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卦的开始

作为一个语言文学类的学生，辛灰每日的功课就是语言和文字。虽然分开来是什么二语习得概论、对外汉语教学案例分析、现代汉语、中国文学史……但是每次考试的时候，都感觉在考一模一样的东西‘

        “我感觉考试的时候考的内容都一样的。”辛灰：“那为什么我们有那么多课？”

        吴悠：“像我们就比较爽，都是越南语。听说读写，会话与交际。”

        辛灰听完之后，觉得还是自己要好一些，起码讲课的时候还是各有各的意思：“我们好一些吧，古代汉语，现代汉语，汉语修辞学，语言学概论……”

        吴悠：“听起来各不相同。”

        辛灰：“考起来大同小异。”

        今天教师都在西区的文汇楼，所以辛灰和吴悠一路走着过去教学楼。

        吴悠：“今天你们和2班合课？”

        “嗯。”辛灰回答着。其实对外汉语和汉语言文学学的内容很多都是重复的，只是她们注重一些语法文法，对外汉语的更注重文化和案例实操。但是现代汉语、语言学概论、中国文学史基本都是一样的课。

        有的课会一起在阶梯教室一起上，但大部分课不会。

        “肖筱在哎！”吴悠发现辛灰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好又将重点挑出来点她一下。

        辛灰：“……”

        辛灰：“你这么一说，我反应过来，的确是在的。”

        吴悠一脸兴奋的说：“我现在和齐老师申请一个旁听名额还来得及吗？”

        “你背着包进去就行了，齐老师怕是要感动的哭起来。”辛灰一本正经的说：“齐老师可能还要说两句‘少年强则国强！’，‘好，真好，孩子们都很棒！’”

        吴悠：“我摸着良心讲，我是很想去的。”

        辛灰：“我大概能感受到。”

        吴悠：“年度撕逼大戏！”

        辛灰：“呵呵，活在梦里。”

        “你不会懂的！肖筱一定会来搞你的。”吴悠兴奋的凑过来说。

        辛灰：“敌不动我不大动……”

        吴悠：“敌一动，我就打！动次打次，动词打次。”

        辛灰看她手舞足蹈的兴奋样子，叹了口气：“你是要在大路上跳广场舞吗？”

        吴悠被她一泼了冷水，看上去十分扫兴。

        “别贫嘴了……你再不去越南语课，要被李老师弄死了！”辛灰：“上次，我还听人笑你，一句越南语都说不出来。”

        “……”吴悠：“我选这种专业的时候是不是脑袋有坑。”

        辛灰：“你……不然想读什么专业。”

        吴悠：“汉语言……”

        “就你的动次打次！”辛灰连忙开口打断她：“那还是不要去荼毒齐老师了，我怕她心脏不好。”

        吴悠：“卧槽辛灰，那你说个厉害的啊。”

        辛灰：“施主，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不伤。”

        吴悠：“咬文嚼字！”

        辛灰摊摊手，一副我还能说什么的表情，说也是她让说的，说完还要批评自己咬文嚼字。

        “你学这些以后能用得上吗？”吴悠：“你能用文言文买菜吗？！”

        “哎，文化人的事……怎么能买菜呢。”辛灰慢悠悠的说着，做了个捋胡须的动作。

        吴悠：“……你是喝露珠的仙女吗。”

        “其实修辞学这样的东西是十分有意思的。”辛灰见吴悠愤慨，从善如流的准备和对方安利一波这个修辞学这样的学科的好处，：“指桑骂槐，撕逼利器。”

        “啧啧啧。”吴悠不以为然：“你再能哔哔，不还是被人一拳打倒。”

        辛灰：“对啊，所以我拜你为大哥。以后出门就说，我大哥是悠哥。”

        ……

        吴悠有些无语，辛灰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脸皮，认怂认得又快又坚定。

        辛灰还恬不知耻的加了一句：“悠哥罩我！”

        吴悠：“罩罩罩。”

        “辛灰同学，等一下！”远处突然传来有人叫辛灰的声音，打断了吴悠和辛灰两个人贱兮兮的对话。

        辛灰回头一看，是肖筱抱着一摞书对着自己招手走过来。

        “你的对手来了！”吴悠一脸感叹的说：“剧烈的撕逼即将开场！果然还是被我赶上了！

        天哪，我要录音吗，还是录像，之后在校园贴吧高价卖出。”

