这一百余人投奔阁下,不知阁下是否愿意给我等这个机会。”
墨雨眉头微微一皱,又问道:“你为何要降?难道不怕我有诈?”
“你既然能带这么几个人剿了山寨,我手下这帮人跟你交手必定讨不到便宜,即便赢了,那也必是损失惨重。山寨已经没法呆了,要是在你手里折损太多人马,我们也活不过这个冬天,即使活过了也毫无意义,还不如跟了你,彼此行个方便,你饶我们一命,我们为你做事,如此相得益彰,难道不比在这拼的你死我活要强得多?”
墨雨走到那人身旁,凝视了他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突然一掌拍向那人的面门,那山贼忙向后弯腰躲过,墨雨不等他起身,追身上前又是一掌直奔他胸口而去,却不料那人将腰一扭,抽身躲过了墨雨的攻击,反身一刀直砍向墨雨的脖颈。晴雪见状,失声喊道,“墨雨!”,墨雨回身的瞬间,那山贼的刀刃正停在他的咽喉处,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墨雨见那人迟迟不下手,便笑问道:“为何不斩?”
那人却反问道:“那你又为何不避?”
墨雨轻轻地挪开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对那山贼说道:“我叫墨雨。”
那山贼立刻拱手道:“在下余椿生。”墨雨点了点头,又说:“带着你的人,跟我走。”随即对着身后的暗羽卫们挥了挥手,早已目瞪口呆的暗羽卫这才回过神来,在墨雨的身后列好队形,随墨雨一道下山了。
下山途中,晴雪凑到了墨雨跟前,轻声问道:“你把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带回去,若是往后生了事端如何是好?”墨雨回答:“领头这人绝非王林瑄之辈可比的,我不知道他品性如何,但眼下这种时候的确用得上他。若今后生了变故,我会亲手解决他。”晴雪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再多问。等到他们到达源田县外围时,已是黎明时分了,墨雨直奔县城东面而去。到了东面的村落后,眼前的景象让墨雨觉得还算满意,村子里堆满了山贼的尸体,青莲还在一旁指挥新兵们打扫战场,有的新兵直接靠在房屋的墙根上睡得正香,看起来昨夜在这里的一仗也是大胜。青莲远远地瞧见了墨雨等人,连忙跑来,墨雨见他兴冲冲的样子,问道:“情况怎样?”
“昨夜亥时四刻,山贼们摸了进来,等他们都进了口袋里,新兵们先是在外围射箭,射完之后屋里的源田守军就冲了出来与新兵们里应外合,那些山贼们死的死逃的逃,半个时辰就被我们都收拾掉了。”
“伤亡呢?”
“新卫没有战死的,但有十三个受伤了,不过都不重,养几天便好了。至于源田的守军,阵亡了十九人,伤了三十七人。山贼们死了一百有余,还有几个侥幸活下来被我们俘虏了,等你回来审呢。”
墨雨点了点头,“源田的守军是和山贼们近身肉搏的,伤亡肯定会多点,我占了他们的便宜。”青莲笑道:“打赢了比什么都强,若是给新兵们安排这种冲阵的行动,伤亡怕是要大得多。不过这山贼们也太不禁打了,根本没半点战意,跟他们打就像撵老鼠一样。”
“无人指挥,没有防备,又是黑灯瞎火,身后和侧翼挨了一闷棍是个人都会懵。况且,最能打的见状不妙都逃了回去。”墨雨说罢,朝身后瞥去。青莲顺着墨雨的目光望去,吃了一惊,“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应该是和先头的那一百多人隔了一段路,见势不妙就溜了回去,结果没想到寨子也被我剿了,走投无路之下就跟了我。”
青莲眨了眨眼,“你还有这种拉人的本事?当初叫你当新卫的指挥你还那么推辞,如今藏不住了吧,这位置就该你来坐。”墨雨轻叹一声,“你就别把我架在火上了。这边的事情你先继续处理,还有我拉回来的人你也先安顿一下,我现在要先进城。”
青莲会意地一笑,“好,不过不用太急。梁权海已经被他的下人们送到我这了,我确认过,那边没出什么岔子。”
“多谢。”墨雨道谢过后,急匆匆地向县城内跑去。他跑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跑回住处,推门一看,见素儿和燕如凤正坐在床边,素儿一见他便上来抱住了他。墨雨这才安心地长舒一口气,轻声问道:“受伤了么?”素儿轻轻摇了摇头,墨雨微微一笑:“没事便好。”随即转头对燕如凤说:“我考虑不周,让你们跟着受惊了。”
