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圆聚

中秋节终于也到了，趁着今天假期的开始，何天从外地的学校回来同我们在外边一起吃饭。

        天心餐厅——

        临餐前的功夫，vincent和何天都跟着阮阳到附近新开业的电玩城看热闹去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我有点事，你先进去……”

        才刚入门，雅诗的脚步停在了楼梯口，节日人流不少，她就这样等在那里。

        我接收过她给的信号，自己找到由阮阳预约好的位置，中途顺畅，不需由服务生带座便顺利入座。

        他们与我相隔一块屏风，我看到转角的落地镜里的雅诗苦苦挽留的样子，我的心里自有一点苦楚，但同样在替她不值得，看到他们之间争持半晌无果，面前这个女人终于肯舍弃。

        “怎么啦，这次就这么潇洒？”我剥着手里的柠檬，好闻的气味慢慢发散出来。

        这似乎是我从大学开始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二次潇洒将对方脱手的经历，只是这次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是不是有在认真地决定，尽管他们曾经有多么情深意重的时候我同样也有看进眼里，可如今得知的某些事实却让人失望。

        “是啊。”她从旋转楼梯走下来，摊摊手利落地在我旁边落座下来。

        “现在状况和我一样了？”我轻轻表示我的关切，但不想对此过于声张。

        “一样。”她点点头，开始搅动那杯柠檬水里边的蜂蜜，再低头靠到我肩膀上如是慢慢道，“我也是有义气的，陪你一起回归自由生活。”

        “我不知道到底怎么说，难道应该怪我吗？”

        我忽然想到宁康，不知不觉将话题引子放到自己身上。

        “明明是他不守男德！怎么就怪你啦？真是很好笑噢！”

        我听了噗嗤一笑，雅诗今天让我打破了这大半年多来的苦瓜相，我好像释然了，一下子笑了个痛快。

        “那你什么打算？”

        “我想……不如先稳定情绪，重新开始生活，再重新开始新的工作。”我如实说，这是未来我所希望的，既积极又正面。

        将近半个小时，阮阳他们终于肯带着何天回来了。

        三个人的神情看起来都神神秘秘的，每人的手里都拎着密封好的大纸袋，还一同别在各自的身后，里边似乎藏着着不能够让人所知的东西，但我没有产生好奇，雅诗也只喝着她的柠檬水，我们都只想好好和大家聊天透透气。

        何天这次回来看起来消瘦了不少，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他也已经比之前长高了。

        “你看看，她们根本就不想知道。”阮阳像失了玩瘾一样，苦着面色朝旁边的vincent诉苦道。

        “不出意料，我又没说一定可以。”vincent听了耸耸肩，他在淡笑着。

        “阿阮，还不是全靠我哥和我！”

        “你们在说什么？不饿吗？”雅诗正坐起来。

        “雅诗小姐已经快饿扁了，再不上菜那杯柠檬水都快要消化完了，然后她的胃又要开始煎熬地工作起来啦！”我敬请道，他们即刻停下话题，开始认真点菜。

        夜晚——

        vincent已经提前将灯饰装点好，现在室内一片温馨的柔光，阳台侧对着的就是月亮的方向，圆月一轮高挂在空中。

        五个人围桌而坐，开始一次难得的中秋传统家庭聚会，桌上水果丰收颇丰，由阮家两夫妇寄来，都是些应季水果。

        “阮阳过来帮忙！”vincent正在客厅忙活。

        “什么嘛！我还没吃饱呢。”阮阳故装着情绪不满。

        “你快去！”雅诗叫道并着手开始收拾一桌子快要清空的菜。

        雅诗走来阳台这边开始放上果盘和月饼，桌上还放置着些还没打开点亮的纸灯笼。

        此刻我还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消化着刚才在碗里吃得满满当当的饭菜，眼前的天空上边正挂着一轮圆月。

        附近万家灯火，也同样在关注着它此时的存在。

        “怎么少得了我？”晚风微微凉，我的意识似乎在眨眼的时间里感觉到这句话，感觉又似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手上正要悬挂在阳台天花上的纸灯被我停滞着提在手上，我疑惑地看看四周，可是周遭除了一些楼下在做节日庆祝的烟花声音以外，并没有像这样的隐秘声音。

        我不知道它从何而来，感觉上像是另外一种并不相识的男声。

        “姐——”何天把三个纸袋拿过来，它的体积可不小，但感觉上里边的东西实际却不重。

        见他过来，我自然地接过他手上的一只，他们今晚给的惊喜已经够多，现在饭后也不肯让我动作帮忙收拾，只留我在这里吹着舒适晚风，我的幸福感同样也已经集下很多。

        “是什么？”我才失了神，但好在及时将自己调整了过来。

        “一会就可以打开了。”他提醒。

        “这种时候怎么算得了我？”雅诗落座，顺带着一盘接着身后的阮阳递上手的又一盘甜品。

        不一会儿，大家都陆续落座下来，我被雅诗和何天拥护在其中，左右各被vincent和阮阳占座。

        “喏——”阮阳把他的那只纸袋打开，里边取出两张明信片，“环岛书店的季度限量明信片！”

        他把它放到桌上展示，两张卡片面上是书店的特色窗口，那面面向大海的书窗，别具一格。

        明信片每个季度只出两张，尽管一年四季都是那片海的情景，但景色也始终不同，同一个夏季的海面有时会是狂风大作，海平面深受自然暴雨的洗礼；有时候日丽风和，日光一者在照耀下来，另一者则或轻或沉地拂过表面，它们能带给人的情绪看起来就截然不同。

        我脑子里现在就能浮现起那样的画面，舒适而顺意。

        “你们交情很好吗？”我问，“多少文艺青年的心愿？还是随借阅书籍赠送的，你不会每一本都去找过？”

        “算是有些交情，反正我是不可能每本都找。”

        “我怎么没有？”该到雅诗对他假装不满，她正双手交叉在前地望着他。

        “一人一张。”阮阳大方递来，雅诗才舒了舒眉。

        “看看这个！”vincent递上来他那只袋子，他从里面抽出来一个又一个的白纱兔子和月饼兔子的毛绒公仔。

        “我也有！”何天也趁上时机拿出来。

        我一下被很多娃娃围起来，最后一直登场的仿佛是例外，居然是一直由很多白丝装饰成的蜘蛛网的大蜘蛛，看起来又可爱又可怖。

        我一时语塞，想不起来同他们道谢，本能地只想起身离开，无奈雅诗在旁边将我牵制住，还被她看穿我的想法。

        她笑着脸搭着我的肩膀，“欲蒙友爱，必承其重！”

        说罢，她将这只黑色大蜘蛛放置在我靠着的沙发上，让我显得尤为突出。

        “惊喜吗？”阮阳呵笑着。

        “一半一半。”我苦笑。

        他们开始玩起来桌游，四个人的游戏，雅诗还在专注地品尝着她最爱的甜味世界。

        今晚月圆之下，有我们五个人的生机，也带着不同的心事开启往后的不同的生活。

        世间无比的幸福，唯团圆不可。

        期待以后每年都能如此度过，我祈愿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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