        辛灰真是白眼都翻过天边去，撞了她一下，小声说：“你冷静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婆生了。”

        说话间肖筱从远处小跑而来，白色的长裙，清水挂面的头发，妆容化得很好。唇色涂得极淡，大概就是直男眼里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吴悠摇摇头，叹气说：“这么一看，你和肖筱走在一起就像是黑白无常……”

        “呵呵。”辛灰冷笑着回应吴悠。

        但吴悠始终没有get到辛灰的不爽，继续哔哔哔：“你这一身黑喝烈焰红唇！啧啧啧，你和她也蛮般配的。”

        辛灰真是服了吴悠的脑洞，这种关头还能脑补一出拉郎配。她只能拜拜手，说：“我喜欢胸大的。”

        “一天到晚gay里gay气的……”吴悠低头看了看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面色有点尴尬，她扭头和辛灰说：“我必须告诉你，我不喜欢女人。”

        辛灰见她一脸娇羞，拍了下她的肩膀说：“讨厌，死相！”

        那肖筱跑的极其斯文，辛灰看着她几步路跑了很久，也不知道体测的时候要如何过关。等她跑到面前的时候，问她：“肖筱，找我有事？”

        肖筱走过来与她并肩，说：“辛灰同学也是去上齐老师的现代汉语？”

        辛灰：“嗯。”

        肖筱：“我也是。”

        辛灰见她说话绕山绕水的，只得挑明了问：“肖美人儿，是要和我同路？”

        肖筱笑得温柔，她轻轻点头说：“是的，但是美人谈不上。”

        辛灰点点头说：“那走吧。”

        “卧槽，辛灰和肖筱居然走在一起，是要世界末日了吗？”辛灰猛然听到旁边有个长的很眼生的女生说。

        她扭头一看，周围还真的聚集了很多“围观群众”，一个个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叨叨些什么。但是她非常感恩没有人掏手机八卦她。

        路人乙：“嗯！辛灰不要带坏我女神啊！”

        路人甲：“这个cp意外有点带感！”

        路人乙：“你这个邪教头子。”

        “辛灰同学……”肖筱在这种混乱嘈杂的场面下镇定自若，顺便还出声把有些魂游太空的辛灰叫了回来。

        “嗯？”辛灰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肖筱。肖筱却不出声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铁，怎么了？”辛灰无奈的开口说：“你有事就说啊，欲言又止，我也帮不了你。”

        肖筱又沉默了一下，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说：“我听说……”

        辛灰听到听说这两个字就感觉自己的脑壳都是大的，问她：“听说什么？”

        肖筱见她不是很耐烦的样子，也不好在吞吞吐吐问：“你和季老师……”

        辛灰扭头去看这个刚刚扭扭捏捏的女孩，可她眼里并没有半分的探究和歉意，是一种理直气壮的委屈。

        辛灰觉得自己哪怕真是和季子祁在一起了也没有半分对不起她，她何来的委屈。她又不是自己的小祖宗，什么事情都要让着她。她又没给自己当保姆的钱，何必惯着她。

        辛灰拜拜手说：“三人成虎，既然是道听途说，我觉得不足为信。”

        “那就是说，你并不喜欢季老师，就不会从我这里争走他。”肖筱笑得温婉，眼睛里闪着小星光，是得意还是快乐就不好说了。

        “争走？”辛灰扭头去看她，眼里全是诧异。。

        肖筱想起来她第一次和自己说对主持人没兴趣的第三天，就夺走了她梦寐以求的位置。肖筱不由心想，这个人即使答应了你的事情，也未必会做到，实在卑鄙。

        “你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吧？”辛灰突然发问。

        肖筱被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愣住了，扭头看她说：“辛灰同学问这个做什么？”

        辛灰笑着说：“争走两个字，想听你给我拆解拆解……”

        肖筱：“……”

        “争的金文字形，上爪下又，都是手的意思，中间有一物，正是争抢的状态。”辛灰转头和她说：“词义，力求获得，互不相让。”

        肖筱愣了愣说：“辛灰同学，你说这个干什么？”

        “你若是说我和你争什么都对，可是对于人，我觉得争字不妥。”辛灰说：“季子祁，他是个有自主意识的少年郎。既然不是物品，你就算用手去撕扯他，又怎么抢得到呢？感情之事，不过是你情我愿而已，非外力所能及。”