燕如凤连忙起身行礼,“不敢不敢,若不是大人计划周全,我和夫人昨晚恐怕早已落入贼人之手了。”
墨雨轻轻地推开素儿,随即走到床边站了上去,从正上方的横梁上取下了一把连弩,这是他在出发之前用绳索和木块固定在横梁上的,扳机上系着一根细线,细线的另一端藏在床下,若拉动细线的另一端,连弩发射的弩箭就会覆盖床前十步至二十步的范围。
墨雨将连弩背在身后,说:“看样子是没用到这东西了。”
“差点就用上了。昨夜梁权海突然就带人闯了进来,真给我吓得不轻,要不是他带来的手下早就不与他同心,就算有这东西怕是也无济于事。”素儿心有余悸地说。“下次不会了。”墨雨有些歉疚,走上前轻握了一下素儿的双肩,“我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得快些赶过去。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去便回。”。
素儿莞尔一笑:“去吧,我这边有如凤姐姐陪我,你就别担心了。”。墨雨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之后整整两天,墨雨都在忙着收编军队,安抚百姓,清查与山贼有过瓜葛的源田县官员。第三日清晨,墨雨正在住所里享用来之不易的休憩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墨雨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开了门,见风有任站在外面,忙问道:“风兄有何事?”
风有任行了礼,回答:“大人,是不是该审一审梁权海了。”墨雨这才想到这两日只顾着善后,倒把这个主犯忘了,他点头道:“对,对,是我糊涂,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安排,到时还请大人当本案的主审官。”
“等等,”墨雨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风有任,说道:“断案一事或许得麻烦风兄了。现在梁权海落网,你就是源田县县令,断案一事理应由你来做。”
“此次成功剿灭山贼全靠大人的计谋,若大人不审此案,在下又怎敢越权行事呢?”
墨雨笑叹一声,“风兄不要推辞,若不是你涉险将这些情报告知于我,恐怕源田百姓会再遭几年苦难。我相信比起我,这源田的百姓更希望由你来定梁权海的罪,况且,”墨雨突然沉默了片刻,“我本就没有断人生死的资格。”
风有任见墨雨不愿,也不再坚持,“既然大人有难处,下官便斗胆做了这个主审官。”说罢与墨雨相视一笑。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后,风有任便离开了。墨雨见时间还早,想忙里偷闲地小憩一下,而后去看新兵们的状况,可刚闭眼便睡熟了。
“小雨,醒醒,醒醒。”素儿突如其来的呼唤叫醒了墨雨,墨雨费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见素儿就在自己面前,嗓音沙哑地问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也不睁眼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墨雨缓缓起身推开门,才发现已是正午时分了,他有些不可思议,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现在都是这个时候了。”在一旁的素儿又说:“我看你这些日子太辛苦,都没睡过好觉,就像让你多休息一下,谁承想你倒好,一觉睡到正午,呼噜足足打了快三个时辰,要是我不管你,怕是你这一整天都醒不来。”
墨雨拍了拍自己的脸想清醒一下,突然想到风有任清晨与他商议的事,拔腿便朝县衙跑。素儿见墨雨没了动静,转头一看却不见他的踪影,只得无奈地撇了撇嘴,将门关好后便休息去了。
县衙距墨雨的住处并不算远,墨雨跑了两刻钟便到了。县衙门前站满了人,足足围了十几层,墨雨费力地挤到前头,见源田县的士兵正在张榜公示,上面的内容正是要在午后审判梁权海勾结盗匪一案,并邀源田县的百姓们都来观看。墨雨走进县衙,见风有任正在指挥人手布置大堂,上前搭话道:“准备好了?”
风有任回头见墨雨站在面前,笑道:“就等着把人犯押上来了。”说罢,朝着堂前的衙役们喊道:“带人犯!”随即请墨雨坐在一旁的座上,自己坐在正座。片刻过后,衙役们押着梁权海到了堂前,这时的梁权海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蓬头垢面的样子让墨雨能清楚地了解到他这两天在狱中遭受的待遇,
风有任凝视着趴在下面的梁权海,缓缓开口道:“梁权海,你可知罪?”
梁权海艰难地抬起头,直视着风有任投来的目光,忽而冷笑几声,“呵,呵呵,你风有任现在攀了高枝,不比从前了。既然如此,还请风大人明示,我梁权海究竟有何罪啊?”
“勾结山贼,祸害县民,索贿无度,横征暴敛,提拔苟且之徒,残杀忠良之士,事到如今,犹言无罪?”风有任愤然站起,随即狠狠地将案前的一摞书信砸在梁权海的面前,死死地盯着他。梁权海仅是瞥了一眼面前的书信,便不由地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就凭这些,就凭你,要定我的罪?我且问你,我尚未担任源田县令时,源田县是何光景?县城内外一片荒凉,城中连几个像样的酒馆都找不出。我接手这里之后呢?县里的生意你也看见了,短短几年内,县城内的样子翻了个天。你说我勾结山贼,那我问你,若换作是你,你能带着源田县这三百个怂人上山把那伙贼人剿了?凭你一身方刚血气,怕是要把这三百个人连同你自己折个干干净净,到时莫说是县城外围,就是县城里面这些居民也要被血洗一番。我不过是略施权宜之计,牺牲一下县城外围的百姓,保全大多数百姓,这莫非也是罪?”
“你!”风有任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冒火,极度的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如何反驳梁权海这番诡辩。
“说我索贿?若不是我拉拢了这县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豪绅,你觉得谁会出钱修缮这县城的里外?说我敛财?整个县衙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靠那点死赋税,就都等着饿死了,没有我,他们吃什么?没有我,你又吃什么?眼下这种乱世,若不是我,源田县还不知要枉死多少人。”说到此处,梁权海转头望向墨雨,“我梁权海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不是你风有任比我强,而是你旁边这位墨大人,比我手更狠,心更黑。别看他年纪轻轻,杀几百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但话又说回来,若我之前没有向阳帅请降,墨大人也不会带兵来此剿除王林瑄,如此算来,风大人难道不觉得我也是有功之人么?”说罢,梁权海极为挑衅地对风有任笑了笑。
此时的风有任已愤怒到了极点,若这里不是衙门,堂下也没有人围观的话,他恨不得赤膊上阵把眼前这个衣衫褴褛却依旧嘴硬的人痛打一顿,但他仅存的理智依旧控制着他的行动。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度的愤怒反倒使他清醒起来,他冷笑着朝梁权海说道:“既然你自己都认了,那也没什么审问的必要了。依律,斩。”随即他对着站在堂下的衙役们说道:“带他去城西的集市,斩首示众。”
衙役们听后,拖起梁权海便走,梁权海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风有任,今日你杀我无妨,但我在地底下也会盯着你,看看你在这个世道下究竟会有怎样凄惨的死状,哈哈哈哈哈”定了梁权海的罪后,风有任又一道将他的几名党羽分别治了罪,不过由于梁权海的几个手下曾替墨雨办过事,也在危急关头护住了素儿和燕如凤,对他们的判罚就此一笔勾销。围观的百姓们见这些恶吏被惩治,皆下跪高呼:“风大人英明,风大人英明!”风有任虽在堂前受着众人的跪拜,但心里却始终对梁权海方才的话耿耿于怀。墨雨见他一直呆立不动,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做得好。”