        辛灰心想，我既不想获得，也不想让你，不算争。

        “你这人有病吧。“肖筱心想，却还是温和的反驳道：“辛灰同学，我的意思并不知你理解的那样。”

        “我自然是不会把季老师当作物品的，抢也不一定是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肖筱想了想又补充道：“辛灰你，是不是只会简单粗暴的方式，所以你只能理解到那个层面。”

        “肖筱……”辛灰：“并不是所有女性都把每个男人当成是战场，在这里发起战争。”

        肖筱：“你的战场在哪里？学校，书籍，未来？”

        “……”辛灰沉默了一会，故作深沉地说：“你不会懂的，我的战场……在，召唤师峡谷。”

        “卧槽！”吴悠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气势虽然足，但是轻轻的敲在脑袋上，吴悠骂道：“你tm撕逼能不能正常一点，有始有终！”

        吴悠：“召唤师峡谷！我真是！”

        “撕逼……”肖筱轻轻的笑了笑说：“没有啊，悠悠姐。我正是很喜欢很喜欢季老师，希望能够少一些阻力而已。如果辛灰同学很喜欢季老师的话，我也愿意公平竞争。“

        肖筱这一番话说的温柔又诚恳，滴水不漏。

        “那是没什么希望了！”吴悠摆摆手和肖筱说：“辛灰她最擅长的就是钻空子，搞手段，卑鄙！”

        “喂，我们兄弟一场，你就这么夸我？”辛灰拉了吴悠一把说：“还是在这种场合？”

        “我有说错什么吗？怎么公平竞争？”吴悠一把甩开辛灰的手，说：“你和季老师都……”

        “滚滚滚！你的教学楼比我们远多了。等会再迟到，怕是要做我们的学妹了。”辛灰连忙把她的话打断，防止她乱说八道。

        “辛灰，你扪心自问，你这是不是在诅咒我。”吴悠虽然嘴上吐槽她，但还是赶快加快脚步，朝前面去了。

        辛灰火速把吴悠送出了视线范围，看着笑得温和的肖筱。

        辛灰：“很生气？”

        肖筱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只是大家看法不一样，也不值得生气啊。”

        “我以前总觉得要和古圣先贤学习，要隐忍。”辛灰：“后来我发现，这样自己好吃亏啊，别人骂了你会很快乐，有种胜利感。你只有骂回去，才会获得快乐。”

        肖筱简直被面前的辛灰惊呆了，这是什么逻辑什么三观，既不宽容也不善良。却也还是回答道：“怎么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雨果说过，最高贵的复仇是宽容。”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辛灰：“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肖筱：“……”

        辛灰想了想，凑过去问：“你真不生气？”

        “不会生气的……，我知道辛灰同学不会故意针对我的。”肖筱依旧柔声回答：“不过是看法不太一样罢了。”

        “既然你不生气”辛灰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开口：“那我得说一说，你那个走字用的也不太好。走表示一种移动状态，从某地到某地。他从未在你那里，何谈抢走。”

        肖筱：“……”

        路人甲：“辛灰真是……”

        路人乙：“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路人甲：“得寸进尺。”

        路人乙：“斩草除根……”

        路人甲：“简直……”

        路人乙：“简直无法形容的贴切。”

        路人甲：“我看着肖筱都要被她欺负哭了，还要宽容她。”

        刚刚肖筱一直在柔弱的为辛灰开脱，还是一直微笑着。而辛灰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得寸进尺，让人下不来台。

        路人乙：我们还是上去把她掐死了？

        路人甲：“你觉得你刚得过？”

        路人乙：“打还是……”

        路人乙觉得吵架可能是吵不过的，但是要是打架的话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打一打的。

        “你看她那一脸凶相！”路人甲：“你还想！”

        辛灰总感觉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的，似乎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便往那边笑了笑。

        路人甲：“卧槽！你被盯上了。她冲你狞笑！”

        路人乙吓出了一身汗，连忙尴尬的笑着打招呼：“辛灰同学，早，早啊。”

        “早。”辛灰也回了一句：“你们也找我有事？”

        路人乙：”没，没有啊！”

        辛灰仔细的思索了一下，然后问她们：“你们也喜欢季子祁？”

        “喜欢不起，喜欢不起。”路人简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谁喜欢得起季老师啊，辛灰和肖筱谁都不好惹啊。

        “谁喜欢我？”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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