风有任转头对墨雨苦笑了一声,说道:“方才在下失态,让大人见笑了。”墨雨说道:“即便是我,听了梁权海刚刚的诡辩,也是满腔怒火,你在源田县任职多年,心里的怒定要多出我几倍,方才你的举动已是十分克制了。”
听了墨雨的话后,风有任稍感宽慰,他对墨雨行礼道:“这次能剿灭山贼,除掉梁权海,全靠大人以及您的部下们,在下想今夜在城中摆宴慰劳大人及各位将士,聊表谢意,不知大人是否方便?”墨雨稍加犹豫后,答道:“源田县百姓久受梁权海压榨之苦,如今此人已死,正是安抚民众之际,风兄的一番心意在下心领了,但实在不忍再度扰民了。”
风有任说道:“大人言重了,源田县的百姓无不对大人这次剿灭山贼之举感恩戴德,若在下连慰劳都不做,源田的乡亲们定是难以心安,还望大人不要推辞。”
墨雨见风有任如此坚持,也想不出推脱的理由,便应允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风兄盛情了。”
风有任笑道:“大人若肯赏光,便是我等”
“你我之间何苦讲这些客套话,”墨雨突然打断了风有任,“今夜一醉方休便是。”
“好,今夜定陪大人尽兴为止。”
戌时,庆功宴在源田县城中央的一处广场中举行,参与其中的有墨雨带来的二百多名灵羽卫和参与此次剿贼的一百余名源田县常备军,外加源田县现任的官员们共三百二十四人。墨雨同素儿一起和手下的暗羽卫们共坐一桌,墨雨见手下的晚辈们都有些拘谨,便倒满了一碗酒对众人说道:“这几日来各位都辛苦了,我也十分满意你们在那晚的表现,今夜但醉无妨。”说罢,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暗羽卫们见状,也各自将碗中的酒喝干,但这些少年少女们中的很多人此前并未喝过酒,皆被呛得满脸通红。素儿也给自己倒了一碗,正欲饮时,被墨雨一把拦了下来。
“今天就不要喝了。”墨雨柔声说道。
素儿撇了撇嘴,说道:“我之前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今日借酒压惊都不行么?还是你嫌我醉酒之后照顾起来麻烦?”
墨雨见素儿娇嗔的模样,只得无奈一笑,随即答道:“那就随你,今夜你醉成什么样子我都照顾你,可好?”
素儿莞尔一笑,端起酒碗,却只轻轻啜了一口,随后对墨雨说:“你倒是想得美,今夜我可不醉,我要听你把这几日剿匪的过程说得干干净净,你别想三言两语把我糊弄过去。”墨雨笑道:“好,只要你醒着,我说到天明都可以。”
一个时辰过后,宴席的氛围已与之前大相径庭,这些几乎从未饮过酒的少年少女们一旦多饮了几碗过后,情绪开始逐渐不受控制,或许是被墨雨压抑得太久,亦或是由于前几日的作战让他们的神经始终绷紧,此时的灵羽新兵们已经将这几个月以来记在心中的纪律抛在脑后,尽情地在酒宴上发泄着无处释放的精力。墨雨也不想过多干涉,他心里清楚这些尚且年轻的新卫们需要这样一个契机来缓解内心的焦虑。
墨雨转头看了看素儿,此前还说着今夜不醉的姑娘眼下已是酣睡在桌上,身上披着他的白袍。墨雨给自己斟满了一碗酒,正欲饮时,却见一旁的晴雪依旧面无表情地呆坐着,他放下酒碗,轻轻摇了摇晴雪,晴雪被他惊到,立刻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一动不动快一刻钟了,想什么呢?”
晴雪眨了眨眼,笑道:“没什么,这几日有些疲惫了,方才养了养神而已。”
墨雨喝干了碗中的酒,漫不经心地说道:“宴会开始后你连着喝了七八碗的酒,紧接着就像方才那样呆坐着不动。你是觉得你掩饰得太好,还是觉得我太蠢?”
“没有,我没有”晴雪正想反驳,脑中忽而泛起一股醉意,她只得用手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额头,以免自己一头抢在桌上。墨雨见她醉得不轻,说道:“要是醉了便睡在此处,这附近正好有几处客栈,我送你和素儿去歇息一晚”
“那个孩子。”晴雪突然含糊不清地说道。
“什么?”墨雨没有听清晴雪的话,又侧耳问道。
晴雪拿起酒坛又倒满了一碗酒,随即仰头饮尽,目光迷离地望着墨雨说道:“那个在我们偷袭贼巢那晚丧命的孩子,你不要说你不记得了。”
墨雨轻声应道:“我记得。”
晴雪沉默了片刻,轻声叹道:“你难道都不会心痛么?”
墨雨不可置信地看向晴雪,却只见到她一脸悲戚的神情,只得无奈地笑道:“大小姐啊,你觉得我已经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了?
晴雪歪着头盯着墨雨,默不作声。墨雨自顾自地讲了下去:“战场之上,只要是敌人我都会毫无犹豫地下手,即使对方是老幼病残,你也最好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怜悯。”墨雨突然直视着晴雪的双眼,“你不要告诉我比起杀掉那个孩子,你更希望他的匕首刺进你的胸口。”
晴雪低下头去,不再作声。墨雨见状不禁感慨道:“大小姐,你还真是度过了一段纯洁无暇的岁月啊。”对墨雨的话,晴雪并未回应。墨雨转头看时,见她同素儿一样趴在桌上,睡熟了。墨雨再环顾了一眼酒桌,见其余的暗羽卫们也是东倒西歪,便告知了所有的新卫今夜到此为止,令青莲组织他们各自回营歇息,但大多数新卫已醉得不成样子,墨雨只得求尚还清醒的源田县常备军送他们回营。见新卫们走得七七八八,墨雨便叫醒了斜在桌上的各个暗羽,命他们立刻返回住处。但任他怎么叫,晴雪和素儿都依旧沉浸在梦中无法自拔,无可奈何之下,他向风有任借了一辆马车,自己驾着马车送素儿和晴雪回去。临走之际,风有任向他告别道:“大人今日赴宴,在下荣幸之至。听闻大人明日午前便要启程返回东湖郡,在下略备薄礼,明日为大人送行之际献与大人,还望大人不要推辞。”
墨雨考虑片刻,说道:“这些明日再说不迟,倒是我今日有一不情之请,不知风兄可否答应。”
“大人直说便是,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倒不是需要风兄出力,只是今夜我有些事想与风兄一叙,不知风兄今夜是否方便?”
风有任有些意外,但依旧欣然应允道:“大人想同再下一叙是在下的荣幸,怎有推脱之理。”
“好,半个时辰后,你我县衙见。”
“好,一言为定。”
半个时辰后,亥时四刻,墨雨独自来到县衙,风有任早已等候在大堂了。二人见面后没有过多的寒暄,墨雨直截了当地说道:“今夜把风兄叫来此处,不为别的,只是想问风兄今后的打算。”风有任笑道:“若非要说打算的话,那便是在阳帅派县令来此上任之前尽我所能将源田县的大小事务处理妥当。”
墨雨说道:“风兄多虑了,源田县的县令除了风兄别无二选,只不过”墨雨话到一半又突然沉默。
风有任见墨雨欲言又止的模样,又笑道:“大人若有吩咐直接示下便是,不必顾虑在下的感受。”
墨雨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风兄真的甘心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县令?”
风有任犹豫片刻,答道:“能保一方百姓平安,在下已经知足,并不敢奢求其他。”
“要是我让你跟我走,当我们阳军的军师,你怎么选?”
霎那间,风有任怀疑自己听错了,当他与墨雨四目相对时,他才知道墨雨的话是认真的,墨雨从他的神情中亦能看出他确实十分讶异。风有任沉默少时,忽然站起对墨雨躬身行礼道:“大人看重在下,在下喜不自胜,只是在下学识浅薄,恐怕难以担此重任,若大人需要精通韬略之才,在下可在县中搜索此等人才举荐”
墨雨没有等到风有任说完便打断了他,“若我说我非要你跟我走呢,有任兄还是不肯同我共事?”
风有任呆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在下不懂,为何在下一介书生,却能得到大人如此青睐?”
“别在那废话,”墨雨笑骂道,“原因我日后会慢慢告诉你,回去收拾好行李,明天随我一起回东湖郡。”
与方才不同,风有任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刻拜谢道:“遵命。风有任从此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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